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公布的话,别的人怎么看待赵诚焰呢?最影响事业的,就是本人的声誉,而最影响本人声誉的,就是本人的私生活。君不见那些政治人物、位高权重者都在这种事情上栽了跟斗,所以对这些事情都是极力避免。
那南的目光黯然。是啊,对外面的人来说,自己和赵诚焰的关系就是赵诚焰的一个污点,会影响他的声誉。可是明明自己和赵诚焰就和千千万万的情侣一样,没什么分别。果然,这种恋情是见不得人的……哎,想这么多干什么,不是早有准备吗?
赵诚焰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冲动了。
在祭拜祖坟的时候,人忽然接到电话,说司琪来找那南,他忽然很害怕。他怕那南离开自己,误会自己。因为他知道,司琪是个很现实的人,她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那南这个人,性子又软,一定受到委屈了。
他忽然想,把那南椅子藏到一个地方的行为就就像是有钱人包养情妇的行为一样,这对那南不公平。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自己不应该这么对他。
所以他一回来,冲动之下,就对那南说了那样的话。
可是说出来之后,他就明白自己冲动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公布两人的关系,完全就是没给自己留后路,简直就是傻瓜的行为。
但是,那南就不得不继续做着他的情人,不能回家,偷偷摸摸,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这不公平……
赵诚焰默默地想。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切后果,但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第七十二章
“赵哥?”那南看到赵诚焰一直不吭声,不由出声提醒。
赵诚焰回过神,凝视着他的面容,忽然捧起他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仿佛野兽的撕咬,没有了以前的温柔,褪下了所有温和的伪装。
他在懊恼。
是的,他在懊恼。
“赵哥……”那南不知所措,赵诚焰的吻很激烈,他的手来回在自己的身体上抚摸着,手指上仿佛带了电流。被他的手触碰过的地方,起了一阵奇异的颤栗。
空间的温度升高。那南觉得自己完全被赵诚焰的气息包围,很热,很激烈,带着侵略性质,他无法抵挡。
衣服很快被撕开。是的,是撕开。
赵诚焰的动作比起以前粗鲁了很多,显得很急迫,很急迫地想占有他。
他的情绪也似乎有些不稳,似乎在悔恨什么。
那南觉察到了。
这男人从来没有像这样过。
像一头受伤的兽,急需要别人的温度来温暖他。
那南不再挣扎,任由那双大手把自己的衣物完全撕开,裸露出细白的皮肤。
冷空气触摸肌肤,点点的鸡皮疙瘩冒起来。
有点凉。
赵诚焰一把抱起他往卧室走去,后脚把门关上。
他把那南放到床上爬上去,不停地吻着他的眉眼。那南用手回抱他的背部。
“对不起。”
他听到赵诚焰在上方轻声的说。
那南微微诧异,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赵诚焰伸手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润滑剂,挤出一点。那南的脸微微发红,顿了片刻,还是把腿慢慢的张开,温顺地露出羞涩的入口。那地方一张一合的,褶皱随之而一张一合,仿佛在邀请着外人的进入,带着羞涩的致命诱惑。
赵诚焰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神忽然带了点别的东西。那点情绪让他的眼睛放佛藏于暗处的黑色水晶,散发着点点光亮,带着迷人的光泽。
暗淡、魅惑、夜色般的性感。
那南的呼吸急促。
这男人……
夜魅一般引人沉沦。
全身的火忽然烧了起来。
在赵诚焰的眼中,那南这个邀请的姿势何尝不性感逼人呢?
“你真漂亮。”赵诚焰的声音低沉暗哑,伸出手指去挑逗那个地方。那南的身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细白的皮肤慢慢的浮现出粉红的颜色,整个身体像只水蜜桃似的的诱人可爱。赵诚焰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受不了了。
他今天怎么这么可爱?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甚至还懂得了摆一些诱惑的姿势,鲜美得就像一盘可口的糕点。
赵诚焰伸手在他的小穴里扩张了几下。里面温热无比,柔韧而滑腻,随着手指地搅动,渐渐湿润起来,仿佛鲜花里的花蜜,带着迷人的诱惑。那南似乎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就调整姿势来适应了。
太可爱了!
