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有些勃起的茎体，看着前端渗出的淡黄色液体，邱海飞问：“可以射精吗？”
“以前可以，不过精子成活率不高。现在勃起的主要原因还是膀胱压迫的关系。”
“有感觉？”用吸水材料吸去被挤压出来的尿液，邱海飞技巧地抚摩着茎体。
“嗯！”亚特兰皱起眉头痛哼了出来，“别弄，会痛。”
“6个月摩擦阴茎就会痛，接下去你怎么办？”松开手，邱海飞将亚特兰的双腿提到肩上，开始检查下面的入口。
“所以我才赶回来，毕竟我可没办法给自己做手术。”虚弱地笑了笑，亚特兰伸手抓住自己的腿，然后将它们打开到适当的位置：“你别生气。”
“我生什么……”声音曳然而止，然后蓝色的脑袋从亚特兰的双腿间抬了起来。
从来被小心藏起来的耳鳍刷得一下打开，幽蓝如海的眼睛闪烁起金光，邱海飞整个人显得妖异了起来。
“我要杀了那头野兽！”低声咆哮着，邱海飞就要站起来冲出去。管它是稀少的异种还是人类的异化，这头野兽死不足惜。
“别，小邱，别！”夹紧双腿将人鱼固定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亚特兰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用这么个姿势来留下这个男人，一张脸立时涨得通红。
“它……它居然用兽形！”握紧拳头，全然没顾自己突然长长的指甲已经刺破了掌心。或许该说，邱海飞正需要这股痛楚来让自己冷静。
那个地方被撕扯得伤痕累累，让他全然不能想象没愈合前是什么样子。那头野兽不知道自己的那个东西是有倒刺的吗？
“小邱，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受不了自己用双腿夹着对方的姿态，亚特兰爬起来抱住邱海飞。比起他的身体，邱海飞现在的样子更让他担心。
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海里的海妖一样。
“小邱，小邱，别这样……我害怕。”回想着小时候的语调，亚特兰在邱海飞耳边呢喃着。一如小时候那个总是拖着邱海飞衣角的小男孩。
“别害怕，一切有我呢。”邱海飞的回答也一如从前。
看着邱海飞的耳鳍又缩了回去，眼睛也慢慢恢复了原来的幽蓝，亚特兰终于松了口气。他不知道那个变化代表着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只希望即使变成人鱼，这个人也依然是他的小邱。
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76、番外二：月圆
“唔，呕……”丢下饭碗，邱海飞转身冲向盥洗室。怀孕两个月的人鱼从一开始就孕相不好，现在更是进展到吃什么吐什么，甚至什么都不吃也会吐的地步。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扶着人鱼的身体，徐莫应已经手足无措了。
向营地请陪产假的时候，整个营地都向他祝贺，甚至还有前辈向他传授孕期护理，人鱼医生甚至特地发了厚厚一叠孕期注意事项过来，但是关于孕吐却提的比较少。
自从帝国将人鱼改为卵生，孕期缩短到三个月，基本上没有人鱼发生过孕吐的情况。可邱海飞或许是因为受孕当时状态的特殊，反倒是一开始就吐个不停。
“不用！”狠狠擦掉嘴角的清水，邱海飞咬牙切齿地哼哼：“我就不信了，这三个月我都顶不下来。”
孕吐，孕你妈！
谁会比他更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孕吐，他纯粹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造成的呕吐。只要想到肚子里有个蛋，他就条件反射想吐。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的理智知道他是人鱼，怀孕是正常的。但是他的感情不愿意承认他这个男人可以怀孕，于是联合身体一起作对。
