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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道之古尸疑云 下——by叶落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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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宜师太立即热泪盈眶,一把攥住史云昆母亲的手,说:“谢谢您!……真的很感谢您!”接着她把目光投向史母身后的史云谣。

史云谣依然怯怯地看着静宜师太,史母把她拽到身边,对她说:“傻孩子,都要回家见亲爸亲妈了,还傻乎乎的干吗?喏!这是你师父,还不赶快叫师父。”

史云谣没有反应,静宜师太有些尴尬,双方出现了短暂的晾场。

突然,史云谣转身抱住史云昆的母亲,大哭道:“妈!……我不想回家,你才是我的亲妈,我哪也不去……”说着,“呜呜”的痛哭起来。

史云昆的母亲也是老泪横流,在场的人无不为之感动。

静宜师太啜泣着说:“老人家……,婉清既然和您……有这么深的感情,那么就让她留在您身边吧!等她记忆恢复,她自然而然就想回家了。”

史云昆的母亲和史云谣慢慢分开,说:“不用了,云谣都在我那呆四年了,让她回去看看父母是应该的,如果她实在不愿呆在自己家,然后再到我这里来也不迟,反正浑源县距壶关县也不是很远。”

“好!……好!……”静宜师太激动地回应。

史云昆的母亲捋了捋女儿鬓角,说:“孩子,听话,跟师父回家,想我再回来。”

史云谣扁着嘴,委屈地点点头。

饭菜买回来了,很丰富,谷元秋夸赞张亚楠办事得力,说晚上回去后奖励她。

张亚楠立时笑颜如花,但随即又阴沉下来,说如果谷元秋不兑现诺言的话就会死的很难看。

谷元秋方知对女人可不是随便承诺的,搞不好会引来“杀身”之祸。

谷元秋拎着食盒走进病房,将一张桌子搬到病床前,老少三人便开怀痛饮起来。

期间的细节就不用多说了,都是些询问双方亲人的话,谷元秋曾提议打电话给爷爷,然而谷维地一听这话就打怵,称自己不知该跟大哥说什么好。

看来他对二十五年前老哥俩翻脸的事还是耿耿于怀,谷元秋明白老人的心思,也就不再勉强了。

老少三人边喝边聊一直到下午四点,谷元秋才摇摇晃晃出了医院,他回到了招待所,一头扎在床上就呼呼大睡,承诺张亚楠的事早就忘在脑后。

第二天早晨,张亚楠打电话给他,问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他才猛然想起,但为时已晚,他知道今天自己脚趾头又要遭殃了。

张亚楠叫谷元秋马上到徐家来,说徐天佑准备去医院探望史云昆,顺便见一见谷维地。

这种事当然让谷元秋陪着去最合适,他立刻动身。

徐家的梳妆台前,静宜师太正在给史云谣梳着头,不!应该是黄婉清,她昨晚在史母的劝说下,跟着静宜师太和黄婉华到徐家过夜,此时她正听静宜师太讲述她以前的故事呢。

经过昨夜睡前的熟悉,黄婉清已不像起初那样拘谨了,时不时地和静宜师太搭上两句。

头梳好了,黄婉华叫她们到客厅吃饭。餐桌前人很多,除了徐天佑一家三口外,张亚楠、罗秀英还有刘欣都在,这时再加上静宜师太和黄婉清,小小餐桌都要搁不下了。

几个人礼貌地谦让坐位,那感觉真像是和睦相处的一家人,徐天佑乐呵呵招呼大家不要客气。

谷元秋很快地赶到了徐家,在张亚楠修理完他之后,几个人扶着徐天佑出了家门。

医院病房里史云昆刚刚喝完母亲买回来一碗小米粥,正准备下床去洗手间,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谷维地去开门,看见谷元秋身后站着一大拨子人,心中有些纳闷。

谷元秋笑着说:“二爷,您愣着干嘛!今天来的都是自家人,你还不让我们进去。”

老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的笑着说:“哦……哦……进来……进来。”老人让开了身体,一行人鱼贯而入。

门关上,谷元秋扶着老人的胳膊向徐天佑介绍道:“徐叔叔,这个就是我二爷谷维地。”

徐天佑立刻谦恭的询问道:“谷二叔,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泽仁呐!小时候经常和你侄子一起爬你家墙头那个黑小子。”

谷维地马上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穆朝阳的三徒弟——徐泽仁,他快步走上前,把住徐天佑的双肩看了又看,激动地说:“你是泽仁?哎呦!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又黑又瘦,现在白白净净的一看就知是城里人。呵呵……”老人显得很高兴,一时竟忘了他和是云昆之间有过殊死相拼。

这时,躺在病床上史云昆发话了,说:“干爹,你让徐哥过来,我们哥俩也有话要说。”

谷维地回过头,才想起二人之间过节,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徐天佑走到病床前,有些不好意思,愧疚地说:“史兄弟,真是对不住,我……那时……。”

