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朗笑了笑，擦了擦手走出来，“你怎么了？”
摇头，还是摇头。肖朗有些泄气，如果齐皓愿意和他多说一些就好了。尽管猜得出他是在担心什么，不过肖朗还是说：“没事就
好，那我先去做饭了，好了叫你。”
齐皓的反应有些迟钝，等他走了才觉得不对劲。今天又是他做饭。好像自从他住进来之后都是他在负责打扫房间洗衣做饭，自己
基本上被他像大爷似的供着，再这样下去自己总有一天会变得没他不行，到时他该怎么办呢。齐皓对未来总有种不安定的感觉，
也可能是现在太过顺利的缘故，让他觉得一切太不真实了。
但抢回主动权就意味着他不得不和肖朗有接触，这又是齐皓怎么都不肯做的。于是也只能这样任凭他渗透到自己生活中的角角落
落了。
白天的时候，齐皓从阑珊那儿得到消息，说是考试成绩可以查询了，齐皓也因为上过网看过，不过没有肖朗的准考证号码，他也
只能对着那个好不容易刷出来的网页发呆，没法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情况。不晓得肖朗查了没有，齐皓一整天几乎都在纠结这个问
题。现在见到肖朗本人了，想问的欲望和问不出口的尴尬再次左右牵扯着他，齐皓觉得有些烦，干脆打开电视用声音堵住自己的
双耳，闭塞掉那些问题。直到肖朗说可以吃晚饭了，齐皓的脸色还是不见好，就这样僵持着。
肖朗看着齐皓闷声不响觉得好笑，干嘛不问呢，又不是不给他机会，到时候吃惊可不怪他哦。肖朗这样想着，殷勤地给他夹菜，
还说什么“多吃点，不然晚上会吃不消。”齐皓没有深想，默默地吃完饭，便收拾了碗筷去洗澡了。脱掉衣服准备冲凉的当口，
浴室的门“刷啦”被打开了，齐皓吓了一跳，自从肖朗对自己说“喜欢”之后，他还从来没这么失礼过，直接袭击浴室里的他。
“你干什么？”齐皓下意识护住身前。
“需不需要帮忙？”肖朗的笑容很难不用阴险来形容，“我可以帮你擦背。”
暧昧的手势在齐皓眼前晃了晃，齐皓登时蒸红了脸。“不用，出去！”
“哦，那一会儿你帮我擦吧。”肖朗脱掉衣服，自言自语地说。
他脑壳坏了么？齐皓惊奇地看着他，“我没有义务帮你做这种事，请你出去。”
肖朗坏笑了起来，“可是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考试通过，就主动帮我一回。现在我只是让你帮我洗澡，这都不行？”
“你通过了？”这还真是个惊喜，齐皓忘了自己还呈赤子状态，松开了双手。梦中不知出现多少次的完美躯体呈现在眼前，可能
是浴室温度升高的关系，肖朗热得有点受不了。不顾身上的衣服还在，肖朗径直冲到了莲蓬头下和齐皓站在了一道，威逼利诱着
说：“你可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
齐皓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憋出句，“除了那档子事，你脑子里就没别的事了吗。”
“很多，不过来不及想了。”肖朗双臂一伸将人箍在了怀里。肖想多日的人终于切切实实地抱住了，肖朗心底一阵快慰，这几个
月来的辛苦总算是有回报了。
肖朗的眼神有点像要吃人，齐皓心里头惴惴，心想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吃的不少啊。难道真是积多了？齐皓被那灼灼的目光盯着僵
直了身体动弹不得，没一会儿眼睛鼻子还有耳垂全都被细细舔舐过。过去的阴影犹在，齐皓始终无法克制住害怕的颤抖，不过贴
着他不放的某人俨然把这当作了兴奋的标志。
“你真的想做？”氤氲的水汽冲淡了齐皓的声线，听在耳朵里还是无比受用。
“让我做！”近乎命令式的口气是肖朗许久没有用的，齐皓的脸上都是迟疑。
“你不能毁约！”肖朗急吼吼地又加了一句。
齐皓苦笑了下，垂下了眼帘，“随你喜欢。”
擦干彼此的身体，肖朗逞勇将齐皓抱回了房间，泡过热水澡的身体微微发红，不过肖朗更愿意将这视为心意相通的热情，他熟稔
地抚摸齐皓，将梦中几番想要尝试的手法都试了个遍，齐皓忸怩起四肢，轻轻的推拒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效果，反而成了情趣的催
化剂。肖朗掂起齐皓腿间的事物慢条斯理地揉搓着，眼见齐皓情动，欲要合拢双腿，这就埋下了头。
灭顶的快感让齐皓失声喊了出来，没过多久就泄了出来。神思还在游离状态的齐皓忽然被肖朗拉坐起来，黑红的凶器跳脱到眼前
，齐皓定了定神，仰起了脸。
“齐皓……帮我，就帮我一次。”很怀念过去齐皓为自己服务时的感觉，感觉就像登临了天堂，可现在的齐皓对这种事很排斥，
要不是有这样一个契机，不知道还要拖延到什么时候。齐皓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撇过头一直不肯看那东西，肖朗额上憋出热汗
，他忍不住说：“刚才我不是帮你做过了么，这你都不肯？”
这才是你的目的吗？齐皓狠狠地瞪了他眼，一把推倒他说：“你想做就做，我今天不会拦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帮你。”
搞不懂齐皓为什么这么排斥，过去不是做的好好的吗，难道太久没做技术变差了？肖朗不肯死心地爬回他身边说：“你是怕咬伤
我吗？没事，过去又不是没咬过，小心点就是了。”
“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齐皓声音低了八度，对他而言，这是当年他受辱的标志，也是他万万不肯再重蹈的覆辙，虽然肖
