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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番外篇——by墙头 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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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到了我这个岁数,生活重心早就转移到儿女身上……”

这种话,叫我怎么回答?是啊,老子没有子女不懂父母情深,老领导一心栽培,提携至今也算有些脸面,本该报答,却丝

毫不体会人家老无所依的心情,断了最重要的那根念想,这他妈跟杀人放火又有何异?简直是丧尽天良,人性泯灭啊。

我一时语塞,心烦意乱。

“放过淮远吧?”他的表情像是在征求我意见。

我牙齿打颤,言语不能。

“再等个一两年,我这个位置肯定是你的。”然后他向我保证道。

老子手里的那杯茶跌落在地上,摔得波澜壮阔,就像我此刻的内心感受一般。

我蹲下身,试图去捡那些碎片,以这个动作去缓解内心的起伏。

此时,一团阴影在我面前慢慢扩张,像是有什么在缓缓下坠,我下意识地抬起目光。

老爷子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目光下垂,并不正视我,他的身体无法克制地颤抖着。

“放过他……”他说道。

我不想说话,只是条件反射地上前扶他起来。

“中建的案子……中央上很重视,公安部跟纪委两家已经行动了。”他继续平静地陈述道,“你想想看,死缓……或者…

…”

“或者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停了手。

“或者跟你没有关系。”他答道。

犹如惊天一道雷,老子费了那么多心思,你他妈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你有那么大本事替我洗白?”我觉得他这个条件根本不能称为条件。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在零点一秒之内,典型的喜悦特征。

他以为吃透了我这个人风流成性利益至上,因此精心设计了今天的对话,让我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

“让我进去不是更保险?”我反问道,“一了百了,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性?”

他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待门又关上时,我过长的反射弧才传达了一个令我龇牙的事实——茶杯上的一片碎片正扎在我掌心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温

热的液体。

我当即感慨道,爱,真他妈是件痛苦的事。

淮远的电话照旧无法拨通,陌生的号码倒钻了进来。

我接起一听,那声音教我直觉得崩溃。

“我。”那个人悠然地说道。

“你?”我回应道,“草你。”

“想法挺好。”他笑道。

“滚你妈比,淮远呢?”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梦的结局,手心里满是血水混着汗水,“你要敢动他一根汗毛,老子叫你下半

生不能自理。”

“恐吓市委领导?”他仍旧在笑,“你越来越长进了。”

“我现在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大家一条船上绑着,我一个不乐意,你也别指望还能蹦跶多久。”我觉得是时候摊牌了,“

再问一遍,他人在哪?”

“去医院的路上。”他阴阴测测地说,“现在为止还是活的,不过我一个不乐意,你也别指望他还能活多久。”他模仿着

我的口气。

“草你妈。”我说,“草你妈!”

他的假笑戛然而止:“林寒川,我有没有说过我他妈究竟有多讨厌你?”

“他在哪?”

“你就一傻逼,哈哈哈……”

“他人在哪?”

“都是因为你这个傻逼,你以为用你所谓的爱就能绑住一个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个傻逼比你更自私。”

“滚你妈逼,他人在哪?”

“哈哈哈……”

“你他妈平时吃不吃药?如果不吃药就别他妈乱吃药,如果一直吃药就别他妈随便乱停药!”我对着电话吼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他突然严肃地说道,“下次有机会再聊……”

“麻痹你敢挂!”我警告道,“他到底在哪?”

忙音之前我隐约听见了一个地址,然后踩着一地的茶叶水,冲进了深秋清晨略显凛冽的寒风中。

我想见他,迫切地想见,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想念,就像被抽空的胸腔里,一无所有,只填满了想念。

这一路上,我间或又感到迷茫,杭其的话似乎有着某种极强的暗示,而对于这种暗示,潜意识里,我似乎给予了某种肯定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轻微的颤抖,我郁闷地想,这好像是帕金森提前了?

幸而当我见到淮远的时候,欣慰地发现伤的不是很重,只是在额头上贴了块纱布。

我认为最起码,生活尚能自理。

他就坐在急诊的外面,向我投来清晨的第一束微笑。

好像背阴植物见到第一缕阳光的那种感觉,老子整个人,彻底的完全的不能自已的,悸动了。

“老子弄死他。”我站在他面前,平静地说道,在确定他尚无大碍之后便转身要加以实践。

淮远忽的站了起来,从背后紧紧地拥着我,完全不顾光天化日人多眼杂。

“没事,只不过缝了几针。”

我转过身,将他拥在怀里,深情注视后认真而细碎地亲吻着。就像身体力行地在演一部年度言情大戏。

我说不清此刻的感受,大抵有一半是出于心疼,另一半颇为复杂。

“这回我肯定得弄死他……”我喃喃道,“没别的办法了。”

“别这样。”他猛地推开了我,语气里情真意切“不要伤害他。”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复又将他揽回来:“已经决定了。”

然后我听见他因为不稳定的呼吸而导致的颤抖声音:“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爸。”

“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在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情?

