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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二公 下——by顾白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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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不肯,李子修不肯,可是……未必进了军营王爷就能时时刻刻看着我?人心隔肚皮,王爷怎知谁可信

谁不可信,我莫名其妙死在王爷营中,李子修会怎么想……王爷,你想过么?”说着话,我脱尽最后一件

衣甲,不依不饶追问道:“皇上到底和李子修约定了什么?”

广荣王憾然拍掌,叹息道:“子夜,终究是瞒不过你!皇上逼李子修同你早做决断,怎奈李子修竟然要辞

官而去,逼到底皇上说大不了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后来你都知道了,叔才想来想去留你在京城其实是陷你

于险境,他一番苦心……”

“王爷——”我匆匆打断他,“你不必再说……”受人恩惠,自焚府宅,声名扫地,先祖辛辛苦苦维护了

数代的东西在我手中毁于一旦,李子修说也不说一声只是以为为我好?打着情爱的名义,他真是打了我好

狠的一巴掌!

他舍得了宁国府,难道我就能舍得下安国府不成?我要的,他给不了,他给的,反倒害了我。

以己度人,实在是最大的错误。

“王爷,你拦不住我,我想李子修短期内不会联系我,我听说边疆有蛮夷夜郎一族与本朝交好,你可告知

李子修我为避祸事已被你送至夜郎族聚地,出关之后还请王爷在军中找一于我相像之人带在身边,过些时

候报上了暴毙而亡就好。”说罢,我翻身上马,正欲挥鞭,却被广荣王一手攥住,厉声道:“子夜!你胡

闹什么?生死大事岂能如顽童行任性之事?”

“王爷,你不放手,我日也逃,夜也逃,你关我,我就不吃不喝……昔日家姐远赴塞外拜托你照顾我的,

王爷……你就当我任性一次……”我望定他:“王爷,你应当是知道的,我宁肯死,也不受人庇护!”

僵持许久,广荣王终于缓缓松了手,自脖间摘下一枚玉坠来,塞入我手中道:“子夜,本王也算是看着你

长大,你我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承雅走时曾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看上去圆滑,实则宁折不弯,最

忌被人看轻受人庇护,对门户之事看的亦重,不愿让安国府蒙羞,这次的事情我不是没有劝过叔才,只是

他拼着被你恨也要护你周全,既然你无法体谅他一片苦心……哎,承雅应当同讲过我在京中布有众多身怀

殊才的暗子,你拿着这玉佩去找曲水胡同找一个姓刘的老者,他会些易容之术,你这张脸太打眼了……子

夜,你……万事小心,齐国玉乃是我忘年之交,你可放心去找他……”

“谢……”我骤然气竭,哽了一下方道:“谢王爷——”说罢,我拍马绝尘而去,大恩何须言谢?只得来

日再报。

“少爷——”空寂原野徒留撕心裂肺一声唤,茕茕孤影顿时隐入暗夜之中。

李子修,你终究是错看了我,我不是要人处处担心的弱质女流,我失去的,自然会由着一双手再夺回来,

从不需要人代劳!这世道本就是你死我活血肉模糊,不笑到最后谁又能知谁才是叱咤江湖的能者?

自此,天下皆为仇敌,顾承阳不过是弑君的逆子,任万人唾骂……只是,这夺身之辱,败家之耻,丧名之

恨,我将孤身讨回,昭昭日月,苍天有道,总有还报一日!

第四十一章

“广荣王是老夫的恩人,既然公子是持广荣王的贴身之物而来,老夫自然会满足公子的一切要求,却不知

公子想要变成什么样的人?”

“我只求所有人都认不出我,需要多久时间?”

“一月。”

“好!”

“身份呢?”

“我听闻十年前夜郎族内部争权夺位,有位王子远走,想来不过是三十来岁,既然老丈你不愿以真面目示

人,那么——把你的身份让给我吧!”

“公子如此好仪容,岂不可惜?”

“一张脸又算得了什么?有必要的话,削臂断指也未尝不可。”

“那倒不用了……西蛮人样貌异类,公子清秀,脸型稍作变化即可,我会用药汁染黑皮肤,而后催生公子

身上各处毛发生长,改眉型,蓄胡须,染杂白发,剃发际线……而且,我要公子服用一种汤药,会使人急

速消瘦,两颊凹陷,眼角下垂,停用后慢慢养着倒是会恢复,但此药连续服用不得超过半年……要是喝上

一两年,会落下咯血的毛病,还请公子慎重……”

“无妨,你尽管用药就是——”

“此是第一步,第二步我要公子含口石一枚,此物能改了公子说话的声音……在我用药的这段时间,还请

公子忘却自己原本的身份、习惯,从此之后,你是西夷夜郎国的流逐之人,在京中已有八年,化名廖麻,

擅用左手,对中原文化研习极深……”

一月后,开镜。

镜中那张脸未老先衰,黑瘦枯槁,却有一种直挺锋利的感觉,眼窝深陷,颧骨高凸,棱角分明,不言不语

时分外阴沉。

“廖公子,你笑一笑——”我咧嘴,猛然心惊,这张脸笑起来比哭难看许多,脸黑牙白,眼角不弯,如僵

尸一般。

“廖公子,满意么?”

