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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蛟戏傲鸟+番外篇——by偶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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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鲲脸一沉,也回忆起第一次见焕琴生的样子,怎么会对陌生人道身世,怎么又那么相似。顿时愈发的生气:“原是拿我当傻子耍了!”使劲一推,焕琴生便坐在地上,吓得险些尿了裤子,连声道:“穆警长明察,我没有没有!”

穆鲲双手一交叉问道:“我知道你受人指使,也不为难你,你只消说是谁安排的!我便饶了你!”

顾少爷在屋内也听了个分明,心中一惊,暗想不好。正要起身,就听见那戏子带着哭腔道:“大老爷饶命,我说了便是!我的身世自然是假的,是顾家的一个少爷叫我这么说的!”

穆鲲脑袋嗡的就大了,后退一步。老黑见状问道:“是顾家哪个少爷?”

焕琴生声音都吓得发抖:“是顾家的二少爷,顾清瀚!”

小丁子这才想起这个戏子自己少爷确实是找过几次,说的是什么倒是不知道。原是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少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穆鲲往前了一步,声音几乎是咬紧的牙关里挤出来:“真的是他!”

焕琴生吓得已经哭花了脸:“穆爷,是他编了个故事叫我当身世。叫我……叫我去勾引穆爷,不然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接近您,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怎么敢骗你呢。”

老黑啊了一声,奇怪道:“不能吧,顾爷同当家的……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穆鲲冷笑:“什么意思?好个全身而退的心计!都说顾家二少爷足智多谋,今儿个我算是见识了!”

说罢,转身理也不理焕琴生,大步往堂屋走去。李振还未弄明白状况。窦仙开连忙道:“当家的先莫恼,许是误会了!”

老黑深知他家老大的脾气,恐那顾少爷凶多吉少,也连忙上前拦住:“当家的有话好说!”

穆鲲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单音:“滚!”又回头对站在院子里和闻讯赶来的几个手下道:“别围在这,都滚得远远的!”

然后推开屋门,梆的甩上。

老黑急的直嘬牙花子:“师爷,这可怎么是好!”

窦仙开也皱了眉头:“千万别闹出人命才好!”

李振稀里糊涂的也跟着起哄:“顾爷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砸门进去吧!”

小丁子已经吓哭了:“少爷!少爷!”

穆鲲进去后,看见顾少爷正看着他。冷笑了一声问:“原是媳妇怕自己不能生养!早就给我准备了小的了!”

顾少爷已经把外面的状况听了个分明,只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站起身子:“这事是我不对,但是你听我说……”

穆鲲一把把他摁住,像是被激怒的狮子:“原来真的是你!老子对你还不够好!还他娘的想着离开老子!你以为老子疼你便舍不得动你!”只几下便把顾少爷刚套上的衣服又扒了干净,一指探入顾少爷尚且湿润的小穴里:“这里面刚刚还咬着不放,原来都是做戏的!我看你倒是更像戏子!哄得我给你当牛做马。为了你什么都舍了,原是在消遣我!”

正说着,听见拍门声,正是户主心切的小丁子:“少爷少爷!”

穆鲲被他吵得闹了,哗啦的拉开抽屉,里面竟是一把洋枪!顾少爷一惊,穆警长真是动了大怒,只见他抽出手枪对着门板刚要开枪,顾少爷一把摁住他的手,对门口喊:“躲开这我没事!你先回去!”

穆鲲恨极,拿了那枪顶住顾少爷的脑袋:“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顾少爷一双凤眼瞪着他:“你若舍得崩了我,以后也别想在动我了!”

穆鲲恨的咬牙,他是舍不得,于是转手将枪摁在桌子上,撤出手指,将那孽根一下直杵到底:“那崩了你之前先干个够本!”