赵诚焰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起他,在他的惊呼中把他放到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火热上。
那南发出一声惊呼,巨大的刺激让他忍不住蜷缩起脚趾头。他伸手环住赵诚焰的脖子,感受到对方的脉搏在自己的体内跳动,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合二为一……
那南闭上眼睛,双手抚摸着对方结实的背部。随着对方的律动,他可以感受到赵诚焰强烈的占有欲。那种欲望让他感到甜蜜。
他需要自己……
只要想到自己是被需要的,一种淡淡的幸福感就涌上心间。
或许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他,只有用这种方式让他感受到自己还陪在他身边。
赵诚焰热烈地占有着自己的宝贝,不断地在他身上亲吻。无上的快乐而冲淡了心里头的懊恼,他感受到了对方的温顺,心理的怜惜更重。
他紧紧地抱住那南,在心里对自己说:“是有怀里的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抵死缠绵换来两个人的身心疲惫和说不出的满足,赵诚焰和那南相拥而眠。
自始自终,童翔都很识趣地没有来打扰他们。
“明天我带你们去个地方。”那南一动也不想动,被赵诚焰抱在怀里,忽然听到对方用人情事过后特有的低哑嗓音说。
“去哪里?”那南问。
“回家。”
“什么?”那南愕然,说了半天,这家伙的耳朵都是聋的吗?
他动了动身体,想要挣扎着起来反驳他,却被赵诚焰紧紧地搂到怀里。
“你不要担心,是回我们的家。”赵诚焰闷声笑道,“至于见爷爷的事,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
那南放下心来,又说:“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搬家?”
赵诚焰叹了口气,“这里太不安全了?一会儿有人偷拍,一会儿有人找上门而来。我一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过来了。”
如果司琪听到自己被说成不三不四的人,一定会大声地骂他一顿:“你这个有同性没异性的家伙!”
“我的工作有点忙,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不放心。”赵诚焰说着,用下巴蹭蹭他的头。放佛一头餍足的兽。
那南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折腾自己,他现在很累,只想睡觉。他动了动身体,轻声嗯了一声,“好。”
无论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赵诚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睡吧。”
“嗯。”那南轻哼一声,随即被周公拖走。
赵诚焰爱怜地摸摸他的头发,将他抱在自己怀里,为两人盖好被子,也陷入了深深的梦乡当中。
天气晴朗,鲜红的太阳居然肯出来了,这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红日在上方悬挂着,光芒照得人身心具暖。
赵诚焰开着车,那南坐在后座,眼睛透过车窗往外看。
风景两岸。
这是郊外的一处别墅区。
别墅与别墅之间相隔得很远,中间还有很多树木栽种,每座别墅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
车一路开过来,见到的人很少,车也很少。偶尔遇到几辆,都是一些比较豪华的私家车。
别墅建在半山腰之上,丛林掩映着,露出一点漂亮的房顶。
车至很快开了过去。停下。下车。
那南抬起头,看到了一栋三层小洋楼,由两个侧翼组合。欧式的小窗开在树林之间。颜色不是很亮眼,面砖是砖红色,带着古朴的意味。
“这是我母亲选的,也是我长大的地方。”赵诚焰忽然开口,边说着边向前走去。
那南跟上他。
“我母亲在这里养病,她喜欢清静。”
母亲?
那南忽然紧张起来,赵诚焰不是说不带自己去见亲人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带自己过来见母亲呢?
还有……这就是赵诚焰长大的地方吗?
那南在紧张的同时,心中却又忍不住涌起一丝好奇,眼睛四处打量。
确实很清静。
赵诚焰边走边说,偶尔回头看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
“我真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样子。”那南开口,小跑到赵诚焰身边。
“我不会像你这么小气,我会给你看的。”赵诚焰笑到。
他指的是在那南家里那南不让他看照片的事情。
那南心里不爽,“我怎么小气了?明明是你偷看我的照片。”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赵诚焰立即投降。
那南哼了一声,闭口不言。
“少爷。”一个穿黑色衣裙的老妇人匆匆赶过来,面露喜色。
她是谁?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赵诚焰解释道,“这是吴妈。从小就照顾我,也一直照顾我母亲,在这个家里呆了很久了。”
“吴妈。”他说完朝老妇人叫了一声,声音比较恭敬,像是对着自己的亲人。
老妇人跑到他面前,又叫了一声少爷。
“这是那南。”赵诚焰拉过有些拘束的那南。
老妇人转头看那南,面带笑容,“那少爷。”
“别叫我那少爷。”那南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开什么玩笑,就自己这水准,让一个老人叫自己少爷?
又连忙朝老妇人聚了一躬,“吴妈好。”
吴妈怔了怔,笑了。这孩子还真懂礼貌。
“吴奶奶好。”童翔也脆生生地叫道,声音清亮,模样看起来很机灵可爱,立即博得了吴妈的好感。
“别站着了,我们快进去吧。”吴妈在前面带路。
三人跟在她后面往前走。
前面的庭院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天使喷泉,喷泉周围簇拥着花朵,营造出安静幽雅的气氛。周围也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草树木,不用想,都知道这要花很大的一笔钱来保养。
看来赵诚焰的母亲是一个喜爱花草树木的人。
离大门越来越近,那南也越来越紧张。
他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拼命地在脑中思考待会儿见到赵诚焰母亲时的说辞。
然而脑子却一片空白,什么话也想不起来。
不行!得赶紧想!
