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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朝廷之小人遵命——by我家少爷是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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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还是让我来吧!”站在旁边的军士一脸委屈的说:“您这么添柴,一会饭就糊了……”

“啊?不对么?那我少添一点……”清容皱了皱眉说道。

“……那就成了夹生饭了……”军士低声嘟囔道。

“……做饭还这么多讲究?”清容回头看了看咕嘟咕嘟滚开的锅子说道。

做饭的军士一听便滔滔不绝起来:“那是自然!做饭的讲究大了!”清容看他一脸得意,想来平时总是被人轻视,心中不满,如今一口气都说出来了:“做几十个人的饭啊,可不简单啊!不是生了火放水放米那么简单。水多了,变成稀饭了,大家都吃不饱。水少了,米饭太硬,吃了要拉肚子。火大了,饭糊了,火小了,就夹生……大家总觉得生火做饭简单,也看不起我们做饭的兵,哼,若没有我们,让他们空着肚子,看他们打得过那些回纥人!”

清容笑了笑说道:“想不到做饭也这么多讲究,今日倒是领教了。”

“那是,要不怎么兵书上讲: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吃不上饭,铁打的兵也不行。”

旁边那个军士将剁好的肉块放进锅里,也转头对清容说道:“可不是,就拿上次说吧,一营的军士都拉肚子,幸亏敌人没来偷袭,要是来了,还不让他连窝给端了?”

清容听了皱眉问道:“怎会一营的军士都拉肚子?”

“还不是上次送来的粮草有问题,打开一看,里面都发了霉的……”那个煮饭的军士皱眉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给军士吃?”清容奇道。

“还不是那个劳什子督军,非要以次充好,说什么没事没事,真出了事就跑去躲了起来,还不是将军从黄州城借来了粮草!”煮菜的军士挥舞着菜刀气愤的嚷嚷。煮饭的军士连忙拦住他,面色尴尬的看着清容。

清容笑了笑说道:“说说无妨,我不会传出去。”

那两个军士听清容如此说,也放下心来,又抱怨了一会,无非是克扣了买粮草的钱,放进了自己腰包,拿了坏掉的粮食来以次充好,结果差点将十万大军都撂倒了!这里说着饭菜便好了,招呼军士们过来吃了饭,黑便黑透了,大家收拾了一下,将火种埋了锅子收好便各自休息。

清容回到自己的帐篷,皱着眉想到:自己当初还说将李子廉的护卫留下生火做饭,现在想来真是幼稚,若他们如李子廉一般做事,恐怕一营的军士都是在劫难逃。看来将军说,一个站在自己背后的敌人比站在面前的敌人可怕百倍,不是没有道理,将军的担忧也不是凭空臆造。又想到自己一心只想建功立业,却半点不懂兵法战策,可不是笑话么!

如此一想,又对王烈阳多了几分敬佩。自己无心之语,若是换个人,必要当做刁难,王烈阳还能信任自己,将筹粮之事交与自己,可见是个正直无私之人。只是想不通他为何包庇李子廉?想来也是不得已吧?回去再问他,必要他拿出个正经答复!

想到这里,清容收拾了床铺,说是床铺,其实就是一团干草,清容便在干草上铺开被子和衣而卧,只盼早早筹了粮草回转大营再问个清楚。

第十一章

且说清容走了以后,王烈阳便吩咐大军待命,又挑选了五千精干,组成了亲巡队,直接听从将军指挥,每日巡逻监察。又派了人去迎接钦差,通知黄州署衙为钦差准备住处等等事宜。

到了第五日,王烈阳正在自己大帐里与王道人对着地图指指点点,忽一个军士跑进来报说:“将军,粮草运来了!只是……清督军受伤了。”

王烈阳抬头看着军士说道:“怎会受伤?叫军医看了没有?”

“正在军医的营帐里……”军士低头答道:“其它人有两名重伤,十名轻伤,都在军医那里。”

王烈阳听了,皱着眉头看了看王道人说道:“我过去看看……”王道人点头说道:“老朽同去。”

两人一同来到军医营帐,在外面便听到一片哀鸣之声,走进去一看,只见十来个军士都在那里,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坐在凳上,有的干脆便席地而坐,身上或轻或重都带着伤,见将军进来,赶紧都爬起来向将军行礼。

清容也从桌边站起来对着王烈阳躬身施礼,王烈阳见他形容憔悴,一改往日清爽干净的模样,满身都是尘土,腿上还挂了彩,用白布条缠着。

“怎么回事?”王烈阳皱着眉问道。

清容躬身答道:“是小人办事不利,请将军责罚。”

旁边的军士赶紧说道:“不怪清督军,是路上遇到了抢匪,若非督军及时发现,我们大概都变成了肉泥。”

王烈阳不解的望着清容问道:“怎么回事?”

