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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江湖+番外篇+外卷——by江左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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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鸿前些日子拿给他看的白虹剑,便寻思着试一试找出洗剑公子的墓。

陈俞幸自认眼力不错,接着昏暗的月光,也能清晰地看到碑上所刻。不多一会,就找到了洗剑的墓。

但令他惊讶的是,洗剑墓上刻的剑名,并非苏鸿所说的“白虹”,而是另一个名字——呈才。

在江湖也算厮混了一段时间,陈俞幸却一次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疑惑之下,他伸出食指,一笔一划勾勒出碑上文字。

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响,陈俞幸抬头,只见正对的山上打开了一道门。惊愕之下,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不自觉掠向那个方

向。

山洞内十分幽暗,陈俞幸摸索着向前。突然眼前颜色淡了下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另一番天地。

一潭冷冷寒水,在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潭边绿树围绕,在夜幕下发出幽蓝的韵息。树下是茂密草丛,上面开着大大小小的花,

一直延伸到岸边。潭内静静地挺立着几株白莲,此时也染上了夜的妖魅,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或许是景色太美,陈俞幸一时也没有注意,何以三月晚春的季节,会有如此怒放的白莲?

陈俞幸走下山,一路观赏,突然觉得眼前有什么动了一下,抬头望去,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就落入眼中。

那人也盯着他,一动不动。月华从对面的人头上直滑到脚底,在他的银红袍子上荡开了波纹。对方大约也是半夜失寐,一头丝质

般的长发披在脑后,静静地没有声息。

两人皆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却清楚地听见双方的气息,在空阔的草地上相遇,化为一体。

僵持了一会,那人轻声一笑,开口道:“半夜散心也能碰到,也算是有缘。阁下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和在下坐下来共赏此间美

景。”

陈俞幸没有应答,径自向前走了几步,拣了正对着那几株莲花的位置坐下。不一会,那人也在他旁边坐下。两人静静地对着眼前

的景色,没有发出一声交谈。

晚风极轻柔地摇曳着莲花的枝蔓,那摆动的身姿惊人的好看。陈俞幸微微一愣神,耳边就传来低低的声音:“这池子的水是从洗

剑池流来,本应当滚烫如沸水。只是一百年前有两个魂魄投在了这里,从此这里就寒气逼人了。”

那声音仿佛有蛊惑的味道,陈俞幸只要往下听,连那人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都不知道。只觉得一道力一扯,他的手就下了水

冰凉的寒意刺骨而来。

陈俞幸下意识地抽手,他用了一成功力,抽出来时水花四溅,一下子打在两人身上,顿时都成了落汤鸡。

那人轻声笑了出来,道:“陈公子好力道,小王的衣服可全湿了。”

陈俞幸赧然,而后全身一震。

他自称“小王”!

天下能这么自称的有几十个,而山庄里就只有一个。

陆华亭。

他逃得仓皇,陆华亭在后面说了什么也没听清。只一路飞奔,晚间的风夹着衣服上的湿意扑到身上,使脚下的步子沉重起来。

直到从墙外跳回客栈,他才输了口气,仿佛半夜遇到鬼怪侥幸逃脱一般。随即又有些茫然。抬起脚时,下盘有些虚浮。踉踉跄跄

走进房间,正要摸到床上,一个身影阻隔了他的去路。

陈俞幸愕然抬首,只看到苏鸿背着月光站在床边。他看不到他的表情,银色的月光披在他雪白的衣服上,竟然有一种抑郁的感觉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多年后,他在茫茫草原看到许久不见的挚友,那银钩般的巨大月亮挂在他身后,勾勒出青年的风

姿,明明是气魄动人的场景,却还是透着一股子忧郁,仿佛被流放到塞北的江南书生,心中仍有那一片小家子气的风花雪月,执

着的逗留在他身上不肯离去。

苏鸿开口,声音有一点揶揄:“本来心情不好想找你聊聊,谁晓得你不见人影,也不知是会哪位佳人去了,留挚友独自伤情,好

不凄凉。看来今晚我要赖在你这了。”说罢,也不等陈俞幸回答,径自躺上床。

陈俞幸见怪不怪,也脱了靴子爬上床。两人并排躺着,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过了一会,陈俞幸忍不住问道:“洗剑公子最好的剑,究竟是白虹还是呈才?”

