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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二公 上——by顾白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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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茶稳坐,听李子修沉声而言:“礼议之事看上去是为晋福王正名,实际上是袁大人与皇上彼此之间争

权——”他说的简洁,然而也太过直白,我睇了一眼萧言,他望定他,无喜无悲,但眼神传的慢,游离四

散,绕了满身。

看来,萧言不以为悖,想他孤身进京,无依无靠,自是将李子修当做救星,无论是东安门的匆匆一瞥还是

大殿上侃侃而谈,他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但是,这并非是单纯的皇上对臣子的依赖。不过,幸而他信他,

证明我这笔买卖不亏。

“皇上,你应私下邀约袁首辅,以退位相逼,袁首辅此人虽专横些,但也不至于跋扈,而且他好脸面,不

愿落人话柄,自然会后退一步,皇上也不要一味蛮进,就先提议授予晋福王以晋福帝的称号,且缓称皇,

想必袁首辅是肯答应的……”

“不,叔才——”我打断了他,冷然道:“要称皇……”

李子修微微别过脸来,同我对视一下,蹙眉不解,“子夜,这……”

“呵~顾大人可真是个妙人!”齐国玉一声长笑,“江山辈有人才出,老朽佩服!怎么?李大人尚不明白么

?”

我轻轻将自己茶盏后拉,将齐国玉的茶盏推前,李子修恍然大悟,“子夜,你……这一手真是妙极!”说

罢,揽着我,亲亲热热,“啧~年少时候为你上树偷桃下水摸鱼,果然没白疼了你!如此聪明。”我推开他

,正色道:“叔才,皇上还等着听正事呢!”匆匆脱身,只因为那个他左脚不自觉地颤了,长在王府,哪

容得下这般不规矩,定然是心中不安,浑然不觉所为。

“皇上。”

“嗯!”萧言笑了笑,少年老成,怎么看也不像是十七岁,笑得不坦荡,如墨玉,典雅雍容,然色泽暗沉

,“叔才,你仔细将齐卿和顾卿的意思说予朕听。”专注地,只看他。

顾卿,齐卿,叔才……亲疏一闻便知,用浅显而简单的手段,圈占自己的物品。纵然他城府深,纵然他擅

持重,可毕竟只有十七岁,又是天下尽有的地位,但凡看上的,自然就是他的人。

他是在警示我。只可惜,李子修并非善类,萧言愿索,他也要愿予才是。哈~我在心底想:当真是人以群分

,惺惺相惜。

“皇上,子夜之意在于各退一步,腾出个空档来。若皇上一步不退,袁大人必然相挟,估计演的又是百官

上书的戏码,可是袁大人并非蠢人,这招要是见效,皇上早就应了,现在皇上要破釜沉舟,那么袁大人也

要拿出压轴才行,无非就是——辞官。”

“那不正好?”萧言无意间扫过李子修的手,李子修正在话头上,竟然未曾察觉,他不躲闪,他便自然上

前来,大大方方搭住了,佯装不察,前有进途,后有退路,不过是无心之举。

“皇上!”李子修猛然提气,似乎是唤得猛了,咳起来,忙着添茶倒水,他尚未有暖意就被他这样逃开,

那五根修长的光洁的指极有韵律地在桌上弹动一下,似是因得不到赏,讪讪退去了。

我与齐国玉冷眼旁观,却不知李子修是有意抑或无心。

“李卿慢些说。”萧言轻呵一声,闲闲冷冷地道,从叔才到李卿,翻脸快过翻书,我不由心惊,他不是赌

小孩子脾气,而是深谙一招不得手便要沉心静气,待到时机,直捣黄龙——万物中,优秀的狩猎者,大抵

都有这样的能耐。

“袁首辅退位不过是权宜之计,自然有百官上折子请他起复,皇上此时抛出晋福帝之说,作为起复条件,

如此折中,又不是上风占尽,想必袁首辅自然会答应,不过……”李子修卖个关子,在齐国玉身上扫了扫

,道:“再此期间,要请齐大人屈居次辅。”

齐国玉捋须,笑道:“老夫年事已高,能在风烛残年为皇上尽出余力,荣耀得很呐!”

我心上一颗大石落地,六部之中,三部尚书均拜在齐国玉门下,有此人相助,大事可成!

“尔后,皇上就可趁此时机布子,想提拔谁,自然可以提拔谁,内阁有齐大人坐镇,不怕有人不从。”

萧言听得仔细,待李子修话音刚落,便道:“那朕第一个升任你为吏部尚书。”

李子修耸耸肩,笑道:“臣谨遵谕旨,不过……皇上,可否将顾大人也调入吏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

着实思念得紧!”

