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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彷徨左眼伤——by细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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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竟然在这遇到你了,你在这里工作吗?”

“啊……”

站在旁边的王总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是啊,大学的室友。”弘答道。

“是吗,那还真是巧啊,哈哈,好了你们好好聊聊,我不打扰了。”说罢,王总和齐亦笑着告了别离开了。

司马弘把所有的眼光都扑向了齐亦,他还是那样白白净净的,衣着一如从前那样整洁,身上还是散发着那股好闻的清香味。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生怕是一个不注意,眼前的这小子就要消失了。

“我是来谈业务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齐亦笑着问。

“哦……编辑部的。”齐亦的笑不知道为什么让弘感觉非常不舒服,他怎么也觉着眼前这个愣小子不像是与他同窗四年,并且深深爱着自己的那个齐亦,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竟然能在陌生的城市遇到故交,还真是幸运呢,在这工作两年,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熟人。”

“是嘛!”故交?熟人?这算是哪门子的定位?还有刚刚,如果没有听错,那家伙竟然直呼大名,从他们认识开始,他不是只叫自己为“弘”的吗?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还有没有遇到其他的同学?他们怎么样?”

“没……”弘只感觉很不爽。“齐亦,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哎呀,今天不行,我答应我女朋友陪她吃饭的,改天吧!对了,把电话号码留给我。”这句话犹如一记闷雷直劈向了司马弘的头顶: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怎么可能,这家伙不是弯的吗?他不是那样的爱着我吗?他不是宁可死也要袒护着我的吗?女朋友?还有他现在如此坦然的态度,这算什么……难道这些年只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傻傻地温习着在一起的记忆?

想着想着,弘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面色也阴暗了许多。毫不知情的齐亦摇了摇弘的胳膊:“司马弘?给我张名片吧,我们改天再约。”

弘回过神,疑惑的盯着齐亦的眼睛,特别是那左眼。齐亦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注意力在自己那只废掉的眼睛上,尴尬的挠了挠头:“你是不是想问我这眼睛啊,是因为意外事故啦,还好只是伤了一只眼睛而已。很多在学校的记忆模糊不清了,所以我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一样,嘿嘿。能见到你感觉真好,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出去坐坐叙叙旧吧,你给我讲讲大学的事情。”

这是什么样的解释,什么样的回答!他忘了,他竟然把那些忘了……这一切怎么可能?司马弘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齐亦的话。

第七章:一头忧伤一头恼

司马弘久久地看着他,以一种强势的目光,齐亦明显感觉到这目光的犀利,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司马弘不高兴了?他这样想着,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说:“没关系,可能你不方便给我,等你方便的时候,你打给我吧……”说着便掏出纸笔准备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司马弘按住了他握着笔的手,冷冷地说:

“电话给我!”

“啊?”

“我说,把你电话给我一下。”

齐亦赶忙掏出手机递了过去。弘用齐亦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的号码,然后在齐亦的手机里存上了自己的名字。

齐亦离开后,司马弘的心情极其不爽,拉了一张苦瓜脸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说起来,他平时的脾气就很古怪,好的时候好像身边的一切都开满了小粉花,心情不好的时候,以他自己为圆心,到整个大厅的墙壁距离为半径,整个圆里都会弥漫着要杀人的阴暗气息。看见老大又要发飙了,谁都不敢出声,甚至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

到了午饭的时间,经过办公室里所有员工在QQ群里投票选举,决定由张闯去帮这位弘老大订午餐。张闯一边抱怨着这群没血没肉的童鞋们,一边胆战心惊地走向一直在眉头紧锁发呆的司马弘。

“老大……老大?”张闯小心翼翼地叫着,司马弘却犹如一座丰碑,一动不动。

“那个……老大……老大……”再尝试了几次后,司马弘才终于动了动,脱离了一个人的思考世界。

“什么事?”他没好气儿的问着。

“那个……中午了,你想吃点什么?”

“人肉叉烧包!”司马弘咬牙切齿的说着。屋内所有人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老大……换一样……”

“吃吃吃!吃个屁!就他妈知道跟女人吃饭,都他妈给我吃的上吐下泻才好呢!”弘用沉沉的语调诅咒着。

得,他这么一说,哪个有心有肺的主还敢吃饭啊,都一声不吭的埋头接着干活。张闯一看这架势,也不敢再接茬问了,转身正准备走,却冷不丁被司马弘喊住了:

“刚才那小子来找老王谈什么事?”

“哦,您说的是您那同学啊,好像是咱们下月要出的那本小说封面设计和预告设计的事儿吧。”

司马弘一听,扬了扬眼眉,好像想到了什么,“你去跟老王说一声,这次出书,前期预告策划咱们部门都要参加,咱们要是不点头,就别想过关。”

“可是老大,咱们从来都没参与过这些事啊,您看……”

司马弘的表情立刻又变了,极其刻薄,欠干的那种,“怎么着?不行吗?有没有点创新意识?你们就知道天天编文章,那脑袋瓜都退化到了侏罗纪了吧?还非得让我把编辑部改成策划部吗?”