“呈才不就是白虹吗?”

苏鸿的回答带了点惊讶,而后又反问向陈俞幸,“你既不知道的话,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

陈俞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苏鸿沉吟了一会,道:“照你这么描述,那儿的确是‘彻骨寒潭’没错。”话音

刚落,两人呼吸俱是一滞,苏鸿厉声道:“谁?”

四周没有动静,陈俞幸不禁闭起眼睛。耳边骤然传入一个细微的风声,他猛地睁眼,伸手一夹——

苏鸿的手已经夹住了那东西,距离他的心脏不过几寸。只见眼前白光一闪,身边的人一不见了身影。

陈俞幸奔出,看见白色的衣角在回廊一闪即逝,看样子是奔回了自己的房间。四周又恢复了刚才的静谧。他不由得抚住额角。

究竟是谁,要杀苏鸿?

第三章

陈俞幸到苏鸿房间时,已经不见了人影。房间摆设一切正常,只床边有一团血渍。

是谁的血?

苏鸿人呢?

陈俞幸止不住担心起来。

他匆匆回身,却意外地看到一个身影。

那人静静地立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和天上的月亮一样冷静。

陈俞幸压下声线:“是你?”

那人微笑道:“不是我。”

陈俞幸的面部仍是紧紧盯着对方,可心里已经松懈下来。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轻易地相信了对方。

陆华亭笑笑,伸出手。月光浮动,他的手上赫然躺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玉佩,反射着冷冷的月光。

陈俞幸眼光一闪,伸手一夺,谁料陆华亭早已料到似的收回手,速度竟然快过他一分。陈俞幸回过神来,已经在离陆华亭一尺不

到的地方。

淡淡的香味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陈俞幸顿时心中警惕。陆华亭轻笑一声,伸手又将玉佩递到陈俞幸跟前。

陈俞幸警惕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他如此反复的用意。

陆华亭的声音带了浅浅的戏谑,随着香味飘入他耳中:“怎么,连你父亲的遗物都不敢拿回吗?”

陈俞幸暗暗提出内力来防御可能存在的毒素,忽听到陆华亭温柔至极的声音:“陈楼主认为,本王会对你怎么样呢?”

提到一半的内力陡然落了下去,待陈俞幸反应过来又再度试图提起内力时,腹下竟是一片空落。

他猛然抬头,却感到一丝晕眩冲上脑门。在半明半寐之间,他仿佛看到一双锋利的刀。

三月初三,本是天潭剑庄庄主的七十大寿,孰料山庄遭劫,破军剑不翼而飞!

同时,暂歇在山庄的武林盟主白燕山意外身亡!

山庄脚下天潭客栈内借宿的秦氏楼楼主陈俞幸神秘失踪!

苏家两位前来贺寿的公子不见踪影!

