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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一闪,亮晶晶 上——by火速龙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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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封信写着:

我想要你去记录一个叫郁放的男人三个月的生活记录,他是一个作家,和你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直觉告诉赵英宁这并不是一个简单任务。

随信有两个附件,附了郁放以左耳为笔名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的所有文章。还有一张照片,大概是几年前的偷拍,照片上的少年唇红齿白,英气逼人。作为一只纯GAY,他的确是赵英宁最爱的类型,只是不知道现在长残了没有。

第二封信是一页支付头款的证明,还有一个谋生的手机号码,显然是雇主的联络号码。

赵英宁看完邮件后,不禁吹了个口哨,哇噢!一笔不小的款子,好一个“简单任务”。

他本不是一个热爱文学的人,但是为了了解工作内容还是花了三天时间把郁放所有的文章通读了一遍,典型的雅痞调侃式的言情,字里行间充满了智慧的句子,确实是个很有内容的男人。

根据邮件里的内容,郁放现在住在城市郊外的公寓里,三单元六号,如果不塞车的话,坐车从大学城到那个地方要花费一个小时。

赵英宁运气很好,第一次去就看见公寓不远处有个废弃的军用飞机场,机场外围长着大片芦苇丛,他小心翼翼地把三脚架架在芦苇丛中,镜头锁定站在窗口吞云吐雾的男人连拍。

晚上回到酒吧,把照片存进电脑,果然是长残了,清瘦的脸,略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单薄的衣服裹在身上,心灰意赖的表情,仿佛随时要被风吹走似的。

最冷的那几天,赵英宁天天都去蹲点,很是敬业,仿佛上瘾似的,不断用镜头追逐一个男人的身影,并且乐此不疲。

他发现他几乎足不出户,天天定时出现在阳台上眺望远方,偶尔和一个沉默寡言的黑衣男人并肩下楼去超市购物。

他把那一百多张照片编辑成册,取名为“宅男郁放的蜗居生活”给金主发了过去,但是心里却还是不满意。

每天夜里,赵英宁反反复复浏览郁放的每一张特写,用软件把照片调成阴暗的色泽。

他怀疑自己或许是着了魔。他渴望参与到他的生活中去,渴望听他说话,渴望认识他,于是经过精心编制和策划,大胆破坏掉那栋原本无法靠近的单元楼的电闸,终于在那样一个夜晚,以一只迷路羔羊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递而,伪装成靳朗的追求者一步步侵占他的生活。

赵英宁把针孔摄像的画面一帧一帧仔细剪辑,准备呆会E-mail出去,单独的文件夹取名为

——the weepin gangel

哭泣的天使

凝视着屏幕上郁放透明的泪水,突然内心悸动不已,当嘴唇接触到屏幕的瞬间,一阵冰凉的触感,可是他却依稀尝到,那颗眼泪的咸味。

第十七章:取暖

下夜班的时候,正是清晨,离办公大楼不远的十字路口刚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摩托和大卡车相撞,受伤的摩托车手和卡车司机已经被送到医院,现场只留下一辆折叠成几何形状不见本来面目的摩托残骸和撞上高架桥柱子的卡车。

时间尚早,还是有很多行人围观,有些人手里还捧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他们站在车祸的废墟后,指着满地的鲜血啧啧有声地议论着。

靳朗闻得到那股凝固了的鲜血的味道,一种令人作呕的腥气。不知道,它们从脉管里喷射出来的刹那间,是什么样的状态,是极速涌动的喷泉还是缓慢渗出的溪流。

受伤的人估计是活不成了,看摩托车现在这副尊容,可以想象相撞瞬间的惨烈。地上的血迹仿佛大片大片凝固的颜料,尽管时值隆冬,太阳出来,立时把它晒成黑色,泛着一点点深紫的黑,摊开在柏油路上一大片,宛如枯萎玫瑰的颜色,延伸了有五六米的距离。几个交警拿着喷水枪把它一寸寸洗刷干净。巨大的水柱袭来,人群纷纷散去,靳朗躲避不及还是被浇了一裤子水。

