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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鸾歌凤——by山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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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戒了。”

“是因为那件事吗?”

李嗣昭笑笑:“我不后悔那天做的事,即使我没喝酒也会那么做。但之后我发现当时酒确实对我的行动有影响,我不想被酒控制住,所以我决定干脆戒酒。”

“大哥呢?我也没见他喝高过啊?”

李嗣昭又笑了:“大哥?他自己心里肯定有数,我是对自己能喝多少根本没数。”

“啊啊,哪个姑娘那么好运能被大哥看上啊……”

“什么话,有我伺候着你还不好运吗?”

“是啊,我运气真好啊……进通,再来嘛……”

想想年轻时的放荡李存审自己都觉得荒唐(……是么,九哥?……),他的生活里没有爱情只有快感。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根本没奢望过有个稳定的关系,他至少不希望死的时候回溯往事甚至没尽过兴。到现在想想周德威对他另眼也是理所当然,周德威能直白的表现出来已经是很坦率的举动了,他非常肯定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背后指点他。不过他怎么都不在乎了,就像李嗣昭说的那样,出了军府就是他自己的生活,他知道自己是谁和自己需要什么,一切都跟其他任何人没有关系。

在军中舍生忘死拼杀十数年,他终于到了现在的位置上。过了而立之年再看很多事情都就跟从前不同了,相同的只是他依然没有变。他仍然需要找男人,但没有从前需求那么旺盛了。对此他看的很开,一个正常男人不可能无欲无求,所以军中才设了勾栏。有需要找女人的男人,就也有需要找男人的男人,一切就是这么简单。李嗣昭决定不被酒精控制住,他也决定不被自己看过的那些书典控制住。他用书上的那些策略做事,其它教条都跟自己没关系。

他现在最强烈的需要是找一个男人,一个真正属于他的男人,他不需要这个男人很强大,只要这个男人可靠并能容纳他。他一直认真的在找,到他遇见阎宝时才觉得似乎终于有了些眉目。

而那个男人看向他的目光里也有温存,所以还停在幽州时他就请了阎宝去他的临时驻驿.多年沙场生活让他做事很直接也很迅速,因为对他而言没有“来日方长”这个概念,他完全不能确定下一刻他的生死。

开始只是一些寻常军务和无关痛痒的闲话,看看天色不早他推了酒壶对阎宝笑道:"我有个习惯,定昏之后不谈公事,你要留下来吗?”

“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客随主便了。”

他笑了,伸手去拿酒壶。与此同时阎宝也伸出了手,不期就盖上了他的手。

阎宝尴尬的笑了笑缩回了手,李存审看着他也笑了,顺手给他满上了酒,却没有举杯。手托在颊侧慢慢抚着,眼角含笑端详着眼前的人缓声道:“我们都过了那个年龄了,我就敞开直说吧,”他举杯轻抿了一口继续道:“——我很喜欢你,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吗?”

一时间院子里静的只能听见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淡淡的云遮住月亮又很快被吹散,温良的银辉又洒下来时李存审又笑了:“很震惊?”

空了盅中酒,阎宝点点头,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有一点,我以为昭义侍中……”

“真是的,怎么连你也这么以为——”李存审手搭在额上笑了:“如果我说我们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曾经上过床而已呢?”他看着阎宝的眼睛:“我不想瞒你,所以我必须告诉你我之前跟很多男人上过床。”

阎宝沉默了片刻,说出的话却是他没料到的:“一直一个人一定很难。”

李存审叹了口气别开脸:“我不想这么做,我只是从没遇见过一个能让我稳定下来的人,”

阎宝一直看着他,虽然没有言语但那双眼睛中的温柔让他有些恍然,他靠近了阎宝的脸,定定盯着那双眸子,呼吸和时间都变得缓慢:“你能成为那个人吗?”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说呢……”

阎宝轻轻拨开他荡到额前的发丝附上了他的唇,那是一个缠绵缓慢的长吻,温柔而湿润。这座前日还硝烟滚滚的边寨重镇在这个夜晚竟如此安详宁静,每时每刻都像是永恒。

缠绵良久二人才分开,李存审意犹未尽捧着他的脸笑道:“你吻的很好嘛。”

“外面风大,你要进去吗?”