史云昆立即笑着打断道:“徐哥,你这是说哪里话呢!既然双方的老一辈都这么熟,咱们这点过节又算得了什么,你只要不把我想暗杀你的事记挂在心上,我就知足了,我当时也是受伤后愤怨难平,有些冲动了,你做哥的可得担待着点儿。”

“那是……那是……”徐天佑说着,坐到了史云昆的床边。

史云昆伸出手,去摸徐天佑脸上的伤疤,很自责地说:“你看看,这脸上的疤不也正是我留下的过错嘛!双方算是扯平了。”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

众人一见两个人如此淡然先前的过节,心中皆是欢喜,起初来的时候,还怕史云昆会记仇在心,可现在看来一切仇怨都烟消云散了。

大家一下子全都涌到了病床边,为两人的和好表示恭喜。

史云昆的母亲则拉着史云谣走到了一边,问她昨晚在徐家睡的好不好。

史云谣想了想,把嘴凑到母亲的耳边,小声说:“他家好是好,可就是那床垫太软了,躺在上面直颤悠,可比不了咱家的土炕。”

史云昆的母亲不禁笑了起来。

一阵寒暄过后,谷维地问徐天佑,说:“我说三小子,你可没良心呐!你既然没死,为什么回家看看呢?你师父可一直耿耿于怀当年你坠崖的事呢!”

徐天佑叹了口气,说:“谷二叔,不瞒您说,婕盈她母亲是五魁教的弟子,咱们俩家不是世仇吗你说我哪还敢回去见我师父。”

谷维地一愣。

徐天佑把黄婉华和徐婕盈叫到身边向谷维地做了介绍。

谷维地早就见过黄婉华,就是昨日一直站在静宜师太身旁的女人,但他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徐天佑的妻子。

谷维地想了想,叹气说:“唉!这倒也是,不过,现在道宗里面也不像以前那样仇视五魁教了,毕竟现在社会发达了,大家都明白杀来杀去是犯法的,只要对方不上门找麻烦,谁也不会再去寻这个仇。我想你师父也不会计较这些,你有时间还是回去看看吧!”

徐天佑心中一喜,急切地问:“真的吗?谷二叔。”

“当然是真的。”谷维地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徐天佑连忙说:“那就好……那就好……等我伤好之后,一定回护墓村看望师父。”

几个人聊的尽兴,不知不觉就到中午,谷元秋亲自到外面买来丰富的饭菜,外加一瓶五粮液,四个男人坐在一起开始酒话乡情。

喝酒的事,女人插不上嘴,黄婉华借此机会非要请史云昆的母亲到家里坐一坐,说有三个男人在这里陪着就行了,其他人尽可以找个地方信息休息。

说实话,史云昆的母亲昨晚还真没睡好,见黄婉华如此盛情,自己就不再推脱了。

几个人出了医院,打车,回到徐家。

当晚谷元秋和谷维地做了陪护人,徐天佑则被女儿打电话叫回家。他本来也不想走,不过,谷元秋说他身体也没完全回复,还是回家的好。

第二天清晨,谷维地第一个苏醒,见谷元秋趴在史云昆床边还在睡,便把自己的老棉袄脱下来给谷元秋披上。

然后他从床底下抽出一个旅行袋,那是他来时随身带的,他开始往里收拾自己的衣物。

悉悉索索地声响惊动了史云昆,他半支撑其身体,问:“干爹,你这是干什么?”

背朝病床的老人回过头来,愣了愣,说:“我看你呀、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想先回去,我出来都有五六天了,家里的牲口都是隔壁你三婶儿帮忙照看着,老让人家操心我多不好意。”

史云昆说:“三婶儿她也不是外人,帮忙多照看几天牲口不会有意见的,您就多在长沙呆几天吧!我还想等身体好了之后,带你和我妈出去逛逛呢!”

二人说话的声音吵醒了谷元秋,他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问:“二爷,史叔,现在刚几点呐?你们就起来了。”

史云昆没跟他解释,直接就说:“元秋,你赶紧劝劝你二爷,他要回老家了。”

“啊!”谷元秋立时清醒了,扭头冲谷维地说:“二爷,干吗这么快就走哇!我史叔他不是还没出院呢吗?”

谷维地说:“这也用不上我了,有你和泽仁(徐天佑)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谷元秋说:“那您也不用着急走哇,多呆两天,我好有机会带您去长沙好玩的地方转转。”

“不了。”谷维地婉言拒绝,说:“家里还有事呢,云昆他舅舅还等我回去报平安呢——云昆在长沙出事儿,他可是担心的很,我再不回去,他可要着急了。”

史云昆马上接口道:“舅舅那我打电话给表哥就是了,你就放心吧。”

“是啊!”谷元秋附和着。

“你们就别劝我了,”老人十分为难的说:“我在这呆着非常不习惯,睡觉都睡不踏实,在这么下去,我非憋闷死。”

听老人这么说,史云昆和谷元秋就不好再劝了,只好顺了老人的意思。

本来谷元秋是想等史云昆伤好之后,带老人到西安家里见爷爷,毕竟老哥俩二十五年没见面了,可如今看来这事儿只能以后再说了。

下午时候,老人坐上了回长治的火车,谷元秋、徐天佑等人去车站送行,离别的话说了一大推。

89.故人

送站回来的路上,谷元秋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给家里拨了一个长途,接电话的是他母亲,谷元秋免不了要听几句唠叨。