清容便一五一十将前日发生之事细细讲来:“那日我们带了粮草,准备回转大营,是小人一时性急,便吩咐大家连夜赶路,行到一处山谷,才发现中了敌人埋伏,小人命令急速撤出山谷,但还是被敌人察觉,有人被滚木礌石所伤……”讲到这里,清容脸上一片沉痛之色。

“清督军不必太过自责,打仗难免有所伤亡,便是将军,也不能保证不伤一兵一卒啊!”王道人出言安慰道。

“倒是我疏忽了,以前去往云州的道路一直很太平,我才派你去……你没什么经验,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了。”将军也沉声说道,又拍了拍清容肩膀:“不错,到底还是把我的兄弟们带回来了!就为这,今晚摆酒为你庆功!”

清容听了,瞪着王烈阳说道:“小人哪里有什么功劳,将军在羞辱小人么?”

“哈哈哈!”王烈阳笑道:“你才来军营几天?能把他们活着带回来就是功劳!”

其它人也安慰清容说道:“是啊,督军,能活着回来就是功劳。”

清容抿了抿嘴唇,一脸的郁闷,瞟了王烈阳一眼说道:“你若想喝酒,何必拿我做幌子?”

到了晚上,果真如王烈阳所说,大摆筵席为清容庆功。清容一来觉得愧领了功勋,二来不喜欢如此场合,就想着应付一下就算了。可是那些军士军官们见清容亲切近人,个性又温和,便都来敬酒,一心想将他灌醉。饶是清容一再推拒,还是喝了不少,只觉得头昏脑胀,眼睛都张不开了。偷眼看看王烈阳,只见他端着酒杯还要来劝酒,清容干脆眼睛一闭趴在桌上装睡,将军推他也不理。

“哈哈哈,这样就醉了啊!”王烈阳笑道:“不管他,我们再喝!”

下面军士看清容喝醉了,便也不去扰他,又喝了一阵都纷纷散去了。

王烈阳低头看看清容,用手戳了戳他耳朵说道:“喂,真的醉了?”

清容不理他,继续趴着。王烈阳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真的醉了,便伸手一抄,拦腰将他抱起,凑过来看着他微红的脸,轻轻说道:“既然醉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喽!”说着抱着他回了自己大帐,走近床铺,轻轻放在床上。

清容心里一惊,不知他要做什么,正惊疑间,王烈阳却已伸手将他外衣解开,清容大窘,却也不敢动弹,生怕被他察觉自己乃是装醉。

王烈阳解开清容外衣,看见他怀中放着一个蓝布小包,解开看了,却是几本入门的兵书,王烈阳轻轻笑了笑,将布包放在床头,又过来脱他的鞋袜,却见清容猛的跳了起来,厉声说道:“你,你做什么?”

王烈阳也吓了一跳,看清清容丝毫不见醉意的双眼,才笑着说道:“原来你装醉!”

清容脸色一红,低声说道:“我,我本来就醉了……你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睡觉啊!”王烈阳戏谑的笑着说道。

清容脸色更红,瞪了王烈阳一眼说道:“既然将军要歇息了,小人便告退了。”说着转身想走,却被王烈阳拉住了胳膊,清容回头怒道:“将军自重!”

王烈阳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蓝布小包说道:“你落下东西了。”

清容咬着下唇,脸红得像只番茄,没好气的伸手抢过布包,恨恨的转头走了。刚要出门,便听见外面有些动静,迟疑了一下,却听见“咄”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门柱之上。清容立刻睁大了眼睛,警觉的拉出宝剑,用剑尖挑开了帐帘,外面黑洞洞的不见人影。

此时王烈阳也警觉起来,走到清容身后看着外面,停了好久不见动静,便轻轻跳到外面,看见门柱上面插着一柄匕首,下面钉着一封书信。王烈阳伸手拔起匕首,将书信打开细瞧,清容眯眼看了看王烈阳,也凑过来看着。看着王烈阳手里拿着的,是一张两指宽的纸条,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几个字:三月初十戈尔多漠。

王烈阳看完,将手一握,再松开时,那纸条已化为齑粉。见清容满腹狐疑的盯着他看,沉声说道:“此事不许与第二个人知道!”声音冷冽严厉,丝毫不见平日戏谑。

清容皱了皱眉头,审视了王烈阳一会,便告辞转身回了自己住处。

第十二章

虽说军医交代伤口不可见水,清容却忍不住打了水来清洗。脱了鞋袜,忍痛将布条撕开,里面的伤口已经上了药,黑色的药膏把伤口包裹起来,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狰狞。清容用沾了水的布巾在伤口周围轻轻擦了擦,觉得干净了,这才将布条重新裹上,又洗了洗脸,擦了擦身子,换过了干净的衣服,挣扎着起身想把脏水倒掉,却不料本就带着伤,又在地上蹲久了,如今一起身就支持不住,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清容眼睛一花,随手一抓,只听“刺啦”一声,却是布帛撕裂之声,身子却跌落在温暖怀抱之中。清容讶异的抬头看时,王烈阳已戏谑的笑道:“咦?才分开几天便想得紧了么?这便投怀送抱了?”

清容脸一红,瞪圆了眼睛骂道:“胡说!你,你又来做什么?”