“那么李卿现在可是天天见到顾卿?”他问。

“臣不敢欺君……”说着,他伸过一臂,用力挽住我的腰,带倒了茶盏,水漫紫檀桌,淅淅沥沥,滴在青

砖地上,瞬间被吸入地缝。李子修正色道:“皇上,臣可以为皇上肝脑涂地,但这顾承阳,是臣的,不容

任何人染指,如果非要分开我与他,那我一定先杀了他,然后自刎脖颈——”说罢,他冲我笑:“子夜,

你我是刎颈之交。”顿时,我右眼如平原剧震,久久不绝。

李子修气势如虹,霸气刚烈,只可惜,他会错了意,萧言与他刻意亲昵,确实是给我看的,但以为我会惧

怕同皇上争人遂退避三舍,那只是他异想天开。

有些情感,在孤立无援中的那一眼就早已改变了,恨只恨,物是人非无声,如兽般悄然而至,应接不暇。

“李子修——”叔才,李卿,李子修。

萧言长身而起,“出来有些时候,朕要回去了,你同顾卿之间的情话无需告于朕知,既然是你的要求,那

么朕就先将顾卿调入吏部好了,平调。”

“谢皇上恩典!”我叩谢皇恩,他视若无睹,袍下隐有微风吹拂,先是脚尖对着我的头尖,停驻许久,扬

声道:“李卿这些时日就住在宁国府,不宜外出过勤,时刻侯宣。”

“臣遵旨。”他并排跪下了,挤眉弄眼,得意非常。

尔后,鞋尖变了鞋跟,再成鞋底,没入槛后,就连袍子也消于无形。

“两位大人……”齐国玉笑道:“皇上都走了,两位可是打算跪到天黑?”

正欲起身,李子修却快,一把捞起我,放回座上,饶是见惯风浪的齐国玉也有些架不住,笑道:“两位真

是感情好~可是本朝头一份啊!”

李子修理所应当:“那是自然,我同子夜青梅竹马,鬼神难分……”

“齐大人!”我朗声,咄咄逼人,“齐大人家产万贯,子孙绕膝,声名显赫,重立朝堂,意欲何为?”

他似笑非笑,双目发亮,愈发道骨仙风起来,“出来玩玩罢了,难道顾大人不允?为人一世,何须认真?

“那务必请齐大人玩得尽兴。”我一语双关。

“那是自然。”说罢,齐国玉举杯:“好茶!我代茶农谢顾大人!”一饮见底,嚼残渣而去。

我与李子修面面相觑,好半晌,他道:“你信不过齐国玉?”

“难道你信的过?”

“信不过,但他通过徐为主动找上了我,我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能站到袁首辅那边,何况他是袁首辅

赶下台的,就算我们与他不是盟友,但他同袁首辅有旧恨,这便足够。”

自忖许久,毫无头绪。

“子夜。”

“嗯?”

他忽然郑重其事:“你不会嫌贫爱富吧?”

“嗯?难道宁国府养不起我?”

“我就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不会跟了皇上……”

“皇上并非有龙阳之好……”

“他有的,他对人素来是不理不问,今天这么针对你,一定是有理由的,定是对你另眼相看。”我遂无语

,搪塞道:“好吧,就算皇上对我青眼有加,但我现在跟了你,又怎么能另侍他人?”

“子夜——你不老实……既无爱,又何苦故作有情?”他柔声,进逼,欲若江河,溃口难堵,“我要你付

出代价,以后便知不可对我说谎……”我瞬间打了个寒颤,李子修未免有些肉麻的过分。

顶上了门,一室暗无天日。沉沉起伏之间,我如断肠草芙蓉花,眼若失了锋芒的箭簇,面挂浅红晕子,行

以殊色事他人之事,其实未尝不快乐。

第十三章

常假,与袁秋才相约同游法华寺,共品素斋,同行的除了那三个獐头鼠目眼高于顶的三大才子外,还有袁

沁、李子修。

这两个人,一个是躲在袁秋才的车里龟缩而来,另一个,则是一脚踢开我的书童,以亲为马夫为条件,才

得以成行。

正值巧月,法华寺移植的合/欢树花开如锦绣,颇有风姿,我站在树下,望宝殿雄踞,苍翠遍野,不禁叹道

:“不知昔日叔夜先生舍前是否也是这般美景。”

袁秋才笑道:“此树当真是名至实归,枝叶交结,辄身相解,正是人间最美情爱……”

我微咳,低声道:“文长兄……袁小姐尚在此处……”

袁秋才倏然回眸,只见自己的妹子早就别过一张通红俏脸,紧抿着唇,虽佯装充耳不闻,但一双眼儿却顾

盼流连,尽在我身上游曳。

合/欢……合/欢……本就不是女儿家能听的词,只恐春风一度,心若野种,再难收转。

“子夜!”远处,李子修打扇而来,他倒应景,手中摺扇绘有雄山奇景,只是画工粗糙,乃仿李成旧画所

作,怎奈有形无神,不仅全无气象萧疏,烟林清旷之气象,反倒墨渍逼人。

“多年未来,却不想此树愈发粗壮了!”说着话,他将摺扇一扬,众人见那扇面,皆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

我伸出手,一把攥合,道:“叔才久不归京,这才觉得粗壮,我等年年得见,也不觉变化甚大。”

“啧——”他浑然不觉,再一次打开扇面,呼啦呼啦扇着风,绕树两周,意犹未尽,道:“子夜,你说我

在这扇面上把此树绘进去如何?简于枝柯,繁于身影,岂不妙哉?”

