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月老一离开，孙月爱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王月老，那双漆黑的眸，闪印着他的影子。
「我爱你，月爱。」
不在叫着对孙月爱的敬称，他知道是时候，该表达他对孙月爱的感情了，不是因为忍了太久，而是孙月爱看着他的眼
神，让他知道时机成熟了。
「咦！」
那认真的神情，认真的语气，让孙月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呢？想清楚了吗？想清楚你对我的爱，是亲情？还是爱情了吗？」
「……你……你知道？」
惊讶的神情，一直没有机会恢复平静，先是吻了他，再来是告白，现在是问他想清楚了没……这一连串令孙月爱毫无
招架的举动，炸的他有种头昏眼花的感觉。
「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你想厘清心里对我的感觉，所以我也一直都在等，都在等你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
不懂王月老说的变是什么？他改变了什么吗？
「变成像现在这样，用充满爱的眼神看着我啊！」
唇角仰起勾人的笑，王月老的眼中，此刻充满着解脱与兴奋的目光。
「……」
「你一定都不知道，以前的你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我，也一定都不知道，现在又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我，对吧？
」
将孙月爱搂进怀中，在耳边轻诉。
「我……」
一直讲不出话来，孙月爱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突然当机的电脑，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是知道王月老很了解他，但他却没有想到王月老对他的了解竟然是如此的深入他的骨肉，他的一切行为思想，竟然
全都逃不过眼前的人。
「你的答案呢？你……爱我吗？」
面对王月老的反问，孙月爱先是下意识的回答，接着又带着不知所措的语气道：
「我……我也爱你……可是……可是……」
「可是？」
挑着眉，孙月爱前面的回答令他高兴，但后面的话让答案听起来不够肯定。
「我承认，我不能没有你，更承认是喜欢你爱你的，可是，你又怎么确定，我对你是那种感情……又怎么确定……你
对我……」
也许是根本还没完全反应出王月老方才告白的话与亲蜜的举动，其实连孙月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这很简单啊！」
需出灿烂的笑容之后再度贴上孙月爱的唇，这次，王月老给的吻是深入的。
「唔……月……」
这次，孙月爱懂的挣扎了，想开口要王月老别再胡闹，却反而让王月老有更好的机会加深这个吻。
「……」
感觉自己的力气好像都快被王月老掏空似的，身体变的软绵绵的，眼睛不自觉的微眯起，已经无法克制的陶醉在王月
老的吻里面。
明明在他的印象中，王月老根本没有交过任何女朋友，为什么他却觉得王月老的吻技高明，让他越来越沉醉在这热切
到像要把他融化入骨的吻里面。
「……我对你的喜欢……已经到了想要占有的地步，如果这不是爱情，我不会有这种想法……这就是我确定我爱你的
理由，至于如何确定你对我的感情……如果不是真的爱我，你又何必为了怕伤害我，而让自己陷入那么久的思考之中
呢？」
结束这深刻的长吻，看着眼前还未完全回过神的孙月爱，红润的脸蛋，微眯着眼沉醉的模样，让他好想……继续下去
……
「……」
大脑正缓慢的消化着王月老方才的话，孙月爱只觉得脸颊好热，头开始有点胀胀的，但却不会令人感到不舒服，反而
还期待王月老能继续下去……
「月爱……」
忍不住想再吻孙月爱的冲动，轻抬起那微低的头再次贴上唇，他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墙已不见，现在，他很确定自己
已经是以孙月爱的恋人的身份，拥有着他要的人。
「……」
不想再去思考那问题的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接受着王月老的吻，是此刻孙月爱最想做的一件事。
这次的吻，比刚刚的热吻温柔许多，有种缓慢品尝美食的感觉，细细的去品味着对方的一切，手指抚触到的对方的温
度，像慢火熬煮的料理，越来越热。
「月爱……」
强忍着越来越无法克制的冲动，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孙月爱来说都太刺激了，他可不想这么急着做的到最后，而且……
他还想多问孙月爱一个问题……
「嗯……」
很被动的回应着，好不容易有大量的新鲜空气，孙月爱现在正努力的平抚心情。
「我能……叫你小爱吗？」
带着期待的语气，他希望，可以这样亲腻的叫着他爱人的名字。
「……」
不知道是还没从激情中恢复理智，还是孙月爱对于被叫小爱这非常女性化的称呼依然不悦，低着的头，喘息的唇依旧