朗肯放低姿态为自己用嘴巴做，他很震惊，但这种震惊并不能抵消他内心的厌恶和恐惧。
“怎么了嘛，不就是让你用嘴伺候我一回，又不是没做过……”肖朗又开始碎碎念。
“你就这么喜欢侮辱我吗？！”齐皓抱着头嘶喊起来，那拒绝的态势让肖朗说不下去话，他没有侮辱齐皓的意思，只是他梦寐以
求的就是重温过去的蚀骨销魂，可惜齐皓已经将那视为不能重现的噩梦，二人的态度南辕北辙，想达成统一唯有妥协。
若是过去，肖朗绝对不是那个妥协的对象。他会揪着齐皓的头发直接掰开他嘴把自己的东西往里面送，不计代价和后果，可今天
，他会犹豫。
“真这么讨厌吗？”肖朗自言自语似的问。
齐皓不答，别开了头。
“那和我做爱呢，也讨厌吗？”
齐皓迟疑了下，“可以忍受。”这是他最好的回答。
肖朗没多说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没兴致了。
第五十五章
重新踏进校园，肖朗首先体会到的一点就是时光如梭，和齐皓约定共处的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溜走了一半，可齐皓的态度没见到有
多大的软化，该给的照顾一点不少，但总有道无形的墙壁挡在他们中间，让他无法继续深入。问题出在哪儿了？
肖朗不知道齐皓在想些什么，总觉得这人不似从前紧紧攥在自己手心里，哪怕松开了手他也会黏着自己不放，可现在不一样，只
要他一个分神齐皓就会溜走，不带一点声息。他好不苦恼，他常常将这想不通的事与别人说，比如范无翼，范无翼沉默了半晌回
答：“如果觉得自己憋屈了那就放手吧，大家好聚好散。”比如孙炜，孙炜盯着他看了半天说：“你追求人的方法不得要领啊。
没找到人家最需要的是什么，最讨厌的又是什么，这样下去是你俩都痛苦，不如分开段时间冷静冷静。”
两个朋友都劝他和齐皓分开，可他翻来覆去的想还是觉得不妥，齐皓他能放吗，这不着了齐皓的道了吗？他就等着自己放手呢，
到时候还能见到人就奇了。
暂时寻找不出什么有效的沟通方法的肖朗决定走一步看一步，除了情事上头他占不到丝毫便宜外，齐皓在生活上对他还是极其照
顾的，比如学费和其他杂费就是齐皓全部垫付的，完全不用肖朗操心。不过肖朗还是愤愤，什么时候能别让他在卫生间里解决生
理问题就更好了。
就在肖朗呆在齐皓身边努力思考怎么打破停滞不前的状况的时候，许久没有过问的家那边又传来了消息。打电话过来的是母亲，
她的声音是严肃而疲惫的，肖朗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差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和李洁那个女人脱不开关系。
当初他毅然决然离开家之后，李洁曾经打过好几个骚扰电话过来，肖朗为了图省心，便把那个号码给换了，当初他还特地关照自
己的老爸老妈，别把号码告诉李洁，并言明他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的安生日子，就要到头了。
“齐皓，我有事得回家一趟，你会在的吧。”临走之前，肖朗特别郑重地嘱咐齐皓，生怕他乘自己不注意跑了。
敷衍的点点头，齐皓应了声，“好。”
肖朗很不满意齐皓的态度，这让他紧张，于是他想出一个很费钱的法子，那就是通电话。他告诉齐皓，到了家之后会给他打电话
，他一定得接。齐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就是回个家么，至于搞得像打仗一样的么。拗不过他强硬的态度，齐皓妥协了，反正
就是在家等电话，他也认了。
总算得到肯定的答复，肖朗烦躁的情绪平稳了些，他叫了辆出租车上路。到了小区，肖朗依照约定给齐皓打了电话，那边的声音
平稳没什么起伏，肖朗听不出多少情绪，又开始担心起来。齐皓该不会多想什么吧，自己只是回个家，可没别的打算啊。
正想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一通，热闹的事儿打断了他的思路，双亲所住的那栋楼闹哄哄没个停歇，甚至还有摔家伙的声音从上
头传下来。肖朗一边嗤笑公寓楼的隔音效果差劲，一边在好奇，哪户人家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呢？这么想着，他电话也不着急挂，
笃定地上了楼，没事儿还跟齐皓侃两句，听听他声音也好。
临到家门口他才发觉事情不对了，自家大门敞开着，刚才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是从这里头传出来的，肖朗有些不安，他跟齐皓说了
声正准备挂电话，李洁的声音高八度地冒了出来，“我不管！今天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除非肖朗回来接我！”
这女人闹什么闹！肖朗肚里窝火，一个箭步窜回了家门。一门之隔，那里头仿佛是战争后的废墟。许久不见的李洁好像发了福，
小腹犹如套上了小型游泳圈，他厌恶地皱起眉，李洁和他母亲吵架时零星的字眼合成整句全部钻进他的耳朵，不光是他的耳朵，
“你闹够了没有？！肖朗明明跟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来干什么？”母亲气咻咻地吼。