“你能叫我阿存吗?”

阎宝在他耳边低声道:“阿存,我们进屋吧。”

李嗣昭是第二个这么叫他的,他以为不会再有第三个男人叫这个名字了。

那天晚上他们做爱,一切都进行的很慢。是李存审从没体验过的缓慢,但每一次触摸都让他沉迷。就像融化在春日温煦的暖风中,那是真正的做爱。

清晨时他在阎宝怀中醒来,阎宝正看着他笑,他拨了拨头发也笑了:“简直是做梦,我以为永远没有这一天。”

阎宝吻了他的额:“我在这里。”

“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是什么印象?”

“我觉得你很迷人——”

“真的?我都老了——”

“不,你没有老,我很兴庆能遇见这时的你。”

……

他们回师德胜时立刻又碰上了一桩风波,中门使郭崇韬向他报告前线战况时脸色很不好。他心中奇怪,就向李存勖身边亲兵打听。原来李存勖一直以来都在帐里跟众人一起进食。他常在前方,看见武勇之士就要拉进来一起吃喝,时间久了来的人愈发多了,有些没被点到的也凑进来了。来的越多越好他从来不管,本来也没人在意,但自从元城之战前刘鄩使人诈降想买通晋营伙夫下毒事泄后郭崇韬就有些忧心了。他劝李存勖取消这个制度,李存勖当然不从。晋营里规矩少况且是跟李存勖处的久的,他接下来的说话有些冲耳,李存勖一把火就被点起来了。

“你是我娘啊还是谁啊?你让我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我就是这德行!觉得烂泥不上墙了我就让出帅位回太原了!你们爱谁谁去!”

说到做到,立刻叫来书记冯道写退位让贤的诏书。

书记冯道是平定刘守光时因为力劝刘守光迟缓称帝莫与晋人作对,激怒了刘守光后逃出幽州投靠晋营来的。张承业很赏识他,就让李存勖把他带在身边做事。

冯道又磨墨又裁纸又洗笔又整衣带,蹭了好半天看李存勖火气下去了才劝:“大王刚平定了河南正要逐鹿天下呢,郭中门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不愿意别依他,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的,让别家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君臣不和呢,多不好。”

——传出去你不怕丢人现眼吗?

李存勖消了气就是明白人,于是就此算罢。

李存审知道了前因后果捂着脸哭笑不得:“噢,亚子,亚子,我一走开你就又开始胡闹了是吗?”

“这算什么胡闹?人家都是提着脑袋上阵卖命,连这些人都怀疑算是什么?”话是这样说,李存勖语气一转捅捅李存审放低了声音:“……九哥,七哥知道吗?”

“咦,张监军还不知道啊,我下次回晋阳时就给他学学,这可是要给冯书记记一功呢——”

“九哥,好九哥,您行行好,千万别——”

李存审转向冯道笑得很是开心:“冯书记这件事做的不错,张监军的赏我先代行了,若有下次还要这样才好。”

第14章

一直到记录幽州解围功劳时李存勖才听说李嗣源在太行山口独身冲突敌阵的事。他故作不经意的瞟了立在一旁的李嗣源一眼,李嗣源没有说话,还是如常般没太多表情,他就也只嗯了一声随侍应官继续说下去。

他心里竟莫名其妙有些微微的恼火,这让他自己都有些迷茫了,他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想着当时情状那股恼火其实是后怕。

如果他险遭不测……

李存勖掐断了自己的念头,他觉得自己不可理喻。都说长兄如父,他自小与李嗣源等人相处,所以若相同的情状换到李存审或李嗣昭身上,他大概也会有相同的感受吧。

他努力说服自己这么去想。

但心里一股隐隐的火焰偏不能熄却。

这个男人让他发慌。

之后他跟李嗣源相处的愈发不自然,把他支得远了心里别扭,留他在身边心里更别扭。每次李嗣源一走近他心中就忐忑上下。

李存勖不是个能一心两用的人,他心里有事手上就瞄不准,一个恍惚箭羽脱手,却只惊散了南飞的雁群。

“今天没准头。”李存勖摇摇头打马回转,到了李嗣源旁边就把手里弓往他手里一塞道:“哥,你试试?”

