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如果不是周遭静寂无声，肖朗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齐皓没说是年轻不懂事，也没说是青春冲动，他说是误会…
…
齐皓看着自己的鞋尖刻板地说：“在那之后我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那是我缺乏关爱而产生的移情作用，对接近自己身边的
人都有莫名的好感，也会产生……别人对自己有好感的错觉。所以说，那是个误会。”
肖朗久久没有回答，几年不见，齐皓的伶牙俐齿让他哑口无言，几年不见，齐皓若无其事的口气更让他气得胸口炸开了个洞。自
己的如意算盘被毁于一旦，想看到这个男人跪地求饶的样子，想看到这个男人围着自己打转的窝囊样，更想看到这个男人因为自
己为之摇摆的淫乱模样。他觉得自己可笑，因为对方的一句误会就好像被打入了冰窖，他更觉得自己白痴，像个傻子一样对过去
的事耿耿于怀，到头来人家全然不在意，根本就把自己忘了。
“对不起，我知道过去的事对你产生了一定的困扰，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发生。请把我当做一个陌生人，继续你的
生活吧。”齐皓认真而努力地劝导着他，可在肖朗听来，不过是要摆脱他的借口。
“困扰？是啊……真是非常大的困扰。”肖朗无端长叹了声，多少年了，青涩乖巧听话的齐皓始终在他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磨
除不掉，不管他和什么女人交往，他都会把齐皓摆在眼前作参照，他更不敢相信，过去树藤一样缠着自己不放的人今天对自己说
放手就放手了，谁都可以贬低他鄙视他，唯独这个曾经对自己死心塌地的齐皓不行！
“孬种……”他咬牙切齿。
不善的口气让齐皓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孬种，喜欢男人而已，干嘛不肯承认，过去你不是一直盯着我说喜欢喜欢的吗，怎么，难道有新欢就不要旧爱了？
”新的设想把肖朗逼上了暴怒的绝境，卡着齐皓的手越收越紧。
腾不出手扶正歪斜的眼镜，齐皓只能瞪他，“你在胡说什么？”
“刚刚跟你走在一起的男人是谁？男朋友？我想也是，都被我开发成那样早就食髓知味了吧，是不是现在没有男人就不行了？”
他抓紧齐皓的肩膀，手指死命地抠下去，齐皓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喊痛。
“就算如此，那也是我的事。我没打算把你卷进来，你……”放心。
“你已经把我卷进来了！”那些年，那些事，点点滴滴，他根本从脑袋里剔除不掉。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好像被逼急的野犬，带
着义无反顾的凶狠。那么多年的难以忘怀，说是食髓知味的，恐怕是肖朗自己。他根本忘不了，那样让他任意索求的齐皓，那样
羞涩又放荡的人。
“其实你也忘不掉吧……这种事你怎么会忘……”他轻佻地拨了下齐皓的颈项，细白更胜记忆里的印象，他不住拨弄了许久，细
滑的手感毫不亚于李洁那娘们的脖子，唯独多了个突兀的喉结。
“就算我忘不掉，我也不想继续那种病态的关系！”挡开他继续探索的手指，齐皓断然拒绝了他。
病态……原来他也知道这是病态，不过很可惜，肖朗已经刹不住车了。肖朗板住齐皓的下巴轻佻地说：“你的病哪儿那么容易好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让我……”再舒服舒服。
