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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尽天下下——by满地梨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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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抱过睿儿,边满嘴酸味道:“你这张脸……最三殿下很偏爱的那种。”

紫夜与叶祯赶紧站起身,默默往外退,却还是被结罗从眸子里霎时放射出的碧水寒光波及到。

转身刚推开门,两人被冲进来的紫潭撞个正着。

紫潭一把抓住紫夜的胳膊,喊道:“紫夜兄,上次给爷出主意说逝水族人来犯的是你吧?”

紫夜一垮脸,心说你怎么又提这茬。

紫潭把尖尖的下巴一抬,笑:“我想说的是,你的预言太准了……不过他们慢似蜗牛,这会儿才到。”

第二十六章

绛双国,天佑二十一年,八月初。

射月谷口此刻恰是夕阳西下,烟尘滚滚,马蹄声咽,西风烈烈。

城楼之上,闻风而动的弓箭手齐齐拉开弓弦,俯瞰城下,只见一匹胭脂马倏忽而至,一名宽额阔唇女子手持鎏金弯刀,打马而出,往众兵卒前一站,腰间一对镶金琉璃带钩熠熠生辉,单手往空中一指,道:“尔等射月谷中胆小之辈,本郡主在此,你们还不快快投降?”

从未看到一个女子冲出阵前叫阵的兵卒们莫名惊诧,登时面面相觑,而后放下手中弓箭,哈腰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有本事便下来与本郡主一战!”这女子倒是胆大如牛,一把嗓子亮如洪钟,被一干身着甲胄的凶悍男子注视着,脸上居然毫无怯意。

弓箭队队长嘿嘿一笑,转身往阁台里望。

端着茶盏悠然而坐,望山冲他摆摆手,示意他暂时按兵不动,笑着侧脸过去问结罗,“怎么,这逝水族有让人女人来打战的习惯?”

像是想到何等可笑之事,结罗抿嘴牵动嘴角,道:“这女子,我倒是见过的,确实有点本领,一般男子恐怕皆不是他的对手。”

“哦?”望山略微不悦,心道什么女人还能入了结罗的眼,“但不知,她容貌如何?”

结罗想了想,郑重其事道:“嗯……惊天动地。”

望山心里一惊,起身就要出去,“哼,我且去会会她。”

袖子却被结罗扯住,转头一瞧,结罗正斜挑着眼角瞅着他,眼眸里一派清灵隽妙,看似有话要说却稍有迟疑。

“怎么,还怕我收服不了一个小女子?”挑眉。

“说的就是……我还真怕你收服不了她。”结罗掩着嘴笑,看得望山一晃神。

心道,这人远远望来,真真一副飘渺迷离、脱离凡尘之容,但越是靠近越是发觉,心意所向常被一点一点颠覆着,却又如漏斗一般来回倾倒,目光便悬在了这时而艳丽深邃,时而别有高格,时而独超众类的容颜之上……掌控不得。

偏偏他又是个不解风情的,每当望山情致高昂,这人随意一句戏言便能生生将他从云端拉扯下来。

不满地拽下他的手,望山走出阁台,墨色斗篷在脑后鼓鼓吹动。

人刚站定,出来叫阵的女子忽然将声音提高了几重,朝他叫嚷开了:“喂,你是什么人?”还没等望山将人看清楚,她便自己打马又走近了几步,仿若在品评什么似的笑道:“不错不错,你算是我见过的天下第二的美男子了,太好了……这样吧,你投降了做我的夫婿,我便饶了你与你的众将士,如何?”

望山掏了掏耳朵,什么——

这女人说什么……让我娶她?还说只要我娶了她,她就饶我不死?

众将士默然,纷纷拉长了脸,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嘴角抽了抽,望山瞪大眼睛仔细一看,霎时呼吸一怠,脑袋里嗡嗡直响,心道……还真是惊天动地,丑成这样也难为了她的爹娘,这副尊荣哪个男人敢多看第二眼哪……这不要人命吗?

面上还是一派风轻云淡,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这打仗是男人的事,你还是速速回去,换你家父兄来吧!”

女人不乐意了,把弯刀一横,道:“我叫沙月,我中意你,你还推三阻四?也不过是天下第二的美男子么……不服气做第二啊,打赢了我就算你是第一!”

望山好一阵无语,拍了拍僵硬的脸颊,半晌才道:“既然我是第二,沙月姑娘还是去找那位天下第一美男子吧。不如你这就去找……等我找到了,我与你父兄也打完了仗,也好为你主持婚礼。”

沙月一听笑了,拍了拍马,道:“对的,我是要找他,他长得可好看了……那你我说定了,等我找到他回来,你与父亲一起帮我主持婚礼吧!那你们快些打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还真就策马回到了阵营之内,催促着父亲快点打开战。

跨马坐在阵前,原本正等着看望山被女儿搅和得焦头烂额的库尔沙一皱眉,心说,这女儿怎么一碰到样貌出众的男人就缺心眼呢,平时那是打四五个男子都不成问题的呀!

没办法了,库尔沙一扬手,“弓箭手、投石手、盾牌一起上!”

