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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有兽下——by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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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往床头一坐,强制着搂住床上那人,一脸的懊恼加气极败坏:“我跟他没什么,昨天是真喝醉了,你别乱想。”

宁舒当然也不想乱想,秦朗看他不怎么信,犹豫再犹豫,还是说了:“你要是真担心,干脆我们领个证得了。”

领证?宁舒一时半会儿都不大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他不点头说好,秦朗就有点尴尬了,揉了揉额头,问:“怎么样?”

“嗯?”

“领证结婚?”

这……是什么问题?宁舒那一瞬脑壳跟被人敲了似地,!啷直响。秦朗这个人,但凡能够有一点点按牌理出牌,就够让人谢天谢地了。可惜,太子爷从来不是普通人。

宁舒没说话,他能说什么?对着秦朗一脸的期盼神色,他也只能无言以对。事实证明,到目前为止,两个人就纯属鸡同鸭讲。这也就算了,问题是,该解决的事,到目前为止,其实一样没少。

宁舒没忍心泼秦朗冷水,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们的情况,国内法律不会承认。”

“什么承不承认。”太子爷一脸的嗤之以鼻,似乎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宁舒已经同意了,“国内不承认,那就去承认的地方。”说完还一脸得意地补了句,“放心,已经让杜给我们弄国外国籍了。”

你就等着嫁给我吧。这最后一句秦朗也就想了想,很明智地没说出口。宁舒这会儿是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实在是被秦朗这样的“道歉”方式骇到了。

“你……其实用不着这样。”

都是成年人,合则聚不合则散的道理,宁舒还是明白的,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随时随地充满无数未知诱惑的都市。感情在了,结婚就只是一种形式,可有可无;感情没了,婚姻就相当于一纸证书,起不了维系情感的作用,实在没必要。更何况,就秦朗这身家背景,要说身边没一个两个诱惑,打死他也不信。

宁舒的静默,看在秦朗眼里,似乎就等于默认了,整个人都是飞扬的,满眼的柔情:“别怕,手术就几分钟。这个没了没关系,咱们过几年再要。出院后就别去上课了,我去学校帮你请半个月假,你们主任那儿不是问题。这半个月,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我让李嫂过来做饭。”

这回是真有够体贴,可惜宁舒误会了。

补偿什么的,真没必要。何况,如果下一次感情又出现了问题,是不是还得重新结一次婚?婚姻是神圣的东西,如果成了弥补过错跟愧疚的工具,就没意思了。

“请假的事,还是我自己说吧。至于结婚……真用不着了。”

这是什么话?秦朗跟被人一闷棍敲中后脑勺似地,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结不结婚,其实都不重要。那天的事,换了谁都受不了,沈子杰就只是我同学,你没必要让他当众下不来台。我那天是真尴尬,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们的事,别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当然,他能这么心平气和跟秦朗讲道理,并不表示他不生气。贾宝玉是谁,他还是记得的,从前就跟秦朗有过一段,眼下旧情复燃,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他这个人,一向没那么多花花心肠,所以也不懂要花些小手段把秦朗绑在身边,就很实诚地说:“你要是还对他有感情,可以乘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

秦朗听到后来不仅肝疼、肺疼,连脑子都疼,一张脸沈得毫无表情。

他就是对着跟木头,这会儿也该开窍了,怎么就偏偏遇上个食古不化的?

于是口气也不好了,不过顾忌宁舒的身体,也没放狠话,压抑再压抑,问:“怎么?不想跟我结婚?我就这么让你看不上眼?”

语气不可谓不委屈,唬得宁舒一楞一愣,舌尖发麻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结果刚要开口,秦朗已经深怕一个失控又惹对方伤心,一阵风似地消失不见了。

宁舒就傻不愣登坐床上,也不知道该不该去追。

杜宣坐外面沙发上听了半天,很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这么两个低情商的,怎么就凑一块儿了呢?

于是很“仗义”地给荣小爷拨了通电话,汇报结果。谁知刚说了一半,电话那头就传来“哎呦”一声痛喊。跟预料的一样,荣小爷到底没能逃过一劫。

没过多久,秦朗又一阵风似地回来了,手一伸把宁舒手里的书扔一旁,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十成十的混账样:“我现在就把话跟你挑明了。这婚,你是想结也得结,不想结也得结!我也不管姓沈的小白脸对你有没有企图,我他妈就是嫉妒!怎么,法律还规定不能我这样了?!我他妈是你男人,难不成连吃个醋的权利都没有了?!”

说完冷冷一哼,一脸“我就是这么不可理喻那又怎么样”的表情。

宁舒愣了好半天终于回过味来了,脸红一阵白一阵,这都什么话?粗人都低是粗人,就别指望他能一下进入到文明人的行列,于是撇开脸去,一脸无言以对的样子。

秦朗那眼神就跟盯着青蛙的蛇没差,放完狠话,沉默一阵后,从口袋里摸出个天鹅绒的盒子来,取出里头那枚璀璨的东西,拉过宁舒的手,一把套他左手无名指上,邪恶恶一笑:“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你要是敢脱下来,小心我找你们系主任反应情况。”

这么一说,算是捏到宁舒七寸了。宁舒这会儿脑子里就只剩下一团浆糊了,想生气却倍感无力,对方就是个横着走的,道理在他那儿根本行不通,万一把他给惹急了,宁舒觉得这流氓真能干出些出格的事情来。

望了眼左手那枚钻戒,先前还木木的没什么感觉,过了没多久,脸就腾腾热了上去,都说十指连心,果然不假,这会儿心跳得就不正常。不就是一枚戒指么?用得着这样激动么?