满意,我很满意。

“——我且问你一句话,是不是我提出的要求你什么都答应,若是害广荣王呢?”

他以蒲扇遮脸,在躺椅上翻了个身,闲散道:“你又怎么会害他呢?公子有什么需要,开口就是。”

我淡淡一笑,对镜自画,眉形我甚是中意,像一把匕首,很锋利。

……

以崭新面貌出街,行步至仕子常去酒楼,酒足饭饱,高声问小二:“安国府如何去?”满座皆惊。小二连

滚带爬下楼,不多时冲进几名彪形大汉,不由分说便连推带搡将我赶了出去。起身扑灰,刚行两步就被一

白发婆子叫住了我——我认得她,安国府每月曾按时发放些善款,她老无所依,孤身一人,每次领钱时,

我都会叫大管事的多给她些。

“这位大爷,你要去安国府?”她压低声音道。

“对啊——”我答得坦荡荡。

老婆子叹一口气,用风干的鸡爪一般的手抓住我,将我拖至暗巷,一抹泪道:“安国府坏事啦!大爷以后

可别在人前提起安国府这三个字来!”

“啊?”我讶道:“怎么回事?”

“大爷可是才到京中?”

“对。”

老婆子长叹一声,道:“惨呐!一个月前安国府走了水,一个人都没跑出来!第二天朝廷里的官们就说安

国府的小公子试图谋杀皇上,本来应该是灭族的,可安国府突然走水,全部都死了,所以就不追究了……

顾小公子是好人呐……月月都发钱给我们这些穷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我听人说是宁国府的李大

人举报的,狼心狗肺呐……”

我抄手不语,怔怔站在当地,任由那老婆子摇着,毫无反应。婆子惊到了,慌乱道:“这位大爷——你没

事吧?”我猛提气,沉声道:“我没事,那安国公呢?”

“不知道。”

“哦。”说着话,我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来,匆匆塞进那婆子手中,道:“难为还有人记得安国府的好,

这银子你拿着养老吧……”说罢,我抽身而走,那婆子忽然一把捉住我的手,急道:“大爷,还有件事情

要告诉你,安国府坏事后,我夜夜睡在安国府大街,有几次看到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偷偷摸摸去烧过

纸……”

我一愣,随即问道:“长什么样?”

“年轻人很瘦,脸白白的,一看就是有学问的样子,中年人是个矮胖子,头七他们来烧了纸,二七又来了

,两个人蹲在废墟边上絮絮叨叨念了会子经,散七的时候擎香火在路口喊了魂,怕是什么亲戚之类的……

其实安国府出了这样的事情,人人避之不及,这一个月来,我只见过这两个人……”

“婆婆。”我攥住她,“这件事,千万不要再对人讲起,明白么?”

婆子一愣,尚不知我意,我不禁蹙眉道:“你也说安国府坏了事,走水走得蹊跷,你不信,自然也有人不

信,如果我不是安国府的亲戚,而是来打听这件事的,你岂不是出卖了这两个人?”婆子一呆,脸色骤白

,猛得退后一步将银子扔到我身上来,颤巍巍道:“你——”

“我自然不是的。”我好脾气地捡了银子塞进她手里道:“走远些,不要在安国府大街上逛了,哎——”

话落,我转过身,怅然而走,心中略有些暖,我很庆幸,有些人没有变,如史金,如柳掌柜。

“喂!大爷——”走到巷口,那老婆子忽然用尽力气叫道:“桥头有个何岁平算命的,大爷今晚可以去瞧

一瞧运!钟声胡同秃柳宅!”我猛然回首,却空留余音袅袅,人已走得无影无踪。

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个寒噤,齐国玉,可真是成了神了!不过,好歹戏耍戏耍他,不然这老头子当真以为

自己无所不能。

拖至卯时,方抵钟声胡同,我踢踢脚底下卷着露出棉絮的衣衫的蜷缩老者,道:“老人家,这是钟声胡同

么?”

老人抬头,赫然正是平日里清雅的齐国玉,他畏畏缩缩,长吸一下鼻涕,发昏道:“是啊!”

“老丈可是跟人有约?”

“没,穷人没地睡,在这缩上一夜总比冻死了强!”他闷声闷气,将头埋在双臂之间,“这位小哥不是中

原人士吧?”

“嗯!在下自西南而来。”

“来做什么呢?”

“挣个出身,在下对局势不明,想请老丈看看运——”

“啧,挣出身?你看看这天,卯时,而现下又是木当道,无论内外都是强势的时候,小哥出来的时候倒是

不错。”

“那么子时呢?”