没有回应王月老的问题。
「不行吗？」
第二十章
「不行吗？」
没有伸手抬起孙月爱的脸，因为他怕自己又会克制不住吻上去。
「……如果……是你的话……我想……可以的……」
慢慢的，断断续续的吐出结论，但那语气，竟然满溢着一种奇怪的情绪，那个情绪叫……害羞。
「还是不喜欢吗？不喜欢有人这样叫你，我不会勉强的。」
很意外，王月老竟然没听出孙月爱话调中的不好意思。
「不是……也不是勉强……只是……不习惯……」
就像刚才月老在跟他告白时叫着他的名字一样的不习惯，但是他并不讨厌，而且还觉得……蛮顺耳的！
「不然，只有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我再叫你小爱，在大家面前还是叫你月爱或二哥！」
「你想瞒着爸妈还有大哥吗？」
不解的问，因为想到在父母亲面前，王月老还是要叫他一声二哥，突然让他觉得，二哥这个词好刺耳，他不喜欢。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你不习惯……」
知道孙月爱误解了，伸手再次把人抱入怀里，宠溺的感觉泛澜到孙月爱都感受的出来，以前怎么感觉都只是觉得那叫
听话或配合，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坦诚了心意，孙月爱这才发现，原来王月老一直都是用着宠爱呵护情人的方式对
待他。
「不会不习惯的，只要是月老……」
「你会怕吗？怕爸妈不同意我们……」
与怀中的人对上眼，王月老带着轻松的表情问着。
「……不会……」
没有想的太久便摇摇头，两人个似乎都有自信，可以得到家人的认同。
「我也这么觉得。」
其实，王月老有好几次都怀疑过，爸妈其实早就知道他与月爱两人之间的事，只不过既然父母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对
行为，那他也乐着当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也很有可能是我从来就没考虑过他们会不会反对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我对你的感觉是哪一种这个问题比较
重要……」
「原来是这样啊？难道小爱你都没担心过，要是我对你的感情跟你不一样的话怎么办？」
孙月爱方才的话，让王月老失笑的问着，他真好奇，要是孙月爱认清了爱他的事实，但他对孙月爱却只是兄弟手足的
感情的话，孙月爱会怎么做？
「这点我到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被王月老这样一问，孙月爱很直接的回答了出来。
「因为我知道，就算你真的对我只是兄弟之间的感情，只要我开口对你说我喜欢你的话，你就算不喜欢，也不会直接
说出口，因为你从来都不曾舍得伤害我……」
笑着，孙月爱此刻的表情，已恢复平常两人相处时才有的任性与自信。
「……真不愧是小爱，那么有自信……」
「那当然，而且我更有自信……绝对可以让你爱上我！」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先告白了，应该要装一下，看看小爱会用什么方式来诱惑我爱上你……」
说的有点暧昧，尤其是那勾人的笑容，让刚刚才说的自信满满的孙月爱一下子脸又红了起来，连忙又问：
「那你呢？什么时候发现你爱我的？」
「这个嘛！应该是我国三的时候吧！」
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回应着，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孙月爱一定会说……
「国三？太夸张了吧！你是怎么肯定你是爱我的而不是只是太黏我？」
不太相信，国三，那才十五岁耶！是个很容易误认感情的年纪，为什么王月老就是那么肯定那种感觉是爱情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对你的喜欢，是想要占有你的那一种……一般正常人……并不会想要占有自己兄弟的吧！」
似乎是为了加深这可信度，王月老的手难得大胆的伸入孙月爱的衣内，轻抚着那纤细的腰身。
「……月……月老……」
突如起来的动作吓的孙月爱连忙抓住王月老那不安份的手。
「你呢？难道你在怀疑对我的感情时，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
王月老的问题，让孙月爱的脸蛋刷的一下红的彻底，连忙低下头的举动，整体看来就是……极度心虚。
「怎么？难道……小爱对我的那种想法……更直接吗？」
很想逗逗此刻的爱人，王月老的唇在孙月爱的耳边轻轻搔扰着。
「才……才不是……我只是……只是……」
这下连耳朵都红透了，真令王月老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让孙月爱羞的如此彻底？
「只是什么……」
「我……我都是梦到比较多啦！」
「梦到？」
不解的语气，很快的就得到孙月爱的答案。
「我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很常梦到……梦到你……吻我……」
