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孩子……艾克……不要孩子……”
身下的抽动越来越快，艾克被顶在树上只剩下喘息。眩晕的脑袋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唯有耳朵还在接收身后那个男人蛊惑的言语——
“我要你……艾克……我要你……不要……不要孩子。”
“后背位啊。”他喜欢。邱海飞专注地看着两个男人的肉搏，浑身微微发热。
看着自家人鱼对其他男人的现场性致勃勃，徐莫应无奈地咬了咬对方：“这么看不好吧。”
“有什么关系，那头狼又不介意。”特意做给他看，邱海飞对于独占欲强盛的狼王同样比较无语。画地盘画到他面前，难道这头狼以为这么做了他就会把艾克给他吗？
不过后背位真的很美好啊！看看那边持续美好的两人，邱海飞怨念地摸摸自己有些兴奋的部位，然后抽了一尾巴还在“高兴”的徐莫应。
“迟早有一天爆了你的菊花！”——蓝色人鱼碎碎念道。
85、袒裎
事实证明带伤办事是不明智的，崩裂动脉导致鲜血狂飙绝对没影片里那么华丽。
小心翼翼避开沾血的草叶，邱海飞拿着树枝戳了戳倒在树下的两人：“还活着吗？”
狼王满身血地伏在早已晕过去的男人身上，腰背处的伤口还像小喷泉一样在汩汩冒血，整个场面看上去就像个凶杀现场。
“别玩了，先想办法把人弄回去。”徐莫应蹲下身将狼王从艾克身上翻下去，两具身体相连的部分看上去还精神奕奕微微抽搐着。
“野兽就是野兽，射的时间比干得还多。”看着徐莫应将两人彻底分开，瞄了瞄某只野兽流淌着精液的部位，邱海飞打开人鱼车的联络通讯：“亚特，你那能不能先放一放。这里有两个伤员需要抢救。”
在收到亚特兰肯定的答复后，邱海飞再次看了看那两个狼狈的家伙，认命地帮着自己的繁衍者开始收拾残局。直到那台透明蓝的人鱼车跟着坐标飞到面前，才把急救任务交到了有着正式医师执照的亚特兰手上。
“这是在玩什么？致命快感？”几针下去封住气血运行，狼王身上小喷泉一样的伤口终于有了平息的意向。迟疑地看了看那还挺精神的家伙，亚特兰伸指探入狼王的后穴刮了几下，因主人失血缺氧昏厥而不得完全释放的茎体受到刺激后彻底射了出来。
“这一手真帅！”吹了声口哨，邱海飞把亚特兰带来的宿营睡袋打开，然后指挥徐莫应动手：“先塞进来，剩下的回营地再弄。”
趁着整理营地的喧嚣，三人一车加两包疑似尸体的物体就这么偷渡进了亚特兰的房间。因为房间位置的关系，亚特兰的房间在白虎袭击的时候并没有受多大的损害，这时正好拿来“毁尸灭迹”。
把两具“尸体”放到床上，邱海飞转身握着亚特兰的手，诚恳地看着对方：“亚特，为了避免尴尬，我们先走。你和他们不熟，会好处理一些……一切就麻烦你了。”
做爱做到昏厥这事太搞笑了，为了以后还能正常指挥部队，邱海飞决定不讲义气拖着他家繁衍者一起当甩手掌柜。想来5队队长也不愿意同僚看到他那个样子，这么决定对大家都好。
“……你去把药品给我挖出来。”扎针不是万能的，亚特兰对着他家没兄弟义气的竹马没好气地提出要求。医务室被压在废墟下，营地医生在外面看热闹，为什么他这个回归的情报部人员要客串医师职务？
“坚决完成任务！亲爱的，剩下就靠你了！”“叭”地给亚特兰盖了个口水印，邱海飞拉着徐莫应出了房间。
“……”蹭了蹭刚刚被亲到的地方，亚特兰的眼神暗了暗。长叹一口气后，转身面向床上那两条血淋淋的“尸体”。
艾克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张开眼时入眼的白色天顶让他一时间不太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除了人鱼上尉的房间有个水池，宿营地的每个房间都差不多。
不过，他好像不应该在房间里……吧？
撑起身，剧烈运动后的筋骨酸痛连带着皮肤被割裂的伤痛让他明白那场野外的打斗不是做梦，下身的熟悉感觉也让他清楚那场激烈到眩晕的性事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消炎药，吃了吧。”一只手伸到艾克面前。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十分干净，健康的粉红色甲盖在灯光下闪着莹莹的光。几颗药片放在一个透明的盖子里，被递到他眼前。
茫然地伸手接过，艾克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坐到他对面。黑色长发的男子表情平静地拿过水杯倒水。
“你的身体已经清理过了。身上的伤没有伤到筋骨，肛门没有撕裂伤，肠道也没有损伤。两天后就可以自由行动，五天后可以适应性做些运动，操纵机甲的话建议等上十天会比较好。”亚特兰将水杯递给艾克，“那头狼比较麻烦。”
“什么？”艾克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身后。
