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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角罢鸣弓+番外篇——by墟野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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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能回忆起他的样子吗?”

“不知道,他的脸上也蒙着黑布,但不如那个刚开始威胁我的人高大健壮,可他手里一直拿着一把枪,枪口直对着我,片刻也没有离开过。”

“一把枪?能确定是真枪吗?是什么型号的?”

“确定不了,其实我对这个不怎么有研究,而且我觉得自己的人缘一向还算尚可,工作也无需面对类似的危险,所以一直没有怎么接触过枪支。”

“好吧,待会儿我会给您找几幅图片来确认一下……至于艾比,您也提过自己不舒服,为什么不直接休息好了?难道不论什么情况下您都每天带着艾比去散步吗?”

“是的,六年来只有河边惨案被发现的当天我把艾比留在了家里,可艾比老大的不情愿,一直冲我叫,弄得邻居家的老太婆第二天一早就来敲我的房门。”

“所以您留艾比在家只待了一天?”

“没错,没想到第二天去散步的时候就遇上了现在的状况,早知道是这样,就是冒着那个老太婆再上门来说教一通的风险,我绝对不会像这样在危险关头草率地带艾比去散步的。”

“可据我们调查,您的房子离方圆最近的詹姆士夫人的家足足有三十码的距离,而且周围又有树木之类的东西隔断,她怎么可能听见艾比的叫声呢?”

“这个你们可以自己去问她,艾比一向很听我的话,就算是不满的时候,叫声也不会像没有经过教化的狗一样暴烈,我也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侦讯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另附着的一张纸上清楚地记录着Bill最终通过图片确认那把枪是越战中被大量使用过的AK47,一种单就实用性来说远超A国所用的M16的军事武器。

“军事武器……”陈嘉让喃喃道,天龙会真的可以胆大到这个地步吗?

第25章

这天晚上,傅简言准时来到了沿色。比起他最开始所待的赌场来说,沿色无疑是一个更加多变而见不得光的地方,但同时也无疑相对更接近天龙会的内部,毕竟这里要比四月天分布着更多的喽啰,而从这些人嘴里往往要比从李豪生之流那里更容易打听出一些消息,尽管未必有李豪生所掌握的那些隐秘,但也足够傅简言摸清天龙会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格局了。

小丁正立在酒吧门口不远的地方,见傅简言进来,机灵地迎了上去。傅简言留神去听,果不其然,暗处不知是谁发出的几声轻蔑的讥笑声传入了他的耳朵。傅简言回过神来打量小丁,却见他面色一派自然,仿若压根儿对其它一切统统没有留心,心下更加确定了这人恐怕是受到过顾冕东或是李豪生的交代来照应自己的。至于究竟是顾冕东还是李豪生,傅简言不断地在心下反复告诉自己这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今天怎么样?”他边往更衣室走,边解下脖子里的围巾。

“一切正常。”小丁颇为恭顺地答道,伸手来接他的围巾,傅简言礼貌地挡了回去。

“辛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小丁点了点头,安静地留在门口等他。室内开足了暖气,傅简言把厚重的外衣和围巾挂在了一个闲置的衣架上,只穿着衬衣和毛衫便走了出来。“昨天的帐做好了吧?拿来我看看。”

小丁答道:“赵先生还在收拾着呢,估计过一会儿就能好,您要不要先歇一会儿?我可以叫大李先给您送杯喝的来。”

“不用了,”傅简言微微皱了皱眉头。“直接去看看赵老先生吧,看他现在做到哪儿了。”

小丁点了点头,便默不作声地在前面带路,把傅简言领到了酒吧里面一个单间里。“赵老?傅哥来找你。”小丁敲了敲虚掩着的门。

“进来吧。”里面传出了一个低哑苍老的声音。

小丁这才推门进去。傅简言跟在后面。屋子里灯光大亮,赵武正伏在案上写着些什么,听见二人进来,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傅简言对小丁点了点头,小丁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赵老,最近身体还好吗?昨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傅简言在赵武身边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温声带着老花镜专心致志的人道。

“昨天衣兜里忘了揣上药来,本想着能支持下去,到了还是觉得喘不上气儿,傅哥儿又不在,我这个老头子只得自作主张回了家。”赵武一边说着,手上也没停。“今天怕赶不及,特意来得早了点儿,傅哥儿可千万别怪罪。”

傅简言道:“您哪里的话,我还怕您身体有什么闪失呢,怎么会怪罪。以后若是药赶不上用了,只管跟外头的人说一声,叫他们跑一趟就是了,钱算我帐上。我话说到头里,您可千万别替我吝惜着这点儿钱,您的身体舒泰可比什么都重要。”

“我一个老头子,多活一天和少活一天有什么分别,怎么好用您的钱。”

“您客气了。”傅简言拿过赵武的茶缸,亲自给他接了杯热水放到他的手边儿。“您为帮里辛苦了半生,有什么还不是应该的?想来就算是让顾先生知道了,也还会是一样的话。”

