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换成逸中奸笑,“母狐狸,乖乖让我玩玩吧。”
驰昊果然中计,那副色狼表情全没得一干二净,“我刚才要不是让着你,你胳膊早被我拧了,起来!”
“我不!”
驰昊想推开逸中,用了半成力,没成功,对上逸中的嬉皮笑脸,驰昊斜了他一眼,这小子有时候力还挺大,但只要大不过自己就好。
“哎,母狐狸,这几天很想我吧。”
“呀——你!”驰昊头一抬又倒下,后脑紧贴着床,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当初怎么会答应让这小子喊我母狐狸,这下且不论身子会不会遭调戏,起码嘴上被占了便宜,我郑驰昊什么时候就沦落到这地步了,上次遭沈康亦那无赖戏谑也罢,人家是四皇子,块头也不比自己小,本就是欺负人的主,现在连逸中这小子都想翻身。
思索间,唇突然就被软软的东西压上,睁开眼上面那人的发丝遮住了他半边眼,暗香轻溢,鼻尖厮磨间,嘴里便觉香软之舌侵入,驰昊想也不想便抱上那人,一边托住他的臀儿,腰一用力,转了个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唇齿进攻。
底下那人“恩恩呀呀”挣扎起来,驰昊本不想理会,被逸中狠狠咬了下唇,恼了,爬起来。
“咬我干吗,你亲我可以,我亲你不行?”驰昊一抹嘴唇,指上竟染了一抹红,眉头一皱,手指伸于逸中眼下,“你看,都咬出血了。”
逸中斜眼瞧了下,猛然“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我的母狐狸落红啦。”伸手勾了下驰昊的下巴。
“哎,别碰我。”驰昊推开逸中的手,怎么老拿自己当姑娘调戏,想想不对,他自己在军营听那些士兵说些荤话,听多了自然就了解些,可逸中怎么懂?驰昊蹙紧眉问:“你一个小书生怎么懂落红?”
“我无师自通。”逸中捂了下嘴,自嘲一笑,心想活了快三百年,跟着八个姐姐懂得东西多了。
“去你的无师自通。”驰昊推倒逸中,欺身压在他身上,“我怎么都不会无师自通?还成天说我好色,你呢,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好色,行吧!”逸中笑道。
“不行。你是不是和哪个姑娘好过?”
“不告诉你。”
“快说!”驰昊真有些恼了。
“你让我亲你,我就告诉你。”
“啊——”又恼不起来了。
被逸中抱头按下,驰昊没顺他的意,刚碰到唇就躲开了。
“郑驰昊,我亲你的时候你能不能别乱动,刚才也是,亲得好好的,你突然转个身,我差点又被呛到了。”
驰昊突然记起上次逸中被呛得只剩半条命,不由愧疚起来,“那,你现在没事吧。”
“你让我亲你就没事了。”
“你——”驰昊别过头,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爱调戏人了,都不知如何回答好。
“生气啦?”逸中扳过驰昊的脸,还真是没什么好脸色,“好了好了,我不亲你就是了,小气。”
这不是两码事嘛,驰昊哭笑不得,还是感觉是自己遭调戏了,“金逸中,你非这么整我是不是?”
