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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上——by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13

果然,二十一世纪,最贵的是人才。

我签好字,放小助理去领墨水,朋友把简历塞到我手里,“你看看,你给我看看,这几个人怎么样,你是有眼光的人,肚

子里又有墨水,比我这种大老粗强。”

原来我还是这么有档次的人。

我拿了简历翻看,成绩单和个人简介都做的非常详细,现在的大学生也很是了不得,各种证书一张一张的,看的人眼花缭

乱。

翻到最后一本,竟然看见于临安的名字,再瞧瞧照片,果然是他。

还真是凑巧了。

就是不知道他哪点闪光,六个人里,除了他一个大二生外全是大四生。

我把简历还给朋友,笑道:“老板,你可真没少下功夫,这几个学生的专业很对口啊。”

“可不是嘛!”朋友把简历拍的啪啪响,“这回我可是下了血本啦。”他看看手上的表,忙招呼我下班:“走走走,今天

晚上我在酒店订了位置,请那几个学生来吃饭,你再帮我仔细瞧瞧。”

一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六点,我换了件正式点的衣服——这身也是老板置办的,这么快就用上了。

我们在饭店等了一小会儿,那几个学生就过来了,一共六个人,稚气未脱的脸,还有雄心壮志的表情。

入座以后就是点菜,朋友让小姐把菜单递给那几个学生,看他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毕竟还是学生,进了高级饭店多少也有些束手束脚的样子,看着菜单上的价格立马就有些懵了,推脱着把菜单本往下传。

传到于临安的时候,他翻开随便看了一眼,就指了两个菜,价格不高不低的,非常符合他学生的身份。

朋友还带了个秘书来,这个女秘书三十岁了,单身女人,不过保养的极其好,又十分会说话,见到这个场面,开口笑道:

“大家不要客气嘛,过几天你们就过来实习了,不吃饱点怎么有力气做事呢?”

一句话,席间的气氛立刻轻松下来。

等菜点的差不多了,朋友把菜单本递给我:“你想吃什么,再点两个?”

我随便翻了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本身在这种酒店,除了价格贵,也实在吃不到什么好东西,点了个黄螺肉,再

让小姐给推荐了个菜,菜终于告一段落,接着又是喝什么。

都是学生,也不敢把他们灌醉了,就点了啤酒,牌子让他们学生自己选,我们这些人年龄大,口味也老,喜欢的东西不见

得年轻人也喜欢。

吃饭的时候,朋友简单问了一下他们各自的情况,哪儿的人啊,是否单身啊,在学校都有些什么消遣啊,问的东西都是千

篇一律。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离席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毫不意外于临安等在外面。

我面无表情抬头看他一眼,他仍是非常有礼貌:“您好。”

“好。”

“那个……”他又开始局促不安了:“房东……呃不,朱先生,您也在这儿工作啊。”

“是。”我无意多说什么,反正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还是一个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交集的陌生人——只不过我当时一时糊涂

,竟然想着借他来打消蒲南的纠缠。

最后,在我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之后,竟然也是因为他而分手了——真是够可笑的了,因为一个陌生人。

于临安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淡而退缩——我对他的态度一向此,所以他有点抗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也不知道热忱是否为当代大学生的特色标志。

我问于临安:“怎么想着进私企,你专业这么好,成绩又拔尖,就是不进外企进国企也是稳当的。”

“国企要一签三五年的,太栓得慌了,外企工资是高,可工作量大,而且福利跟不上。”

倒还挺挑剔,看来他是打算混两年自己创业,这种人,虽是人才,可也得提防他撬墙角。

吃完饭后,我陪朋友先去了公司。

根据吃饭的观察,我们讨论了下那几个学生,说到于临安,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朋友笑着拍我的肩膀:“瞧我这记性

,都忘了告诉你。这小孩儿是我一朋友养子,当年我那朋友一直没小孩儿,检查了以后说男的精—子活性低,于是就去领

了个养,不料才办好手续,刚领回来,他老婆就怀上了。不过这小孩儿很聪明,比他那个亲生儿子争气多了,我这是帮朋

友带这小孩几天而已。”

倒看不出来,于临安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命。

第六章:不见了就不见了呗(2)

第二个星期开始,六个新人就进来工作。

这六个人都是工科,按理来说都应该跟着跑现场,学工程,但是因为于临安身份非常特殊,朋友将他安在办公室,学点书

面上的东西,也就是说,归我管。

也不知道谁的消息这么灵通,于临安来的当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直知道他是老板朋友的儿子。老板的朋友又一个老板,

老板朋友的儿子小开。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单身姑娘们,有点摩拳擦掌的意味。

不知道再加一条,小开是个同性—恋,这些姑娘们,还有没有义无反顾的想法了。

办公室的活不仅杂而且多,也确实是个能锻炼人的地方,地方不大,加上于临安也就十五个人,却也是个是非之地,这个

与那个之间有芥蒂,那个和这个有暧昧,还有玩争上游玩的脸红耳赤的,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八,都想着拼尽力气向上爬。

要是于临安能在这里过的安闲舒适,那么他也确实是个人才,还是个大人才。

第一天下班的时候,我正准备搭朋友的顺风车,不料于临安追出来,把我叫住了:“朱先生,能请你吃个饭么?”