头又更低了，没想到孙月爱这样坦白的告解，得到的竟然是……
「噗……呵……哈哈哈……小爱……你真的……哈哈……好可爱！」
从忍耐不笑，到现在的开怀大笑，虽然并没有笑到人仰马翻，但是也够夸张的了。
「你笑什么啊！我又不是故意要这样梦的……」
其实孙月爱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那么……嗯……重欲的人，应该是这样说吧！
至少他认为他是着重在精神层面的人，至于为什么会三不五时就梦到王月老吻他，他真的不知道啊！天知道这说出去
，不懂的人一定以为他是欲求不满才会做这种梦。
「小爱……我想……你做的那些不是梦哦！你应该是从大二的时候开始做这种梦的吧！」
笑容中有着得意，还带着些许的奸诈。
「咦？」
真的觉得王月老越来越神了，连他什么时候开始发这种春梦都知道！
「因为……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偷吻你的啊！」
第二十一章
「因为……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偷吻你的啊！」
「啊？」
王月老那不轻不重，好像在平述一件很平常事的语调，让孙月爱大大的惊呼出口。
「是啊！我第一次偷吻你，就是在国三毕业的暑假，那天你因为太专心在公园画画，不小心中暑，我把你抱回家之后
，看着熟睡的你……看着看着，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吻上你的唇了……」
指腹轻轻的划过孙月爱的薄唇，也就是因为那件事，让他发现自己对孙月爱的感情，已经不再单纯。
「那……那你……」
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孙月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么早就被人轻薄了。
「记得那个时候我还是跟你同床睡，天知道自从那天之后，我每天睡觉都睡的很痛苦，到我高中二年级的时候，真的
是再也忍不下去了，才会跟爸妈说想自己睡一间，因为我很怕哪天我真的犯罪了，应该会恨死自己吧？」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那时是被我打死而不是你恨死自己！」
「……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个人，都因为孙月爱刚刚那认真却又好笑的言论给逗笑了。
「真是的，既然你那么早就发现喜欢我，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这样说不定我就不会想那么久，你也……不用等那么
久……」
这样仔细算起来，王月老等了他六年呢！
要是他一直这样耍笨耍呆下去，不就一生青春都浪费在他身上了吗？
「那个时候我还没发现你也喜欢我，所以……」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喜欢你，怎么发现的？」
脸上好奇的表情明显，因为孙月爱不知道原来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明显到王月老都知道他是喜欢他的，却偏偏他这
个当事人像个呆子一样，要不是这次遇到王月老要出远门，而且阳错阴差的以为两人会天人永隔的话，他说不定真的
会呆一辈子。
「我只能说我很幸运，在我偷吻你那天之后没多久，我就发现那幅被你偷藏起来的画……」
视线看向角落画架下的那个铁柜，孙月爱明白了王月老的意思，是那幅画。
「我记得，那幅画上面标的完作时间是那一年的二月吧！」
「嗯，对啊！过年的时候，那天你趴在餐桌上睡着，我坐在沙发上，看到睡的安稳的你，突然好像把你画下来，所以
……」
「那幅画，让我确定，原来，你跟我一样爱着呢！」
其实当他发现自己对孙月爱的感情已不再单纯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担心孙月爱会不喜欢他，那幅画，不过是让他肯定
了两人相爱的事实。
「咦？为什么我就看不出来？」
觉得有点不公平，如果说他会看不出来是因为当局着迷，那月老不也一样喜欢他爱着他不确定他是否同样喜欢他，这
也不一样是当局者吗？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看穿了呢？
「我想，是因为你当时只是单纯的想画我吧！所以没有想那么多……而且你很少画人物画不是吗？怕画坏又要求完美
，一定会更认真更投入的吧！所以……那时候画的我，才会只有那么单纯的心思啊！」
「……」
王月老的话，让孙月爱认真的思考，也许就如王月老所说的吧！
以往，他画画，是想发泄心中的那满溢的不确定情感，所以他的画感情确实丰富，但就如同他当时画画的心情一样，
是复杂而浓烈的。
但那幅月老的画象，却是因为他单纯的想画，所以，才会表现出那么直接的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