望山往后一退,稳稳端起那把被结罗矫正过的弓,搭弦道:“防御!”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在两队人马的中间地带腾空而起,刷刷的箭声,震耳的石头撞击声,以及人仰马翻的叫喊声,声声凄厉。

冲在最前列的逝水族勇士们转眼间被扎得面目全非,城楼上空矢若猬集,从每一把良弓发射而出的箭,无不七札俱穿、气势如虹。

逝水族善于游袭,但并未打过攻城战,因此整个进攻过程显得毫无章法,次序混乱。库尔沙一看不成,拉起缰绳就要往前冲,却被一个部下拽住了胳膊,“族长,这样不全是送死吗?不行的啊,还是先撤退,等那位公子回来再商议良策吧!”

“打都打了哪有后退的道理!”库尔沙是个火爆性子,一点就着,这会火已经被烧旺了,真是拉都拉不住了。

望山也被逝水族这洪水般汹涌的气势镇住了,但还不至于慌乱,心里一边想着这队伍要是收归己用可当真不错,一边又想跟蛮人讲道理似乎不行吧,但要打败了他们再晓之以理,看来得付出不少伤亡……如此不妥,太可惜了。

刚要抽身而出,与结罗、紫夜商量对策,一转头,却见结罗不知何时站到了城头最高的一处高台之上,一袭白衣袍袖飘飞,长臂舒展,弓如满月,锐利的眼眸恣纵不羁,凝视着手中——那支直直对准了挥舞着双刀在空中劈斩箭雨的库尔沙的箭。

这阵劲风,如龙腾虎啸从耳边。

噌!

库尔沙顿觉得眼前电闪雷鸣,再抬眼,就见一断箭羽横亘于眼帘,正是一支箭插深深于头顶铁盔之上,差一分便要钉入他的额头。

“慢着!统统住手!”库尔沙大声一吼,伸手将箭尾拔了下来,惶然地摸了把脸上被吓出的冷汗。

“是何人射我?”

结罗嘴角噙笑,挺直了脊梁,高声道:“是我!库尔沙老匹夫,还认得我吗?”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停下手来,抬头仰望过去,刹那间响起一片片抽气之声。

只见一人站在夕阳余晖之下,乌黑发丝高高飘散,手持一把古朴长弓,身背牛皮箭囊,眉宇之间发散出一股空灵蕴藉、俯瞰天下之戾气,却又唇角含笑,使着眼之人无不感到此人周身上下渗透出晴空飘逸、目眩神迷之美。

这般幽韵冷香之美……

如此矜奇炫博之美……

“哎呀,是你!”库尔沙头顶火花骤时噼啪作响,指着结罗一声惊呼,胸腔里憋住的一口气差点就此上不来。

一边的沙月倒是脸露欣喜,拍马上前喊道:“喂,我找你很久了!上次让你娶我,你怎么跑了?不过不要紧,你现在娶我也行,我还认你是天下第一美男的!”

结罗一撇嘴,声色不动,也不搭理她。再目光一瞟……发现望山的脸已爬满了重重叠叠的乌云,一双眼恨不能把沙月的嘴巴给盯穿了。

心底里暗笑,又面色冷然地张弓搭箭道:“库尔沙,你可以命令你的族人继续打,不过……我的箭也是不会停的。”

平平淡淡的语调,却形成了最强大的威慑。

库尔沙心怀不甘地扭曲了脸,想了想,招手让沙月回来,道:“好,今日就放你们一马,哼!”随后擂鼓收兵,把两眼直勾勾嵌在了结罗身上的沙月给拽走了。

结罗淡然一笑,转身跳下了高台。

一落地便被一只手钳住了胳膊,转脸刚要开口,对上了望山微含怒意的脸。

望山一声不吭地拉住他走下城楼,将属下远远甩到身后。结罗被他抓得手臂发麻,却始终动弹不得,步履不稳地被他带进屋子,门刚咿呀一声关上,便被望山一甩手,反身握住双手,抵在了墙壁上。

看着他胸腔剧烈起伏着,结罗轻声道:“我没答应娶她……”

望山的气息稍微平稳了些,一仰头,将额头抵住他的发迹,问:“还有呢?”

结罗缩着脖子,“那时滚下山坡……我抱着睿儿……被抓……没来得及……戴上人皮面具……被她看到了……”

鼻子微微蹭上了他的眼角,又问:“还有呢?”

身子被完全箍在望山怀里,脸颊边流淌的全是他吐出的气息……好似被一只手猛然推入脉脉温泉之中,沉沉浮浮、浮浮沉沉,指尖脚尖都被缓缓细流缠绕推拒,往哪里触摸都是热浪,往哪里逃逸都是涡流……只容得结罗堪堪偏过脸来,道:“后来她逼着我娶她……我不愿意便逃走了,戴上人皮面具……偷了匹马……用弹弓射中了塔台上的火盆……烧了库尔沙的大帐……”

望山勾起舌头,在空气中描摹着结罗的耳廓形状,又问:“还有呢?”

结罗难受地挣了挣了胳膊,心说我为何要心虚怯懦,他凭什么咄咄逼人。

一横眉,道:“没了!”

