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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鸾歌凤——by山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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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将河北营地军务皆托于末将,末将治军只知有军法,不知有王命。大王若执意如此行事,就请先处决了末将。”

李存审办起公事来铁面无情死较真,李存勖也只好作罢。

第10章

但李存勖仍没死心,直到他去魏州李嗣源驻地劳军,中间他拐进临莘城离刘鄩驻地近的地方想探探莘城兵势,不想刘鄩早布置好人马在暗处等着他。他出来时自然是瞒着李存审的,身边只带了数百骑牙将,从清早杀到晌午正焦虑难以脱身就听见右侧梁军一阵骚乱,有人叫喊:

“副总管兵马到了——!”

李存勖转头时不防一人持刀从后砍来,却在刀风还没近到他衣边时就被一柄飞刀直插进喉咙翻下了马。

李存勖顺眼看了过去,出手的人赫然就是李存审。

李存审是个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混同的人,但要说他在公务中全不存私心也不尽然(要不是找男人你也不会来当兵吧九哥……),比如他趁职务自由不太亲上前线厮杀。靠枪马进身的他却不喜刀枪,李存勖几乎没见过李存审在战场上的样子。他认识李存审的时候,李存审的军中阶级已经不必他战战亲临只需帐内调度便了。

当年传说的晋王十三太保自是虚构,但能收进义儿军的就绝不会是柔弱角色,李存审九太保的名号起初原是一刀一枪硬杀出来的,一手飞刀除了传说中的雁北白马银枪高思继无人能出其左。只是近些年来李存审很少亲操刀剑了,他更喜欢看他们演武比试,校场上有时也接过弓箭凑上几弦,却都是玩笑一般没动过真功夫。所以李存勖万没能想到他一把双刀能使得如此狠厉毒辣,当年“道避无常九太保”的传名竟是不虚。

李存审见了他表情格外疏离漠然,下马就拜:“末将救驾来迟,望大王降罪。”

李存勖只当他是跟自己生气,不想回了大营李存审又将事重提:“末将治军无术御下无方,请大王严罚以正军法!”

李存勖皱皱眉道:“是我行事鲁莽,李都统何罪之有?”

“末将管理三军事务,今号令出而有不从,首推主将失职,不罚不能平军心服诸将!”

李存勖知道他怪怒自己擅上前线,身边骑将虽犯了军条却都有救驾之功,这时再说责罚有伤人心。李存审又不能在众人前怪罪他,就把事情揽到了自己头上,往后再算起账来也能服众。

确实是这样没错,李存勖却觉得现下比当时困在梁军包围里时更心下慌乱,他支吾道:“李都统赤心为公,孤王感动,今日之事便暂且压下,往后有了功劳就一笔购销吧。”

李存审声音高了,步步紧逼:“军法何能儿戏?望大王宽谅末将难处!”

李存勖拳头握的死紧,脸色铁青:“那孤王罚你二十军棍如何?”

李存审拱手朗声道:“我营没有二十军棍的制度,最少也是四十军棍。”

他恨恨咬了咬牙,一砸桌子冲兵士喊道:“四十军棍!”

看着李存审出了帐李存勖是真后悔了。李存审要把他怎么样他无所谓,但他受不了李存审拿自己开刀,即使知道李存审是故意的他也受不了。军杖落在李存审背上,他却感觉的真真切切如披针芒,他觉得自己格外不是东西。

行刑完毕军士进来复命,李存审也又进了帐。他走的不快并不蹒跚,唯一的痕迹只有散在肩前的长发已全被汗水湿透了。李存审向来是个注意的人,绑头发时不会毫无所谓的任零星白发撒出去,他头发散下来时李存勖这才头次看的真切,心里不禁一咯噔:什么时候他竟有了这些白发?

遣散了众人李存勖跟着李存审就出去了,进了李存审营帐拉住他衣服口口声声九哥我错了,李存审态度仍很疏离:“末将不敢,大王赏罚有当循规蹈矩,何错之有?”

知道这回是真让李存审发火了,李存勖使出了撒手锏,他一把搂住了李存审,蹭在他耳边哀哀赖磨:“九哥,我真的错了,往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您大人大量大智慧,知道我有时候脑子进浆水,别跟我一边见识。”

任他抱着李存审也不拒绝,好半天才听他叹了口气道:”亚子,你要我说什么?“

李存勖大喜,能这么叫他说明李存审算是放过他了,忙道:“九哥随便说,说什么都是金口玉言!”

“胡说,我说的话你从来都当过耳风,以后我就省劲不说了。”

“哪有的事?往后我把九哥说的话都抄下来贴在床头,早上晚间睁眼闭眼先背三遍,保证骨头化成灰了还能记得!”

“哎呀,不准这么说话——”李存审打了他一下又推开他:“你真的要听话啊,不能老这么吓唬九哥。”

“是是,再没下次了——”李存勖点头犹如鸡啄米,末了有些讪讪的问:“……九哥,你身上要紧吗?”