老妈唠叨完毕,才叫来他老爸谷仁义接电话。

谷仁义电话一拿到手,火气就上来了,说:“兔崽子,你还知道有我这个老爸呀!怎么?是不是在长沙碰到什么摆不平的事,才想起往家里打电话了。像你这样的就应该多受点教训,要不,你就不知道天是蓝的,海是咸的。”

谷元秋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点,用另一只手不断地挠着耳根子,每次打电话都要挨老爸训,谷元秋真是头都大了。

谷仁义在电话那头愤愤地絮叨着,却听不见儿子有任何回音,他怒道:“兔崽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谷元秋赶忙把手机贴在耳边,说:“听着呢,听着呢,您说啥我可一字未落放在心里了。”

谷仁义顿了顿,缓和了一下口气,说:“说吧!到底什么难事?才让你想起给家里打电话。”

谷元秋说:“我碰上我二爷了。”

谷仁义一时没明白,问:“哪个二爷?”

“就是你亲二叔哇!护墓村的那个。”谷元秋心里不禁埋怨他老爸脑子秀逗了。

“什么?”谷仁义在电话那头自是吃惊不小,忙问:“你怎么会碰上他?他有没有向你出手哇?”

谷元秋说:“没有!其实,二爷也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偏执冷僻、不讲人情,依我看来他可比您和善多了。”

“你说什么呢?兔崽子!你在说一遍。”谷仁义咆哮着。

“错了,错了!”谷元秋马上改口,说,“我嘴秃噜了,一下子把实话给说出来了。老爸您别生气?”

电话那头的谷仁义想不生气都难,有这样的儿子,说这样的话,不生气才怪呢!但他却没时间跟谷元秋理论,他说:“你少给我耍嘴皮子,赶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谷元秋就把他二爷来长沙的事说了一遍。

谷仁义听完,非常怨责地问:“那你小子为什么不早打电话给我?”

谷元秋说:“我本来是想请二爷到咱家坐坐的,好给爷爷一个惊喜,哪成想,他老人家直接就回护墓村了。”

谷仁义在电话里惋惜着,“唉!是这样啊!”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你二爷真的没对你怎么样吗?”

谷元秋说:“那还有假!二爷说,现在护墓村也不像以前那样墨守陈规了,当年咱家离开道宗的事现在根本没人介怀了。都新时代,新气象了,谁还老记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我和二爷相处了两天,我能看的出,他很愧疚当年阻止咱们一家人出护墓村、跟爷爷动手的事呢!”

“嚄!”听到这话,谷仁义显得很高兴,马上又问:“你说你二爷是为他干儿子来长沙的,那他干儿子是谁呀,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谷元秋犹豫着该不该从头说起。

谷仁义不耐烦了,急道:“别啰嗦,赶紧说!”

没办法,谷元秋只好把事情说得详细一些,从凶穴神器被盗一直讲到徐天佑大战史云昆。

当谷元秋说徐天佑就是当年护墓村的徐泽仁的时候,他父亲差一点就把电话扔地下,原本已经脱手,他慌忙接住,贴到耳边急问:“你小子不是编故事给我听吧!徐老三真的没死。”

谷元秋说:“诶呀!老爸,我骗你干吗?徐叔叔就在旁边坐着呢!你要不要跟他聊两句?”

徐天佑早就有这种想法,从他知道电话那头是谷元秋的父亲的时候,此时听谷元秋这么一说,马上把电话接过来,激动地说:“易清(谷仁义的原名),我是三黑子,你还记得我吗?”

一下子能道出谷仁义的原名,并且说出自己儿时的外号,这就让谷仁义马上肯定对方就是徐泽仁。

谷仁义喜出望外的说 :“诶呀!老弟!真的是你呀!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赶紧说说,你这么多年都跑哪去了?你又是怎么掉下山崖没死的。”

徐天佑也不嫌麻烦,开始在电话里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出租车都开到他家门口了,他还拿着电话和谷仁义絮叨个不停。谷元秋这个心疼啊!看来手机欠费是肯定了。

徐天佑走进家门,依旧举着电话跟谷仁义有说有笑的,搞得他妻子女儿都莫名奇妙 ,问谷元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谷元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沮丧地说:“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明知道电话欠费却还要继续打。”

黄婉华和徐婕盈更是不明所以。

最后,徐天佑邀谷仁义来长沙一趟,说等他伤一痊愈,他们两个就一起到护墓村走一趟。

谷仁义欣然答应了,并声称和他父亲,也就是谷元秋的爷爷一起来。

谷元秋一听说爷爷要来,心里自是高兴的不得了 ,电话欠费的事就忘在了一边。

两天后,谷元秋站在长沙火车站的月台上看着一列刚刚停下来的火车,他寻找着9号车厢,然后来到这节车厢的门前,等着爷爷、老爸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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