王烈阳伸手在清容脸上摸了一把说道:“还能做什么,看你如此想我,我当然也要有所表示啊。”

清容怒极,伸手拍开他还要乱摸的手骂道:“将军还请自重!”

王烈阳笑了笑说道:“怎么会是我不自重,明明是你投怀送抱……”

王烈阳话没说完就被清容一拳打在肩膀上,又挣脱了他一脚踢在小腿上,王烈阳“哎呦”了一声向后退开了一步,清容这才看见王烈阳身后还站着个军士,手里托着个托盘。清容攸的僵硬了身子,咬着牙瞪着王烈阳说道:“请将军不要污蔑小人清白!”

王烈阳见清容极力撇清自己,眯着眼睛诡异的笑了两声说道:“我哪里污损了你的清白?前几日不知是谁借着酒醉爬上我的床,如今又来投怀送抱……”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脆掌音,王烈阳脸上已是挨了一巴掌,清容怒气冲冲站在一旁,胸口上下起伏,双眼含怒狠狠瞪着王烈阳。

王烈阳也是一愣,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扇他的耳光,他阴沉着脸眯起了眼睛,盯着清容一字一句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清容斜睨着王烈阳,咬牙切齿说道:“是你先来惹我,小人虽是出身低贱,却也不曾做出勾引将军之事!”

王烈阳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识抬举!”说完转身就走,行到军士身旁,伸手打翻了托盘,怒冲冲回了自己大帐。那军士唬了一跳,双手还伸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见清容气呼呼瞪过来,结结巴巴说道:“将……将军好意给你送来金创药……你……好生无礼……”

清容瞪了他一眼,颤抖指着门口厉声说道:“出去!”军士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跑出去了。清容兀自在地下站着,胸口起伏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委屈的叹了一声,咬了下唇慢慢的拐着腿走到了床前,重重的坐在床上。

“梅花清骨云似衣,钗头明珠赛琉璃,若得一抔清静土,强如一身不自由……”清容慢慢吟诵,眼泪不知何时滑了满襟。过了很久方才叹了一声,和衣卧倒。

窗外,一弯冷月,风沙簌簌,幽幽的传来一声叹息。

第二天清晨,清容昏昏沉沉的爬起来,忽然想到昨日夜间看见的那张纸条,鬼鬼祟祟的定然没有好事,应该找王烈阳问问清楚才是。想到此处,连忙起身洗漱更衣来到将军大帐。进门一看,却是空无一人。清容皱了皱眉,转身出去问值守的军士:“将军哪里去了?”

值守的军士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回答,清容更加起疑,连忙去找王道人,却连王道人也不见人影。

清容急忙四下寻找,突然看见将军手下伺候的那个军士正在帐外洗衣服,忙走过去问道:“将军哪里去了?”

军士抬头看见清容满面怒色,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道:“出……出去了。”

“去哪里了?”清容急忙追问道。

“这个……这个……”军士低着头犹豫着,清容却等不及,伸手提起他衣领,将他拉到身前,恶狠狠问道:“将军哪里去了?”

“啊。”军士叫了一声慌慌张张说道:“将……将军半夜就出去了,说是去刺探敌情……”

“胡说!”清容将他拉近了一点厉声说道:“营里那么多武将,如何要将军亲自出去?再说,将军不能擅离职守,私自出营。”

“真的……出去了……半夜……还带了三千亲巡……”军士被清容吓坏了,说话更加结巴。

清容转了转眼珠,想到了那张纸条:三月初十,戈尔多漠。如今是三月初六,到达戈尔多漠差不多要两三天,将军果然去了那里么?又是为了什么?那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难道……

清容不及多想,飞身上马便向着西北追赶,若是半夜出发,又带着三千人马,应该可以赶上。

到了午时,清容便看见前方移动的一队人马,急忙赶上去,果不其然是王烈阳的亲巡队。清容直接跑到队伍前面,横马拦住道路,一扯缰绳将马停住,白马扬起了前蹄一声长鸣停在了道路中央。

王烈阳早便看见后面有人追过来,早已眯起了眼睛全神戒备,待看清来人,王烈阳脸上寒意更甚,冷冰冰看着清容不语。

“将军要去哪里?”清容厉声问道。

“哈!”王烈阳讽刺的干笑一声说道:“将军要去哪里,可是你问得的?”

清容面色一僵,挺直了身子瞪着王烈阳说道:“小人虽是将军下属,但身为督军,职责所在,恕小人无礼了。”

“好个职责所在,我来问你,你日早操,你去了哪里?”王烈阳冷冷看着清容说道:“监督军士早操,也是你职责所在,怎不见你如此上心?”

清容吸了口气,在此之前,王烈阳并没有交代自己要监督军士早操。自己来到北疆之后,只巡查过几次营房,然后便被派去查李子廉命案,接着去筹措粮草,从不知督军的职责还包括这个,显然是王烈阳为了刁难自己,而故意如此说的。想到这里,清容禁不住怒火中烧,大声说道:“将军擅离职守,可是要拿这三千性命儿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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