妈的，他什么时候意志这么脆弱了？
即使这颗蛋不在期待中，但是这身体他妈居然这么跟他作对，那么他咬死了牙也得把蛋好好生下来。
他的身体是他的，感情什么的在他的意志前面也得退后！
拿过营养水灌了一口，邱海飞示意徐莫应把他抱回餐桌。
看着饭桌上的食物，邱海飞的肠胃一阵阵翻腾，他还是挤紧了眉头一口一口把饭食塞了下去。哪怕最后还是会吐出来，但能消化一点是一点。
徐莫应抚摸的邱海飞的背部，也感觉到目前的状态不太对。
邱海飞一向很注意自己的身体，从来不会做出炜疾忌医的事情。而且他自己也懂些医，很多注意事项他甚至比一般的人鱼医生更清楚。
光看邱海飞那种不服输的眼神就觉得这么严重的呕吐症状只怕并不是孕吐那么简单。
到了快三个月，人鱼瘦了不少。但孕检表明蛋的成长状态良好，就仿佛他将所有精血投入到了蛋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成了什么样子。
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现在瘦到骨节突出，指甲却长得很快，尖锐得如利刃一样。发根和鳍根处隐隐泛金，鳍根处甚至已经出现了金色的鳞片。他开始嗜水，在水下总是习惯将鳃盖打开。有时半夜会浮上水面唱没有人能听懂的歌，歌声带着安抚和怀念的意味。
每当这时，徐莫应总有种幻觉，仿佛这条人鱼随时都会变回那个金色的雄性体。
预产期前七天，徐莫应按照约定将邱海飞带到人鱼基地。这时人鱼已经完全离不开水，隔着水箱能够看到金变蔓延了邱海飞大半个身体。
邱海飞时常在水箱中游动，然后在看见着徐莫应时对着他微笑。雄性体的特征越来越明显，精致的眉目让看惯人鱼的研究员们都会失神。
预产当天，那是个月圆的日子。从水箱被换到助产舱的时候，邱海飞愣愣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半晌，然后游到了徐莫应面前。
知道邱海飞不喜欢仰头看人，徐莫应蹲下身子扶住了半个身子探出助产舱的金色人鱼。
“我想吃月饼，要椰蓉馅的。”金色的眼睛仅带着一点点的蓝，期待的看着他的繁衍者。
“好。”
人鱼对着徐莫应笑了，在吻了吻他的繁衍者后转身向舱底潜了下去。
如同邱海飞当初醒来的培养舱一样，为了全程监控人鱼的生产，助产舱也是巨大的透明器皿。暖色调的灯光打在水里，金色的人鱼如同世界中唯一闪光的物体。
邱海飞的身体现在仅剩卵囊所在的腹部还是蓝色，按照蓝迪所长所说，人鱼必须在金色蔓延到腹部前产下蛋才能保证安全。如果不能在完全雄性化前产下蛋，那么人鱼会因为死卵滞留在腹中而死亡。
由于前六个实验体没有出现过这么危险的状况，整个石矶研究所全部集中在了生产室。各种仪器闪烁着不同的光芒将人鱼的身体信息汇报给众人。
“实验体状况稳定，没有生产迹象。”
“注射催产素。”啃咬着指甲，蓝迪坚定地下着决定。时间一点都不能错，错了话他的小人鱼就只能变成死鱼了。
在人鱼被注射了催产素开始在水里翻腾的时候，徐莫应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到哪去？”蓝迪抓住徐莫应，低声问道。
“去找月饼。”
“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你去找月饼！？”人鱼还在那里挣命，这个男人居然要去找什么月饼。蓝迪觉得他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当初做调制时也是把人丢下就走，现在还是把人丢下就走，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点人性，那是他的人鱼和蛋！