“不……不是,我这就去……”张闯一看事情不妙,还是别干蠢事,反正这是老大的意思,他最多也就是个传话的,要是得罪了这个祖宗,他还不把我祖宗十大代的坟给掘了啊。

张闯把司马弘的意思转达给了策划部经理王鼎,没想到这老家伙意外的高兴。他自然是高兴,他部门那几个老将残兵的莫说是负责策划频频被枪毙,现在科技更新这么快,那些老古董的思想早已经跟不上了,他早就示意司马弘能够参与讨论封面设计的事,但是屡次遭拒,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要求,这不是天上掉了馅饼是啥啊。

齐亦离开GG后就直奔香林工作的图书馆门口等着。时下以是严冬时节,北方的冬本来就很严酷。恰逢今天还下起了小雪,齐亦看了看时间,便在图书馆门口踱步,忽然看见街角有卖烤地瓜的,还热气腾腾的。香林最爱吃那个,他加紧两步走了过去:“给我挑俩大个的。”

揣着滚烫的烤地瓜,齐亦又往回走,只见一辆雅阁停在了图书馆门口,这时香林也正好从图书馆走了出来。齐亦刚要叫,只见车门开了,她笑着一头钻进了车里。齐亦默默地看着,几秒后,车子再次发动,缓缓离开了。齐亦仍旧站在原地,猜想着那个开车的男人或者是她的亲戚吧。正当他尽量用借口安抚着自己的时候,一条短信打碎了他刚刚编好的安慰。

“亲爱的,今天不能陪你吃饭了,接班的姐姐有事来不了,我得给她带班,午饭我会随便吃下,我们晚点再联系。”

她说了谎,她为什么要说谎?

第八章:他记得那些小事

眼看着怀里的地瓜,齐亦心中泛起说不出的滋味。看看时间,还早,就这样回公司?还是要回家呢?他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的沿着路笔直笔直的路走。怀里的地瓜不知不觉掉落了。雪把那股热气一点点的中和殆尽。

走着走着,一间饺子馆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其实对这个中国传统的面食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他却清晰地记得司马弘是非常喜欢的。虽然他已经忘记自己曾经爱过这个男人,并且爱到了骨髓里,但是弘喜欢的讨厌的他却清晰的都记得。那是因为,几年前,他曾试着把自己变成弘的习惯,只为了让弘离不开他。

齐亦犹豫了下,还是掏出了手机拨打了那个人的电话。

这头,某个闹情绪的小阎王还是火冒三丈着,听见了手机铃声响了,更是气:“妈的,谁这么没味儿!”自己嘟囔着,一看是刚刚存下的号码,嘿,好家伙,可是见识了什么叫变脸王了,弘那张小脸立刻转为了喜色:

“喂?怎么了?哦……还没,好啊,你进去找个位置等我吧,我马上到!”挂了齐亦的电话,此时的他已经乐开了花。整个办公室也从南极洲瞬间转移到了夏威夷。

“等张闯回来,告诉他,今天点豪华工作套餐,全部记我账上!”边说着,边赶忙换上了大衣,飞奔了出去。

“老大没事吧……”、“更年期的人都这样……”、“说那些干什么,肚子要紧!”办公室的小女小男们嘀嘀咕咕叽叽喳喳的乐呵了起来。此时,张闯也回来了,正为汇报和午餐的事情纠结着,见屋子里这架势,晕头晕脑。弄明白情况后,他还真是哭的心都有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咋倒霉都让我一人占了……”

话说这司马弘快马加鞭地感到了齐亦跟他约的饺子馆,心里这个美啊。在下车前还对着倒车镜整理了下头发,活脱像个要相亲的小丫头,当然……他没擦口红。

“你来了啊。”看见弘来了,齐亦赶忙站起了身。

司马弘故意装出冷冷的表情,在齐亦对面坐了下来。

“不是说中午有约了吗?”其实他根本不关心那女的怎么了,她天天都玩消失才好呢!

“哦……她要加班……”

“被放鸽子了啊!”弘悻悻的刺激着齐亦。听了这话,齐亦尴尬的笑了笑,也没回什么。

“哦,对了,我点了驴肉蒸饺和洋葱猪肉馅的水饺,我记得你最爱吃这口的吧?”

被齐亦这么一问,弘反而愣住了,这家伙不是忘了吗?怎么还记得这样的小事?对于这样不值一提的小事都记得如此清楚,为什么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恋情感却全然不知呢?