一时间,江湖上乱作一团。江湖上七十二派三十六帮联合天潭剑庄、秦氏楼以及南边四大世家,发布江湖悬赏令,誓要追出凶手

,找出破军剑和陈、苏三人的踪迹。

然而这期间,有多少帮派浑水摸鱼,借题发挥,借机铲除对手;又有多少匪类,垂涎破军刀,暗中寻访,欲获宝刀。一时间,江

湖上乱成一团。

秦氏楼倾全楼之力,意图寻到其楼主。杭州苏家,更是联名苏州韦家、蜀地温家、金陵叶家,向朝廷求助,要寻回两公子。一时

间江湖豪杰纷纷涌动,热闹非凡。

外面是兵荒马乱,四脚朝天,陈俞幸这里却别有洞天,丝毫察觉不到江湖骚乱。

实际上他的日子也可用“煎熬”来形容。

那日他醒转,看到天青色的床帐上流苏晃动,将欲起身,无奈全身无力。他一惊,打算运起真气,只觉得丹田一片空虚,暗叫不

好。

有“吱呀”的开门声传来,陈俞幸艰难地扭过头。室内点着蜡烛,那人的轮廓在烛光中清晰异常。

陆华亭。陈俞幸在心中恨恨地念道。

陆华亭一步步走近,眼里曾经注满的温柔此时荡然无存。只一眼,陈俞幸就被他的脸给震住了。

陆华亭素有“春风郡王”的称号,在贵族才俊中以容貌出众、品性温厚着称,知晓他的人都知道他“温和”的名声。饶是不理俗

事的陈俞幸也略有耳闻。只是眼前站着的华服男子,一双温润的眼睛却在眼角处上勾,且眼线锋利异常。此时双眼精光四射,竟

是说不出的严厉。

他伸手勾起陈俞幸的下巴,皱眉道:“长的和陈夫人倒是颇像,可惜有些傻。”

陈俞幸心中一动,直勾勾地看向陆华亭。陆华亭见了,似笑非笑道:“放心,我和你父母没有过节。”

“那你找我来有什么事?”陈俞幸沙哑着嗓子问。

陆华亭挑亮蜡烛,四周顿时清明了不少。只见室内一盆矮松,一盆海棠。正对着墙的是“寒月红梅图”,画边两行行书:“疏影

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除了这些以外,整间房里连张桌子也没有。

陆华亭见他面露疑惑,挑起嘴角笑笑,捧着烛台踱到床边,腾出一只手,缓缓挑开陈俞幸的衣襟。陈俞幸盯着他手上的烛台,在

胸膛的肌肤感受到薄凉的空气时,一种灼热却侵入了他的感官。

烛影中陆华亭的轮廓显得更加柔和,那眼角似乎也被抚平。他敲敲床边的柱子,只听一阵动静,一个极为俊俏的年轻人恭敬地行

到他面前。

那年轻人待陆华亭一点头,猛地出手,陈俞幸就被翻了个身,连带上衣也落了下来。他感到那烛火的热气离自己近了些,不多久

背部就传来滚烫的疼痛,陈俞幸不禁呻吟了一声,想要跳起来,无奈身体软绵绵的,竟连一分力也使不出。

背部的剧痛加无力感,仿佛使陈俞幸堕入地狱。他只能紧紧咬住牙关,借以分散注意。

陆华亭冷眼看着温凉将蜡油滴在陈俞幸身上,视线稍稍移动,就看见青年在剧痛下微微翕动的睫毛。除了第一滴低下去时因突然

而至的疼痛而发出的一丝呻吟,眼前的人就再也没有一点响动,哪怕是抽气声,都不曾听到。屋子里是巨大的沉闷,一个在遭受

酷刑,一个在施以酷刑,一个在观赏酷刑,气氛怪异到疯狂。

陆华亭的注意在陈俞幸背部开始渐渐产生异样时移了回来。温凉的脸色变了一变,抬头看向陆华亭。陆华亭微微颔首,他就自袖

中摸出一把利刃,正要划下去,一只手拦住了他。

手的主人微微一笑,沉声道:“陈负云对本王毕竟有恩,此番作为无异于断了他的香火。罢了,来日方长。”

温凉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华亭一眼,躬身退了下去。

在被疼痛折磨的晕晕乎乎之间,陈俞幸感到一双温柔的手抚上脊背。他渐渐陷入混沌,不经意间,似乎有一阵讽刺的轻笑,弥漫

在彼方。

清河王在豫章的别院,就建在“小庐山”梅岭之上。山势秀丽而不乏英气,层峦耸翠,沟壑幽深。在竹林中几番穿梭,经过那山

间潺潺的流水,乍一看到的前后四进的院子,就是清河王陆华亭的宅子。

在这样一所略显小家子气的宅子里,温润如水的清河王消磨了一年中大部分岁月,起看谷中云雾,卧听山间清泉。而那些勾心斗

角尔虞我诈仿佛被这位君子抛诸脑后。

此时,陆华亭正卧在书房软榻上,身边环绕着山间惯有的清气。他对面是一只小案,案上摆着只蟠龙纹的香炉,冰冷不带生气。

旁边竖着只青玉瓶,瓶中插着枝桃花,枝上的花瓣已落了一半,有几片残留在桌上,几缕桃花香勾留在房中。案的右上角悬着一

幅画,竟是老翁垂钓的场景,孑然一身的背影,空白处闲闲地提一笔,带着几分潇洒,几分萧瑟。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