李嗣源接过来仰头瞄了瞄就搭箭开弓。他看着李嗣源右手开弓左手发箭,弦响处一只大雁应声而下。他顿时愕然了,他到现在才注意到李嗣源开弓一直用的是左手。

他的弓射是李嗣源手把手教出来的,他惯用左手,李嗣源双手皆能开弓,却因为教他改用了左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必再有人教导了,但李嗣源竟然从此没换过手。

(双语流利极具乐感乐器天才还特有运动神经再加上那性格,这小子绝对是B型血的左撇子。)

他又想起当时在魏州收了效节银枪军,只是玩笑般说了句“反正他在外面守着”,李嗣源居然真的就在王帐外靠近的营帐里架了张床,夜夜在他帐外亲自守卫直到魏州大捷军心归向。

出行时李嗣源一向习惯行在他左侧偏后,一旦有任何情况抽出武器时也不会误伤到他,自从那次他意外被倒钩火箭射中后更是寸步不离,比身边亲兵反应的还要迅速。

李存勖这才发现李嗣源身上很多习惯起因都是自己,但他从来没有对此说过一句话。

回营路上李存勖觉得后鞍有些松动,低头一看刚好碰上毡屉左侧绑合的腊线崩一声断了。他这才想起因为喜欢这副鞍子坐的习惯所以一直没让人换过,上阵拼杀久了纵然坚韧如九股黄肠腊线也承受不了,今天总算到了极限。

他也不恼怒,哈哈笑了:“瞧我这运气,幸好是在这断掉了,不早不晚我也算是捡条命了。”

李嗣源看了看,说道:“换我的马吧。”

“用不着,断了一边而已,路也不远。”

李嗣源没再坚持。他滚鞍下马,抽出腰刀在自己马鞍缝合上一割一挑抽出牛筋皮条,又到他马前把他原来的残线截下弃了,将那段线扎了进去两下绑得结实。一番动作迅速利落,半柱香功夫也没用,末了用手掰掰检查过了才又抬头对李存勖道:“先凑合一下吧。”

李存勖当下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李嗣源竟拆了自己的马鞍给他接上!

两人离得很近,李存勖看着他有些发呆。他这才细细打量这个大自己整一轮的男人,几十年的军旅生涯把他的轮廓打磨的愈发刚硬粗糙。李存勖记不起来第一次见李嗣源时他是什么样,那时李嗣源应该还是十五六的少年,但在李存勖的印象里他一直没变过。一直是铁石般毅然不动的表情,一直比自己高出那么多,一直站在自己旁边……

李嗣源低声叫了句大王,李存勖才回过神来。他以为李嗣源认为自己嫌弃他的马,忙窘迫的辩解:“哥,我不是那意思……”

李嗣源神色依然不变,淡淡道:“我知道,回营还有十来里,这里离前线近,不安全,还是自己坐骑走起来熟悉些。”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却有把火在李存勖心里烧得愈加狂烈了,叫嚣四窜着要找一个出口。

这个男人岩石般坚硬死板的面孔下想的到底是什么?

(会修车的男人!我不得不承认,李大哥确实是个性感惹火的混蛋,怪不得小亚子被惹起来了……好!我也要从现在开始学修车了!)