齐皓逼红了双眼，“那一年多我让你为所欲为得还不够吗？！”
够？怎么可能够，光看到他的脸自己仿佛就回到难耐骚动的年代，不知是怒气还是欲火堵在胸膛里燃烧，他开始焦急地拉扯齐皓
的衣服，像发疯的野兽。毫无美感的记忆一闪而过，齐皓发狠将他踹倒在地，赶紧跨上阶梯按下开门的按钮。
滴滴滴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肖朗捂着抽痛的腿站起来，公寓的玻璃大门已经被拉开，眼见齐皓疯了似的要逃出自己的视野，他的
不甘也在逐步膨胀。他反复想象和齐皓重逢的场面，又不顾同学的劝阻变成恶心巴拉的跟踪狂紧追他不放，这就是他想要的结局
？不，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结局，但绝对不是齐皓离开的背影。
眼见公寓楼的大门就要关上，他使出高中时百米加速的本事冲了进去。等待电梯抵达的齐皓紧张地转过头，辨不清十步开外的他
的脸色。电梯门打开，肖朗也跑到了他的面前。
“咚——”齐皓被猛得推进了电梯，一头撞进去后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几楼？”夹杂着沉重喘息的声音满是不耐烦，齐皓脑袋晕晕地转过脸，不悦地聚焦到他险恶的脸上，保持沉默。
“不想说吗？”怪僻的轻笑让齐皓神经紧绷，虽然精神上已经没有依恋，但身体上的惊惧还是因为他的出现渐渐复苏。没有按下
任何楼层的电梯进入待机状态，原本通亮的顶灯骤然熄灭，一时适应不过来的齐皓仓皇去按楼层按钮，结果却被电梯里的另一个
存在扭住了手臂。
熟悉的喘息，难耐的嗤笑，摧毁一切的力道让齐皓想起了熟悉的深渊。粗暴的手解开他的领带还有纽扣，反复在他前胸揉捏，碰
到突起时更是放肆得用力。
第七章
“唔……”齐皓捂紧嘴唇防止声音外漏，不知何故反而激怒了动粗的人。
“叫啊，怎么不叫？你以前不是不是叫得很欢吗？很喜欢被我这样弄的吗？”
粗鲁而炙热的手指箍住齐皓的脖子，一阵短暂的窒息后又板住了下巴，直到碰到嘴唇时才好像找准了目标，他硬掰开齐皓的嘴在
口腔内疯狂地搅动。深入喉咙的手指让齐皓不住反胃，想要弯腰干呕却被强硬地固定住身体，不耐烦的力道开始扯他的皮带，极
尽粗暴之能事，就这样被当作发泄对象的预感让齐皓不寒而栗，他忍不住开始哀求，“住、住手……”
“现在才求饶，晚了，等老子发泄完再说。”黑暗中只听到冷冷轻嗤，齐皓无助地任裤子滑到脚边，夹在腿间的硬挺燃烧着皮肤
，刺探着双丘间的入口。
“不……不……”
试图逃离的时候腰身被骤然拉近，沾着唾液的手指不客气地刺入深处，没有快感可言，只是痛，刺骨的痛。肖朗胡乱戳了两下退
出手指，被迫分开的双腿只觉察到凉意，当臀部被迫抬高时，齐皓绝望的呼喊也变得歇斯底里，“不要——”
一口气挺进至深处，紧紧包裹住他全部的甬道让他快乐得倒吸一口气。
炽热的火随即烧断他脑袋里所有连接理智的神经，抱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身躯，他忘情地摆动。
“停……停下……”忍泣的声音传进耳朵，好像很痛，不过肖朗总怀疑地想，齐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痛。
“放开……求……求你……”呜咽声，无力支撑身体的齐皓紧紧攥住了他肩膀的衣料，而他啼笑皆非，明明齐皓连站都站不稳，
明明是齐皓自己死皮赖脸地拉着他不放，居然还叫他放开，真是口是心非。他加紧侵略，根本没有放弃撞击这美妙身躯的意思，
这种极致的快感是他在李洁身上享受不到的。
完事时李洁常骂他心不在焉，总问他魂飘到哪儿去了，李洁的牢骚让他很不耐烦，有时候他甚至会无意识地碎碎念：枉费长了副