清河王榻边的小几上,摆着酒壶酒杯。他一手攥着白瓷杯,一手提起酒壶,壶中液体白练般泻下。他低低笑了一声,用嘴唇抿住

杯口,倒进口中。一杯接着一杯,近乎借酒浇愁的动作,他用最温柔的行为诠释,精淡去了几分颓唐。如此反复,他放下酒杯,

视线盯住面前的画。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侧头,见自家王妃挺着肚子,由婢女搀入,连忙站了起来,接过婢女手中的臂肘,笑道:“怎么不在房里休

息,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小心动了胎气。”

王妃摸着肚子,虽是笑着,神色却有些不安,道:“这些天闷着总觉得不对劲,妾身思量着孩子莫不是也要透透气,便出来走走

。”

清河王安慰道:“不要瞎想,安心养胎要紧。现下虽是在山中,徐老医师还在,温凉也在,不妨事的。山间虽静,到底有些蛇虫

鼠蚁之类的,夫人莫要乱走。还有一个月就要临盆了,万事小心为好。”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饶是日日听在耳边,王妃也不禁心头悸动。她点点头,顺从地由清河王扶着向房间走去。

猛然间,一个白影闪到院中,只听到侍卫的呼喊声,随即也都纷纷冲进了院子,团团包围住仅着里衣的年轻男子,形成一触即发

的紧张局势。

陆华亭微微一皱眉,管家张伯小跑过来,耳语几句,他点点头,将王妃交过去,吩咐道:“务必把王妃平安送回房间。”

王妃由张伯恭敬地扶着,慢慢走回房间。她看了看庭院中的男子,不过弱冠的年纪,一张苍白的脸,表情有些疲累,有些痛苦,

还有些愤怒。但饶是如此多的表情,那张脸还是少有的干净。那双清秀的眉眼微微蹙起,却没有现出多少皱缬。

这样干净清秀的年轻人,会和自己的夫君间有什么关系?何以会以这样的穿着出现在王府别院中?王妃不由得回头看向自己的夫

君,只见他长长的眼角挑起,却是多年未见的神采飞扬。

仿佛有什么答案在胸口呼之欲出。然而当她看见远远而来的一个身影时,却硬是丢了它。

陈俞幸胸中窒闷,真气的流动十分不顺,想来那日所见的少年必是给自己下了什么阻碍真气的药,如今拼着全力,才到了院中,

便被围住。他略微数了一下,大概十来个护卫,又在他面前移动出一个阵型,这让胸无点墨的陈俞幸不禁头痛起来。

倘若苏鸿或孙妍在场,大约会指点自己怎么突出重围;倘若功力恢复,便是再加十个,他也能轻而易举胜出。然而依着如今的状

况,他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只听清叱一声,陈俞幸脚尖一点,闯向其中一个方位。只见他食指与中指一并,用指尖向那门的侍卫一指,只听几声惨叫,面前

的侍卫一一受了伤。他趁机向空隙处掠了过去,正要逃离,后方侍卫不知怎地又围了过来,速度极快而身形鬼魅,令他脚下的动

作不由得滞了一滞。这一滞之间,忽然身后一阵疼痛,一惊之下,一股血气就冲上了喉咙。

陆华亭静静地看着喷出一口血的人,那身影在遭受巨创时反身掠向攻击者。虽是真气凝结,那速度丝毫不慢。像是被刚才的击打

惹怒,陈俞幸的出手不像刚才那么留情,那剑一般的真气直直刺入要害,瞬息间就夺去了几名侍卫的性命。

“活捉。”陆华亭对匆匆赶来的温凉下令。温凉略一沉吟,走入阵中,自袖中摸出一把药粉洒向陈俞幸。那暴涨的身形猛然萎缩

下去,陈俞幸感到身上一阵酸软,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几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陆华亭挥退了侍卫,走到他跟前,捏住陈俞幸的下巴,微微一笑。春风恍如吹入他的眼角,无限韶秀。陈俞幸却只觉得一颗心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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