那南那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手心,“你怎么了?”
那南稍微松了口气,可心里的紧张丝毫没减少一分。
这是一场战役!
他对即将到来的事情严阵以待。
走进大门,一进去就是一件极其开阔的大厅,家具也很古朴精巧。到处都摆着精致的古董,墙上挂着几幅油画,花瓶里插着鲜花。吊顶上挂着一盏极其华丽繁复的欧式灯盏。
那南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不是进人家的家门,而是踏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博物馆。
下意识的,他步子放得很轻,走起路来也小心翼翼的。那南和童翔忍不住手牵着手。
东西太美,也会有震慑力。
太过华丽的东西,震慑力同样巨大。
“这里是客厅。举行宴会、吃饭的地方。”吴妈介绍。
“我先带他们去房间。”赵诚焰说,问吴妈,“屋子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吴妈说。
赵诚焰点了点头,带着那南和童翔上了旋转扶梯。
“好漂亮哦。”童翔忍不住惊叹。
“是啊。”那南点头,目光在那些古董上打转,“这么漂亮的东西,如果是我,我不会拿他么当家具摆设之二类,我会把它们锁起来好好珍藏着。”
赵诚焰笑了,“家具再漂亮也是家具。沙发的作用就是用来坐,画的意义就是被人看。如果不能坐不能看,它们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如果它们有感情,知道自己被锁在房间里,一定会哭的。”
“说得也有道理。”那南点点头。
两人边说着边走进走廊,楼道两侧挂着很多人物画像和照片,画里都是同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
画像很多,不过画的水准不怎么样。要不是那南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他完全看不出来那些胡乱涂鸦画的是那个女人。
这么劣质的画,为什么挂在这里?
那南心中好奇,但是忍住没问。不过,童翔毕竟是小孩子,好奇地说出来了,“这些画还没有我画得好,为什么挂在这里?”
赵诚焰走在前面,闻言咳嗽一声,“那些画得不好的画,是本人的作品。”
那南和童翔瞪大了眼睛。
“这么吃惊干什么?我不可以画画吗?”赵诚焰显得很无奈。
那南会过神,咳嗽一声,“当然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没想到会画得这么丑吧?”赵诚焰把他未说完的话说完,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人无完人,我小时候被母亲逼着学画画、弹钢琴、拉小提琴,结果一样都没学会,甚至惨不忍睹。我母亲绝望了,觉得我一点儿都没遗传到她的艺术基因。我就对她说,我虽然不会这些,但是我功课好,尤其是数学。大概知道我不是那块料,我母亲只能无奈地放弃了。”
他说着,指了指墙上的画道:“这就是我母亲。”
啊……
那南和童翔两人睁大了眼睛,更加仔细的打量画像上的女人。
这就是赵哥的妈妈吗?
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房间到了。”赵诚焰忽然说。那南回过神,停到一处房间面前。
这时候室内走廊已经走完了,再走过去就是一条室外走廊。
“进来吧。”赵诚焰先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布置很舒适。特别是那KING SIZE的大床,柔软的杯子和床垫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打滚。
大大的落地窗两旁,有两个半人高的大花瓶。花瓶里插着铁丝编织的花束,有一种冷冰冰的后现代美。
然而花瓶上方却是两条白色柔软的窗帘,看起来很轻盈,非常柔软。有一种温柔舒适的感觉。
那南走到落地窗旁边,无意间瞄到下方有几个人走来走去。还有几条身强体壮的藏獒在一边休憩。
那南后退了一步,问赵诚焰,“那些是什么人?”
“那是这里的保全。”赵诚焰笑道,“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到了晚上,我会把你介绍给他们。”
那南点点头。之后赵诚焰又带了他们去童翔的房间,路上介绍这所房子的历史。不过,从头到尾一点儿也没有带那南去见他母亲的意思。
那南忍不住了,问到:“赵哥,我向拜访一下……伯母……”
“伯母?”赵诚焰惊讶地看他。
那南绞着手指,“你不是说伯母在这里养病吗?”
赵诚焰的神情有些奇特,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过来摸摸那南的头,“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那南霍然抬起头。
赵诚焰笑笑,“我是十一岁的时候去世的。”
那南眨了眨眼睛。
“我带你到院子去走走。”赵诚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