“呵呵呵呵”逸中故意傻笑。
“你能不能听话点,我喜欢听话的人。以后不要什么都不说就跑走了,害我到处找;还有青楼那种地方,不许再去了;大街上,没我在也别乱出去;还有——”视线落在逸中那身血映牡丹的衣裳上,“这衣服,以后别穿出去,太惹眼,满大街人都在看你。”
说着,便动手去脱逸中那衣裳,逸中这次倒乖乖地没反抗,“我也觉得这衣服收起来好,别人都看我我也不自在。”
“这下乖了?是不是怕不听话我就不喜欢你了?”驰昊美滋滋地抬头看了逸中一眼,手上没停下。
嗟,你不喜欢我拉倒,我稀罕你的精气又不是你的喜欢,精气?对,这色狼上次还想娶谁谁谁,不吸他点精气教训教训他对不起我自己。
逸中拉拉驰昊手臂,“驰昊,我想亲嘴。”小嘴嘟个圈往驰昊脸上送去。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逸中对他说这话,依然觉得他纯真得可爱,驰昊脑子冒出的另一个念头是:乖乖送上门,不亲白不亲,亲完就诱骗他干些别的。
一边和逸中亲吻着一边将他那太惹眼的衣裳褪去,驰昊希望逸中也主动帮自己脱衣裳,可是希望渺茫,逸中只专注于和他亲嘴,其他动作都很安静,果然是个爱亲嘴的家伙,得开导他一下。
驰昊的嘴挣脱了下,逸中就不满意了。
“驰昊,说了亲嘴时候别乱动。”
“只是亲嘴不好玩,也让我摸摸吧。”
“先亲完嘴再说。”
“边亲边摸?”
“你不怕呛到我?”
“那亲完再……”
嘴被逸中的嘴堵上了。
记着逸中的提醒,驰昊开始还真不敢乱动,可逸中一个吻花了太长时间,驰昊刚情不自禁偏移开吻到嘴角,又被逸中托住下巴纠正回来。
逸中不比之前吸精气没经验,对嘴好长时间才不经意间探索到规律,现在他知道只要嘴对着嘴,专心感受便能受益。而驰昊,先前是对亲嘴也好奇,才长时间地享受这番滋味,如今想摸索更多新鲜的东西,一直亲嘴自然不能满足他。
不想,逸中这回又吸多了,一半是故意,一半是修炼不精没控制好度量,驰昊那精气吸起来太舒服。
头开始昏昏沉沉。
驰昊撩开逸中的亵衣,手伸向他后背,怎么又想睡觉了,看逸中睡觉的模样自己也想睡觉,奇怪,原本下腹沉甸,一心想着那快活的事,精力好得很,怎么现在也想睡了,怎么每次都这样,不行,今天一定要坚持下再睡。
坚持不下,驰昊睡着了,头窝在逸中的脖颈下。
第二十八章
驰昊睡到日上三竿,逸中还在梦中。
驰昊觉得自己如醉酒般头还晕着,身体也软绵绵,唉,怎么最近身体这么没用,亏自己还是习武之人,是不是得病了?也不像,或者是前些日子寝食不佳,有可能。
驰昊下床整好自己衣裳,到门前拔开门闩,推门出去。
清水正要过来侍侯,驰昊手一挥,“去把冬子叫来。”清水连忙应声去了。
不一会儿,冬子便到了跟前,笑道:“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驰昊瞪了冬子一眼,拉到他一边,低声道:“上次叫你去金家办的事你这两天抓紧时间给我办了,看在逸中的面上,那金左儿现在要成亲可以,但不许告知别人,马上让他们一家给我搬出城,越远越好,别让公主知道他们下落,他们要多少银子我们都出了。”
“是,小的这就去办。”
冬子刚要退下,又被驰昊拉近身,“等下。”
“大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冬子耳朵凑上来。
“你去帮我弄点补体的药来。”
“谁服用?”