赵武闻言顿住了笔,转过头去扫了傅简言一眼。这是傅简言进屋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以来,他第一次往傅简言的面儿上打量。只是扫完了这一眼,赵武又专心伏案写写算算了起来,丝毫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这个年纪的读书人惯常迂腐,地位所及,既不愿在言语上给人落了口实,又惮于承认心胸之间其实并没不能如自己所想象的万物天地乃至宇宙众生统统并包进来,如同千百年来的圣言祖训一般,所以往往不知不觉便养成了一种为常人所诟病的习惯,喜爱把一切怀疑、审度与猜忌混合在眼神和每一个最微小的动作里,以最道貌岸然的姿态将那些有悖于圣人所训的东西统统发泄给这一切的源头。若是真正大度的,自然不会以之为意;可万一遇上性子急的破口就骂回去,他定当会兀自做出一副岿然不动的姿态,仿佛立时便与那人划清了关乎境界修养的上下之别。

傅简言本就留心着他的态度,现下看了他那眼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他本想借着有一定威望的人让自己渐渐融进这个圈子里,可这么看来,傅简言已隐隐猜出在背地里自己和顾冕东的关系恐怕是没少被人拿来说嘴,而那原本也是他与叶秋筠当初都没有拒绝的一条捷径。或许是自作孽,不可活,傅简言此时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冷,有什么东西仿佛哽在了喉咙里,带来久久不能平复的咽不下又难以吐出的窒涩,甚至把原本已经隐隐有了些苗头的东西都一并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残苦的回忆。

陈嘉让头疼地抽着烟。他这几天为了案子的事四处奔走,却几乎处处碰壁,一无所获。没有可调查的非法走私渠道,没有类似枪支的伤人事件发生,甚至没有任何天龙会在从事偷渡运输的蛛丝马迹。陈嘉让也曾乔装打扮一番在深夜装作醉酒无心的样子从天龙会名下的东哈莱姆仓库附近转悠过几个来回,可附近络绎不绝的行人让他打消了人不知鬼不觉运些什么到仓库里的念头。

手里的东西实在还是太少。他默默地想到,翻过来覆过去地看着那几张笔录。搁在一旁的卷宗上清楚地标示着从Bill家提取出的鞋印样本,大小在九号左右,纹路上有磨损,但并不厉害,看得出主人穿着它们的时候很少进行过剧烈的跑动。陈嘉让有些纳闷,但旋即想到他们的那辆车,又稍稍有些释怀。

“对了,车!”陈嘉让猛然叫出了声。他一把抓起电话听筒,按着那天傅简言打来的号码拨了过去,却在接通之前挂了下来。他颤抖着手使劲儿拍了拍额头,暗骂自己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傅简言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么一个难熬的晚上,刚一到打烊的时间便匆匆交代过小丁,自己拎上外衣逃也似地出了门。夜深了,天又冷得很,可傅简言在街上慢悠悠地晃荡着,却并不想回家。

傅简言心里苦闷,双腿只是一味地迈着步子,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都冻僵了,环视了四周一番,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东哈莱姆仓库的附近,正在走向自己和Neil曾经住的地方。傅简言心里又是一窒,自然而然地顿住了脚步,却不妨有人在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谁?”傅简言吓了一跳,回过头,却见陈嘉让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

“没想到竟然真让我碰到你了。”

傅简言一阵头疼。“陈警探,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

“不,先听我说完。案子查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有突破了,只你一句话的事儿,紧要关头,再帮我这最后一回。”陈嘉让语气满是诚恳地祈求道,“那毕竟是四条人命啊。”

傅简言听了这话,不由得垂下了眼帘。一阵沉默之后,陈嘉让见他不反对,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天龙会底下的喽啰们,都开什么车?”

“车?”傅简言有些奇怪,沉吟了半晌才道:“据我所知会里似乎有那么几辆车,不过都已经是半新不旧的了,也可能是谁的私家车拿来偶尔作公事用也说不准。”

“私家车?都是什么牌子的?各自会是谁的?”陈嘉让追问道。

“这……”傅简言犹豫了一下,低头想了想。“牌子我倒不大认得,只记得李豪生惯常开着一辆车,杜宏有一辆,其他几个头子也都各自有一辆。不过李豪生的那旧辆车似乎已是不打算再用了,我看这一段儿一直是别人在开,好像他前些日子又买了一辆新车。”

“李豪生?”陈嘉让欣喜非常,一一把这些名字熟记到脑子里,尤其在李豪生上多用了几分心思。“要是喽啰的话也就算了,沧海一粒粟难寻,可要是他的话……”

“什么?”傅简言见他喃喃自语,不由得问道。

“没,没什么……”陈嘉让自然不能把其中的细节都告诉他,只是草草敷衍着,“天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走了。”

傅简言想到回家,心里自然一沉,只是点了点头,再看陈嘉让已经快步走开了。傅简言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在原地犹豫了一番,便跺了跺冻到麻木的脚,大步往Neil的住处走去。