“他不会出事，邱海飞从来都不会输。”淡淡地看了眼蓝迪所长，徐莫应拉出手来继续向外走了出去。
手指被紧紧的捏在手心，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肉里，徐莫应依然坚定不移地向外走去。
繁衍者也好，人鱼也好，雄性体也好，那个人从来都不会允许自己输在外部条件下。
既然他的人鱼要赌，他就陪下去。
人鱼在助产舱里翻腾了三天，鱼尾的金色仿佛死神一样坚定不移地向生殖孔蔓延。除了生殖裂，鱼身上已经没有一点蓝色。
生殖裂已经打开了很久，但是那颗鱼卵始终卡在出口。微蓝的外壳微微透明，几乎能看见里面的小人鱼。
“宝宝，加油啊！”生产室里的研究员都捏紧了双手默默祈祷，这个小家伙真是太不听话，怎么可以这么折腾他家人鱼爹爹呢？
“所长，不行啊！”看着光透仪的年轻人忽然叫了起来，直直地指着屏幕上的阴影：“那是两个，有两个人鱼宝宝！”
两个！？蓝迪所长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他家小人鱼一个都难产了，两个那不是直接判了死刑？
怎么会这样……
“他不会出事，邱海飞从来都不会输。”
繁衍者的声音再次回响起来，淡淡的眼神诉说着他对助产舱里那尾人鱼的信赖。
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扑上控制台，蓝迪抓起了通讯器，这个才手掌大小的通讯工具仿佛成了唯一的希望。
“宝贝，还好吗？”
“……”
长久的无声几乎让蓝迪老头丧失了信心，在水里翻腾了三天，他怎么能指望他家小人鱼还是清醒的。
“……%……&……@……#……”良久，通讯器里传来轻微的歌声。那是人鱼用腮在发声，带着轻柔舒缓的韵律。
“宝贝，听我说。现在发现有两个宝宝在你肚子里，两个人鱼宝宝。可是它们卡住了……宝贝，想想办法，救救你的孩子……救救……你自己……”蓝迪所长哽咽了。
没有人鱼宝宝没有关系，变成雄性体也没关系。他的小人鱼，那个会撒娇叫他“爸爸”的小人鱼不能出事。
卡……住了？
神智已经半昏迷的人鱼微微扬起嘴角，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微微泛蓝有些像水晶果冻一样的蛋探出了一个角，柔软的蛋壳被挤压得有些变形。
唔，很简单的。
扬起手，尖锐的指甲可以穿透薄甲，充当手术刀完全没有问题。
看，很简单不是吗？
“快，快把人鱼捞出来！”完全没想到人鱼会自己切开腹部的研究员们彻底惊慌了。
金色人鱼完全失去力量在水中沉了下去，长长的尾纱美得像梦一样。但是研究员们知道，如果不尽快把人鱼捞出来，那么这个场景就真的只能在梦中出现了。
机械被紧急启动，助产舱的水位急速降低，透明的舱体潜入地下。等研究员们赶到舱体前，金色人鱼静静地躺在水中，身边是那颗微微透明如圆月一般的蛋。
77、兽围
“邱上尉好像一晚上都在亚特兰的房间里。”端着餐盘，安琼在取餐的过程中偷偷同狄落嘀咕着。
“你管别人那么多。”翻了个白眼，狄落偷偷扭了扭腰。昨晚上他家狐狸兴奋过度，差点没把他榨干。
“哎，你说两条人鱼能干什么？”安琼孜孜不倦地想要八卦。
能干的事情多了。
鄙视地从上到下扫过安琼的全身，狄落嗤笑了一声：“能拐个雌性回来，对你来说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空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同志，你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喂喂，你什么意思啊？”看到狄落理也不理他，直接取了例餐走人，安琼满肚子怨念：“拐个雄性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啊。”就是吃不下而已。
