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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有兽下——by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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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你小子有出息,一……来就把老头子我给放倒了。不错,不错,是棵好苗子……好苗

子……比我那个……不中用的女婿好太多了……还是咱爷俩……合拍……啊……合拍……”

这显然已经醉得不轻了,可人都一样,越醉越不知醉,提起酒瓶要新开一瓶,别人扒着不肯给,老爷子就跟谁急,这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改都改不了。

老太太着急也没办法,看得直摇头,扒着酒瓶不肯松手,宁舒看不过去了,推了推秦朗手臂:“别喝了,我姥爷已经醉得不轻了,你也是。”

“好。”秦朗也已经有了三分薄醉,不过还是很痛快地点头应了,伸手按住老爷子正在开酒瓶那只手,“姥爷,要不这样,我们下回再分胜负,今天就到这儿吧。”

老爷子眉毛一扬,一脸不痛快:“怎么?才喝了两瓶,就不中用了?”

“呵呵,手上有伤,喝多了怕发炎,您老该不会想乘人之危吧?”

这话可真够无礼的,老爷子却扬声笑了,边笑边按着一只手在秦朗肩膀上狂拍,看样子是真的中意这个年轻人。

秦朗万万料不到,原来一瓶酒就能摆平宁舒他姥爷,这结果似乎好得太过出乎意料了点。

老爷子喝高了,拉着他絮絮叨叨闲话,舌头打结,话也说不顺溜,听来听去,秦朗也听出了中心意思:宁舒他爸不中用,死脑筋,脾气又臭又硬,当初就不该把女儿嫁给他!

这话秦朗很爱听,老爷子觑起老花眼看看秦朗,很可惜的样子:“要嫁女儿,就该嫁你小子这样的。爽快,有咱爷们样!”

秦朗心里偷着乐,这话可是老爷子自个儿说的,别回头拐了他外孙,再反过来找他算账。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干过革命的,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受了批斗,下乡来务农,好在原本就是农民出身,分了一亩二分地,也不怕饿死在自留地里,文化大革命结束后,这一辈的人都受到了平反,老爷子被分配到市里一家纺织厂当了名车间主任,一干就是三十多年,退休后嫌城市里住得不习惯,才又搬回乡下来住。

他这个人,就是太过正直,没什么花花肠子,脾气急起来也容易得罪人,所以在车间主任这个位置上,就一直没能往上升,跟从前那帮老工友一比,日子过得算得上是最清苦的一个。

老爷子为人耿直,秦朗一早就看出来,瞅一眼宁舒那傻样,觉得有些地方还真像,不愧是祖孙。

******

喝完酒,秦朗因为喝多了“走不动”,于是就被老爷子跟老太太留了下来,王伟在秦朗的眼锋逼视下,不得不去小齐家蹭床睡。

乡下地方,连个暖气片都没有,更别说是空调,屋子里又空,冷得要命,秦朗心里却暖烘烘的,一脸荡漾。

宁舒也懒得理他,认认真真打地铺。

“天冷,多铺两层棉絮啊。快过年了,别冻坏人孩子。”

老太太要来搭把手,宁舒没让:“这我知道,外婆。你先去睡吧,姥爷那边也离不开人。这边我来弄就行,一会儿的事,费不了多少功夫。”

“哎……就是床小了点,不然两个人挤挤也行。这孩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身,也不知道会不会嫌咱们寒碜,照理说该去县宾馆住才好。”

县宾馆也不定会住得惯,住惯了六星级宾馆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县城那种百来块一晚的小旅馆?

两个人挤一张一米二的小床,在老人看来,那肯定是不行的。

宁舒昧着良心撒了个谎:“不会。学校比这条件好不了多少。就窝一晚,也没那么多讲究。”

“嫌被子薄就跟我说,可以去隔壁二云家借。”

“够了,不够我去借,你去睡吧,放心。”

这可真是个热心的老太太,秦朗带了三分醉意躺床上,全身热乎乎的。

过了没一会儿,老太太走了。

宁舒一个人把地铺打好,伸手过来摸他的额头,手刚伸过来,就被秦朗一把拽住拉了过去,被拉了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压了过去。

“你——”

“我要睡床!”

“我知道,本来就没打算让你睡地铺。起来,洗洗睡了。”

“不行,你也睡床!”

床这么小,两个大男人怎么睡?

“别闹,你醉了。真是的,你就不能早点认个输,非要喝成这样?”

“呵呵,能不拼吗?老爷子可是我老泰山的老泰山,不喝他能把你嫁给我?我这是不敢不喝啊~”说完在宁舒耳根那儿哈了口气,“你瞧我今晚表现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男人?嗯?”

真是醉疯了!