“哈哈!”一声脆笑,袁沁拨开众人,讥道:“素闻李大人笔翰如流,但不通琴艺也倒罢了,却不想连画

艺也如此稀松平常,董北苑,李营邱,一南一北,技法景物皆有不同,如何纳入一副扇面中?”

李子修上下打量,傲然道:“我道是谁,又是你……每每我与子夜讲话,你便从中插嘴,你画不出,难道

子夜画不出么?”

“哼,子夜兄素来以画竹闻名,又怎会画此间庸色?”

“那是因为别人不配得到罢了。”说着话,他揽住我的肩,半挂笑道:“子夜,帮我画一幅扇面吧!”

“子夜兄,为此等庸人费神,多不值得!”袁沁不忿道。

是了,我还欠她一幅画,她殷殷期望,自然不想让李子修捷足先登。我愁思百结,矛盾异常,暂时不想伤

袁小姐的心,而李子修,我若拒了他,谁知道他又发起什么疯来,不知怎地,对他竟然有些微微惧怕,因

为他总是不分地点,不论时宜地突发狂言。

四下观望,只得求救于袁秋才。

风月之事,救场如救火,袁秋才深谙此道,大声嚷嚷着:“哎呀!瞧我这个记性!素席都备下了,我却还

拉着各位赏花,快这边请……”说着话,奋力拉拽他妹子,妄想化解僵局,怎料袁沁竟纹丝不动,瞬间便

成剑拔弩张之势。

袁秋才面上颇挂不住,斥责之言险险脱口而出,袁沁大义凛然,寸步不挪,你来我往相互倒手,尔后,倔

强的袁小姐一把甩掉袁秋才的五指钢爪,翻了白眼,恨恨道:“疼!文长兄拿捏时半点分寸也无吗?”

袁秋才顿时满面通红,气急道:“你……你……你……”

嗖——李子修见缝插针,将摺扇递于我面前,喋喋不休:“子夜,这扇形怎么样?你要是觉得好,我就照

这个买了……”

袁小姐立即落入下风,明眸雾气四浮,嘴角奋力下拉,决然地将脸转了过去。

“叔才——”我冷峻道:“我书房里的扇面由你挑……”

“我不!”他忽然认真起来,凤目半眯,一字一顿:“我要你画给我。”

相持许久,只为一副扇面,不,只为着先来后到。如果我现在松了口,伤了袁小姐不说,以后必然被他压

制,一而再,再而三,不得翻身,永世为下。

念及此处,我肃面冷道:“叔才,我欠这位兄台一幅画,画完了,再为你画扇面,如何?”望定他,他若

存了为我着想的心,就不应逼我太紧。

一来一往,争锋相对,沉默相望了有点香头的工夫,他讪讪一笑,“没关系,我等的起,横竖你我来日方

长——”说罢,举步先行,夹起袁秋才的胳膊,大大咧咧道:“回京许久,尚未得尝素宴,走走走……”

我如释重负,见众人稀稀落落去了,这才回脸对袁小姐道:“袁小姐……叔才就是这样霸道的人,你……

”话未说完,就见她抬袖拭泪,落落大方回了脸,破涕一笑:“没关系,子夜兄能将此事记在心头,我便

知足了。”

我应该去哄哄她的,只可惜,无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意也无。

并肩走在六年香林中,风过,树影绰绰,她一张脸半明半灭,荡散红袖心事,有心开腔,又觉娇羞,无语

走着,但沉默难挨。

行至数步,我忽然停住,她犹然沉思向前,待回过神来,却见我立于林荫深处,“子夜兄……”她秀眉微

挑,“怎么了?”

“袁小姐……你我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她屏气凝神,眼眶渐次而红,尖小的脸上挂了委屈,但隐忍道:“我令子夜兄烦扰了?”

“嗯!”我点点头,只见她握拳透骨,粉面沾染明霞,火烧火燎一般。“我……”她迟疑四盼,置身水深

火热,想逃却不得出路,惶惶然望向了我,“你……”近人情怯,不知如何开口,但不问个分明,又实在

心有不甘。

我闲散地瞧着,最怕她转头跑掉,追行耗力,不走正合我心意,于是抬脚前行,立于袁沁身畔,怅然若失

地道:“袁大人说小姐与兵部尚书之子已有婚约……”

“我从未见过他……”袁沁急切切地辩白道。

“我知道的,可是小姐可曾想过,我身有隐疾,同我交好,只是徒惹耻笑,何况……我与令尊同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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