“此时节不见阳,就算是子时也不得暖。”

“那老丈以为?”

“老朽没什么以为,在这旮旯角里蹲上一夜,冻都冻傻了,还能以为什么?”他忿忿然,使劲揉了揉冻得

通红的鼻头:“老者为尊,现在的人啊,都不懂咯!”

“是啊!”我将手拢在袖中,咧起嘴笑了笑,道:“人心不古,为师者不教其徒……”

齐国玉微微一怔,忍俊不禁道:“老朽觉得这位小哥骨骼清奇,长得别具特色,若是有仇人,可常居其家

中,既磨练心智,又可使对方日日受针眼折磨,岂不是妙哉?”我噎了一下,齐国玉这老头就算为人出谋

划策也不忘揶揄他人。既然他识破了我,我又怎么能让他舒舒服服呢?于是,我从怀中掏了几枚大钱丢在

他身上,道:“谢老丈指点迷津,对了——向老丈打听个事……”

“什么事?”他抬头,睡眼朦胧道。

“在下听到市井中传言说当朝首辅齐大人同户部尚书徐为徐大人经常同游,人多言二人并非普通的师徒之

情,而是有龙阳之好,我却觉得以齐大人高寿,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不知此事究竟如何,老丈可否

卜上一卦?”

齐国玉立即别过脸去,嘴角抽搐数下,“啊——此事,天机不可泄露!”

“哦,那老丈就当我没有问过吧!”话音刚落,我大笑数声而去,一舒心中郁气。

茫茫暗夜终破曙,皑皑冬至永无阳。

木当道,卯正旺,不见阳,子黯淡。——既然李子修赶走了我依旧无法大展拳脚,那何不趁着正卯已过,

风光犹存的时候,陪着那威风八面盛气凌人的柳云宗柳大人演上一出愉己愉人的好戏呢?

倏然,艳阳破空而来,暗夜尽退,万物新生会于光明。

第四十二章

吏部尚书柳云宗——这一月来京中最炙手可热的人。

一月前,前吏部尚书顾承阳忤逆谋反,安国府全府上下殉葬火海,虽然当局忌讳莫深,但京中依旧流言处

处,流传最广的香艳版本就是顾承阳为报当朝次辅李大人的一脚之仇,与其周旋许久,得其信任后才用喂

了毒的茶叶去栽赃嫁祸,但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赔了全家性命。经此一事,朝中动荡不断,与顾承阳交好

的齐大人虽仍雄踞首辅之位,但已令皇上极其憎恶,只碍于他根基甚深才留他在朝,而次辅李子修被证明

是无罪之后,仅是不予追究,不升不降亦不见得有多受宠。纵观朝野上下,最得利的恐怕要算这位柳云宗

柳大人,不仅高升为吏部尚书,还蒙皇上眷宠,经常夜伴龙驾。百官虽看他不起,但碍于他声威显赫也不

得不低头,就连堂堂的国丈,兵部尚书薛桂见了他都毕恭毕敬。

要攀附柳云宗,好难!不过蜀道难于上青天亦有可登之法,更何况是喜好流连欢场的柳大人?

……

京城最大的男色风月之地乃是花鼓胡同的裕德楼,柳云宗在此包有雅厅,一有闲暇时间就来寻欢作乐。

我端着一杯酒,立于隔壁包房门后,透过门缝间隙,可看到大厅中猜拳行令的登徒浪子。等足两个时辰,

有两条人影不紧不慢地踱了过去,我一愣,怎地李子修会同柳云宗一起来?我恰时推门而出,正好一头撞

在李子修身上。

“啊!”我惊呼一声:“这位兄台,真是对不住,在下冒昧冲撞了!”

李子修抬眼匆匆一瞥,极冷淡地道:“无妨!”说罢,快步移开,一副思虑甚重的样子。倒是柳云宗轻笑

道:“阁下走路可要看着点才是,京中不比别处,万一撞到了当朝显贵,搞不好会有大祸事啊!”李子修

猛然回头,沉脸道:“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走走,就来!”说着话,柳云宗在我肩膀拍了拍,迅速追了上去。瞧着李子修和柳云宗的背影,我不由

冷笑了一下,大喝道:“酒来!再唤个小倌上来陪酒!”

怀抱小倌,闹足一个时辰,心思没放在怀中人身上便觉得味同爵蜡,甚是无聊,于是一杯接一杯饮下去,

亏得这一个月来刘老丈刻意锻炼我的酒量,区区两三壶,不过是刚够开胃罢了。

酒过三巡,我叹道:“这裕德楼的生意可真是不错啊!”

“大爷是初到京中么?”小倌仰脸问。

“怎么会?”我粗犷笑道:“出去采办离京半年,没想到今天可是碰到了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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