顾少爷承受了他,暗想多亏了刚才经历了一番扩张,不然这么生来非出血不可。于是放松身子,让这个野兽发泄怒火。穆鲲狠操了一刻,次次拼命。顾少爷自然给折磨的不轻,叫嚷的嗓子都哑了,也不见那个野兽心疼。便也觉得委屈,穆鲲从未对他发火过,无论他提多么无理的要求,穆鲲都想方设法的满足自己。

穆鲲抽送了几百次,觉得自己心口也生疼,突然大吼了一声,泄在里面。

俩人都各自喘息,穆鲲看着顾少爷,见他眼角泛红,嘴唇死抿,泪珠颗颗分明的挂在睫毛上面。一副糟了虐待的样子,心中越发的烦躁煎熬。开口喊了句媳妇,却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

穆警长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便是他在示弱了。他在害怕顾少爷的抛弃。穆鲲不知道自己怎的就变的狠不下心,顾少爷玩弄了他的感情,他却求他施舍一般的胆怯。穆鲲拔出那器物,伸手揉揉顾清瀚那饱经折磨的小穴,已经红肿了开,灌得满满的白浆被他一揉从里面挤出来。

顾少爷抿的死紧的嘴唇已经犯了白色,眼眶红红的看着他,被他这么一叫,眼泪便滚出来,穆鲲在他脸上亲了几下,突然増命般的抱住他:“操狠了是不?疼不疼?”

顾少爷不肯说话,那眼泪倒是比俩人认识这么久都掉的要多。抽抽噎噎的倒气,穆鲲慌了,连忙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替他顺气,嘴里懊悔道:“是我混蛋,没有轻重。”

顾少爷伸手抹脸,穆鲲才发现他盛怒之下将顾少爷那雪白的手臂拧的青紫交错,顿时心口越发的疼,只得抓了,在上面亲一下揉一揉。嘴里不住嘟哝:“我的心肝,我弄疼你了?我那心中除了你就再也没有过别人,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是我变不了女子,也不会知书达理,却这样舍不下你,只得抢了。我真没有想伤了你,是我这心里难受。你不肯应我,还串通着外人骗我。我却舍不得杀你,舍不得动你一根指头,都他娘的是报应!这一劫本是我该受的。”

顾少爷舒服了些,靠在穆警长的怀里,听见他心脏的扑通声,听着他反复说着的惊慌失措的情话。心中慢慢的升起一种异样的感情,是了,就是他了,认下吧。这个为了他改邪归正,为了他冒险,为了他肯付出一切却在得知背叛还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的男子便是了。顾少爷从穆警长怀里钻出来反手抱住他:“穆鲲……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想着离开你了……我爱你……”

穆警长一愣,爱,那种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的感情吗?是了,是他先爱上了顾少爷,所以才会跟在他身后纠缠他骚扰他折磨他,要他正视自己,要他爱自己。

穆鲲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快饿死的那刻突然被山贼看见给了他羊奶一样,那心便定了,像个孩子把脸埋在顾少爷的肩膀里:“别离开我清瀚,我知道我就是一个土匪,配不上你,可是我会对你好,你要什么我给你!所以别离开我!”

顾清瀚从未见过穆鲲这样的示弱,这时也忆起他曾经是个没有半个亲人的孤儿,后来做了魁首想必也是见惯了生杀,本以为他已经看淡了生死别离,原是这样的害怕。

第30章

两个人搂抱了一刻,顾少爷想了又想还是在他耳边说:“我们都是男子,就算是两情相悦,也不能厮守终生。”这本也是顾清瀚顾虑的事情,他若是不点醒,这山贼恐也想不到。

那火爆脾气的山贼头子,刚安抚下来又炸了毛:“谁说不能!”

顾少爷想坐直身子,可是刚被那山贼折磨的身子骨具软了,他半靠着穆鲲说:“你嚷什么!我是说我们都是男子,无法保媒无法成婚也无法生子……”

穆鲲冷笑:“怎么!你还惦记着保媒成婚生子!同哪个保同哪个生!老子先去把他剁了!看你用甚么生!”

顾少爷叹息:“你胡说什么!我既已经认了你,怎的还会去找别人。我说的是你,你是穆家唯一一支血脉,你若同我厮守,岂不是灭了骨血?将来有什么脸面去对你亡故的父母?”

穆鲲道:“我若是娶妻生子你还肯同我吗?”