他弯下腰拧干裤角,袜子也湿了,冷风一吹,冰凉地贴在踝骨上。还好已经下了夜班,不然真得要难受一天。

提着裤子小心走到车站,看交警很快地把地面恢复了原本的摸样、拖车开来,迅速把卡车和摩托车残骸一一收拾走。好事的人流四散而去,远远望去,这个十字路口就和平常一样,完全看不出发生过什么交通事故的痕迹。触目惊心的血迹被掇拾得很干净。

城市很大,每天,在不同的地方,都在上演相同的惨烈画面,车祸,抢劫,杀人,自杀,如若不是身临其境,你决计感受不到,这些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报纸上占用一小块版面并不新鲜新闻罢了。

就像前几日的跳楼自杀事件,早已迅速地被淹没在新的劲爆新闻之后,走过那个酒店的门口,每个人都是急忙赶路的姿态,行色匆匆的,甚至都没有人抬头去望上一望。

靳朗远远看着阳光之下酒店墙壁上那一对熠熠闪光的天使浮雕,忍不住嘲讽地笑了。

好一对天使在人间。

这个笑容在唇角刚刚旋出还来不及展开便立时消隐无踪,因为他看见徐倏影,他出现在那里,依然是西装笔挺一丝不苟的样子,现在是清晨八点,正好上班时间,这个男人却抱着一束鲜花旁若无人的走到酒店楼下的旗杆边。

穿过无数上班族们惊诧的目光,那儿正好是自杀者坠落的地点,他抱着一大束雪白的菊花,慢慢蹲下身,把花轻轻搁在地面,双手合十,旋即站直身体向上看,隔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徐倏影的表情模模糊糊,镜片之后是一双淡漠的眼。

靳朗也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向上仰望,他早已记不清那个人究竟是从哪个窗口纵身跃出,究竟是男是女,但是放眼看过去,一大排明亮的玻璃窗之上,是蓝的无一丝杂质的天空,很难得的冬季早晨,没有雾气遮蔽的瓦蓝天空。

这样的蓝色,无边无垠的蓝色,仿佛一大片汪洋扑面而来,徐倏影仰头伫足了几分钟便转身离去。面无表情的脸。全无半丝留恋的样子。

或许那个人,是他的朋友也说不定吧。靳朗想。

雪白的菊花还搁在原地,看样子刚刚从花市买来,花瓣上还滚动着水珠,新鲜而又美丽。但在这乌烟瘴气尘土飞扬的街头,用不了多久,便会蒙上灰尘失去原有的纯白。

纯粹的东西,总是死的很快的。不知道男人的心意,是否能传达到天上,他想要转达的那个人那里。

如果所有的自杀行为都必须被冠上一个理由的话,按自己的情况,可真是该自杀无数次了。当年的靳朗,似乎还是一个照片被贴在学校橱窗里任后辈瞻仰,目标北大清华的精英来着,如今却只能做个高中肄业的小保安。若是换一个自尊够强内心够弱的别人,可能早就自我解决了吧。

落魄至此,还艰难困窘的活着,不是因为想要重新开始,靳朗不相信所谓的重新开始。更没有勇气再重新开始。他的起点太高,而落差太大,亦无法回头。

如果一切要再次经历。经历高三,经历暗恋、经历暧昧、经历悲伤、经隐忍、经历左唯、经历绝望。想想,就提不起半分勇气。

但靳朗不会忘记。他一心一意用不忘记来惩罚自己,所以用记得来支撑从此往后。

他不能忘记,在被函数平面几何英文单词折磨得痛不欲生的间歇,女孩那枚清凉的微笑;他不能忘记她最贴近时刻,长发散在他的肩膀上,伴随着,血液的味道;他不能忘记父母悲伤绝望的脸;他更不能忘记另外一对父母撕心裂肺的哭泣。

要是没有开始。要是适可而止。

可惜这些全然不成立。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站在高墙下仰望天空,在恍惚间生出了幻觉,幻觉左唯就在那里,站在天上和他对望。

