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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二公 下——by顾白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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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人物?”小倌好奇问道。

我抿唇,避而不谈,乐道:“嘿!今日出门遇贵人,来,赏!”小倌立即眉开眼笑,斟上一杯酒来,讨巧

道:“那就祝大爷大吉大利!”

呵——我当然是要大吉大利的,至于别人,那可未必!

喧闹至夜半,隔壁门响,有人尖叫而出,我佯装醉意,推门围观,只见一个小倌蜷缩在围栏处,掩面连声

叫道:“请大人饶了小的这条贱命吧——”

“哼,饶?好轻巧的话啊……”伴着话音,只见柳云宗手握酒杯缓步而出,倚在门上道:“怎么?想活就

要哄我开心,过来!”说着,他挥挥手,那小倌瑟瑟抖着跪行至他面前,柳云宗道:“抬头!”小倌不敢

违抗,抬起头来刚伸脸就被柳云宗一掌打倒在地。

众人见状,皆敢怒不敢言。

“咦——这位兄台!”我决定英雄救“美”,于是挺身而上:“逛这里寻的就是个开心,这么大火气反倒

伤身。”

柳云宗依旧斜靠在门上,只是眼波一转,投到我身上来,轻慢笑道:“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指教?”我挑眉大笑,“怎敢谈指教,只是看这小倌不讨兄台的喜欢,而我恰好有些秘技,若兄台有兴

致,我们不妨讨论一二?”

“秘技?”

“哈哈,在下少年时长居西南,夜郎国多产纤弱貌美男子,兄台难道不知?”

柳云宗回脸一笑,细长凤眼上下打量我一番,道:“看不出兄台其貌不扬却是身怀异才,不若进来喝两杯

?也好让我听听这夜郎国的趣事!”

我略为不舍地回脸看了一眼房门口的看热闹的小倌,柳云宗见状微一探首,不屑道:“此等货色也值得垂

注?”说罢,他转身进门,唤道:“兄台过来吧!在下包你满意就是!”

我跨行两步,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终于被我寻到机会了,也不枉我这几日在裕德楼听

他虐欢之音!

……

“不知兄台是何方人士,怎么会长居夜郎国呢?”柳云宗亲自提壶,斟酒问道。

我森森一笑,道:“在下姓廖,名麻,字白仇……”

“白仇,好奇怪的字。”

我呵呵一笑,道:“我只说长居西南,这位兄台怎知我长居夜郎国?”

柳云宗道:“白仇兄相貌异于常人,自然非我族类……”

“啊,兄台真是目光如炬,在下佩服!”

柳云宗举杯示意,一饮而尽,方道:“给兄台引荐一人……”说罢,一指居于上座的李子修,笑道:“这

位是李兄。”

“哦!李兄!”我抬眼直视,他面如刀削,瘦了许多,一双眼在我身上淡淡一扫,轻嗯一声,算是应了。

“两位可是真够相像,难道是兄弟?”

李子修冷哼一声,别了脸,默不做声,柳云宗大笑道:“非也非也,只是至交好友!”

“原来如此,却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姓柳,兄台还未讲夜郎国之事,快说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

我清咳一声,正欲开腔,就见李子修长身而起,凛然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刚迈了一步,就被柳

云宗拉住袖子,道:“李兄何必如此匆忙,听听未尝不可,这位兄台来自夜郎国,说不定还会知道广荣王

的消息呢!”

李子修冷笑道:“广荣王关我何事?”说罢,一甩衣袖,快步而行,踹开了门,杀气腾腾地走了。

我微一怔,讶然道:“这位兄台好大的脾气啊!”

柳云宗仰在榻上,一挥手,身边小倌纷纷退去,待人去屋空,他悠然道:“这位廖兄,你到底找我何事呢

?”

我讪讪一笑,似是被人窥破心意,停杯道:“人言柳云宗柳大人心思缜密,果然名不虚传!”

“你不用赞我,有人连续数天都包下我隔壁房间,若我还不知道你有事而来,我柳云宗就是天字号第一傻

瓜了!”说罢,他翻身而起,面目狰狞,“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否则,今日休想出了这裕

德楼的大门!”

我望定他,云淡风轻道:“柳大人,你想不想除掉齐国玉和李子修,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天下的那

个人呢?”

他一愣,不屑道:“就凭你?”

我自顾自斟上一杯酒,反问:“为什么不行呢?齐国玉在朝不过是因为广荣王在背后支持,如果广荣王倒

了,岂不是一损俱损?”

柳云宗目中一亮,但面色于倏然之间平静下来,“且说来听听。”

“夜郎国是西南边疆的屏障,国君与广荣王交好,联手共抗西夷,若夜郎国临阵倒戈,广荣王必吃败仗,

到那时边疆大乱,又该追究谁的责任呢?”

“那李子修呢?”

我轻笑,“顾承阳谋反,难道安国府的人就真死绝了?藏在哪里,柳大人难道猜不到?”

