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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道之古尸疑云 下——by叶落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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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劲风想了想说:“那好吧!我们马上就去看看史云昆,不行的话就送他去医院。”

拘留室里史云昆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见谷元秋和许劲风进来丝毫没有起来意思,本来睁着的眼睛反而闭上了。

随二人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值班警员,他见史云昆的态度傲慢,立即严声喝令道:“史云昆,提审你的时间到了,赶快起来!”

听到这话,史云昆慢吞吞地坐起身,带着手铐的双手支撑着床沿下地,行动颇为不便。

他没有看谷元秋和许劲风,眼睛木然地盯着前方从两人身边走过。

值班警员带着史云昆来到了审讯室,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在正中间,头顶上的白炽灯光俯射下来,映照着他那张憔悴的脸。

由此可以看出史云昆的伤势的确很严重,坐在审讯桌前许劲风和谷元秋不免有些同情,许劲风说:“史云昆,你还是把你所知道的交代了吧!据我们所知,你并不是案件的元凶,只要你坦白交代,我们不会为难你。”

史云昆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许劲风又问了几句,史云昆始终不予回应。

谷元秋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说:“史助理,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多大仇怨,甚至还有些渊源。我想你的三磷阴火应该是从道宗阴火长老——谷维地那里学来的。”

说到这,史云昆有所动容,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但没说话。

谷元秋知道自己说中了,于是接着说:“这个谷维地不是别人,他正是我的亲二爷,我爷爷就是原道宗阳火长老——谷维天。”

这回史云昆的眼睛放大了,愣愣的看了谷元秋一会儿,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谷元秋立即补充说:“论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叔,俗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刘馆长的死和你没关系,那么你就应该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切。”

史云昆看着谷元秋,喉结动了一下,他终于说话了:“其实我那天……” 这几个字刚说出口,史云昆表情就变得痛苦起来,他强忍着急忙转变话头,说:“你还是先送我去医院吧!”说完,他一头从椅子上栽了下去。

谷元秋慌忙伸手去扶他,许劲风立即从桌子旁边绕了过来。

史云昆已然昏了过去,鼻息变得很微弱。

许劲风马上拨打了120,随即又叫来了公安局的医护人员先对史云昆采取了紧急救助,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到达了公安局门口。

长沙市第一医院的急救室门前谷元秋焦急的踱着步子,坐在旁边长条椅上的许劲风看着他有些心烦,说:“谷先生,你坐一会儿行不行,你这样走去走去,史云昆也不会醒过来。”

谷元秋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了长条椅上,样子十分不安。

坐下没多久,抢救室的门就开了,一个大夫出现在门口。

两个人立即迎了上去,不约而同地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大夫说:“病人倒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不过他伤的很严重,我们还要观察一段时间——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

谷元秋和许劲风互相看了看,然后谷元秋点头。

大夫问:“他到底是怎么伤的,五脏六腑都不同程度地受损并且移了位,他能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呀!”

谷元秋愣了一下,胡编道:“他是练气功的,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了,才造成这样重的内伤。”大夫狐疑的看了谷元秋一眼,显然不信,但却没有追问。

82.亲属

抢救结束,昏迷不醒的史云昆被安排在特护病房,一切费用先由许劲风垫上,至于这笔钱究竟有谁来掏,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谷元秋成了第一任陪床人,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来守着史云昆。

傍晚的时候,张亚楠赶到了医院——谷元秋给她打过电话,说了这里的情况,让他拿些日常用品过来。

史云昆住院的消息并没有通知博物馆,毕竟他是个嫌犯,公安局不想节外生枝,因此病房里很安静,除了张亚楠和谷元秋之外,就没别人了。

次日清晨,许劲风带着薛晴过来,让谷元秋和张亚楠回家休息。

谷元秋丝毫没有困的意思,因为特护病房还有一张床,那是专门为家属准备的,张亚楠说昨晚谷元秋躺在上面跟死猪一样,而张亚楠自己却坐在椅子上一夜没合眼。此时她正跟薛晴报委屈呢!希望在女性同胞的支持下伸张正义,讨个说法。

两个女人对谷元秋发动了语言攻击,大肆数落一番,解气后,张亚楠离开了医院,她需要回徐家好好睡上一觉。

留下的谷元秋依然神采奕奕,和许劲风、薛晴又说又笑的。

说话间,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许劲风的手机,他掏出来接听。

电话是莫迪打来的,他说今天早上有三个外乡人来到公安局,自称是史云昆的家属。莫迪问许劲风要不要把史云昆受伤的情况告诉他的家人。

许劲风想了想,告诉莫迪直接开车把那三个人送到医院来。

半个小时后,莫迪敲开了病房的门,他的后面跟着两老一小。

老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年过花甲,脸上爬满了褶子,身体十分干瘦,背有点驼。与其相比之下,女的稍显年轻,大概五十出头的样子,皮肤虽然粗糙,但皱纹却不多。

