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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BY 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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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雁归却迅速地回了一句:「我听不清!」

他的声音比之前微微地提高了,彷佛有什么再压抑不住,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我听不清,我什么都听不清,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到最后,他甚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宁简看着他的脸色迅速地苍白了起来,便猛地要往里冲,慕容林却一把捉住了他,另一只手挡在门上。

宁简铮地一声拔出短剑,慕容林也迅速地拔了刀,两两相持之际,那边荆拾已经手起刀落,用一记手刀把苏雁归敲晕了。

「你干什么?」宁简大叫一声。

荆拾没有看他,只是将苏雁归扶回床上,盖好被子,丝毫不顾宁简手上还拿着剑,目不斜视地直走出门外。

宁简紧追了过去,慕容林在后面将门关上了才跟了过来,便听到荆拾道:「你都看见了?」

「为……什么?」

宁简只是很自然地问出了疑惑,他无法理解所听到的一切,只觉得这些事情让他连呼吸都很困难。

「为什么?怕是想到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赔上眼睛耳朵,落得如此下场,所以不愿相信现实吧。」

宁简的脸色因为荆拾的一句话而苍白了起来。

直到走近这门边前的一刻,他都以为,所有伤害仅仅是在身体上的,好好养着,有荆拾这么个神医在,总有办法治好。

可事实上不是。

那个当年被严刑拷打都不曾屈服的孩子,如今却露出了这么软弱的姿态来,宁简第一次觉得心里像被一把刀子狠狠地戳了一下,比他过去受过的任何一次伤,都要痛。

荆拾却彷佛已经平静了下来,除了那一句刺人的话以外,再没说什么。

只有慕容林在一旁等了一阵,终于瞟了荆拾一眼,开口道:「你看他只是听到你的名字,就变成这样,我们不可能让你接近他。」

宁简没有反驳,只是站在那儿,姿态却让慕容林和荆拾都觉得,这个人绝不会再远离一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又一阵,荆拾终于笑了笑,道:「小苏是个痴心人,什么大义世俗他从来没记在心上,我们这些朋友都知道他对你是怎么一颗心,你会不知道吗?当时既然能狠下心,现在就不要后悔。」

宁简没有反驳,甚至没有动。他本是无论如何都要冲进去的,这时却已经放下了握剑的手,站在那儿,彷佛顾忌着什么。

慕容林偷偷地扯了扯荆拾的衣袖,被荆拾狠狠地睨了一眼,便又怏怏地收回了手。

一时间三个人站在门前,就似三尊石像,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宁简看着门内,荆拾盯着宁简,慕容林只是不时偷偷地看荆拾一眼,拉拉他衣袖、扯扯他衣服。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荆拾突然动了,人向前一步,干净利索地往后伸手拉上了门,一字不说转头便走。

慕容吓了一跳,连忙追了过去,随即又回过头来看宁简,却见宁简只是站在那儿,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往前挪动一步。

「他不敢进去的。」荆拾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金子,你看这……」

荆拾停下脚步,看了看慕容林:「我倒不知道,慕容少庄主有兴趣做这等牵线传情的媒妁之事。」

慕容林脸上一僵,爆发出一句:「他奶奶的,老子怎么会做这种女人家的事!」

荆拾脸上还是严肃之极,一丝笑意却在眼角眉间泄露了出来,只是他依旧绷紧了脸,冷声道:「既然如此,你何必替宁简求情。」

「谁帮他求情?」慕容林的眼睛瞪大了,「你看他骂也不走、赶也不走,我这不是问一下,看能怎么办吗?」

「这是你的山庄,你真要逐客,还怕他一个宁简?」

「易莲山天剑门与我逍遥山庄本来就有交情,他是天剑门人,我总不好跟他闹得太僵。何况,宁简的一柄短剑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你以为就他这样的人,在江湖上走动这么些年,会不吃亏吗?」