“多事。”
冬子马上反应过来,不说是逸中用药,那肯定是驰昊自己用了,“公子日夜劳累,是该补补身子。”那笑得叫一个贼。
“快去,少给我乱多嘴。”
男人的面子问题,何况驰昊是武将,理当是身体强壮,精力旺盛之人,有些话不用说太白,主仆多年的默契,冬子办事,驰昊放心。
午后,远智差人问驰昊明日可愿同去赏菊,驰昊一向对菊啊花啊兴趣不大,若以前问他,肯定被他骂矫情,而今不同,昨儿刚承诺逸中过两天一起出去玩,自然不能扫他兴,想那远智和逸中都是书生,,书生喜欢的东西自然差不多,赏菊就赏菊吧,逸中喜欢就好。
逸中睡了一整日,驰昊喊他,他只是迷迷糊糊睬他一下,多喊几声,他的手朝驰昊鼻前甩两下。
“睡觉,别吵。”
“再睡真成猪了。”驰昊亲昵地拍了下逸中的臀儿。
看来得让逸中好好休息上一天,晚上也不敢吵他,怕是这一亲热,明日又会睡上一整天,不止是逸中,自己现在也很能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次日,驰昊拉上逸中在郊外秋山下驿亭等远智和萧秀。
逸中着了一身白裳,那件血映牡丹的衣裳已被驰昊收到自己屋里,他可不想让逸中再穿出去招蜂引蝶,逸中知道驰昊将那身衣服收到自己屋里,硬是抢了回来,那身衣服有他的血印,可不能乱让人拿去,他倒是允诺驰昊没驰昊同意不随便穿出去。
待到远智萧秀来时,众人一同前往秋山。
入十月,天气清朗,秋风带凉意,秋山上的菊花遍野争芳,傲然怒放,京城亦是文人之都,前来赏菊人颇多。
逸中长居深山,奇花异草所见也不甚少,大片秋菊在他眼里也不足为奇,驰昊和萧秀二人对花花草草无多大感触,也只有远智能欣赏这漫山秋色。
可惜驰昊的弟弟没来,否则他也懂得欣赏这景致。
“驰昊,佑浩身体还没好?”远智问。
“不是没好,是前夜又着凉了,他那身子骨,本来呆大漠久了还习惯,到了大都一直没适应过来。”
“这样,那还是我多去你府上看望他。”
见其余三人兴致不高,远智又问:“要不,我们去悟心湖泛舟?”
“泛舟,这主意不错。”驰昊立马赞成,他长年呆在西部多是大漠相伴,泛舟这事对他倒新鲜,怎样都比赏花强,没忘身旁的逸中,连忙转头问逸中:“你觉得呢?”
逸中也觉得这比呆在山上一遍又一遍地看菊花来得有趣,便点头同意。
“萧秀呢?”远智征求萧秀意见。
“好,那湖离此地可远?”萧秀问。
“不算远,乘马车过去也只一个时辰。”
众人又乘马车到了悟心湖边,湖边上人挺多,泛舟的人也不少,见一小舟停靠在岸,冬子问那船夫可租船,船夫答只剩这一只小船,容四人。
“四人,那够了,我们四个去,冬子他们就别跟了。”驰昊看了后面三人,转头对冬子说:“你们只要一人守在岸边。”
萧秀年幼时便会水,他先上了船,站船头扶了远智和逸中一把,驰昊没让他扶,轻跃上船,船晃了两晃,萧秀连忙扶稳远智和逸中,驰昊手搭了下逸中的肩,也站稳了。
待四人坐稳,船夫便立船头掌船调头。
小船悠悠轻晃,四人脸上均有兴奋之色,看湖面漾漾,望远山连绵,两岸金叶飘落,景致倍感诗意。
远智不由诗性大发,“秋色映湖面,波光送千里……”
驰昊摇头,“又来了又来了,酸人。”
远智不理会他,倒是笑问逸中,“小逸中,你生在书香门第,定是精通诗词歌赋。”
“不会不会。”逸中笑着摆摆手。
“逸中兄谦虚了。”
我谦虚什么,我是真不会,逸中继续摆摆手,“远智兄高抬我了。”
“不如我们四人来对诗,一人一句。”远智突发奇想。
“这有什么好玩。”驰昊白他一眼,平生对诗词最没兴趣,一瞧逸中,想他读书人定是喜欢这些诗词游戏,正好,也让他展露下才华,于是又连忙改口,“不过,我今儿心情好,陪你玩。”
远智顿感诧异,倾身向前握住对面驰昊的手笑道:“你还真愿意一起玩?小逸中果然厉害,几天就把你熏陶成'酸人'了,好好好,既然你肯玩,我们这对诗也就什么都不讲究,字数能对等就行。”
“我,我不会这个。”逸中面露难色,嘴张得老大,要他变银子可以,要他脑袋变出诗句来,要不他去读几年书,要不他真身去投胎。
“逸中你别谦虚了。”驰昊也没让逸中多说,驰昊眼里读书人对自己的学识要么高傲要么谦虚,逸中既然不是高傲,那就是谦虚,他最怕读书人推来让去地浪费时间。
驰昊拉了萧秀,“萧秀,你也一起,反正玩这个我是垫底。”
萧秀笑道:“驰昊哥这是哪里话,你我虽不擅长这些,可你读的书也比我多,要垫底也是我。”
“休要笑我。”驰昊爽笑着拍了下萧秀的腿,指了指远智,“你出的馊游戏,你先开头,我第二句,萧秀第三,逸中压尾。”
逸中还想说什么,被驰昊抢先拦下,“好了,开始!”