“不妨事,”李存审说着按按肩膀叹了口气:“不过还是人老了啊……”

“我给九哥上药。”李存勖挽起袖子拿了旁边的药酒就要动手。李存审也不推辞,解了上衣就趴在床上,看见李存审身上李存勖不禁倒抽了口冷气,虽没有李嗣源等人遍体疤触目惊心,李存审周身竟也是伤痕累累。沙场征战受伤本不算什么,但这些狰狞伤疤却漫布在如此温润的李存审身上。

他这才发现李存审身形也并不单薄,虽不是孔武雄健但也均匀颀长,明显是练过的底子,只是他平时说话行事阴柔太重才常使人错觉弱柳扶风。

李存勖呆了呆,李存审感觉到他的迟顿,口气平淡的笑道:“都是以前的,早好下了却落了疤。”

他这才想到李存审是义儿军使的出身,十来年里征战无数破骨出簇百十有余才出了头有了名。当年李克用脾气暴烈刑杀随性,李存审在义儿军做事时曾随李存信出战,中间与李存信在作战方面有了些争执,结果一战失利,回来后李存信先告李存审不服调管顶撞延误,李克用盛怒之下叫拉下去打三百棍就差说个杖毙。打到一百多棍看看真要出人命,不顾李克用正在气头上,李嗣源与李嗣昭仍冒死进帐去劝,万幸李克用平时对李存审印象不错,不想就这么要他的命,于是把剩下一百多杖记下了就发他八百人马叫他上石塘关开路。

也就是仗着人年轻血气好,李存审谢过恩咬咬牙当晚就点齐人马连夜出营。潜行到石塘关后趁夜埋伏两侧,等清晌关内开城放人上山樵采时悄然混迹其中。等将近城楼时呐喊作乱抢了城门,里应外合一顿饭的功夫就拿下了这座险要关隘。

次日李克用大军来到,李存审开城迎接,李克用大喜之下就再没了前事。

到他认识的李存审时那些血雨腥风的传说已经有些远了,李存审是一个常会注意提醒一些他们不能留意到的细节的水般柔和体贴的人。一群雄性激素过盛的男人中突兀见到一个阴性元素,所以他们都习惯地把李存审护着让着任他去靠。直到现在李存勖才知道李存审是在纵容,他在纵容那些男人在他面前表现的强势。他甚至会主动表现得弱势,这个近四十岁的男人有时仍然会撒娇发痴。然而事实上他从来不比任何人弱势也不需要任何人护着,他只是喜欢看那些男人的强大,比起号令三军他更偏向号令一个男人。

他也在拿自身告诉李存勖和史建塘,这个世界上除了铁血与刚毅这些硬的东西外还有温情与和煦这些软的东西。

而这些都是很好的东西。

“九哥好俊的功夫,真是宝刀不老啊。”小心往李存审背上搽着药酒,话刚出口李存勖就知道说错了,黄忠的宝刀再不老这人也是老头一个,而李存审对年龄方面的话题最是敏感。

果然,李存审叹了口气头就偏到了一边:“功夫俊有什么用?人还不是老了,再在军营做上十年我头发得白完……”说着捂住了脸感叹道:“……本来就人老珠黄了再加上身上这些伤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李存勖成日混在勾栏里,反应的快说起话来也唱戏一样好听:“九哥说的什么话?九哥是雨打的海棠秋后的杏,才见芬芳妖娆呢!所以不能随便让谁给占住了不是?”

“哎呀,亚子你嘴巴真甜——”李存审转过脸来照他鼻子就拍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明摆着对他的奉承极其买账:“——要是九哥老了没人要你们可不准嫌弃九哥哦。”

“怎么会?只怕没到那天九哥先嫌弃我们了。”

第11章

公元九一六年,刘鄩于莘城与晋军对峙日久,梁帝屡催其应战,适有消息晋王李存勖退贝州劳兵。刘鄩遂领大军合势澶州,欲袭夺魏州。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史建塘皱着眉听完李存勖的说话,抓起浸在水里的头发两把拧了抬起脸对李存勖摆出一副岩石草木般的表情。

李存勖知道史建塘这人听得出话里意思也要跟他装听不出来,一定要他敞开了说。敞开了说就敞开了说,事情很简单,李嗣源随周德威平定幽州时收了两名牙将:元行钦和高行周。

他久闻元行钦武勇,就向李嗣源要人,李嗣源毫不犹豫的给了。不久前元行钦临阵遇险,幸而高行周领骑兵冲突解救,他就又对这个将相世家的年轻人起了心。但这次他不好意思了再想李嗣源开口了,所以他找上了史建塘,想让他当个传话人。

史建塘能答应就不是史建塘了。

“你自己去呗,那小子准上套。”

“我没那个脸了。”

“你还知道有脸?”

“废话,我还知道‘脸’字有十种写法呢。”

史建塘冷哼:“我很幸庆我连一种写法也不知道——我脸长在哪儿我自己清楚。”

李存勖在勾栏里混久了演戏是他的长处,凑近了史建塘声情并茂就开始装:“宝哥哥啊,咱们打个商量吧,小弟这忙还真就非您不可了,您老人家就帮小弟走一趟?”

“凭什么?”

“你想要什么?”