这倒有点莫名其妙了,我跟他又没什么太大的交情,更没有给他行过方便,不知道他这是请的哪门子的客。但是当着朋友

的面,我也实在不好推脱,只好答应下来。

朋友临走前说:“临安也有车,一会儿让他送你也成……朱泊啊,我说你别那么抠行不行,混了这么多年,买不起奥迪,

买个桑塔纳也成吧,要不我给你赞助点?”

我笑笑,没有做什么辩解。

于临安开了车出来,我看看车牌,嘿,奥迪,果然是小开。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妈妈的车,我借来用用。”

上了车,往西边走,他单手握方向盘,问我:“朱先生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看你。”

最后就去了一家很普通的小饭馆,因为锅贴做得比较好,还有几样特色菜,在本市也算得上有名。

正是吃饭的时间,里面几乎爆满,已经没有包间了,只好安排在散台吃饭,于临安很抱歉的说:“真不好意思,我竟然忘

了打个电话来预约。”

我不知道于临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没附和他什么。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我开口问他:“怎么想着请我吃饭?”

于临安立刻放下筷子,很郑重的说:“我想跟您道个歉。”

“……”不知道他道德哪门子歉。

“我知道您和蒲南分手的事情了,其实我爸爸跟蒲南的爸爸是熟识。”

“……”

“对不起,如果那天我不找你拿书的话,你们就不会吵架了。”

“……”我继续沉默,看着于临安的局促不安。

或许他认为道歉可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然而对我来说,最让人厌恶的人,也莫过于此。

他被我看的愈发不自在,甚至将头都低下去了。

我冷笑了一下:“我和蒲南的事情,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他猛然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可是……”

“这是我和蒲南的事,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么?你道歉?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么?关你什么事?!”我站起身,取了自己

的外套,实在懒得同这样的人打交道。

出了门,我伸手招出租,被赶出来的于临安把手拉下来。

我这个人,向来是没什么大脾气的,对蒲南以外的人,更是懒得发脾气,不仅觉得累,还觉得麻烦,然而这个于临安实在

是有些过于莫名其妙,包括他的出现,以及他一切的行为特征,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我拉开他的手,“你脑袋进了二氧化钙烧坏了吧。”

他望着我,一脸委屈而又忧郁:“你和蒲南分手,其实我很开心的。”

“……”

“因为我喜欢你。”

我从头到尾把他打量一番:“神经病。”我说,趁他走神的时候招了一辆出租,快速坐进去。

于临安抓住车门,脸几乎要伸进来的,盯着我,很是郑重的说:“我是真心这么说的。”

我再看他一眼,更懒得说什么了,伸手将车门带上,“杨德小区。”我对司机说。

然而车行半路,蒲南又打来了电话。

或许这次他决定向我妥协?我想。

刚接通,蒲南冷涩的声音传过来:“你和于临安在约会,我看见了。”

“那不是约会。”

“你他妈就是个贱人!”

他除了骂我是贱人以外,就没有别的爱好了。

“你不是早就认识于临安了么,有什么直接去问他就行了。”我冷笑:“蒲南,你的大少爷脾气我受够了,也不再伺候了

,你找别人去吧,算我求你行不行?”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将近半分钟,啪的一声挂断了。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回是真的完了。

——

第六章:不见了就不见了呗(3)

第二天我照例去上班,于临安已经早早到了那里,桌面上一尘不染,想必是他给我打扫的,桌子上的茶杯里也泡上了菊花

茶,我看了看花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

“主任,早。”于临安冲我来了个大大的笑脸。

我冲他点点头,坐下来,看看今天的活计,边收拾边叫其他几人一起过来开会。

一日之计在于晨,然而在座的几位,不知是否昨夜集体去狂欢,一个个挂上了黑眼袋,我拿出文件夹问他们:“手上的活

都干完了没?”