银发狼王被包成了个粽子，挂着吊针安静地趴在床上。
“腰上的刀伤伤到主动脉夹层，失血过多。因为没法配型，所以也不能输血。虽然伤口已经缝合，但即使是兽人体质变态也需要安静卧床十五天进行观察。”
“十五天？”
“十五天只是观察期，具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要观察后才知道。”亚特兰示意艾克快点把药吃了，“他今天晚上还会有低烧，我没法守夜，你最好稍微提点精神。”
“守夜？”把药塞到嘴里，艾克嚼了几下才一口水灌下去。
看着艾克嚼药片亚特兰抽了抽嘴角，那可不是糖片，嚼着吃也不觉得苦吗？
“消炎、退烧加葡萄糖。两小时一瓶，他得吊上一晚。”拉过旁边的拖车，上面放着四个吊瓶：“药已经配好，静脉注射你应该会。”
交代完毕，亚特兰也不多话，起身就向外走：“我的身体撑不了熬夜，你负点责，看着点吧。”
艾克愣愣地看着男子的黑发消失在门外，半天才想起这个男子是早上被他扒了衣服涂药水的人形人鱼。早上情况太混乱，他倒是没有注意这人鱼长什么样子，还是对方站起后隆起的腹部提醒了他这男子是谁。
这么看来，他们也可以算是袒裎相见的交情。被看见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86、准备
亚特兰走出营地，白虎正趴在营地门口，受伤的后爪横在身外轻轻晃动。
“三只脚还到处跑。”蹲下身把挂在加岚身上睡觉的琉加抱起来，亚特兰顺便看了看包扎伤口的绷带有没有松下来：“你稍微也学着点照顾自己。”
“你要回去。”放低声音，加岚凑近对方舔了舔。
“呵，”被白虎的舌头舔得有些痒，亚特兰不禁笑了出来：“这里的人没人能留下来。”
环境不同，社会形态不同。即使情报部特别行动组成员能够适应大部分环境，但是在能够回去的前提下，也不会有人愿意留在这个原始星球——这里度假、冒险都不错，但是生活的话……还是资源丰富多样的主星更适合人类。
“不走不行？”
“嗯，不行。”他们还是军职，都有各自的任务。或许退休后，他会回来看看这头白虎，这几个月对方确实照顾他很多。
“那我跟你走。”白虎从来没有族群，即使碰上同族也难得友好相处。占个山林，抚养幼崽几乎可以算是它们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所以加岚并不留恋这块地方。
“不行的，你这个样子不行。”不会变身的兽人只会被人当野兽，亚特兰无法想象呼啸山林的加岚只能被关在院子里的情景。
“我不会……我不想离开你……”将亚特兰扑倒，白虎小心地趴在他身上舔蹭：“你还有孩子，我不放心。”
伸手搂住白虎的脖子轻轻顺着对方颈背上的皮毛，亚特兰抬头看着星空。五颗卫星悬挂在夜幕上，安静地发着光。
“我会把孩子留给你。”人鱼基地已经派船来的消息让亚特兰不再急着回去，他应该可以在这颗星球上生下孩子：“我带琉加走，孩子留给你。”
“为什么琉加可以？”白虎低吼，碧绿的眼睛看着身下的男子。
“它还小，如果到全是人类的环境里或许能学会怎么变成人形。”亚特兰继续按照一定频率给加岚顺毛，“如果成年前它还学不会的话，我会带它回来。”
那时他也到可以退休的年纪，陪儿子回来过晚年好像也是不错的未来。
“会回来？”加岚小心翼翼地问着。
“会吧……”摸了摸白虎的绿眼睛，亚特兰轻笑：“是啊，会回来。”
“该准备回去了。”趴在床上翻看随身光脑中条目的邱海飞突然间冒了一句。
“怎么？”徐莫应草草擦着湿头发，避开人鱼鱼尾坐到床边。
“人鱼基地的飞船已经到达TS53星域，7天后就可以和旗舰会合。”关闭随身光脑，邱海飞摊平在床上，微微眯起眼看着营房的墙壁：“还有7天就可以知道亚当·阿德金斯到底在打什么牌了。”
不管是3号星、5号星还是8号星，这一切都太简单。即使是正面对仗的8号行星，也因为那颗冰巨星的严苛环境让整个攻势完全没有进展——对，就是完全没有进展，而不是失败或损失。在己方完全占据优势的环境下，那个男人仅仅采取了守势，并没有进一步夺取胜利果实，完全不符合那个人的侵略个性。
就仿佛……他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莫，还记得在我连接上那个中古通讯设备后，鹰部长老说的话吗？”
“你是指‘神会降临’？”丢开手中半湿的毛巾，徐莫应坐到床上开始给邱海飞按摩肌肉。今天一天活动过量，人鱼显得有些懒洋洋。
“‘当神坛再次散发出宝石的光彩，圣池重新化为金银。神会降于地上，神的爱子们将行于北方，与神同回天上。’。你能联想到什么？”
“朝圣？北行？”皱起眉头，徐莫应开始思量：“北边只有暴风雪，什么都没有。”