女人皮囊，取悦他的功夫还没有男人到家。只是那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想齐皓而已。
直到自己满意地射出囤积已久的欲望，他才松开脱力的齐皓。被侵犯后的齐皓瘫软地坐在地上，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片刻的死
寂让他误认为齐皓是不是被自己操死了，捏紧齐皓的脸庞确定还是温热的时候，他松了口气。
“啪——”细微的声响在密闭的空间显得尤为响亮，他的手背有点痛，过了半晌才反映过来是被齐皓打开的缘故。
“还没死吗？”不知是不是情欲满足的结果，他觉得自己的肚量变大了，面对齐皓的逆反举动他却如隔靴搔痒一般无所谓。
“怎么？还不打算告诉我你住几楼吗？”他拉近齐皓的衣襟，黑暗间愤怒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他却笑了，“还是说你想这样让
我再上一次？”
这句不似玩笑的玩笑让被抓着衣襟的男人狠狠打了个寒战，再次拨开他没有善意的手，齐皓忍住胯下的阵阵钝痛费力地站起身，
摸索着碰上电梯按钮，须臾，灯光重新照射在他们的身上，也照透了弥漫在狭小空间里的淫靡之气。他饶有兴致地打量齐皓低垂
的脸，即使有阴影撑台，齐皓的脸还是出奇苍白。
冷漠的侧脸看腻味了之后，他的目光游移到仍裸露的下身上，衬衫下摆挡住了关键部位若隐若现，细白的大腿仍在痉挛似的抖动
，他咽了口口水却止不住干燥，刚刚发泄过的宝贝又隐隐作痛，想就这样把齐皓压在角落里再贯穿一次的念头一闪而过，电梯到
了指定的楼层，慌忙套上裤子的齐皓头也不抬地走了出去，步伐有些蹒跚。他痛快地望了眼标示的楼层。
九，正好是他们分开的年份。
在他的凝视下，费了好大劲齐皓才打开自家的门，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齐皓拉进了这间陌生的屋子，连鞋都忘了脱。
齐皓的家不大，比原来的房子小了一圈。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齐皓的卧室，推开门，他把走路踉踉跄跄的齐皓扔到了床上，随即迫
不及待地跨坐到齐皓的腰上，扯开了只来得及钮上一颗纽扣的裤子。
苍白的性征躺在草丛中好似他的主人一样羞涩懦弱，他紧了紧喉咙，不知是不是该碰齐皓的下体。
高中时总是齐皓单方面为他服务，而他也从没有取悦齐皓的念头，在他心里，这都是齐皓自愿的想法一直没有变，除了现在。齐
皓好像非常反感和他做爱，也不再想以前一样恬不知耻地扭着腰迎合他，现在他的眼里，更美艳的齐皓只是捂住脸一言不发而已
。
“你到底想怎么样？”刚触碰上齐皓身体的手又弹了回来，嘶哑的声音多少让他有点在意。
“如果想发泄的话你也发泄过了，可以走了吧。”
他迟钝得抽搐了下，刚才情事残留的幻象立刻因这死气沉沉的声音消散得一干二净。他粗暴着捏紧齐皓的下巴，忍不住吼了出来
：“你当我什么？我告诉你，我不缺女人陪！”
“既然如此，就去找愿意陪你的女人去，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齐皓有气无力地哽咽。
“你说什么？”用手挡着的脸继续无视着他，不熟悉的冷漠让他的心一阵刺痛，却也让他阴沉下脸。
“死同性恋！当初是你犯贱地缠着我，你塞了多少情书，你恶心巴拉地说了多少次喜欢我，你不记得了吗？！”
看到齐皓无助地摇头他的火气更大了，“装失忆……我叫你装！”
没完，还没完，他想看的是不知廉耻的齐皓，他要看的跟在自己身后摇尾乞怜的齐皓，否则根本没的完！掰开齐皓的手，没开灯