宁舒头一低避开那道火热热的视线,挣了挣:“不早了,起来洗洗睡觉。”

“头好痛,起不来了。”

装的!有心思耍嘴皮子的人,怎么会连洗个脸洗个脚的精力都没有?!

第六十三章

宁舒无奈地抚了抚额,两手一撑起来,秦朗要拉,这回没得商量,还是由着宁舒挣脱了。

一阵响动后,宁舒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瓷盆过来了,绞了块毛巾往秦朗脸上一贴,真暖和。

这可真是爷似的待遇,秦朗脸上的荡漾又增了三分,宁舒就很认真地给他擦脸,擦完搅了搅再擦,擦了两遍,要多体贴温柔有多温柔体贴。

秦朗一把捉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新年走大运,看来我明年真的要大发了。”

这混蛋满眼都是柔迷神彩,宁舒红着脸没理他,把手往外抽:“说什么,你这样跑出来,家里面……知道吗?”

“知不知道都一样!不知道,我会搞成这样?”

秦朗一脸英勇地扬了扬他那只被敲折的右手臂:“瞧,两次负伤都是为了你,这是不是就叫做缘分天注定?”

“你不是醉了?怎么还能说这么多话?”宁舒脸红得不像话,拿毛巾在秦朗耳背后擦了擦,“这么一声不响跑出来,你爸那边,会不会——”

“我怕他?!”

“不是怕不怕,大过年的,你这么一声不响跑出来,你爸嘴上不说,心里总会担心的。”

秦朗毫不在意地扬了扬了眉毛,然后捉着宁舒的手亲了亲,眼睛里头那迷离的流光,滑动的溢彩,几乎能让人一头扎进去,忘记时间的脚步。

“教训的话留到以后再说,好不好?”

宁舒额前的刘海耷拉着,划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嗯……”

梳洗完往床上一窝,分外觉得温暖。

被子很暖和,有阳光的味道。

宁舒一张脸埋了一大半在被子里,背对着秦朗侧身躺着,房间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起初是平静,然后就渐渐变得急促,宁舒意识到的时候,秦朗那根硬得发烫的东西已经抵在了他两腿间。

果然两个人睡一张床,太不明智了。

“你——”

“睡觉!”

“可是——”

“罗嗦!睡你的!”

这样子让他怎么睡得着?

“我还是睡地上吧。”宁舒掀开被子要下床,却被秦朗拽住了。

“地上寒气那么重,睡什么睡!你给我在床上乖乖躺着,我下去!”

“不行,你手上还有伤,不能受凉的!”

秦朗以蛮力压制住他:“所以让你躺着别动!”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睡……?”

宁舒耳根都热了,埋在天蓝色被套里,看起来分外的惹人欲望。

秦朗双眼一眯,闷笑一声,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把宁舒掰过来面朝他,一脸的不怀好意:“既然睡不着,那干脆都别睡了。”

“不行,赵医师不是说了……不到三个月都不能……”

“傻子!你当我是什么,禽兽吗?!这点常识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刚才还说……说要……”

秦朗一脸柔情地把脸贴了过去,咬了咬宁舒的耳根:“说你傻还真是傻,我又没说是要……何况现在也没套子,万一又有了该怎么办?少说也要再等三年。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是……我想岔了。我以为你喝了酒,就——”

“就分不清轻重了?”秦朗一只手已经伸了下去,在宁舒腰臀间揉啊揉,然后牵着宁舒的手摸上那个又硬又烫的东西,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那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他,他跟我一样,都很想你。”

边说边吻,呼吸的热气喷在宁舒耳根那块,宁舒握着他欲望的手一抖,几乎本能地往回缩。“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只能自己去厕所了。真冷啊~手又痛头又痛,这儿也痛,白天还在外面吹了风,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感冒呢?”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可怜战术?换了从前的秦朗,怎么也做不来这种事啊?宁舒满腹狐疑,然而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秦朗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睡裤里。

欲望别挑拨是很正常的事,何况秦朗那技巧,可是宁舒他拍马也赶不上的,于是只能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地动作。

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如有欲火焚身,最终统统坠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有那么一瞬间,时间几乎是静止的。

宁舒浑身都湿透了,胸口上上下下剧烈起伏,吻越吻越深,带着难以描述的渴望,明知道不妙,却还是舍不得停。

理智尽失那一刻,秦朗猛地从宁舒嘴里退出来,满眼的温柔都掩盖在夜色里,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宁舒的腰,似乎有些懊恼:“这么热情,看来是真的很想我了。先欠着,下回一定要一块讨回来。”

隔了好久,才几不可闻地听到一声“嗯……”,那张红得可以滴血的脸已经全埋进了被子里。一开始,或许并没有火烧火燎的爱情,是随着时光推移,才一点点累积起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这份感情,这个人,都已经割舍不下了。

或许真的是姻缘天注定吧,能够拥着这样一个人在怀里,秦朗觉得无比庆幸。如果没有遇见他,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呢?