“不，一定有。”舒服得转过身体，邱海飞将另半边身体送到徐莫应手下：“那个‘神之子’最初降在雪原上，千年前的环境应该比现在更糟糕。当时的宇航技术所限，飞船只有足够大才能经得起长途星空旅行，而从壁画上看起来，飞船上甚至有着调制室。‘神之子’从幼年长成青年至少经过了20年，为了制造出雌性，哪怕那个男人有着调制人鱼的经验，用时恐怕也不会少于10年。能够长途飞行30年的宇宙飞船只怕是当时的顶尖技术，虽然对于现在不算什么，但是飞船的价值不在其本身，而是在……”
“实验资料！”徐莫应看向邱海飞。
“对。”拉过被子垫到身后，邱海飞半坐起身，支起手指点着鼻尖：“这个星球上的雌雄体系居然能够维持千年，那个男人不愧是个天才。这么一个创造出两种繁衍体系的男人，你觉得他会什么也没留下就去死？”
“那……他会留下什么？”
你以为我上下各知五千年？没好气地白了徐莫应一眼，邱海飞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完成的实验记录应该会有，但最珍贵的应该是没有完成的各种实验推想。5号星被3号星称为‘神的兽园’也代表这里一直是实验场，只怕还有人在进行物种的改进。”
“物种的改进？”繁衍并不牵涉物种的改进吧？徐莫应疑惑地看着邱海飞。
“是啊，物种……而不是繁衍性。看看那头雪雕，”邱海飞笑着蜷起了鱼尾，“那个男人知道了恐怕会从棺材里跳出来，他的后继者显然走上了他的老路。雄性愈加强力，但雌性却已经柔弱到连产下初代兽人血脉的力量都没有。很明显，雌性系统已经在自然淘汰的边缘。
“那么，怎么才能挽救这个濒临崩溃的体系呢？”
“你是指……人鱼体系。”邱海飞暗示得太明显，徐莫应自然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同种同源的体系互相借鉴或许能够给双方带来更大的进展。所以3号星、8号星都是附带，只有这颗5号星才是对方真正的饵。”
“已经快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了。”抱着鱼尾，邱海飞眯眼微笑。
亚当·阿德金斯，你真正的目的让我很好奇啊。
87、归路
TS53星域……不，现在已经该是TS54星域了。
在TS54星域的主星星门附近，舰首上镶着涅柔斯抱子像的人鱼基地宇航母舰停驻在停泊区等待最后一艘资源运输舰从星门里出来。银灰色的运输舰从星门中慢慢脱离，待到整个舰体都离开的星门后，从舰首处射出两条牵引绳钩挂到巨大的母舰上。
在母舰的舰体周围，小型战斗舰正围绕着警戒。而航空战斗主舰“黑梭III型”更是毫不吝啬地在母舰周围展现出身影，傲然地警示着心有异图的外星权贵们。
这是人鱼基地千年来第一次踏出主星星域，其行为所代表的意义甚至比领导人出访更让人瞩目。
当确定幽影星系拥有着和现今人类同宗同源但不同繁衍体系的生命体时，主星立刻向协同出战的副星发去了撤离请求，甚至就整个TS54星域中的星球所属权与相关副星当权者进行了磋商。其间主星出让了多少利益暂不谈，仅凭这势在必得的气势，就让那些在星空中横行无忌的星盗们蠢蠢欲动。
人鱼基地母舰代表的是相关的基因调整技术，被主星用基因武器压制多年的副星星系掌权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挪开头顶上那把“达摩利斯之剑”的机会。
就如副星的掌权者所能看出这个机会一样，主星也不会平白就送这么个机会上门。先不说人鱼基地的医生们原本就是帝国之宝，哪怕仅仅为了维护帝国的尊严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趁火打劫。
“进入TS星域应该就算安全了吧？”林城站在观景舱的窗阶前问着身边抱着小女孩儿的长辫子男人。
“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问我呢？”抱着女儿的林赛给罗莉指点着舷窗外面闪烁的光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着。
“林赛船长不是‘向导’吗？那么指引正确的方向，规避风险就是您的工作不是吗？”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林城看了看身边这个专心逗女儿的男人。
这个在主星公寓区的某幢公寓楼里开着事务所的男人看上去并不太可靠，如果不是邱海飞在传回主星的报告中着重提出对方是发现TS53星域的TS冒险团现任团长，有必要着重调查，情报部不会多花工夫在这个男人身上——15年前这个男人仅仅是TS团队中某个成员的孩子——一个连筛选年龄都不到的11岁少年又能知道些什么。
冒险团队发现新星域后虽然会做初步调查和评估，但后续深入核查还是主星星际探索局的事情。因为幽影星系在TS星域而怀疑团队……即使林城是邱海飞的好友，也觉得这个怀疑有些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