“捕风捉影未必就是事实。”

“事实就是安国府有一地道直通宁国府!”

柳云宗立即霍然站起,凤目半眯,凝视我片刻,冷道:“你要什么?”

我长身而起,直视他眼眸,“我要的并不多,事成之前,柳大人要奉我为上宾,事成之后,夜郎国乃是我

的天下!”

柳云宗闻言,缓缓举杯,“一言为定!”

我亦举杯,“一言为定!”

好一个一言为定,柳云宗果真不是常人,不信我,先允我,只可惜,再无你从长计议的机会了!

满饮一杯,我忽而蹙眉问道:“在下混迹京中数年,耳目通灵,但有几处疑点未曾想通,柳大人昔日因争

夺顾承阳同李大人结怨,怎的成了至交好友?而且李大人爱慕顾承阳多年,京中人尽皆知,他又怎么突然

指认顾承阳谋逆之事呢?”

柳云宗笑得极媚,卧榻道:“兄台所问当真是一针见血,我与李子修从来就不是至交好友,而他指认顾承

阳不过是想护着顾承阳,人人以为顾承阳死于大火,难道兄台相信?”

我盘腿落座,笑道:“柳兄真是对我赤诚相见,若柳兄瞒了我,我会立即转身离去。既然柳兄对我如此坦

白,我也就不妨直说了,如果仅是将李子修窝藏安国府罪人一事告知皇上,定然定不了李子修的罪,但是

顾承阳要是死了——以李子修和顾承阳的交情,他一定孤注一掷,到时候……”

柳云宗翻身,把玩着手中酒盏,心不在焉道:“顾承阳?他已经死了,消息不出一月就会传入京中,真是

……可惜了!此人味道……实在不能用言语形容。”

握拳透骨,心中顿起惊天骇浪,但面上却不敢露半分恨意,忍气吞声,我猥琐一笑,低声道:“柳大人真

是心思缜密,既然顾承阳已死,那么我们就坐看李子修如何应对吧……在下昔日在京中远远见过顾承阳一

面,风姿清雅,远非寻常人可比,大人真是艳福不浅。”

柳云宗长笑一声,再举杯,隐有得意之情,“来!白仇兄,你我英雄恨晚,就一同为那风华绝代的顾大人

干上一杯吧!”

砰——酒杯相交,我咬牙切齿,仇盖青天,恨比海深。

第四十三章

官员常假。

入住柳府已有三天。这三天来,柳云宗只是同我聊些夜郎国的风土人情,问得极细,险险令人招架不住,

而朝中之事却从未提及。他不提,我亦不问,黄雀制螳螂,拼的就是蛰伏的耐性。

“白仇兄——”柳云宗推门而入,我匆匆将桌上正在撰写的书信收了起来。

“写什么呢?”

“不过是生意上来往的信函罢了——”说着话,我不动声色地将信收在袖中,道:“柳兄今日兴致勃勃,

可是有什么好事?”

“白仇兄可知有冬茶?”柳云宗落座笑问。

“冬茶?在下对茶道倒是略有研究,茶有三季,勿论是在下从未听过冬茶,就只说这秋茶已够凄寒苦凉,

何况冬季是茶树养精蓄锐的时节,茶农断不会行杀鸡取卵之事,却不知这冬茶是从何说起?”

“说起也怪,今年蜀中有处骤然转暖,所以催生茶叶,众人闻此奇讯,纷纷抢购,竟然炒至十金一两,恰

好京中凤翔茶馆主人出手阔绰,辗转得了些许,我定下今日品茶之期,不知白仇兄是否有意同行?”

“哦?十金一两?那在下岂不是占了柳兄的大便宜?”

柳云宗嗤鼻,“不过是请白仇兄品茶,寻常小事而已……对了,我听说今日李大人也是去的——不过,他

未曾约人,单身前往,指了茶博士史金从旁伺候……”

“看来李大人对顾承阳倒是真心,人都不在京中了,还要去故地寻踪——”我揶揄道。

“哼。”柳云宗弹弹袍子,冷道:“真心又如何?横竖就要是个死人了……”说罢,他长身而起,道:“

白仇兄,我先去院前等你。”

“好!”待得柳云宗出门,我立即翻出那张先前写的书信,环视片刻,最终搭在烛火上烧掉了,尔后撬起

一块青砖,将灰烬压于砖下。

洗手,更衣,施施然而出,相遇院前,执手相携,同车共乘,直奔凤翔茶馆。

……

楼还是老楼,人仍为旧人,客却是新客。

柳云宗抬脚而入,高声道:“史金何在?”茶老板见扬声者乃是京中最炙手可热的柳大人,立即躬身相迎

,陪笑道:“今日李大人专门找史金侍茶,不然我再给柳大人挑一个?”柳云宗不言不语,低着头仔仔细

细地挑着袖口的忍冬叶绣纹,许久发出一声冷笑,如同月黑天密林里传出的夜哭声,寒沁心脾。

茶老板悄无声地吞了口口水,柳云宗甩甩袖子,抬首道:“怎么?李大人用得起,我就用不起?”