顾少爷心里一紧,低头不语。

穆鲲突然笑了,收紧怀抱:“你莫要胡想,还真当我还是那大将军的儿子?如今的我只是个没名没姓的山贼,你肯疼我,将我放到心上。我这辈子便都值了!子嗣那东西有什么用?说是血脉,那些生下便没见父母的哪个知道自己是谁家的?这辈子我得了你便什么也不想也不要了!”

顾少爷心中一颤,原这土匪也不是全没有心计。这些事情他也早就想过相通了,倒是自己不豁达了,他仰起脸看看那年轻的警长:“我也是,此生有你便足矣了。”

想着两个人,许是前世的仇人。因为绑票相识又一个将一个祸害了,本应该是世世代代的仇敌,却只因一个心计稳重一个痴情不移撞出了一段奸情,倒比那些美满姻缘也不差半分。世间最好不过怨结情解,情一动便将那其他思绪一并都搅和乱了。

年关里面,顾家着实的长足了面子,穆警长的汽车将新鲜的玩应一并送来,油船也好炮竹也好。连那红纸和蜡烛都选了最好的送来。不知道还以为顾家有位待嫁的千金小姐。那顾少奶奶原本只是胡说消遣的,这遭暗想难道真是穆警长对她倾心?不免心中暗悔不该这么早答应顾家。但又想那带兵的男人到底不是好对付的,还是自家的这个听话些。

顾少爷过年这几日基本都在穆府,穆鲲身边都是粗犷者只会卖力气,那帐做的一塌糊涂,连个完整的记录都没有,挣了钱放起来然后在没有计划的一并花销了。

顾少爷花了七天的时间从头开始捋帐,中间他询问穆鲲的意见,穆警长忙活了一天的年中治安,搂头只知道抱住他媳妇的脑袋同他亲嘴:“你看着怎么来就怎么来,都交给你管!”除了床上那点活动,别的还真的给推了个干净。

还一事便是焕老板的去留。穆鲲同顾清瀚商量:“我已经答应了赎他,你看安放在哪里合适?”顾少爷眉毛都未抬:“安在你身边最合适,日日夜夜的伺候你。”

穆鲲连忙揽了他:“你又说这话,我那心里都是哪个你能不知道?说到底他也是个苦孩子,救他一救罢。”

顾少爷理着账本:“苦孩子总是多的。”又想自己庭训本就是该帮助弱小的,怎的吃起这没有道理的干醋来,说到底也是自己先招惹那小戏子的,惹人家玩耍了一场最后捞了个伤心落泪,实在也不厚道。

于是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他除了唱戏也没有别的本事。你即使赎了他,他也不能当巡警去巡街,你家下人也没有个细心的便留下他吧。”

穆鲲从他后面啃着他雪白的脖子:“弄到你家去给你老太太唱戏去罢!你那哥哥不是也爱看戏折子?”

顾少爷回头:“胡说什么!养戏子该被说闲话。我那嫂子醋劲又大,你要我兄嫂不合是不?”

穆鲲哈哈大笑:“不是我看不起,就你那兄长,怕媳妇怕的厉害,那泼妇一瞪眼睛他连别的女子看都不敢看,更别提是男子。若是说你那嫂子同焕琴生偷情倒是有几分可能!”

顾少爷将那墨纸一扔:“看我撕了你的嘴!让你胡说离间!”

穆鲲死死攥住顾清瀚的双手,左右躲闪,嘴里道:“好媳妇!是我说错了,人家只会道这家本来就有一位仙子了,怎的又来了一位?”

顾少爷拧不过他,只得恨道:“倒也是!我宠幸了他,倒也太平了!”

穆鲲一听连忙说:“哪日你去宠幸?我也在翻墙去同你一并,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顾少爷气的上脚便踢:“原你还真惦记着这小戏子?看我今日废了你那东西!叫你双雕变死鸟!”