坐在公车上一直在打瞌睡,被刹车惊醒,远远看见郁放站在车站前冲自己打大力招手,米白色的围巾缠在颈间,几乎要把鼻子眼睛都遮住。靳朗也对着他笑笑摆摆手。

这个家伙是他在这个城市遭遇的第一个陌生人。也算是一种缘分吧,住在同一幢旧公寓里,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坐同一辆公车进城,戴同一款式的围巾,认识了同样一只聒噪的猫咪。

他和郁放,本该有彼此既定的轨道,却在时间的流转里碰撞,宛如棋盘上泾渭分明的黑白子,被不小心收归在同一只盒子里。

“回来了!”

靳朗下了车,郁放笑咪咪地凑上来,扯住他的衣袖。

“怎么起得这么早?”

郁放一向是标准的夜猫子,这个时间该还在床上睡觉才是。他从来没有在九点前看见清醒的郁放,所以靳朗对于此刻他的出现有些诧异。

“不行啊?”

“当然可以。不过,你的胃好些没?”

“吃吗丁啉增加胃动力呗!”

郁放的声音裹在厚厚的围巾里,瓮声瓮气的听起来很滑稽,靳朗帮他把被风吹乱的刘海理到耳后,一双红肿跟桃子似的眼泡出现在眼前。

“好了就好,你昨晚上没睡好?”

“怎么啦?”

郁放往后退一步,尽量躲避着靳朗的手指,他猜想一定是肿肿的眼睛出卖了自己,不过除了装傻,总不能承认被周星驰感动至落泪的糗事吧。

“眼睛肿肿的。”

“大概是晚上睡觉水喝多了吧。”

“你啊,吃早点了没?”

“我刚才出去散了会步,正准备回家吃呢,想你大概下班快到了,就在这等你请客。”

“晕,要我请客发个短信啊,干嘛站在这吹风,想吃什么?”

男人靠得很近很近,呼吸间,靳朗鼻端是他发丝间海飞丝的清香,乱成一团的黑发飘散在风里,略略红肿的眼眶后是明亮清澈的瞳仁。

“老地方!”

“老地方”指的是小区口一家破旧的早点铺,每天清晨这一时段,热热闹闹,门庭若市,挤满了小区内的老年人,只有这个时间在这里,感受到人烟,靳朗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住在荒郊野岭。

铺子里贩卖豆浆油条还有典型南方风味的大朵云吞。郁放很喜欢吃,可惜店主开点的时间只在早晨六点到九点,如果想赖床的话,也就吃不到了。偶尔靳朗上完夜班回家会给他带,看他像小孩子似的吃得眉开眼笑,顿觉即便满身疲惫困倦也是甘之如饴。

“能做出这么好吃的店子总是无缘得见,我今天可是特意牺牲睡眠起来的。”

“好了好了,您就多吃点吧。”

在风里走了好一会儿,靳朗和郁放都有些饿了,一个人要了三两云吞,现在生意正好,晨练完毕的老人家占据了所有的桌子,简陋的小店铺被挤得水泄不通,两人只好一人捧着一只大碗,姿态不雅的蹲在路边,碗很重,云吞很烫,浓郁的汤汁里飘浮着碧绿的青菜还有肥肥的虾仁,的确好滋味。

“小靳,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像神仙啊。”

郁放大口大口喝着汤,被烫得龇牙咧嘴还是舍不得放下勺子吹一吹。

“一碗云吞就满足了?”

靳朗被他饿死鬼附身的样子逗得直想笑。

“呵呵,饿的时候有一只包子,冷的时候有床被子,就是神仙了。”

“那你的要求可真低。”

“切,这叫好活好养。”

“我勉强还能养养。”

“滚!谁要你养!”

吃完早点,太阳已经朗照,响晴的天气,温度还是偏低的,风很大,但是由于肚子被填饱,全身上下都是融融的暖意,也就不觉得有多冷了。

回家的路上,郁放把双手插进裤兜里,叼着一根烟,仰头望着天跟在靳朗后面慢悠悠地走路。他喜欢走在他的后面,这样的话,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已经进入12月,小寒刚刚过去,立春就在眼前,天蓝得仿佛是一块蓝宝石的梦境,没有半丝云彩。

靳朗走路样子和他的个性不一样,很酷,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他的腿很长,应该是适合穿西装的,如果穿上制服,可以想象,绝对是特别的潇洒俊朗。

“夜班累不累?”