可能也不是激动,就是单纯得觉得这东西太压手了,不习惯。宁舒就只能这么自欺欺人地想着。

秦朗见到他脸红了,不知怎么的,脸也跟着红了,不过也就一瞬,很快就恢复平日的流氓本色了,爷似地往床沿一坐,伸一条胳膊在宁舒身后,另一只手护在宁舒小腹那块,占有欲真不是普通的强:“荣子说,再过两三年,让咱们整对龙凤呈祥。你觉得怎么样?”

第九十八章:流氓本色

秦朗见到他脸红了,不知怎么的,脸也跟着红了,不过也就一瞬,很快就恢复平日的流氓本色了,爷似地往床沿一坐,伸一条胳膊在宁舒身后,另一只手护在宁舒小腹那块,占有欲真不是普通的强:“荣子说,再过两三年,让咱们整对龙凤呈祥。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这话是这么问的吗?还龙凤呈祥,亏他也懂一个四字成语,于是说了句很让人肝疼的话:“不怎么样。”

刚说完荣小爷就带着新添的瘀伤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像幅探望病人的样子。他一进来,宁舒整个尴尬得不行,看了眼秦朗,秦朗依旧没皮没脸地圈着他,整个大爷。

杜宣落后一步跟进来,笑着扫一眼宁舒左手的戒指,笑得非常得体:“恭喜。”

宁舒闷着头没好意思接口,秦朗倒是相当大方地点了点头,语调飞扬:“谢了,记得到时候包个大红包,直接给支票吧。”

“你丫抢钱呢?”

“靠!我他妈要养家,容易么!你以为都像你?”

这就是一群长不大,宁舒头痛地按了按眉眼,拿起书继续看。

手术非常顺利,秦朗说是几分钟,果然就只是三分钟的事,过程中因为打了麻药,也感觉不到疼痛。

手术结束后,宁舒躺着休息了小半天,那边赵卫国说没什么状况,秦朗二话不说抱了人就走。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宁舒倒是想坐轮椅,可很显然,秦朗这人就不是个能商量的主。

回到家,是林嫂来开的门,见到小两口这么亲亲密密回来,抿嘴偷笑,看宁舒实在尴尬,才收了收笑容,说:“快上楼去吧,可不能见风。”

秦朗不明白,头也不回问:“不能见风?”

林嫂的笑容甭提多滋润:“这些都是老话,你们年轻人不懂也正常。月子里见风,难保不会落下头痛的毛病,也记得一个礼拜里面别碰水。”

还有这么多讲究?上回生下秦宁,因为是动的大刀,就直接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有专业护理学院毕业的护士照顾,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要操心的,这回可不一样。

秦朗受教地点了点头,把宁舒放沙发上,回头问林嫂:“让您老煲的汤弄好没?”

“早煲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呢。”

边说边去厨房盛汤。

煲的是猪腰子木耳红枣汤,算是补气养肾的土方子,又因为加了紫姜片,所以也没什么味儿,闻着还挺香。可惜,还是有人受不了。

林嫂端过来的时候,秦朗是以百米赛跑的速度闪开的,捏着鼻子想去开窗户,想起宁舒这会儿不能吹冷风,只能作罢,于是只好往楼上躲。

他一走,世界就突然清净了。林嫂坐宁舒对面笑得一脸和蔼:“你吃你的,别管他,少爷他从小就闻不惯这股味儿。”

“好。”

汤的味道很正,宁舒连喝了两碗,看得林嫂直乐呵,边唠嗑边织一件孩子的毛衣,看大小,应该是织给秦宁的。

宁舒一看,当下是愧疚又感激,好像到目前为止,他连衣服都没给孩子买过一件,更别说织了。

林嫂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手边的小衣服上一瞧,了然地笑了:“别傻了,你们年轻人怎么会这些老古董的东西?我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给咱们小少爷织件衣服,看着也高兴。”

“谢谢您。”

“没事,我就是嫌商场里买的东西不正宗。还是自己织的好,摸摸,都羊绒的。”

宁舒伸手过去一摸,果然软得不得了,也笑了:“确实是好东西。您别这么破费,小孩子长得快,一件衣服穿不了多久。”

“什么破费不破费?我两个儿子都是沾了大老爷的光,才有机会去美国读的书,现在都在给美国那个谁……卖电脑呢。嗨,别说,还挺挣钱。那个谁来着?哎……到底上了年纪,脑子就是没以前好使。”

估计就是在矽谷工作了,宁舒不无羡慕地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宽慰的话:“国外的洋玩意儿,您记不住也很正常。”

林嫂也跟着笑了,拿手在毛衣袖子上跨了跨,笑得很满足的样子:“咱们小少爷啊,长得可真好。瞧,这才半年左右吧,小手就有这么长了。”看样子是真的疼爱得不得了。

宁舒突然有些伤感了,或许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看到他妈给孩子织一件衣服了。林嫂一看他那样,就明了了,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下回把孩子带回去,给你爸妈瞧瞧,左右总是亲孙子,哪能不亲呢?”