胡闹间抱在一处,穆警长一使劲将顾少爷往肩膀上一抗,笑声道:“好官人,先宠幸了奴家吧……”,然后一口气吹灭了灯火。

顾少爷同穆警长心事彼此都透露了,竟是越发的恩爱起来,穆家的几个心腹全都认了顾爷做当家夫人,纵然这位夫人是个男子,他们也竟没有半点异议。

一次老黑背地里让窦半仙算算看顾爷是不是当家的命中人。

窦仙开捋捋胡子笑道:“天机不可泄漏,我若是能知道其中的奥秘,不就早也成仙人了?”

这世间的姻缘真是奇怪,男子本是贪欲薄情的,偏偏是这两个情种撞到了一处。都

说那被迫卖笑的小官为了生计依傍,那富家公子玩够了女子换换口味,两者都是虚情假意,一个花钱买那下身欢乐,一个卖桃挣得钱财糊口。只是一笔交易罢了。而今,这两个一个是富贾一个是匪首又做了警长。全无敷衍,爱的倒也死心塌地。

顾二少爷家里的生意全交给了顾家大少奶奶,也不想再操心,老管家曾在他耳边说过顾大奶奶不少往娘家贴补,他也没有在意。将顾家交出去了,他反而心里很安逸,那感觉倒像是把欠了顾家的一并还清了。

十五到了,家家户户都去海边放油船灯。穆警长为了讨好爱人,特意找了了一艘大船,定要在深海处放油灯。顾少爷陪着家里老小放了油灯许了愿望,耐不住小丁子悄悄的一趟趟传话,于是便说有些朋友要小聚,便离开了家里同穆警长一起上船放油灯。

夜晚本是黑暗的,这日海上却满满的灯盏。随着海浪一跳一跳甚是美丽,顾少爷穿着件锦缎棉袍子手里拿着些纸钱祭品,随着油船一并烧了,穆鲲穿着媳妇送的棉袍甚是得意,在一旁看了,坐在他身边伸手欲帮忙:“可是烧给先父?”

顾清瀚笑着摇摇头:“他有他的长子烧,我是烧给王询。”

穆鲲一把夺下来:“让风给冻傻了?烧给那人做什么?”

顾少爷平静的从他手里拿过来道:“无论他做了什么,到底是我害他死的。死者最大,能安息便也算了,你说过他也是孤儿,想来也没有人给他烧纸上香。孤魂野鬼总是可悲的,更何况,他也是为了能出人头地,虽然手段恶劣了些。”

穆鲲叹了口气:“你总是这般心好,这个恶人险些害死我个弟兄,你怎么不说?”

顾少爷道:“个人有个人的命,到底是相识一场。只这一次,烧了便罢了。”

穆鲲见他这么说,便也一起拿了烧了。小丁子同穆府的人都在船尾放油灯,不一会便又是一片灯海,一跳一跳的。

顾清瀚烧完了纸,也拿出一对油灯:“我们也放一个下去,把这一年的晦气放出去,把来年的福气捎回来。”

穆鲲见了,一对小油船,十分的精致,还被上了彩色,上面的船杆同船桨都一一做出来了,同穆鲲家里的一比,把那些原本很好看的白船都比的没有了颜色。

穆鲲把小船放在手里,船约他手掌一半大小,轻飘飘的。他端详着笑道:“是你做的?”

顾少爷点燃了火,在捻子上燃了:“自然是,快放下去,一会要烧熟了的。”

俩人也到船尾,小心翼翼的将那船放在海里,远处的船早被海浪给吞噬了去,这两盏飘飘悠悠的往前去了,眼神明明跟着它们,一转眼却给恍花了,再也寻不到了。

老黑打趣:“当家的许了什么愿望?”

几个手下起哄:“定是同顾爷长久的!”于是嗷嗷叫唤起来,顾少爷被说的只扶了额头微笑。这些粗人远比他之前相处的那些富人简单的多,都是没有家人的单身汉,临时拼凑起的家却是这样的温暖。

玩了一阵,海上起了风,于是急忙的回去了,本来也不敢走的太远。轮播的到舱内里吃饭,穆鲲翻了顾少爷的衣袖见里面没有了油船。心中嘀咕原只有两艘还不如留下不放。顾少爷点他的额头:净胡说,油船就是放了才对的,难道是要留着今年的晦气不接明年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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