为了阻止自己再继续花痴下去,只得没话找话,只见靳朗脚步一顿,那特有的温柔的声音传过来,略带磁性的男低音。

“累自然是累的,不过蛮自由。”

“应该是蛮无聊吧。”

“你来做肯定就无聊了。”

“切。”

“有没有看过,凌晨四五点的天空?”

“很稀奇?”

郁放大踏步走到靳朗身边,仔细打量他的侧脸,轮廓深刻的五官,一道不浓不淡的远山眉,细长的眼睛,却是锐利的,薄唇上翘的嘴角,笑起来相当有蛊诱力。

凌晨四五点的天空?和九点的“老地方”一样,郁放往往是无缘得见,那个时刻的他不是刚刚睡去,就是坐在电脑前纠结于短篇的情节,又哪里有闲情逸致去看看窗外,偶尔跑到阳台上抽一根烟,思绪也不知道被风扯到了哪里,常常是烟蒂烧着了手指也不自知。

“夜班的时候会看见,那是一种比较通透的颜色,很深邃的黑色。”

“哦?你上夜班就对着天空发傻啊。”

“偶尔。”

面对此刻蓝到刺眼的苍穹,郁放无法想象靳朗口中描述的场景,却依然被他的描述所惑。

“我没你那么浪漫啊,但是我知道,小说里通常的模式是,主人公在凌晨四点突然醒来,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对于他最为特别的人。”

“是么?”

“对,不过你这个夜班动物,估计是没有心思去想谁的。”

“那可不一定。”

“怎么不一定?”

走进公寓大楼,踏着一级一级的楼梯,郁放在后,靳朗在前,靳朗决然的一口否定让郁放停下脚步。

“这个时候,我想的最多的还不是您啊,早餐该带些什么回家呢?”

听得到,很小的一声,谁的心跳。咯噔一下,停了半秒。

“切!”

掏出钥匙,手指发抖,几乎对不上钥匙孔,一双温热的掌心覆盖来,左转三下。吱,有些年代的铁门应声而开。

“你该买双手套才好,手指那么冰。”

“好了,好了,您辛苦一晚上了,就快点回家去睡觉吧。”

“那我先上去了,晚上再见。晚安。”

“安吧,安吧。”

再见。晚安。

郁放站在靠着墙没有关门,听见男人轻轻的足音拾级而上,相同的铁门打开时的吱呀,还有哐当一下的关门声。

接下来靳朗大概会脱下衣服进入浴室,把温度调得高高的,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倒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他眼底的暗影越发深沉了,人也渐渐清瘦起来,这份工作真有那么自由么?估计是疲惫占多数吧。

电脑开着,QQ闪动,全是编辑的留言,下一期的主题是武侠:

3000字描述一个你心目中印象最深的武侠小说人物。

PS:最适合做情人的侠士。

矫情,这是郁大作家对这个主题的第一印象。

天花板上传来拖鞋摩擦地面的沙沙轻响,几乎细不可闻。郁放把围巾从脖子上拉下来,肚子吃得饱饱的,一点都不冷。除了指尖,冰冰凉凉。他想是不是真该如靳朗所说去买双手套了?否则,若是生了冻疮民生问题可就难以解决了吧。

该写什么呢?武侠?写推理小说里印象最深的侦探还差不多吧。

把手指放到鼻尖,什么味道也没有,方才瞬间的温暖已经消失殆尽,郁放一边琢磨着新文章的主题一边无意识地把食指搁到唇边轻触。

靳朗大概已经睡下了吧,睡得正香的家伙,温暖的家伙。

再点一根烟,深深吸一口,烟圈缓缓上升,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摇扇的翩翩公子的形象,准确的说是一个心细如发自得其乐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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