见弘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齐亦还以为自己搞错了:

“你不爱吃吗?那我再改点别的。”

“不……不是,我很爱吃。我只是没想到你还记得。”

“记得,怎么不记得呢,我记得有一次逛超市,你非要买速冻饺子,半夜饿了,说什么也让我给你煮饺子。结果被宿舍阿姨知道了,还把咱俩的锅给扣押了,呵呵……”齐亦沉浸在上学时候的美好回忆中,却没有注意到司马弘的面部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记得的事情还不少嘛!怎么还说你忘了?”

“只记得大一那时候的事情,后来的就越来越模糊了,大四的根本就没有了……特别是关于咱们俩的事情,特别模糊。”

听了这话,司马弘的脸筋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心想着,这个王八蛋,最重要的给老子忽略了。同时,他又特别奇怪,那次车祸后,齐亦明明没有失去记忆啊,难道后来这个傻小子又发生了车祸才失意的吗?这也是弘能给自己唯一合理点的解释。

第九章:他悸动 他痛楚

午饭结束后,弘开着车把齐亦送回了公司。一路上,并没有很堵车,他却开得很慢很慢——基本上就是二三十迈左右……等他们到了目的地,弘还是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就是舍不得放齐亦下车。

“那个……你上午和老王谈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一些,这书是我们部门负责的,下次有什么商量的直先找我就可以。”

“嗯,好的。”

“你不是说预告专题和封面都是你负责设计的嘛,不要等做好了在给我,每做好一点就拿给我看看,省的反攻时候更辛苦……”

齐亦心想,他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实力吗?什么叫做反攻,顶多也就是个局部修改……咋到了他这就非得给枪毙呢。

“那个……我的工作基础没那么差……”齐亦解释道。

“我这人对我的工作很挑剔的,别看咱俩是同学,但是到了公事上也不会留情面。”

“哦,我知道了。”齐亦笑着回应着,解开了安全带。

“啊……还有!你最好尽快的,虽然是下个月才到交工期,但是我们还有很多后续工作,最好还是赶一点。”

“嗯,我尽量。”

“啊……那个,下次你再来的时候不用穿的太正式,毕竟都是熟人。”司马弘把乱七八糟的鸡婆条件都搬出来了。

“那个……那样不太好,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欢休闲装,公司也有规定。”

“哦,这样……”

“没什么事了吧?我去上班了。”

“啊?这么早就上去?”

齐亦想着,拜托,已经不早了,再过5分钟就迟到了。齐亦跟司马弘说了声再见就准备下车,他开了两下门……无奈,锁着呢。

“那个……麻烦你开下门……”

司马弘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开了锁,见齐亦这次真的下了车,他又赶忙补了一句:

“喂,下次你来的时候想吃什么?我请你!”

老大,谁知道十天半个月后的某顿饭想吃什么啊。

回到公司,回到了那个只属于齐亦自己的小角落。他不能再忽视掉刚刚看见的那一幕:

她为什么要骗我呢?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我从来都不曾骗过她,虽然我赚钱不多,但是她也说过她不在乎的不是吗?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是不是我太死板,不懂得浪漫而让香林觉得孤单了呢?是不是……齐亦想着想着,目光移到了桌旁的茶杯上,里面深褐色的茶叶水式上午出去时倒上的。这水如一面镜子,刚好映出他的摸样。他缓缓移近,看见了自己的左眼。那个假的眼球看上去是如此空洞,他甚至觉得恐惧。这只眼睛已然成为了他无法愈合的伤疤。每每遇到坎坷,他都会不自觉地看看那只眼睛,似乎能从那假的眼睛里找到些许安慰和温暖。

虽然齐亦看见香林上了陌生男人的车,他却不会因此而责怪香林,更不会因此而变得脾气暴躁,不是因为齐亦够大度,只是因为他活的没有安全感。他想要有人爱他、关心他,这些年,那种莫名的空虚总是让他变得难过,并且刺痛着。每当他想寻找原因的时候,左半边的头就会痛的不行,那是他的禁区……

第十章:思念是一种病

自从与齐亦分开后,司马弘的情绪波动可谓是排山倒海。先是活蹦乱跳的,一天后,心里痒痒的,两天后抓心挠肝,到了第三天就暴跳如雷了……搞得办公室里的人先是一起活蹦乱跳像猴子,一天后安逸的像猫咪,两天后就变成了见人就跑的老鼠,等到了第三天个个直接成了龟……

司马弘为啥就暴跳如雷了(⊙o⊙)?因为某个没心没肺的人杳无音讯了呗!临分别前他是那样千叮咛万嘱咐齐亦一定要一边干活一边汇报,和着这小子全当成耳边风了。司马弘是越想越气,他一气就波及无辜的小群众们,第一受害者就是我们可怜的秘书张闯啊。好嘛,一天被咱们这位爷使唤八百六十趟不说,还得挨骂。张闯默默地在心中祈祷着,哪位神仙哥哥赶紧宠幸下咱们这位小爷,好把他以及这一屋子的龟们都解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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