最后一个小的显然是个大姑娘,她用围脖蒙着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面目,不过从她苗条的身形上可以断定,这个姑娘超不过三十岁。

莫迪给双方做了介绍,三人分别是:史云昆的义父,史云昆的母亲,还有史云昆的妹妹。

许劲风热情的走上前,首先把手伸向史云昆的义父。

那个老头脸色木然,枯瘦的双手一直插在裤兜里,丝毫没有和许劲风握手的意思。

许劲风有点尴尬,转而向史云昆的母亲问好。

这位母亲倒是通情达理,一边握着许劲风的手一边笑着说:“许警官你好……许警官好……”神态有些拘谨。

寒暄过后,史云昆的母亲直接就问:“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他到底犯啥罪了?”说着,眼睛开始往病床上瞄。

许劲风笑着说:“您不用担心,史助理只是受了点轻伤,医生说不严重,很快就能醒过来。”

三人对许劲风的话似信非信,担心的来到病床前。薛晴和谷元秋搬来椅子让他们坐下。

史云昆还在沉睡,脸色发白,呼吸倒很正常。

他的母亲试着叫道:“云昆!……云昆!……”没有任何反应,他母亲回头把目光投向许劲风。

许劲风马上解释说:“医生说他最快也要中午才能醒过来。”

那个老头从进病房开始就一句话未说,他此时正把手伸进被子里,好像再为史云昆诊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突然!老头暴跳而起,大吼道:“云昆的五脏六腑皆受损伤,心脉紊乱,气血不调。你们还说不严重,这到底是谁干的?”说完,眼睛狠狠地盯着身后的四人。

薛晴被吓了一跳,其它三人也是面露惊惧。

怒目之下,许劲风笑着走上前,安抚道:“老人家您别生气,这都是一些误会,等史助理醒过来,事情自然而然就明朗了。”

老人的手猛地向外一掸,一股火气正扫中许劲风腹部。

许劲风‘哎呦’一声,狂跳着向后连连退步。

谷元秋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许劲风,再看许劲风的腹部,那里的衣服已然给烧出个大窟窿,边缘处挂着蓝色的火星。

“三磷阴火!”谷元秋大惊,“你是……”

老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谷元秋的表情,继续吼叫道:“你们少来这套,今天你们不把事情说明白,就休想走出这个房间。”

见到这种情景,史云昆的母亲马上走到老头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说:“我说老谷哇!你就先别喊了,一切等云昆醒过来再说吧!这事也不见得就是人家警察同志干的。”

老头火气稍减,恶狠狠地瞪了许劲风他们一眼,然后坐回了椅子上。

谷元秋为许劲风查看伤口,还好老头下手很有分寸,只是烧坏了衣服,并未伤及皮肉。

谷元秋贴在许劲风的耳边说:“许科长,咱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老头就应该是道宗的阴火长老——谷维地。”

许劲风一愣,小声地说:“那他不是你的亲二爷吗!?”

谷元秋点头。

许劲风问:“那现在怎么办?你这个二爷可是火气不小,要不,你过去表明身份,或许他能看在你爷爷的份上跟咱们客气点儿。”

谷元秋说:“这可不好说,我爷爷当年是偷偷离开护墓村的,当时还受到了二爷的阻止,二爷说我们一家人是道宗的叛徒,双方因此还大打出手。现在的他没准儿还记着以前的过节呢,如果我表明身份,他说不定会跟我老账新帐一起算!那样的话岂不是更糟。”

许劲风诧异道:“不能吧!谷先生,你未免想的太阴暗了吧?”

两人正小声商议着,薛晴却突然拍了拍许劲风的肩,二人同时把头转向薛晴。

薛晴用手指着床前的那个姑娘,也就是史云昆的妹妹,说:“你们看,这个姑娘是不是很像黄婉玲啊?”

谷元秋、许劲风还有莫迪——三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在了史云昆的妹妹身上。

原先她一直蒙着围脖,四人没有看清她的面目,此时她的围脖撸到了颈部,露出那张清秀瓜子脸。

没错!这个女孩的相貌简直和黄婉玲一般无二,四个人下意识的警惕起来,其中莫迪还准备拔出自己的警枪。

谷元秋一把按住他的手,小声说:“先别动,这个女孩虽然很像黄婉玲,但神态与气质却很不一样,她明显是个农村女孩,神色之间颇为腼腆怯懦。再说了,黄婉玲不可能成为史云昆的妹妹,他们两个曾经动过手,就是在徐叔叔到博物馆找刘馆长的那天夜里,当时史云昆用三磷阴火偷袭了身怀阳水术力的黄婉玲,由此可见他们两个不是一伙的,那么这个女孩就不可能是黄婉玲。”

“那她是谁呀?”许劲风突然插嘴问:“档案资料里可明明写着史云昆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呀!她总不会是死了的黄婉清吧!”