望山稍微抬起脸,动作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耳朵,笑:“一开始为何不告诉我?”

“凭什么要我告诉你?”结罗怒。

望山拉开彼此距离,目光凝固在他脸上,只觉得身体里奔腾不懈的惊涛骇浪一瞬间冲到了礁石浅湾,寻不得出路,找不到来路……一时间急急惶惶,狼狈不堪,他不想被他看到,却偏巧被他看到。

默然,脸贴脸扬起嘴角,笑:“我快等不了啊……结罗。”

结罗愣愣瞪着他,“等……等什么……我又没要你等我。”

望山身子往前一倾,挽起他一束发丝,眉眼一挑,“哦?不用我等,好……那我不等了。”

言毕把手臂松开,打开了门,面朝外道:“我不等了。”

结罗脸色怔忡地扫了他一眼,眼也瞬时冷下来,一甩袖,狠狠哼了一声,抬脚便往外走。

然而前脚刚踏过门槛,肩膀却猛然一紧,脸也被一双手粗鲁地扳了过去……扬起手臂向后用力挥打过去,望山的脸却在眼前蓦地放大,刹那间天旋地转、风驰电掣,嘴唇被一道湿热的暗流死死封住。

第二十七章

从冰沉的暗流中浮木而上,是何种光景?从静水流深的漩涡中破冰而出,是哪般滋味?从幽深静寂的深夜中拨开暮霭,是何等感觉?

——都不是,都不足以形容……

这千万滋味,万般感受……皆从指缝之间穿风而至,将春意绵绵凝固在了唇齿,将盛夏灼灼吸纳在了眼底,将金秋意懒放逐在了舌尖,将雪月霜天禁锢在了两鬓。

两鬓厮磨,唇齿相依,两相依偎,原来……原来竟是这般火熔寒冰……那是春风、是暖日、是落絮、是飞花!

一切在眼前如幻似真,就快要看不清触不及摸不到……掌控不得,脱离了理性阑干。

不行,就快要溺死在里面,透不过气……

“啊!”望山钝痛失声,松开了紧锁的臂膀。

结罗兀自喘息着转过脸去,红了耳根,红了眼,“你……你跟我适可而止……”

捂住痛处艰难地坐下,望山神色哀怨地横过眼来,“情之所至,情非得已……就算就算我真的动了……那般心思……你也不该下这么重的……哎哟!”

倒是干脆赖着性子闹起来。

结罗整了整衣衫,板着一张脸走过去,道:“得了,我那点劲儿,还不至于让你断子绝孙!下次不许这么胡来,光天化日,你就……”

“哦……”望山一转眼珠,勾起笑来,道:“那不是光天化日便无妨咯?好,下次我选在夜黑风高之时……”

结罗抬腿又要踢,望山一把擒拿过来,长臂一勾,炸毛的豹子便身子一歪,被趴倒在他膝盖上。

“左庶长大人!”双手双脚一起发起攻击。

“好好,算了……不闹了不敢了。”见他真要生气了,望山赶紧坐好,将他扶起来,奉上一脸聊表歉意之笑,道:“逝水族的事,你怎么想?”

结罗一脸不屑地看着他——还知道有正事要谈哪?

望山泡茶赔礼,背过身去,悠悠然轻叹了口气。

“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们慌什么,慌的该是他们……”依旧是刻薄尖锐的语气,结罗用手指摆开三个茶杯,“这个是射月谷,这个是楙月谷,这个是星罗山……三郡之中锦阳郡以射月谷与楙月谷为中心,惠阳郡以星罗山为中心,崇阳郡以棋布山为中心,依你看来,哪里易守,哪里易攻?”

有些惊讶他对三郡地理形势如此了解,望山笑:“当初我带着人马进射月谷,就是看中了这里易守难攻,楙月谷又与其形成钳制之势,掌握着整个锦阳郡的交通命脉,惠阳郡、崇阳郡要与朝廷通报消息,也必须从两谷之间的官道通过,话句话说,若非他们要寻找外援相助……必须得啃下这块硬骨头。所以说,锦阳郡是三郡之中最易守难攻之地。星罗山与棋布山虽然地势险要,但我们又何需去攻它?毕竟……只要切断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除非他们绕到沉碧国境内,否则根本无法与外界的兵力联合。”

“所以嘛,接下来什么也不用做……守城不出就能熬干了他们的气势,耗尽了他们的粮草!”结罗微眯着眼,眼眸中的狡黠光晕被照射在屋内的月光涤荡过滤,只留下一池深幽泉眼。

“可是苍蝇终究是烦人的。”望山轻轻摇头,固守不战不符合他的战争美学。

“你想速战速决?也不是不行……但至少要打探清楚逝水族因何而来,为何而来,为谁而来。”结罗淡然道。

“嗯,这件事交给紫夜即可……如此车轮战,用意不察,幕后之人不与我们大张旗鼓拼杀一场,却端出一副小打小闹的架势,表面看起来并不能从中得到好处,你说……他们意欲何为?”

结罗托腮扬眉,“你是指挥军队的将领,我不过一弓人耳,何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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