远智装腔咳了一声,扬起头眺望远处,随口吟出一句:“金秋卷叶纷漫天。”
驰昊撇了撇嘴,“搞得这么多愁善感干吗?”
“这会多愁善感?”
“得了,我帮你乐乐。”驰昊想了想,故意娘娘酸酸地扯来一句:“犹似扫落万千愁。”
远智指着驰昊,“你这人纯粹捣乱型的,不过句子还算有模有样。”
在逸中面前,不能太过丢脸,还需迎合书生的口味,否则我才不做这么酸的句子,驰昊自得一笑,回头看了逸中一眼。
萧秀沉思片刻,道:“吟诗泛舟声声畅。”
“算是应景,和前两句也连得来。”远智转头对驰昊笑道,“这样看来,驰昊哥你那句倒起了承接作用。”
驰昊洋洋地笑着转过头看着逸中,三人都期待逸中的精彩压尾。
逸中见三人都望着他,眼珠转转瞧向天,脸慢慢转到另一边,避开他们热情的目光。唉,这叫什么事,开始他并不担心,以为驰昊那水平,一定是卡在他那儿,或者驰昊作出的句子能让大家笑翻天,他能就此逃过,没想到,驰昊居然还能作诗,还是酸溜溜的诗,虽然听不太懂,却觉酸得牙都快掉了,平常说最讨厌这些酸东西,胡扯!
怎么办?随便凑七个字好了,逸中朝远处望了眼,见远处有几只鸭还是鹅游在湖面上,逸中脑子里冒出个句子。
“小鸭游来两三只。”
三人均是一怔,他这是作诗还是在闲谈?
远智和萧秀想笑不敢笑,瞧了眼驰昊,驰昊愣愣看着逸中,嘴也没合上,不应该啊,这水平莫说比我都不如,有读过书的孩儿都比逸中作得好,逸中故意逗我们的吧?
“哈哈哈……”驰昊先笑了起来,“逸中真逗,在我们面前何必掩藏实学。”
逸中虽不会作诗,脑袋却不笨,从驰昊话里便可知自己作的句子烂透了,也不找借口,哈哈一笑,对那远智萧秀道:“你们想笑就笑出来吧,我就是想让你们乐乐。”
“哈哈哈”远智开怀大笑,从腰间掏出把折扇,边扇边对逸中说:“小逸中是觉得我们班门弄斧,不屑与我们对诗。”
驰昊连忙护着逸中,“逸中不是这种人,他天生就淘气。”突然盯住远智手里的东西,轻踢了远智一脚,“手上拿了什么,怎么又把这扇子带出来了,你还嫌这天不够凉?”
“天凉的时候这扇子扇出的风是暖的。”远智扇子摇得更猛了。
“不信。”驰昊白他一眼。
远智一笑,将扇子朝驰昊身上扇了几下。
果然不是凉的!
逸中猛然抓紧了身旁驰昊的胳臂,胸口一闷,突然有些想呕吐,“这是什么扇?”双眼警惕地盯着那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