“过阵子,他会想开的。”他试图说服我,“他只是需要时间。”

“不是,你昨晚干嘛去了?”我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个题设,“不是去见杭其了?”

“不是啊。”他敛下眼皮,“我出柜了。”

第四十章(完结章)

就像从天而降的一块石头,以极大的加速度落在了我的心尖,一时显得难以承受。

此情此景唤醒了久远的记忆,就像一个完美的重播,他一步一步踏着我的足迹,做着与我相同的事情。

直到出柜。

这样的事实砸下来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了杭其的话。

间或我也曾经以这种自以为伟大的方式强烈地表达过心中的爱,完全忽视了这样的情感表达于对方而言很可能是种负担。

“淮远,我……”我本想说不值得你这样,斟酌再三觉得太过言情,不大说的出口,“……我想和你谈一谈。”

他看着我,瞳孔中映出我的形影,长久地静默之后轻轻地附上一句耳语:“来不及了,纪委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我只晓得自己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却不晓得究竟想看出些什么,然后我猛地推开他,退了几步。

“所有出口都封锁了。”他的语气冷若冰霜,继而征求意见一般看着我,“让我送你上车吧,好歹留些脸面。”

“为什么?”虽然这样的局面我曾不止一次的预想过,却终是未能幸免。

“林检大概忘记了我的身份。”他缓缓道,“我也有必须承担的职责。”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像是预料到我会如此发问,他毫不费力地回答。

于是我终于明白,无论如何努力,我和他终究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他那一面叫光明,而我这一面叫阴影,这是一种怎

样黑的白对立,又是一种怎样的阴阳相隔,我觉得已经没有再去研究的意义了。

我看着他,并且也仅仅是看着他,感觉自己眼中渐渐熄灭的光芒。

我说不出话来,喉咙痛得发痒。

他回应着我的注视,没有丝毫的不安与闪躲,四目相对之际已经再燃不起任何火花。

于是我转身朝门口走去,既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有什么牵挂。

这一段不到百米的距离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些已经逝去的情感,那些曾经有过的希冀与愿景,那些交杂在真实中

的谎言,一幕幕的过场,交织在回忆里面,我似乎听见他在后面叫了我一声,但我不能回头,因为那将万劫不复。

也许这就是完全正确的因果导致所导致的命定的结局,我只能欣喜地接受这一切。

一个世界悄无声息地崩塌着,像一把带倒刺的尖刀刻在我心里的每一寸,然后那些尚且带着希望的温热液体顺着那些预留

出的凹槽,一点一点的流失殆尽。

在谁都没有错的前提下,这一切本身就是个错误。

麻痹,老子已然被锻炼成哲人了。

羁押的地方在远郊的一座军事基地,二层宿舍楼改造成的招待所,老子被关在一楼。

所有的电源线都走了暗线,卫生间无法反锁,过道里任何有安全隐患的地方都被装上了防护栏,房间里任何悬挂点都被拆

除,直接从基地调了一个班的士兵分早中晚三班轮流看护,一秒都不停歇,基于这种敬业精神,我开始习惯于叫他们“七

武士”,但他们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赞美,终日面无表情,也没有交谈。

被“双规”的第一天,除了吃饭上厕所以外的时间都在叫我交代问题写材料,纪检这帮傻逼明显想搞死我,派来的基本上

都是跟老子不太对付的人,好端端一个谈话室被搞成白公馆,大白天窗帘紧闭,上千瓦的灯泡几乎闪瞎了我的眼睛,最惨

无人道的是不给水喝,老子被灯泡烤的口干舌燥,但就是要不来一滴水。

二位大爷往我面前一横,想喝水是吧?交代问题。

交代什么呢?只要多说一句,可能就要牵连到上百人,既然采取双规,就说明他们掌握的材料还不够,没坐过飞机总是见

过飞机飞,问题迟早要交代,自我保护意识却不能丧失。

我想起那日杭其塞在我口袋里的字条,对他目前的处境同样深表担忧。

折腾了一天眼看就要过零点了,老子愣是一声没吭,坚固的心理防线实际来自于一种被称作“哀莫大于心死”的情绪,之

前老子那颗玻璃心碎了一地,现在早已是任尔东西南北风了。

那二位也有点着急上火,毕竟干这一行的没知识也有常识,没常识也起码常看电视——头一晚上要是让我扛过去了,之后

再开口就难了,所以难免急火攻心,乱了阵脚,手上也有点小动作,推推搡搡的,不大干净。

于是我便说了句实在话,我说二位仔细想想,一般关在这里的有几个官小背景薄的?回头我要是干干净净的出去了,二位

能有好日子过?

