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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凌空+番外篇——by紫色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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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面色一正,说道:“陛下,莫非陛下忘了:那房玄龄之子,高阳公主驸马房遗爱是前魏王李泰的亲信啊!在前太子被废之后,虽然那房玄龄一直没有明确表态他究竟赞同立哪个皇子为太子,但以他一贯的作为,必是赞同立李泰为太子的!而臣,一直是坚持要立陛下您的啊……就为了这件事,房玄龄与臣生了嫌隙!臣为了陛下的江山稳定,一直忍气吞声!没想到那前魏王李泰的旧部房遗爱竟然与高阳公主密谋反叛!而那吴王李恪,陛下,臣就直说了吧,当初先帝可是有意立他为太子的!若不是他生母杨妃身份尴尬,臣是绝对无法说服先帝改变主意的。至于江夏王李道宗,与吴王李恪一向往来甚密,仗着自己的军功,时常私底下对陛下您大发微词!陛下,此时不趁着机会除去他们几人,更待何时啊!”

李治一听,直觉得头都疼了:舅舅,你口口声声是为了我着想,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而阴谋构陷他人!于是开口道:“舅舅,虽然吴王李恪……在朝中威望颇高,但他终究是为国为民做事的啊!而朕的皇叔江夏王李道宗,虽然他与朕一向不亲近,但他战功卓着,与国有功啊!舅舅……”“陛下!”长孙无忌不待李治把话说完,就开口打断说道:“陛下,臣是绝无一点私心,一心为着陛下的啊!陛下,舅舅这么做都是为了陛下您啊!”

为了我!一心为了我!舅舅,你这么做,是在逼我!是在逼迫朕!李治心里怒火翻腾不止,虽然自己也觉得吴王李恪和江夏王李道宗终究是心腹大患,但他二人,确是治世之臣!好不容易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双手都掐出血来了!才借着手上传来的阵阵痛意,把这火气硬生生压了下去,稳了稳心神,方开口说道:“舅舅,那一切就依舅舅的吧……”长孙无忌一听,高兴不已,忙作礼说道:“陛下能明白臣的一片苦心,臣就算万死也没有遗憾了。陛下,臣告退。”

长孙无忌一走,李治分开自己紧紧闭合的双手,看着手上被自己用力掐出来的血丝,渐渐下定了决心……

高阳公主谋反一案,涉案的驸马都尉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被斩首示众,荆王李元景、吴王李恪、巴陵公主、高阳公主被赐死,江夏王李道宗因战功彪炳,被高宗李治特别开恩,流放象州。可惜的是,李道宗在路上就病逝了,享年五十四岁。

武昭看着这几日来一直面无表情的李治,心里也是满满的不是滋味:自己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原来这就是宫廷争斗!原来这就是朝廷纷争!郑贵妃投毒一案,高阳公主状告非礼一案,本来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竟然就被有心人利用,生生弄成了一桩桩血案!如果自己不是被阿治护着,怕早就被郑贵妃或是什么人给阴谋害死了!现在想来,真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不过,那生了皇子的郑贵妃如何?!阿治的亲姐姐高阳公主又如何?!一旦卷入了权利纷争,若是手中没有实权,还不是照样要被牵连进去!这就是权利的无上滋味!古往今来,有多少王侯将相,为了这无上的权利,而前仆后继!虽然没有几个人得到好下场,但那争权夺利,真是永无止境!

一转眼,李治的三十岁寿辰到了,本来应该要大肆庆祝一下,但连着两起大案,搅得李治心情全无,就一道口谕,在宫内摆摆筵席宴请自己仅剩的一后二妃就行了。

李治心里不痛快,武昭心里也不好受,徐贤妃沉默不语,杨德妃忐忑不安。一顿好好的筵席,真是食之无味。于是杨德妃硬着头皮提议,让宫里的舞姬献上歌舞以助兴。武昭想着,毕竟是阿治的寿辰,这么个气氛,确实有些……就点头同意。

一名舞姬到了苑中献上独舞’六么’,她的舞姿轻盈柔美,看得人赏心悦目。李治本来心情郁结,但不想让阿昭为自己担心,就眉头舒展,欣赏歌舞。武昭见李治不像一开始那样,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示意杨德妃继续。

杨德妃得到首肯,就继续安排舞姬上来献上剑舞’剑器’,一名女子进到苑中,手执利剑,戎装独舞。舞着舞着,那名舞姬突然加快速度,冲到武昭面前,就欲行刺!

武昭身形一侧,将自己身旁的李治用力推到一边,就赶紧掀桌起身,将桌案砸了出去!那舞姬被桌案砸到,脚步踉跄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继续挥剑刺向武昭,就被徐贤妃惊呼声唤来的侍卫擒下!