荆拾点点头,抬眼见慕容林微微地松了口气,不禁好笑:「我看你不是看着天剑门的面子,是看着他手中那玉牌子的面子。」

心事被点破,慕容林嘿嘿地干笑一阵,转了话题:「你不是出去找药吗?药呢?」

「扑空了,本就是极罕见的药,哪有这么凑巧就让我碰上呢。」荆拾叹了口气,「现在就看其他人找得怎么样了。两天后有到景南的船,那儿有最大的草药集市,我去那边再看看。」

慕容林拍了拍他的肩,笑了笑:「你是神医,别把自己累坏了。我们几个可不会治病救人。」

荆拾扫了他一眼,勾了勾唇,没说什么。

宁简确实就如荆拾说的,始终没有踏入房间一步,只是他一直站在门口,伺候的丫头进出他也纹丝不动,让人家小姑娘颇尴尬了一阵。

第二天早上,荆拾到苏雁归房间时,看到他堵在那儿,只是一站,冷声道:「让开,你挡路了。」

宁简似是忌惮着他是大夫,犹豫了片刻,便慢吞吞地往旁边挪了挪。

就在荆拾准备跨步入房时,宁简却猛然侧手抽出了短剑,毫不犹豫地往荆拾颈边刺去。

「宁简,你!」

荆拾大惊,退了一步,撞在门上,便整个人往下坐倒,只听铮的一声,却是兵刃相交的声音。

荆拾心中一凛,宁简已经横剑挥去,又是铮的一声,荆拾抬头,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手执一柄长剑,急攻宁简面门。

宁简一边躲闪,一边又刺出数剑,本要抬脚扫那人下盘,奈何荆拾还夹在中间,他一咬牙,低头往旁边一翻身,顺手提起荆拾的后领就往屋里丢。

那黑衣人顺势一剑直点他胸前,等宁简侧身,另一手已经挥掌而至,荆拾刚坐起,看到这一幕,下意识便叫了一声:「小心!」

宁简却不躲不闪,反手就是一剑,速度快如闪电,那人一掌本是先发,宁简的剑后发却先至,那人发现时要撤掌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回剑相格,却还是被宁简的剑在掌中生生划出一道伤口。