史建塘低头认真考虑了一下,又抬起头来回答的很直接:“——没有,想不出来。”

“喂!要什么你好歹报个东西啊!——要不你在这把我上了怎么样?”

史建塘一脸嫌恶转身就往岸上去:“滚!”

李存勖哈哈大笑:“得!我有招了!你要是不去我就扒光了天天上你屋里恶心你去!”

史建塘脸色铁青,心中咬牙自己怎么结交了这么一个煞星。也不答话径自上了岸就去穿衣服,李存勖追着他也上来了,笑着来捉他,赤条条的从旁边直窜到他面前拦他。李存勖身材其实不错,虽然没李嗣昭那般矫健出色但也是匀称有力修长漂亮。如果史建塘好那口现在准得看直眼,可惜史建塘不好那口,或者说李存勖不是他的类型(没错,小史有点直,所以好小高或九哥那型的),所以看直眼后的直接反应就是胃腔不适——这下他是真被恶心到了。

李存勖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喂!我又不是强暴你犯得着那样吗?”

咆哮声惊飞了一群野鸭:“滚远点!”

李存勖来劲了:“我就不信我真强暴你了你能怎么样!”

护法大金刚做狮子吼:“你他妈离我远点听见没?”

按说人们见到他们也只会当是少年人打闹,可有些人就会立刻联想到另一回事。

比如说李存审。

他和李嗣源找到这里后看见的场面就是李存勖光着身子从跟衣衫不整半裸着的史建塘纠缠着拉做一团。他啊一声尖叫把俩人都吓得脚下一绊就一齐滚到了地下,等看清是李存审和李嗣源才松了口气。

李存审手按着心口惊魂不定言辞闪烁:“亚子……阿宝……你,你们……在干嘛?”

李存勖就知道李存审想歪了,他压着史建塘嘴动的极快,嘻嘻笑道:“啊哟,大哥九哥都来了啊——这不明摆着吗?我正操他呢。”

史建塘忍无可忍猛的站起来就把他掀到地下,照着关节肋骨等弱点几掌狠劈。李存勖招架不及被打个正着嗷嗷直叫,史建塘犹不解气边下手痛殴边冲他恶声道:“以后你要再敢碰我现在我就断了你子孙跟!”

他还要再动手时被李存审扑过去拉住了:“……阿宝……你们先穿好衣服吧……九哥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两个TWINKS的现场秀……敢问九哥你能把持得住吗……)

李存勖从地上爬起来去找四散的衣裤,嘴也不闲着跟李存审说笑:“没事,九哥,你受不了了随时来找我,我在王帐侧面给您修个专门,直通到我榻上!”说着转头叫史建塘:“——听着,阿宝,‘是兄弟就给他吹箫,这才是真友谊!’”

隔开又要冲上去打人的史建塘,李存审帮他把头发从里衣襟领中整出来顺手就锤了一拳在他背上笑着骂他:“亚子,你怎么越长越学坏了?”

“坏?我对阿宝苦苦相恋这么多年心意如一海枯石烂,世上哪能找到我这么好的男人?”

这种话只有李存审会当真,他摸着脸回头疑惑的看史建塘:“是这样吗?”

李存勖的笑声传过来,史建塘觉得自己绝对有一天要被这家伙逼疯。这下李存审也挡不住了,他冲上去抱住李存勖的腿一个过肩摔就把他翻到了地下:“——我灭了你!”

眼看两人又打作一团,李存审笑着上前拉开了:“好了好了,好男人当然要争斗,等说完正事你们再打——”他扭头转向一直沉默的李嗣源:“大哥今晚就回魏州,午后就不在营里了,现在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好极了,那这里就交给九哥了。”捡起散在草甸里的衣服一件件穿好,李存勖声音很轻快。汴梁城里的朱友贞几乎就如晋人内应,累日催促下不管刘鄩有没有想到“晋王往贝州犒军,将返晋阳”这个消息后面是什么,这次他都必须领兵出击了。

已等了太久只侯着这天的晋军早布下天罗地网整兵以待。

数月昼夜不眠的紧密布置,决战在即李存勖却一下放松了。他又开始在营中东游西逛,偶尔跟着哪队执行任务的游骑就溜了出去。只要他不再招招摇摇的到敌营前面挑衅叫阵短兵相接,李存审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天他跟史建塘从河口驻地巡查回来,两人回了营就往驻地后面的水塘里跳。

“阿宝,你去潞州给二哥传个话让他留留神——事先说好了这可不是我的事啊。”

晋军主力都在河北战场,晋阳却也不可不顾。李嗣昭镇守潞州扼守太原门户,李存勖从来没有不放心过。所以史建塘明知道这是李存勖在拿公事整他也懒得吭气,从这到潞州再上贝州仨地来回跑一趟也比去帮他挖墙脚拉皮条强。

李存勖又去喊李嗣源:“大哥,前年我在你那儿埋得梅酒刚好能开了,到时候你帮我捎上点。”

李存审惊叫起来:“啊!你这回可不能灌大哥了啊——”说完转头甩了李嗣源一下:“你别总那么惯着他。”

李存勖哈哈笑着排好盘扣去扎头发时觉得腰上有些松才想起来:“谁看见我腰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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