公元九一八年晋王谋大举进军,调周德威,李存审,李嗣源,李嗣昭及王处直,北地诸兵会于魏州。晋王至杨柳黄河渡口,梁遣背面行营招讨使贺瑰,排阵使谢彦章屯兵相持,久而不战。贺瑰素恶谢彦章与其其名,多密谗于上。后因军务争执暗杀彦章等,以谋逆闻于梁庭,梁庭不究。

晋王闻彦章死,谓梁人自相屠戮,众心背离,内必虚弱,欲自将大军直取汴梁。周德威以为梁人虽杀大将,但军队尚整,不宜轻举妄动。晋王未从,下令军中老弱悉归魏州,趋师汴梁。贺瑰闻晋王西进,亦领兵潜随其后。晋军至胡柳坡方扎营栅,得报梁军接踵而至。周德威言己军深入敌境,梁兵怀守土之心,不可轻动。又晋军寨栅已成,梁人倍道而来,守寨伺敌趁其下营之际游骑惊扰,晚间趁其疲惫而进,必可大胜。

晋王不听,命存审辎重现行,即率亲军冲突,周德威不得已引幽州兵相从,谓其子曰“吾无死所矣”。梁阵为晋骑兵大乱,行营左厢马军都指挥使,郑州防御使王彦章先败,西走濮阳。晋军辎重在西阵,丁夫多无备。见梁人旗帜惊溃,走入幽州军阵,幽州军阵亦乱,兵士自相蹈踏,德威不能制,与其子俱战死乱军。

时晋军大乱,梁兵复集。晋王据高丘收散军,至日中军伍方振。时贺瑰引兵占坡中土山高地,晋王谓将士云“今日之战得此山者胜,吾与汝曹夺之!”自引军先登而夺。贺瑰阵于山西,晋诸将议论诸军未集,梁人势盛而天色近晚,不若还营,改日再战。天平节度使,东南面招讨使阎宝进言梁人骑兵已退,唯有步卒,日晚皆有归志;若晋军引退,梁人必趁机追袭,未集诸军闻之当不战自溃;凡料敌取胜,惟观情势,情势以得,断在不疑,王之成败,在此一战,若不决力取胜,纵收余众北归,河朔非王有也。

昭义节度使李嗣昭亦言:贼无壁垒,日晚思归,但以精骑扰之,使不得夕食,候其引退,追击可破;若敛军还营,即使复战,胜负未知。

又有帐前银枪军指挥使王建及愿领兵前蹈,趁高而下。

晋王愕然曰“非公等言,吾几误计。”嗣昭,建及以骑兵陷阵,诸军继之,梁兵大败;元城贵乡两城使百姓万人然草扬尘,鼓噪诸势,梁军震恐,死伤几三万众。是日两军俱丧三之二,皆不能振。

晋王回营方知德威父子战死,恸哭曰“丧吾良将,是吾罪也!”遂以其子补岚州刺史。时嗣源与从柯乱军相失,见晋军败溃,问晋王所向;有曰“王以北渡”,遂乘冰渡江,退于相州。是日从柯从晋王夺山,晚战皆有功。后晋王拔濮阳方通消息,嗣源来见,晋王不悦,曰“公以吾为死耶?渡河安之?”嗣源顿首谢罪,晋王以从柯有功,但赐大种酒罚之,自是待嗣源稍薄。

……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焦烟血腥。战火稍散,现在眼前的是一派人间地狱的惨景。成群雀鸟鼓噪着翔集往复,叼啄着死者的断肢残臂。漫野都是伤残者的哀叫,然而却很快被湮没在从河上刮下来的烈风里。

黄河又目睹了一场血战。

高坡上李存勖柱枪向西方单膝下拜,低头朗声道:

“周总管,我李存勖今生欠你父子两条人命,来世必当报还!”

说完他站起来转向了李从柯,鲜血战尘蒙了原本英俊的面容,肃杀狰狞犹如罗刹,略略嘶哑的声音里满是寒气:“阿三,你爹呢?”

李从柯打了个哆嗦,“末将不知,我与父使被乱军冲散,之后就不知父使所向了。”

李存勖闻言眼眶充血,提枪四下爆吼,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谁知道李嗣源在哪?叫他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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