「他奶奶的,果然在玩调虎离山!」就在这时,慕容林也从院子外跑了进来,手上长刀还沾着血。

那黑衣人一听到慕容林的声音,便朝宁简连刺数剑,逼得宁简回剑,他就往屋顶一跃,迅速地向山庄外掠去。

慕容林还要再追,荆拾却大叫一声:「别追,回来!」

慕容林本已跃上屋顶,听他这么一叫,迟疑了一下,就跳回地面,看了宁简一眼,便问荆拾道:「没事吧?」

荆拾已经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没事。」转身又朝宁简一揖,「多谢相救。」

「那帮孙子,明知打不过我,就使这阴险招数……」

荆拾皱了皱眉,慕容林骂到一半,便生生地停了下来,他明白荆拾在想什么。

只半晌,荆拾果然开口:「这也是件麻烦事,只是你一个,终究没办法防备那么多……我看,干脆让他们多留一个人……」

「我可以护着他。」宁简突然开口。

荆拾和慕容林同时看向他,慕容林冷笑:「护什么,昨天他那样子,你不也看见了吗?」

「不让他发现就好了。」宁简应得极快,分明是早已想好,倒是一下子把慕容林噎住了。

反倒是荆拾反应得快,沈声道:「你留在他身边,若我们只能告诉他,你是个下人,这也可以?」

「我不在乎。」

「若是不小心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马上离开。」

「若他还是被人带走了或是伤了,你又如何?」

「除非我死。」

荆拾没再问下去了,慕容林看了他一眼,叫了一声:「荆拾?」

荆拾还是沉默,好久,才哼笑一声:「小苏不是天天作弄你家的丫头,说不要女人伺候吗?」

慕容林一下子瞪大了双眼:「你是说……」

「那你就给他换一个小厮吧。」

「可是……」

荆拾没有让慕容林的「可是」说完,只是看着宁简。

「记清楚你的话,护他周全,若是被发现了,马上离开,再不得踏入逍遥山庄半步。」

宁简的表情柔和了下来,目光却多了一分坚定:「一言为定。」

荆拾笑了笑,转身往院子外走出去,慕容林愣了一下,便追了上去:「金子,这……没问题吗?」

「小苏今天这样,也是他造成的,让他跑跑腿、干干活,已经是便宜他了。」荆拾冷笑,「何况,我倒想看看他要怎么不让小苏发现。他是听不清,可不是听不见。」

慕容林这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一旦发现了,宁简就不能留下来了。」

荆拾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慕容林一眼:「你不把新的小厮介绍给小苏吗?」

慕容林笑了:「行,我这就去。」

宁简按着要求换过一身下人的衣服,才被慕容林带到了苏雁归的房间里。

苏雁归还没起床,宁简就站在床边看着。

这么近的距离,他便越发清晰地看到这个人的变化。

在月牙镇时,他健康、强壮,充满朝气和活力,而现在,一旦合上眼,就好像连呼吸都若隐若现的,脸上找不出一丝血色。

「往常他都差不多这个时辰起来,吃过早饭就要喝药,如果再过半炷香的时间还不醒,你就要把他叫起来。」

宁简点了点头,那边苏雁归就似要印证慕容林的话似的,微微地动了一下,便张开了眼。

看着那眼中毫无焦距,宁简心中咯!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似是要抚上他的眼,最后却又在半路收回,只不经意地扫过苏雁归的肩膀。

「还没……天亮?」苏雁归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话里带着一丝模糊,似乎还没清醒。

「天早亮了,是你看不见!」慕容林毫不顾及,扯大嗓门就道。

苏雁归微震了一下,便伸手揉了揉眼,笑了笑:「我忘了。」

「好了,来,阿风,伺候苏公子梳洗吧!」

慕容林推了宁简一把,宁简本来似乎在发呆,被他这一推,差点没栽在苏雁归怀里。

苏雁归显然已经听到了慕容林的话:「你叫谁?」

「你不是嫌弃我家丫头吗?老子特地给你换了个小厮,感激不感激?」

苏雁归噗的一声笑了:「感激不尽。」他摸索着把宁简扶起来,「可你也不必把人都推到我身上来吧。我只要个小厮,没打算要个暖床的。」

宁简本已回过神来,被他扶起,便慌忙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慕容林一眼,就默不作声地拿了盆子到门外打水去了。

等他回来时,慕容林已经坐在桌子旁极惬意地喝起茶来,而苏雁归还坐在床上,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宁简犹豫了一下,便走过去,动作轻柔地替他梳洗干净,又换过衣服,才把他扶到桌子旁坐下。

苏雁归极满意地笑道:「慕容,早跟你说该换个男的了,就你吝啬。」

「他奶奶的,不给你换你不满,给你换了你还有话说?」

苏雁归只笑不语,宁简递给他一个包子,他便接过了,一口一口地啃了起来,等吃了大半,才口齿不清地问:「对了,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

慕容林眉毛一挑,看向宁简,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你,给苏公子说说,你叫什么来着?」

宁简垂着眼,半晌才道:「阿风。」

「什么?」苏雁归把最后一小块包子塞进嘴里,瞪大了眼,侧过头,眉间却微微蹙起,「你大声一点,我听不清。」

「阿风。」宁简略提了声音,又说了一遍。

苏雁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情绪也烦躁了起来:「我听不清!」话一说完,他就啧了一声,朝慕容林道:「慕容,你有跟他说过,说话要大声一点吗?我就听到有声音,可又听不清他说什么!」