茶老板搓手,大冷天里冒出一头白汗来,“柳大人这是说哪里话,只因李大人先来,所以……小的开门迎

客,还请诸位娇客——”话未说完,柳云宗猛然伸手将他推至一边,跨行两步,回脸笑道:“白仇兄,你

有没有兴致同李大人一同饮茶?”

我颔首应道:“在下求之不得。”

“哪一间?”柳云宗不紧不慢问着茶老板:“我用的起那史金么?”

“用得起用得起!”茶老板鸡啄米一般点着头,颤巍巍往二楼走去,在尽头一间雅间前停住脚步,做了个

请的手势,柳云宗撇了下脸,茶老板立即知趣的退了。

按掌推门之际,忽然从雅间里传出琴音来,清越如击金石,只是略有走调,瞬间我恍如隔世。

胡笳十八拍。

“呦——没想到李大人竟然好操琴,”柳云宗道,“只是这曲子弹得令人不敢恭维啊!你觉得呢?白仇兄

?”

“难以入耳。”我讥笑道,话音刚落就见门扇自里打开,李子修着象牙白小团花缎面袍,抱琴盘腿而坐,

愈发显得清瘦起来。

“李大人好!”柳云宗躬身行礼道。

李子修也不抬头,托腮注视着面前一杯清茶,傲然不悦道:“柳大人,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史金立即长

身而起,立于一边,将柳云宗让了进来,擦身而过的瞬间,目中寒光微现,如锥子一般。

“你我这叫相请不如巧遇!”柳云宗撩起袍子坐下,随后招呼道,“这位是白仇兄,前些日子李大人见过

的。”说着,反客为主拉出垫子来,道:“坐,今日就和李大人共饮吧!”

史金添茶倒水,忙碌之际,柳云宗道:“白仇兄,方才你似乎对李大人的音律并不赞赏,看来白仇兄也是

风雅之人,不如亲自操琴让李大人听听?”

我笑道:“既然柳兄盛情相邀,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以一首《高山流水》相酬知己吧!”

正欲净手,柳云宗道:“且慢!白仇兄不如弹《胡笳十八拍》吧……”

“也好!”我应了,史金匆匆自门外取了琴归来,我闭眼提气,落手弄弦:广袤沙海,腥红艳阳,战旗飘

扬,马蹄卷尘,穿胸透骨,血流成河,不死不休——遮天蔽日的杀气充盈在斗室之中,听不到屈辱辛酸和

荒芜苍茫,只有尸山血海之惨烈。

柳云宗和李子修双双一愣,敛声静气。噌——曲落弦断,我骤然收手,干净利落。

“咳——”柳云宗叹道:“这……白仇兄真非一般人也,如此委婉悲伤的曲子在白仇兄手中竟然变得这般

气象万千……实在令人佩服。”

我淡淡一笑,正襟危坐,谦逊道:“柳兄过奖,在下虽是一文士,但生平最敬佩的就是沙场中冲锋陷阵,

浑忘生死的勇士,因此就算是从文,也只崇敬谢公。”

柳云宗抚掌道:“真男儿也!”

“真男儿?如此说来昔日孙皓岂不也是?”李子修冷笑道:“听诸将徇名,穷兵黩武,动费万计,士卒雕

瘁……真男儿也!”

柳云宗轻弹茶杯,不以为怒,若有所指道:“那么李大人认为真男儿难道是顾承阳那样么?顾承阳虽然不

能算是个男人,不过这份胆量倒真是男儿胆量——哎……”柳云宗话未说完,猛地惊叹一声,只见史金立

即放下手中的茶匙,慌忙跪地道:“小人无眼,烫到大人了,请大人恕罪……”

“哼!”柳云宗接过湿布巾搭了手,道:“我听闻顾承阳昔日最喜欢找你侍茶,是不是真的?”史金抿唇

,正欲开腔,就听李子修忽道:“我已将他买下,他是我宁国府的人,虽然在这凤翔茶馆当差,但是任何

人都不能迫了他,他若是得罪了人,宁国府自然会替他一力担着。”

“哦?”柳云宗挑眉,“李大人,你可当真是爱屋及乌,那我今日就不跟个下等人计较了。”说罢,他笑

问道:“李大人,茶好喝么?是不是跟白云茶一个味道?顾承阳是本朝品茶的大行家,人言其衣衫皆有茶

味,我原是不信的,却不想那日一亲近,他竟然连指甲缝里都有茶味——”话音未落,翡翠茶盏凌空飞来

,柳云宗一偏头,茶盏砸在身后,碎玉飞迸,我立即以袖遮面,生怕被碎玉击中面部,李子修长笑一声,

讥道:“看来柳大人同你的忠犬真是臭味相投,惜貌如女子,活得只剩臭皮囊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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