“完了。”

“没有。”

我看了看说“没有”的,叫他们加快进度,接下来是说“完了”的,看看他们交上来的文案,我笑了下:“完了好,我这

儿还有活,继续来。”

于是,有点怨声载道的意味。

开完小会,各归各位干自己的事情,我把东西按别类收拾一下。

朋友这个公司规模倒是不小,接的也都是大项目,只可惜体制稍微有点混乱,他也是十分爱惜人才的,但现在的人才眼高

于顶,哪儿钱多就往哪儿扎营,也着实让他很头疼。

下班后,去食堂吃饭回来,桌子上一口没动的菊花茶,换成了乌龙茶。

我觉得可笑,我又不是小女孩,这种小伎俩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处?

新沏的乌龙茶,照例连碰也没有碰,于临安有些挫败。

晚上下班的时候,朋友照例叫我搭个顺风车,路上我问他买车的事情,他推荐的都是中档车,对我这种人来说,实在又贵

又不适用,末了他一拍脑袋:“以后让临安送你好了,反正他现在住的地方跟你们小区没几步远。”

其中曲折我不便叙述,也就没接话茬,朋友以为我是不大好意思,立刻拿出手机来:“那孩子既善良又热心,你要是不好

意思,我来给他说。”

好容易劝朋友打消了念头,我稍微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老了老了,竟然要跟一个小孩子围在一起了。

上了楼抬头看,于临安站在房门口等着。

果然好车就是快。

“什么事?”

“我想搬来和你住。”

我怀疑这个叫于临安的真的是大脑缺根弦。

我径自开了门,连个正眼都不屑于给他,还好,基本的礼貌他懂得,没想着要强入民宅,只是站在门外看着我,极度委屈

的样子。

“我不会放弃的。”

我把他的话关在门外,将外套挂到衣橱里,看了看社会新闻和经济新闻——公司的事情我没带回来做,十点钟我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的茶换成了铁观音,香气扑鼻。

下午的则是信阳毛尖。

第三天的早上是雀舌。

下午的则是茉莉花茶。

我从看一眼后一口不动,到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年轻人都喜欢浪漫,我倒要看他能浪漫个多久。

第七章:结婚了?(1)

于临安有课的时候就不来——大部分时间,他是有课的。

这倒是减少我不少麻烦。

在工作上,他倒不会对我过于殷勤,然而态度已经够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了——好像我也是个十分有背景的人了。

每天下午下班的时候,于临安会开车过来说顺便送我过去。

最反感的莫过于这种毫无知难而退之心的人。

于是索性连朋友的车也不再搭了,开始骑自行车上下班。

然而,年轻人的思维总是难以琢磨的——至少我是搞不懂于临安到底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耐心。

隔三差五他就会出现在我家门口,说话的主旨不变,但是用语却没重复过,要说我们这个年龄的人都喜欢嘲笑现在的年轻

人不切实际,那也不是空穴来风,

至少我就挺不喜欢听于临安说话的。

不过我至少佩服他的耐心。

我一直没有怎么理睬过于临安,这跟年龄代沟可能有很大关系。

我以为自己的生活就这么勉强归于正途,除了有于临安的小骚扰也没有什么关系,至少我是不大在意一个陌生人的。

“我真的要结婚了。”这是我跟蒲南分手一个月后接到的电话。

蒲南的声音平静无波,“有时间的话,来参加参加我的婚礼。”

说得好像参观博物馆一样。

我笑了笑,随便耙一下头发,“这回该我说恭喜了吧。”

蒲南把电话挂断了。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上班时间,我接了个私人电话。

中午下班的时候,我没有去食堂吃饭,让助理帮我带个盒饭过来,说是助理,似乎也并非是专职的,私人企业似乎就是这

样,一人多用,竭尽剥削之能。

助理过去多时也不见回来,我正琢磨着是否她将我还在饿肚子这回事忘记了,于临安端着外卖进来,还没有走到跟前,就

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尽管我对三餐总抱着吃饱就好的最低追求,然而到了这种时候,对我来说也不免有点垂涎三尺的感

觉。

于临安将外卖放在我的桌子上,摆好一次性碗筷,笑着说:“今天食堂的饭不太好,我就没让助理给你带饭。”

我看了看冒着香气的外卖,可谓色香味俱全,“我吃过了。”我对着茄汁虾派细微的皱了一下眉毛,顺便漫不经心的扫了

一眼红烧狮子头,用极为冷淡的语气说谎。

于临安却没有什么尴尬的样子,将外卖迅速收拾好,重新拎到手上,仍旧是笑着:“那我放到茶水间里去,要是想吃的话

,用那儿的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我继续看桌子上那套让人头疼的表格,微乎其微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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