第26章

走到楼下,傅简言抬头望见楼上众多窗口统统都是一片漆黑,不由得又有了些犹豫。徘徊了一番,傅简言实在提不起心情回到那个带给他诸多矛盾的地方去,他知道自己这样做着实十分任性,可既然来了,还是硬着头皮上去碰了碰运气。

出乎傅简言预料的是,Neil竟然果真在家里。他难免觉得有些讶异,只是看着迷迷糊糊过来开门的Neil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心里的感觉仿佛如同恶作剧得逞了一般,有着止不住的小小欣喜。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Neil清醒过来,忙给他开了门,又匆匆跑进厨房里从暖水壶中倒出了一杯热水递到傅简言的手上,这才坐到一旁,知道情况有异,小心翼翼地搭起了话:“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还行,好久没过来了,正好今天下班早,顺路来你这儿转转。”手里的杯子蒸腾着热气,傅简言听了这暖心的询问,只觉得眼睛里一阵模糊,忙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热水。“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最近不忙吗?”

“还行,那儿吵吵闹闹的,而且自从我被提拔成了副厨师长之后,手里的活儿好歹没有以前的那么多了。”Neil一边回答着,一边在心里细细思索,看傅简言把水喝完,这才道:“都这个点儿了,今晚就住下吧?”

傅简言没有随身带上自家的钥匙,除此之外也想不到第二个地方可去,便也无意拒绝,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Neil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说这些做什么。”Neil笑嘻嘻的同他玩笑,“反正我家你也知道的,只有那么一间屋子一张床,你要是真心感激的话,我可不介意你用些实际行动来报答报答我。”

“去你的。”傅简言抿了抿唇角,还是笑出了声。

两人尽管已经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可挤在一起睡觉倒尚属首次。傅简言想到那些烦心事儿,那几个代表着与世俗不相容的几个字便反倒像针扎一样越发地提醒着他他现在所处的境况,所以尽管身边睡的人是Neil,可傅简言仍旧觉得心里不如以前那么清净。记忆中傅简言觉得自己从没有对自身如此厌恶过。他大睁着双眼,牢牢注视着天花板上的某一个角落,丝毫没有睡意,只是把那些眼神和言辞一遍遍地在心里过着。既然无法回避,那不如让自己早点习惯。

“简言。”傅简言一愣,他以为Neil早就睡着了,没想到见Neil干脆转了过来对上他的眼睛。傅简言撇开了实现,听Neil在耳边肯定地轻声说道:“你有心事。”

傅简言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或许我未必能给你提些什么好的建议,但是多一个人来分担,心里的担子总是会轻些。”Neil知道以傅简言的性格,向来早就习惯于把事情都藏在心底,所以说话时也加了几分委婉的意思,不希望让他感觉到冒犯。

“没什么……”傅简言似乎想都没想,便直接答了出来。Neil难免有些失望,只是在黑暗之中,觉得对面人的双眼似乎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水色。“是我自作自受。”

Neil嘴巴张开了又闭上,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尽管他有些心疼傅简言的倔强性格。

“睡吧,Neil,你知道我的,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傅简言尽量柔和地说着:“别忘了你明天还有工作要做的。”

Neil只得点了点头。他记得在他睡去的时候傅简言似乎还睁着那双透亮的眼睛,可是一早起来之后,枕边却已然是空空落落的。Neil挠了挠蓬乱的头发,叹了口气,不知道究竟是那位别扭的好朋友一大早就起身离开了,还是他压根就没有真正睡着过。

傅简言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一夜不归会造成多么大的动静。他早早从Neil那里出发,本想赶上顾宅的早餐时间,好营造出自己并无任何异常的错觉,却不料昨晚顾冕东恰好回了家。

“昨天去哪儿了?”一夜不见,顾冕东憔悴了许多,眼圈青黑着,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许新生的胡茬。尽管如此,那声音里透出的浓重怒意让傅简言丝毫不敢小觑。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低垂着头,有些不习惯围在厅里的许多人包括小丁在内一致投来的或探寻或讥诮的目光,但更难堪于即将到来的在众人面前的剖白。

“朋友家。”傅简言硬着头皮回答着,脸涨得通红。“我记起来挺久都没去看过他了,而且刚结束手里的活计,心里挺轻松的,所以就上去坐了会儿,歇了半个晚上……而且……”傅简言似乎想补充些什么,稍稍犹豫了一下,却紧闭住了嘴巴,无论如何说不出那句我想你不会回来,那样恐怕会把他们的关系真真正正地摊开来摆在众人面前的。他不想这样,尽管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好不到哪儿去了。

“而且什么?而且你那朋友虽然能慷慨地邀请你在他那儿歇半个晚上,却为了省下一餐早饭钱而一大早把你赶出了门儿?”谁都知道这是玩笑话,却没有一个人敢笑得出来。

“是我自己不想麻烦他,所以提早走了……”

“你不想麻烦他?”顾冕东一挑眉头,脸色铁青着,语气不知不觉便严厉了起来。“可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的一时兴起而整夜不眠不休地去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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