许劲风无意间提到黄婉清,谷元秋的眼睛睁大了,他说:“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这个世界上,除了黄婉清我再也想不出谁和黄婉玲长的这么像。”

“不会吧?”薛晴第一个提出置疑,说:“黄婉清不是早在四年前就跌入谷底了吗?刘馆长亲眼看见她掉下去的,怎么会还活着。”

四个人的一阵小声嘀咕,引起老头谷维地的不满,他警告说:“你们叨咕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千万不要打我们的注意,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不会,不会。”谷元秋立马解释说:“您太多心了,我们是在商量中午到哪里请你们几位吃顿饭!怕你们不给面子,所以小声商量。”

“哼!”老头冷哼一声,丝毫不领情。

谷维地转过身去,谷元秋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对薛晴说:“你用我手机到外面打电话给黄阿姨,让她带静宜师傅过来——黄婉玲、黄婉清姐妹俩的音容相貌我看只有静宜师傅才能分辨的出来。”说完,他把自己的手机给了薛晴。

薛晴出去后,谷元秋他们就不再说话了,默默的观察着病床旁的那个姑娘。

她穿着一件花格子外套,款式十分落伍,一看就知是乡下人。与精明果断的黄婉玲相比,她缺少了那股灵气,却多出几分朴实。

她一直关注着史云昆,不时的用山西话轻声喊着“哥,你醒醒……哥,我是云谣啊!”

“云谣?”原来这个女孩叫史云谣,谷元秋三人的心踏实了一半,基本上可以肯定她不是黄婉玲了。

那么他真是史云昆的妹妹吗?世间真有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吗?谷元秋他们还是满肚子疑团。

83.相认

时间不大,黄婉华领着静宜师太还有张亚楠走进了病房。

谷元秋上前打过招呼,说了一下请二人过来的理由,然后指着史云谣问静宜师太:“您看这个女孩会不会是黄婉清?”

静宜师太顺着谷元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立马愣住了,眼前这个女孩的神态简直跟黄婉清一摸一样。她有些激动,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嘴里颤声喊道:“婉清,是你吗?”

床边的三人不约而同地转向静宜师太,那个叫史云谣的女孩眼神木木的,好像不知静宜师太在叫谁。

静宜师太很快走到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史云谣,喃喃地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然而那个史云谣却是一脸不知所云的样子,旁边的谷维地和史云昆的母亲更觉奇怪,心说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为何盯着我家闺女叫另一人的名字。

静宜师太没有穿道袍,身着便装的她就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她突然上前抱住了史云谣,“呜呜”的痛苦起来。

史云谣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手足无措,心中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她的两只手举在半空中,想推开静宜师太,却又觉得不妥。

病床旁边的谷维地和史云昆的母亲也是一头雾水,愣愣地看着抱住史云谣的静宜师太,一时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谷维地才有了反应,他不满地说:“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无缘无故地就抱着人家闺女哭,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触人家霉头的,赶快放开。”

静宜师太似没听见,还在‘咿咿呜呜’的哭。

谷维地有些恼怒,他上前去掰静宜师太抱着史云谣的手,对方没有防备,轻而易举地被他甩开了胳膊。

史云谣借机逃脱,很怯懦地躲到了谷维地身后。静宜师太还想去拉她,无奈谷维地却挡在中间,一时情急,静宜师太手运三分术力去扫除眼前这个障碍。

谷维地立时感到了这股手劲的不同寻常,自身阴火术力本能的相抗,两力相交,双方各退一步。

双方出现了短暂的惊愕,随即谷维地暴跳如雷地喊道:“好哇!原来你们是五魁教的女匪,怪不得云昆伤得这么重。今天我要替云昆出这口气。”说着,一股蓝色火焰在手心燃起。

静宜师太也不示弱,混沌土气卷着尘埃开始在周身流转。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黄婉华担心地喊了一句“师傅!”谷元秋以最快的速度蹿到了二人中间,急切的说:“不要动手!……千万不要动手,你们两位若是发生术战,整个房间的人都会遭殃。”

这话一下子点醒了火气上涌的谷维地,他意识到这个房间除了外人还有史云昆一家三口。他掌心的蓝火渐渐熄灭,但眼神却一直敌视着静宜师太。

静宜师太也收回术力,黄婉华立刻把她拉到了一边,尽可能让两个剑拔弩张的人离得远一点。

这时谷元秋把张亚楠叫到身边,从她的脖子上取下纯阳火石,丢给了谷维地,同时说道:“老人家,您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谷维地接在手中,眼神一下子就定住了,纯阳火石他怎能不认得,这是他大哥谷维天的贴身信物。他的身上也有一块,形状大小都跟这块差不多,不过他的火石却是深蓝色。两块火石一阴一阳,是谷家先人辈辈传下来的。

谷维地惊异地看着谷元秋,问:“你这块火石哪里来的?”

谷元秋说:“我的名字叫谷元秋,我爷爷就是原道宗阳火长老——谷维天。如果我猜的没错,您就应该是我的二爷——谷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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