慕容林只笑看着宁简:「苏公子让你说大声一点呢。」

宁简却抿住了唇,他知道若再大声一点,苏雁归听清了,肯定就能认出自己的声音。

「不说就算了,我也不稀罕知道你叫什么。」

没等宁简犹豫,苏雁归很快便丢出一句,一边伸手摸向桌子,似乎要找第二个包子。

宁简看着他摸索的样子,喉间一紧,突然一把捉住苏雁归的手,捏在掌中。

苏雁归的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放开!」

宁简没有顺从。

苏雁便越发地沈下了脸:「慕容,你这下人是怎么回事?」

慕容林也有些坐不住了,只狠狠地盯着宁简,示意他马上放手。

宁简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放松,苏雁归想要缩回去时,他却又捉住了苏雁归的手,只是没等苏雁归发作,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伸出一个指头,在苏雁归的掌中慢慢地比划了起来。

「我叫阿风。」

同样的四个字,他写了三次,苏雁归一开始还有些暴躁,等意识到他在干什么时,便慢慢地平复了下来,等他写完第三次,终于笑了:「原来是叫阿风,怎么不说话,嗓子不舒服?」

被那么一问,宁简就有些慌了,慕容林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有几分要看他怎么办的意味。

「怎么又不说话?」

苏雁归大概是因为看不见,一旦听不见声音也得不到响应,就格外容易暴躁,问话里也显得有些不客气了。

慕容林终于开口了:「他喉咙受过伤,脖子上还一大块疤呢,所以没办法大声说话,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再给你换一个吧。」

宁简一下子就望了过去,拿不准慕容林是在帮自己解围,还是要乘机赶自己走。

那边苏雁归却已经平静了下来,抓了抓头,语气也温和了:「不必了,你知道我……这些天就是脾气坏一点,不是故意的。」

他把头微微侧向宁简的方向,支吾着道:「阿风……是吧?对不起,我看不见你的疤,所以不知道你的难处,不说也没关系,你就留着吧?」

慕容林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倒是宁简迟疑了一下,便捉过苏雁归的手,在上面缓缓写道:「谢谢。」

「好了,既然你们互不嫌弃,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找金子去。」

「见财忘友!」苏雁归颇为不满。

慕容林无奈:「我说找荆拾,他明天去景南给你找药呢……」

「见色忘友!」苏雁归极流畅地打断他的话。

慕容林气结,扫了宁简一眼:「阿风,好好伺候公子用早饭!」言下之意,分明是要宁简拿包子把某人的嘴塞上。

宁简自不会听他的,却也拿起了一个包子,捏下一小块一小块地塞到苏雁归嘴里。

苏雁归当然也不会在意慕容林的话,过了一会,才摸索着捉住宁简的手,制止了他喂食的动作。

宁简心下一咯噔,正紧张着,便听到苏雁归小声问:「慕容走了?」

宁简下意识地点头,半晌才意识到苏雁归看不见,便在他手心写道:「走了。」

「你待着别动,我自己来!」

苏雁归像是一下子就振奋了,推开宁简的手,一边自己摸索着桌子上的东西:「这是粥吧,盘子……包子……」说着,他便拿起一个包子,不太确定地往嘴里塞,一边继续摸索,「汤匙呢?在哪里,怎么没有……」

宁简看着他的手在汤匙旁边摸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轻轻地挪了挪那汤匙,将它放到苏雁归指尖前。

苏雁归好不容易摸着了,便灿然一笑:「找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去摸那盛粥的碗,然后极笨拙地用汤匙舀起一点,整个人靠了过去,张嘴要吃,汤匙却举得高了一点,粥都沾在了他的上唇上方。

宁简猛一伸手夺过汤匙,满脸惊讶地看着苏雁归。

「哎,你干什么!不是叫你待着别动吗?拿来。」苏雁归皱着眉朝他伸出手。

宁简只是飞快地在上面写道:「我喂你。」

「谁要你喂了,我自己来。」

宁简执意不肯,苏雁归倒也没发作,只是叹了口气:「有什么关系呢,慕容也不在,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怪罪的。你让我自己来试试,我总不能一辈子都靠别人喂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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