第六十四章: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秦朗居然不在,衣服穿了一半,门开了。

“醒了?”

秦朗穿着宁舒他姥爷那件军大衣斜倚着门框:“这一身怎么样?”

宁舒憋不住笑了,老爷子爽朗的笑声也从楼下传了上来:“阿朗,快下来,棋盘都摆好了,还磨蹭什么劲?”

“哎~就来。”

看样子,这一老一少倒相处得真不错。

真是不可思议,老爷子跟宁爸不对盘,见面说不上两句话,村里人人都知道,想不到秦朗这个第三代倒很入他的眼。

问题是,现在好得跟爷俩似的,哪天他俩的事捅破了,第一个拿着扫把追着秦朗抡的,保不定就是老爷子。

老爷子可是吃子弹长大的,拳头比脾气还硬,能轻易绕过秦朗吗?

宁舒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你这样讨他老人家欢心,我们的事……姥爷他也不见得会赞成。”

“那又如何?”秦朗居然笑了,飞扬跋扈的样子,“我是看老爷子人好,脾气又跟我对盘,合得来才逗逗他。我们的事嘛,他老人家能理解最好,就算不赞成,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人一下子凑到宁舒跟前,“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难不成谁还能让我儿子再回你肚子里去?一天到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么长得好?”

“又胡说什么?吃了早饭我带你去看看手上的伤。”看秦朗要拒绝,又补了句,“顺道我也要去搭个脉。”

这么一说,秦朗再没有反驳的理由了。

乡下破赤脚医生,秦朗还真不放在眼里,然而老中医看完他的伤口,居然大言不惭地说:“骨头裂了,这几天最好别着力。”

敢情这老头子有透视眼,能当X光照?

秦朗扬着眉毛不说话,宁舒倒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要上夹板吗?”

“嗯——最好打层石膏。”

“那就麻烦您了。”

右手被包成粽子的秦朗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发言权,任人摆弄,姓赵的赤脚医生甚至在他右手打了个蝴蝶结,气得秦朗暗自恨得磨牙,然而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宁舒搭完脉,又躺床上让老中医看伤口。

伤口在小腹底,长长一条口子,足有六七寸长,这会儿已经脱痂了,这伤口秦朗昨天晚上摸过,不过在阳光底下一看,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老中医伸手在伤口处按了按:“疼不疼?”

“不疼。”

“那就是好全了,到底年轻,底子也好,恢复起来比一般人都快。当然还是要多注意,不要过分着力。药可以隔天吃一剂,吃完就不用续了。”

“行,我听您的。快过年了还来麻烦您,真是过意不去。”

老中医笑得很滋润:“没事,我这两手能派上用场也是好的。”转头又对秦朗说,“年轻人,往后悠着点,别太冲动,再多伤几次,你这条胳膊可就真废了。”

说完眯着眼睛特精明地笑了笑,秦朗越发觉得憋屈,不过宁舒伤口好了,他是真开心,也懒得跟老头子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

乡下生活不比城里,县城也好不到哪里。

秦朗不能天天赖宁舒姥爷家,给住一晚算人客气,接着就不好再住下去了。

下午的时候,王伟那风骚小子揽着小齐过来了,那会儿秦朗已经给赵老爷子家的水缸提满了水,过程虽然曲折了点,差点还弄伤了打着石膏那只手,结果总算还圆满。

老爷子吸着烟斗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很带劲的样子。

宁舒倒是心疼秦朗,可又不能在面上露出来,眼下看王伟大摇大摆地过来,下意识就松了口气。

“嗨,宁哥。朗哥呢?怎么不跟你一块?”

“他在屋里下棋,昨晚麻烦你了小齐。”

小齐低着头,脸有些红:“没事,不麻烦。”

王伟这个大嘴巴怎么可能守得住秘密,经过昨晚,宁舒跟秦朗的关系,小齐已经彻底弄明白了,这会儿甭提多不自在,一眼也不好意思看宁舒。

他不自在,宁舒就更不自在。

王伟完全是个没神经的,两手交叉背脑后,十足的痞子样:“宁哥,小齐隔壁那家没人住,我就想跟朗哥说一声,正好可以租下来。”

“你们不回去过年?”宁舒很惊讶。

“嘿嘿,你在这儿,我朗哥怎么舍得走?”

“王伟……”

“知道了,说正经的。朗哥不走,我哪敢回去?他家老爷子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回去当炮灰,还是待这儿安全。”

“什么安全不安全?”那头秦朗从屋里出来,“说什么呢?王伟,让你打听的事打听没?”

王伟笑着摆手打招呼:“打听了。巧得很,就在小齐他们家隔壁。”

“嗯——那再好不过了。价钱谈了吗?人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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