的卧室徜徉着惊悚的气息。齐皓的脸猛地倒向左边，耳鸣间齐皓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火烧的疼痛还没褪去，中心被他握在手里
的事实让齐皓惊讶地张大眼睛。
“不……住手……我们已经结束了……”
慌忙爬起身阻止他的齐皓让他很不耐烦，他抓住齐皓的手腕，亦如往昔那般纤细，他心动了下。
“闭嘴，老子肯帮你你该感谢我，再烦我就废了你。”说完他的指甲刺进齐皓的脆弱。
“啊……”齐皓不能自已地弓起了脊背。
勾起回忆的呻吟让他失神片刻，他稍稍放松了力道，上下揉搓，锲而不舍的爱抚下，原本毫无感觉的分身染上红晕在他手里膨胀
，他笑了起来，故意凑近齐皓的耳朵吹了口气，“怎么样，我有让你爽到吧？想解放吗，求我啊。”
摇摆着齐皓的分身，他恶意压住了中心。齐皓的脸扭曲到了一起，怎么看都和印象里沉醉的脸联系不到一块。
“我不喜欢你。”
等待半天得到的竟是这么句话，握紧坚挺的手指好像冻结了。
“我不喜欢你……所以……放过我吧。”
好像硬要他承认一般，齐皓又刻板地复述了遍。脑袋空白的肖朗松开了手，呆滞得连手上沾染了污秽都没有发觉。
第八章
人其实是种念旧的动物，比如职工跳槽，离开时念的都是公司的不好，可到了新的公司又忍不住比照起彼此的好坏来，临到最后
还是忍不住感慨，其实原来的也不怎么糟糕。
过去，肖朗一直认为齐皓很糟糕，其实反过来想想，也没那么讨厌。高中时代的齐皓很爱干净，学习成绩也不赖，非常听话，而
且抱起来的手感也不差。可能就是因为这些好吧，让肖朗迟迟下不了决心忘记他。拖延到今日，未完待续的纠缠重新启航，留有
烟味的指尖仿佛还停留在那温热清爽的躯体上，神思恍惚了会儿，手中导来的接触金属的冰冷，肖朗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家了。
昨天晚上的事好像是个梦，不过不怎么美妙。齐皓的抗拒迟迟在他脑海中徘徊，不管他如何摇晃他的身体，不管说出多不堪的话
语，齐皓的态度只能用死寂形容，温润不在，冷漠持久不散。
推门而入，钟摆的滴答声响让他忆起齐皓公寓楼下的电子按钮，如果不是齐皓紧张过度按错了键给他争取到了时间，恐怕后头的
一切也不会发生。疲惫地叹了口气，摸着后腰的烟盒掏出一支烟，转身的时刻他总算发现虎视眈眈瞪视着自己的李洁。
该死，都把这个女人忘了。
拿下叼在嘴里的烟，李洁霍得站了起来，脸色发青地质问：“你昨晚上死哪儿去了？”
肖朗忍不住啐了口，废，一回家就要被念，果然在家里就不能养女人这种生物！
“醉死在垃圾桶里，你满意了吧？”白了李洁一眼，他一手格开挡路的人，扔下烟盒径直冲进浴室脱下衣服。不是没见过他不穿
的样子，李洁也跟着闯了进来，即使被他瞪也毫不示弱，一张口就是劈头盖脸的嘲讽，“一回来就洗澡，是不是跟哪个女人亲热
过了再回来的！”
“闻哪你闻哪，嗅到什么了吗？”肖朗理直气壮地喊，反正和他亲热的是个男人。
当真嗅了好久，李洁也没闻出什么所以然来，语气低了八度，“你去哪儿喝酒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同学聚会！你丫长没长脑子？！”不知怎的，对家里这个只会花钱的女人，肖朗说不出的烦躁。
“呸——算你狠。”扔开他的衣服，李洁一脸扫兴地走出了浴室。浴室的拉门“砰”地合上了，内心有愧的肖朗松了口气。
水龙头里的水从头顶一路淋到身上，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昨晚上和齐皓做过。跟以前喜欢取悦他的齐皓不一样，昨
天的齐皓什么都没留下，即使在他疯了似的侵犯齐皓的时候，齐皓也只是抓紧床单咬住嘴唇不吭声没有碰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