李洁根本不甘示弱，“分手？想的美！我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说什么他都要给我一个交代。”说着，她叉腰趾高气
扬地挺起肚子，妖艳媚俗的妆容已把她整成了另一番模样，决计不是当初的清纯小妹。
肖朗母亲的脸像刷上了两层白漆，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们……一个不要脸一个没本事，我懒得管你们！”
“你不管？你不管也得管？孩子都有了，赶紧给我找肖朗去，今天说什么我都要看见他！”李洁的手向后一指，肖朗眼疾手快地
抓住了她的手腕。李洁转过头，原本的泼妇相减了八分，红着眼眶摆出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肖朗……”女人这一哭二闹的招数肖朗见着就烦，他忙不迭甩开她贴上来的身子，瓮声瓮气地问：“李洁，你跑我家来又瞎闹
什么？”
她红着眼眶撅着嘴，“我怀孕了，你得娶我。”
对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他冷哼了声，“不是我的种吧。”
刚才装腔作势的模样立刻瓦解，李洁急得又跳又叫，“你敢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跟你睡了那么多晚上都去陪鬼了吗？”
“少来这套！老子少说也三四个月没碰你了，你顶着个两个月的肚子跑来找谁的麻烦？你给我戴绿帽子我还没吭气，你今天倒过
来找我晦气，你脑子有病啊！”扯开她欲拼死拼活的手，他无情地说。
“肖朗，你别欺人太甚！是你辜负我在先！是你先在外面找女人的！”
“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弄大肚子。”齐皓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肖朗仍旧振振有辞。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李洁的妆都哭花了，声音更凄厉了三分，“如果不是你说走就走，我会一个人跑到酒吧去喝闷酒吗！我
会被别人占便宜吗！这还不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妈的，你被别人占便宜凭什么该我养这个野种？！”
“你不想要那我就打掉。”李洁一擦泪痕，语惊四座。
“啊？”他也吓了一跳，不知她打什么算盘。
谁料，李洁立刻吊住他的脖子哭哭啼啼起来，“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去堕胎，但你不能抛弃我，我只有你了。”
甩开紧紧抠进皮肉的那双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他拍拍门响亮地说：“哪，大门就在你面前，跨出去找孩子他爹负责去，别在这
儿瞎嚷嚷。”
“我都肯为你堕胎了你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吗？！你另结新欢了是不是？！”
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他都嫌烦了不过李洁似乎还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刚刚被他推开又像条八爪鱼一样扑了过来，板住他的脖子
拼命地嗅。
“你干什么？”
“这个香水味……”李洁的脸色骤变，立刻张牙舞爪地抓着他的衣襟尖叫，“这不是以前我买香水送的那瓶吗？你什么时候开始
用的？是不是为了讨那个女人的欢心？你说啊！”
香水？难道是……肖朗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领口，木草香隐隐钻进鼻孔，是他当初送给齐皓的，不过齐皓不是说不习惯所以没用
吗？内心还来不及接受这个事实的冲击，举手的刹那他猛然发觉手机的通话键还在闪光，他居然忘了挂断电话！
顾不得李洁发疯似的抓挠自己的手臂和头发，他连忙对着手机喊起来，“喂，齐皓，我……”
冷酷的嘟嘟声刺痛他的耳膜，肖朗不知道齐皓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是一个字都没漏的听完了还是什么都没听到？肖朗忐忑不安
起来，没听到那还好，如果听到了还这样放任齐皓一个人胡思乱想的话，那什么都完了。不顾肖朗的坏心情，李洁又扑了上来拉
着他不放。狠命推开发疯似的李洁，肖朗的脸整个黑了，连生养他的母亲都没见过他这幅凶煞的模样。
“滚开！”
“怎么，被她发觉了吗？哈哈……活该！你自作自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李洁好像被扭曲的人形娃娃，不断大笑。
“李洁，早在我搬出家那天起我们之间就玩完了，你最好给我识相点，不然我连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一起剁了！”
李洁的脸明显僵硬了下，过了会儿又尖叫起来：“好啊！你杀啊！我生是你肖朗的人，死是你肖朗的鬼！我……”
“梆——”他狠狠甩上门，李洁凄厉如女鬼的声音总算化为了无尽的呜咽。
顾不得了，什么都顾不得了，必须回家！
扔下家里还没收拾完的烂摊子，肖朗马不停蹄地赶回齐皓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