前两次谋逆或许是假,但今日的行刺可是假不了了!李治恼怒不已,怒声质问那安排舞姬的杨德妃!杨德妃见事情已经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恨声骂道:“昏君!妖后!昏君,自你迎这妖后武昭进宫后,宫里大小祸事不断!王皇后,萧淑妃,郑贵妃尽皆被废!下一个,怕就要轮到我了!老天不开眼,今日我诛杀这妖后不成,日后,你这昏君与妖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李治听到这杨德妃一口一个昏君,脸色越来越惨白,眼前一阵晕眩,头痛不止,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拍了拍焦急不已,过来扶住自己的武昭,开口对侍卫说道:“将这大胆行刺的杨德妃赐死!”顿了顿,哑声说道:“大家都散了吧……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出去!”武昭忧心不已,轻声唤道:“阿治……”李治握住武昭的手,不发一言,拉着他一起回清宁宫。

那被侍卫拖下去的杨德妃,口中仍然高声叫道:“昏君!妖后!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李治听到那叫骂声,脚下一顿,心里叹息一声,就继续拉着武昭一起离去。

第二十四章:四妃皆废

这几日,李治总是感到头有些抽疼,召太医来把脉,也瞧不出究竟是何病症。武昭担心忧虑不已,毕竟这头疼可不是小事。每天等李治下朝后,就到紫宸殿帮李治按摩头部,念奏章给他听,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直接批阅了事。

李治看着阿昭为自己忙来忙去的,心里酸涩不已,拉住武昭正在批阅奏章的手,轻声说道:“阿昭,我是不是很没用?”武昭一听,知道他是为了这段时日来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痛快,心里一酸,眼眶一热,开口说道:“阿治,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很多事,你也是没办法啊……”李治听到阿昭安慰自己,叹口气,说道:“阿昭,我虽然是皇帝,可是处处受制,朝中连个能帮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每次一有什么需要决断的大事,只要舅舅他们一开口,满朝文武纷纷附和,我是想不照着做都不行……”

高阳皇姐,我对不起你……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谋反之心,可我平日对你不够亲近,让你受到了委屈……

李恪皇兄,我对不起你……虽然因为你的才能与声望,我有时真的起了想……之心,但你一直为国为民,没料到最后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道宗皇叔,我对不起你……虽然你与我一向不怎么亲近,但你为了我大周朝,浴血疆场,战功赫赫!更难得的是,你不贪恋权位,淡泊名利!没想到,就是这样,舅舅也不肯放过你……

武昭看着李治越来越无奈的脸,心里也是暗流翻滚:虽然能帮自己找到种种借口,可自己做出的事,和那些栽赃构陷的人又有何区别!想了想,开口说道:“阿治,之前为了立我为后一事,你不是提拔了几个人么?好像有个叫李义府,还有个叫许敬宗?”李治点点头,说道:“正是他们二人。如果不是李义府上了一份恳请立你为皇后的奏议,我还真是一时没有办法可想……”武昭听罢,接着说道:“既然这二人是个会审时度势的,那就可以为阿治你所用。”

其实对于这二人,李治也曾生出过重用之心,但以他二人的品性,实在是……

武昭明白李治心中的犹疑,但非常之时,就得用非常之人!于是开口说道:“阿治,虽然这二人……但现如今的局势,容不得你再顾虑那么多了。当务之急,就是得慢慢地在朝中聚积势力……至于这二人,如果对朝政没有干扰那就罢了,若是有的话……”李治听罢,心里细细琢磨了下,觉得阿昭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自己再这么下去,那可真要成傀儡皇帝了!而且用人之道,本就是得人尽其用!帝王之道,其实就是驭臣之道!点点头,笑着说道:“阿昭,你这脑袋瓜子倒是挺活的。”武昭一听,不乐意了,哼哼着说道:“你以为我愿意整天待在后宫里发呆啊!我当初的志向可是要为国为民做一番大事,是要上战场杀敌的!”“哈哈哈哈!杀敌,哈哈……”李治听到阿昭说的话,再看着他那副小模样,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阿昭这小身板,在战场上还没站稳,估计就要被推趴下了吧!

武昭愤怒了,两个大眼睛瞪的圆圆的,看那架势,都要喷出火来了!李治赶紧收住笑意,面容肃了肃,说道:“阿昭,你如果真想为国为民做番大事的话,不必非得去战场上才行。你看,这纷乱不止的朝廷,不正是个浸满鲜血的战场么!”武昭听后,不由一愣,口中喃喃说道:“阿治……”李治叹口气,继续说道:“阿昭,我知道让你像个女人似地待在后宫里,是委屈你了……不如,你明日就和我一起上朝听政吧!”武昭一听,急忙说道:“阿治,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女人男宠来看待。虽然我是一个男子,也确实有施展拳脚的意愿,但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毕竟是你的皇后,这后宫参政……”李治拍了拍武昭,自嘲一笑,说道:“反正我在整个天下的眼中,都已经是个昏君了……既然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立了你为后,那么让你上朝听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顶多让舅舅他们再多瞪我几眼再多上几道奏折罢了。”

武昭听着李治这番无奈的话,心里涩涩的,转念一想,阿治对自己如此爱护,不惜与整个天下对抗,也要……越想,心里越是甜丝丝的。这人一旦动了感情,心思自然会渐渐地不一样起来,以前的自己,顶多是敬重阿治罢了,现如今……现如今,不止是心里越发觉出阿治的好来,就连自己身下的小兄弟,也……也……