军营里的餐宿一向有时间规定，于是在早餐时间后响起的集合铃除了不习惯的兽人们，没有人呈现慌乱的状态。
人鱼上尉难得的不坐在人鱼车上说话，漂亮的尾鳍第一次向留守的众人展示出非观赏性的作用。
“营地进入三级戒备，主要防御方向为空中。我要求机甲部队随时备战，情报部的都给我去做监测。别整天黏黏糊糊，又不是开兽人联谊。”邱海飞拿着小棍一个一个点过去，“有雄性的都给我派出去，土着总有自己的一套警示方式。营地不是开善堂，光吃饭不干活？想都别想。”
“喵的，谁惹到我们的人鱼公子了？”眼神太恐怖了有木有？
情报部几个曾经和邱海飞合作过露星计划的人后背一阵阵发寒。
谁不知道总参二部的邱海飞参谋官一向好脾气，同他合作那是春风化雨外加香艳无比。但真有什么事让他发火……看看露星的结果就知道了——露星计划在情报部的副标题就是——
“一只貂鼠引发的惨案”。
事实证明，邱海飞的布置并不算早，几乎就在刚刚检测完机甲的同时，天空中就响起了警示的鹰啸。
机甲兵匆匆穿戴起抗压服和通讯头盔，拉着机甲上的凹口攀上了驾驶舱。
情报部的尽量将自己藏在掩体后面准备着自己的武器。像他们这种各有特殊技能的人，在绝对武力下第一反应绝对不会去逞英雄。反倒是那些雄性兽人面对着自空中袭来的凶兽，一个个的变化出兽形昂首长啸。
“吼——！”巨大的风压从天上压了下来，白色的凶兽用力扇动翅膀向营地冲了过来。
“风速达到十级警戒线，找掩体！”楚天歌的声音回响在营地上空：“让兽人们离开！”
逐开在天上盘旋的小鹰，雪雕借着凶兽下降的威势，从上空俯冲下来。原本体型还算巨大的雪雕在展开翅膀的凶兽映衬下显得有些娇小，但下冲的凶猛却更胜一筹。
“唳——！”雪雕高昂明亮的鸣叫声带着熊熊战意向着白色凶兽邀战，谁才是天空的王者需要比一比才知道。
凶兽的速度因这声邀战顿了一顿，但仅仅一瞬又向着营地冲了过去。狂风将草连根拔起，很快地表就露出黝黑色的土地。
“不行，营地顶不住！”迎风的那面窗在狂风和草石击打下残碎成渣，碎片加入了狂风的队伍对着室内进行了无情的摧残。
临时营地的自然灾害防御等级仅有3级，堪堪能够抵御5级地震和7级大风。
“妈的，必须想办法让它停下来。”金行凶兽的攻势太过凌厉，让邱海飞有些惊讶。尾鳍和侧鳍的鲸骨呈弧形扎入地面，三角支点加上避风掩体让蓝色人鱼并没有受到狂风太大影响。
“小邱！”亚特兰驾着人鱼车冲进了风带，车体自带的防护罩在风中稳稳的流动着水纹。
“该死的。”邱海飞快速按动手上的控制器，将人鱼车上的防护罩开到最大遮挡住亚特兰的身形，然后通过自动牵引功能将人鱼车引导到身边。
“狼王，拦住那头长翅膀的大猫，拦不住你就给我死回去！”从亚特兰身上搜出手术刀向窝在墙边的银毛大狼射去，纯蛮力的用劲直接崩碎了墙角的建筑体。
“咔咔。”站在狼王身边不远的狐狸发出声音，眯起的眼完全表现出它幸灾乐祸的心情。
狼王慢慢从墙边站起来，冰蓝色的瞳冷冷地盯着那头火红的狐狸，直盯得狐狸“呜呜”着退后两步。
“嗷唔。”别想偷懒。
“呜……”那人找的是你。
狼王龇牙低吼。
“呜呜呜呜。”火狐狸转了转眼，终于点点头。
狼王得到狐狸的答复，立刻转身蹬眺上营地的了望台。绵密的银灰色狼毛被风吹得狂舞，四爪牢牢地钉在地面上。
“嗥——唔——”
高昂的狼嚎穿透了狂风的呼啸，让空中的凶兽再次停顿了一下。就在凶兽决定不理继续下冲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啼响彻了天空。
四足踏火的红狐狸踩上了半空，身后狐尾的数量在慢慢增加，直到加到九条才停下来。这时狐狸足下的火焰已经变成了耀眼的白金色，脱离出来的小火焰掉在营地建筑上连声响都没有就融出了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