这话是上半夜说的,到了下半夜局势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所有的看护人员都换了一遍,之后便被告知可以休息了。

这便在向我传达一个信息,温摩没有食言,他开始行动了。

这次的负责人是我在纪委的一个老同学,虽然平时没什么往来,但也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利害关系,他叮嘱我好好休息,

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我会意地点点头,一觉睡到天亮。

有时候,越是处境艰难,就越容易没心没肺。

就像我目前的情况。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没有再进过谈话室,看护人员虽然并没有撤离,但相比第一天来说,双规已经彻底成为一种软禁,而

且仅仅是软禁。

第五天的早上,当我醒来的时候,整栋楼几乎都空了,据说已经在前一晚结束了问询工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踏出招待所的那一刹那,我模仿着电视里刑满释放的囚犯,挡住了眼前那道刺眼的阳光,而那被阳光挤满的指缝之间渐渐

现出一道人影,我强忍着眼睛的不适,将目光投在那道人影之上。

一辆银灰色的帕萨塔正停在面前,车主半倚着车门,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怎么样?林检?”他说,“里面爽不爽?”

“爽的欲仙欲死,你要不要也试试?”我走向他。

“没什么行李?”他看了看我空着的双手,表情略显失望,“我还特意把后备箱给腾空了。”

“草你,你以为我是度假来了?”我给了他一拳,“他们让你替我辩护?草,二十年肯定逃不掉了……”

秦曙光替我拉开车门:“这次是我出庭,不过不是替你。”

“哦?”我站定了看着他。

“走吧,我还得赶着弄辩词。”他催促我上车。

一地落叶,满目疮痍,北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我望着身边过往的车辆行人,下意识地抓着那根系在身上的安全

带。

仿佛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后来我才知道,杭其交代了所有的问题,牵扯出的人数之多案情之大堪称年度之最,但这张复杂的关系网里,唯独漏掉了

我。

而淮远早在我被双规的那天就正式离职,此后的每一天我都会特意绕道经过的那间办公室里,再也看不见他熟悉的背影。

两个月后,检察院正式起诉中建集团,主犯都一一归案,而杭其因为自首并且有重大立功表现,报请两高批准之后只判了

党内双开外加三年有期缓期五年执行。

我在羁押他的看守所里见过他一次,那时候他剃光了头发,光滑的脑袋印上一缕阳光显得十分滑稽,他在短短的两个月之

内苍老了好几岁。

他望着我,轻轻地笑出了声。

他说,林寒川,这回我不欠你什么了。

我也笑,一直笑到眼眶湿润,我说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

他别过脸去,皱着眉头像个孩子。我知道他不想听。

如果当初,我给这份爱放一条生路,不曾如此执着,或许他便不会草草结婚,秦曙光也不会带着亏欠单身十年之久,或许

他们会走到一起,而不是陪我兜着这么大一个圈子。

淮远离职之后便杳无音信,温摩心脏病反反复复发了好几回,医院也进进出出折腾了好几个月,他一直念着淮远,而我就

守在他边上,听着他反反复复地低声呼唤,深感无能为力。

在我辞了一切党内外职务后的悉心看护下,他挺过了这个最艰难的冬天,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而我也踏着新一年的

春雪回了趟家,和家人吃了顿团圆饭,谈了谈现状也聊了聊日后的打算,我惊觉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安宁,就像是我

祈求了一世的那种安宁。

只是心里的空着的一处,会在深夜唤醒某些沉睡的记忆,它们提醒着我,在某个远方,总会绽放出一缕划破寒冷长夜的阳

光。

渐渐地,我淡忘了那种曾经对我来说刻骨铭心并且被称为爱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生活的平静。

母亲又开始张罗给我介绍对象的事,却出人意料的被父亲制止了。

我在老家的古街开了一家古玩店卖卖赝品,偶尔从别处淘到一两件真货,便拿去哄父亲开心,其间收到过一次秦曙光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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