武昭越想,心跳地越快,刚准备涎着脸凑上去,就听一名太监进来通报说道:徐贤妃求见陛下。

徐贤妃过来干吗?李治和武昭俱是疑惑不解。李治想了想,就命太监请徐贤妃进来说话。

徐贤妃进到紫宸殿中,给李治和武昭请安后,就面色有些犹疑地看着武昭不说话。

这徐贤妃究竟有什么话非得背着我说?!武昭心里有点不高兴,看着阿治有些为难的神色,就主动提出先回清宁宫去。

武昭一离开,徐贤妃立即跪下哭泣不止。李治心里也是一乱,这徐贤妃,平素可是十分稳重的人啊!赶紧开口安慰道:“贤妃,你有什么冤屈,大可以对朕提出。”徐贤妃哽咽着抬头说道:“陛下,臣妾怕啊!……”李治一听,心里一紧,难道……难道徐贤妃是为了阿昭而来?开口问道:“贤妃,你究竟有何好怕的?说出来,让朕为你做主。”徐贤妃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陛下,臣妾侍奉陛下那么多年,心里是很清楚陛下的为人的,陛下对我们这些妾侍,一向也是很关爱的。可是,陛下……陛下您自从……武皇后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住口!贤妃,你究竟是要说什么!”李治羞怒交加,更多的……其实是对自己的气恼,因为……因为心里清楚,徐贤妃说的是实话……都是实话……

徐贤妃被陛下喝止,心里顿时紧张不已,但事到如今,只能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了:“陛下,臣妾绝无责怪陛下的意思。臣妾今日来,是恳请陛下将臣妾逐出宫去吧!陛下,求陛下恩准!”说罢,即叩头不止。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迁怒一个如此无辜的女子,这个女子,还为自己生儿育女,尽心侍奉照顾自己。李治,你自己做出来的事,还怕别人说不成!想罢,李治起身走到徐贤妃身边,将她扶起。

李治仔细打量哭泣不止的徐贤妃,伸出手帮她擦了擦脸上不断流下的泪水,心里真是越来越酸涩:贤妃,是朕对不起你……你不要把错怪到阿昭身上……忍住心中的泪水,李治开口说道:“贤妃,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先下去吧,朕还有奏章要批阅。”徐贤妃毕竟是明事理的,知道事情得点到即止,欠身作礼后即退下。

徐贤妃一离开,李治也无心批阅奏章了,想了想,决定去清宁宫把该说的话给说了。

李治一进入清宁宫,看到正嘟着脸撅着嘴,满脸不高兴的包子脸武昭,心里不由又软了下来。武昭见到阿治来了,忙迎了上来,两个大眼睛扑闪闪地看着李治。

真是前世冤孽……欠了他的!李治心里一叹气,伸手挥退一众宫侍,就拉着阿昭的手,两人一起坐到了塌上。李治沉默了会,开口说道:“阿昭,有些事,我不用多说,想必你心里也明白……”武昭一听,什么叫心里明白,我究竟要明白什么?莫非……莫非是徐贤妃说什么了不成?!武昭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李治伸手止住,继续说道:“阿昭,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两人,得相互扶持着过一辈子的……阿昭,我身边的妃子,死的死,逐的逐,如今就只剩下你和徐贤妃了。徐贤妃一向不沾惹是非,还主动过继安定思公主给你,虽然小公主早夭……我,我得给小令月留下母妃啊……阿昭,我会将徐贤妃贬为才人,此后再不见她。”

武昭听到李治如此说,心里隐隐明白,阿治必然是对郑贵妃一事有了怀疑……可是,阿治,你不明白的是,我对徐贤妃,真的没有生过加害之心啊!如果不是因为郑贵妃她们觊觎太子之位,我又怎么会对郑贵妃……

武昭越想心里越不痛快,心里越不痛快嘴上越不受控制,嫉妒之心一生出来,不由嗔怪着说道:“阿治,你口口声声要和我过一辈子,现在看你如此护着徐贤妃……你莫不是……莫不是对女人还是有想法吧……”

李治简直是哭笑不得,自己都两年多没有招幸过其他人了,每天都往你这跑,而且……而且自己还是居于下方的……有哪个皇帝,当成我这样的!心里哼哼,嘴上也胡乱说道:“阿昭,既然你始终都不相信我,那好吧,朕就去临幸徐贤妃好了。”

武昭一听,顿时急了,也不使小性子了,起身往李治身上一扑,边胡乱舔来吻去,边说道:“阿治,我看你也别浪费这个精力了,不如……不如把你的龙精都给我吧……”说罢,就伸手去解李治身上的衣物。

李治被那句龙精弄得脸都红了,想伸手阻止阿昭那乱动的手,结果阻着阻着,那手竟然不受控制地帮武昭解起衣物来了……

两人很快赤条条相见了,武昭忍了这么多天,心里真是激动得不得了,刚准备抬起阿治的双腿,就被李治止住了:“阿昭,你要做也可以,但……但得先帮我弄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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