刚好秦朗一个人在楼上待不住了,啪嗒啪嗒拖了拖鞋下来,听了句话尾巴,一边喝水一边问:“什么亲不亲的?说什么呢?”

第九十九章:扯谎不眨眼

刚好秦朗一个人在楼上待不住了,“啪嗒啪嗒”拖了拖鞋下来,听了句话尾巴,一边喝水一边问:“什么亲不亲的?说什么呢?”

宁舒跟林嫂齐齐回一句没事,那情形看得秦朗有些懵。

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俩人凑一块儿在说他坏话?

这可不行,不过客厅这一股猪腰子还真不是普通的难闻。

秦朗又灌了口水,然后拿着水杯过去,往宁舒身边一躺,手自然而然就圈在了宁舒腰上。看了眼林嫂手里的东西,撇了撇嘴:“您老就不能歇歇?整天给那小子织这织那?还嫌他衣服不够多?”

这话可真不中听,宁舒不无埋怨地横他一眼,秦朗就乖乖闭嘴了,林嫂一个劲抿着嘴偷笑,笑完看一眼秦朗,语气有些埋怨:“小宁身体不好,你这几天可得当心着点。”

有什么好当心的?反正就是在家里休息,连饭都不用烧,孩子也被老爷子接过去别墅那边了。

宁舒没听懂,秦朗却邪恶恶地笑了:“您老放心呗,我心里有数。”

一看他那表情,宁舒也明白过来了,脸上热辣辣的,林嫂似乎还嫌他不够窘迫,又补了句,“以后也要当心,小少爷是破腹产,没个两三年可不行。实在没辙,让姜医师出剂药吃着,总好过再吃苦头,老往医院跑,太伤元气了。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以后可有苦头吃。”

话说得倒也隐晦,秦朗也没大听明白:“什么药?”

林嫂笑了,说:“多大的人了,连这都不明白?回头你自己去跟姜医师说,就把我刚刚讲过的说给他听,他听得懂。”

说完凑到秦朗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秦朗听完双眼就眯了起来。

配个中药方子是不错,不过喝药到底伤胃,秦朗一脸邪恶地摩挲着宁舒露在外面那截脖子,扬声说:“没事,我们知道该怎么避孕。这次嘛,也就是意外。”

宁舒到现在再听不明白,那真是傻了。下面的话他还真听不下去了,于是起身,上楼休息。

请的是半个月的假,日子原本过得顺风顺水,可惜还是那句老话,天有不测风云。

宁舒那会儿正抱着秦宁在地毯上玩玩具车,门铃叮咚叮咚响了。

结果,门一开,看到门外站着那人,脸唰地一下白成了一张纸。

来的人,居然是宁妈。

问题是,宁妈怎么就找到这儿来了?

宁舒整个人都是僵的,一颗心跟要跳出胸腔似的。

这么僵持了十几秒,还是宁妈先开的口:“妈听说你病了,还请了半个月的假。不放心,所以背着你爸来瞧瞧你。脸色怎么差成这样?是不是刀口又发炎了?”

“妈……我……”吞吞吐吐的样子一看就有猫腻。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把老太太让进屋来。

宁妈在换鞋,宁舒脑子就跟被谁捶了似的,嗡嗡直响,也不知道他妈待会儿见了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好巧不巧,秦朗刚好拿着个奶瓶从厨房出来,在客厅找不到宁舒,扬声喊:“小宁,去哪了?儿子的奶粉冲好了,怎么喂?”

宁舒那会儿连死的心都有了。宁妈眼睛里头的震惊一重重往外漫,他不是瞧不见。

“小宁,怎么回事?”

“妈……”

秦朗听到动静,出来看情况,看到宁妈,也被惊着了,不过总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立马开口亲亲热热地喊了声妈,喊得宁妈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宁妈到底比宁爸好糊弄太多了,秦朗这人,平日里虽然是一副流氓混账样子,到了长辈面前,倒能装得不得了,喊人喊得也亲热,服务也周到,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甜品水果,不是普通的会哄人。上回能入宁舒他外公外婆的眼,不是没有道理。

宁妈很快就平静下来了,扫了眼这屋子里头的装潢,后知后觉地睁了睁眼,跟久在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阳光似的,整个不习惯。

秦朗全然的“虔诚”,让宋家丫头把秦宁抱进婴儿房,中规中矩地坐宁妈对面的沙发上,回头对林嫂说:“林嫂,今天不在家做饭,咱们出去吃。”

林嫂大概也瞧出苗头来了,痛痛快快地应了声好,把削好的苹果洗好的葡萄一样样往茶几上摆,还一个劲劝宁妈别客气,甭提多热情。

宁妈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看了眼宁舒跟秦朗,又往婴儿房那边扫了眼,问:“那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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