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杉才发觉午阳是在犯坏,可秦杉那端端正正的个性怎么挡得住鬼精的午阳,只好认栽吃亏。林芳可怜秦杉毫无还手之力,对午阳说:“你就气秦杉吧,他再有个好歹,有你着急的,我走了。”
十六
闹了大半天,秦杉真是累了,这哪是探望病人,简直就是考验秦杉,受刺激太大。等到午阳送林芳出去,秦杉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快散了,闭上眼睛很快睡去。午阳回到病房,看秦杉熟睡的样子,再想想这一天发生的事,自己还借机整理他,‘真是可怜’,心软得直想抱抱他。午阳无声无息地坐在秦杉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耐心地等他睡醒。
秦杉醒来时已近黄昏,睁开眼睛看到午阳守在身边就笑了,“午阳,你回来啦?”
午阳也跟着笑:“早就回来了,你睡这么长,今天累了吧?”
秦杉心有余悸地说:“哪只累,是受刺激了,你还跟着起哄。”
午阳问:“放不下你女朋友了吧?”
秦杉用力捏了一下午阳的手:“又来了,你也不帮帮忙。”
午阳调笑着:“你还需要我帮忙?你那女朋友都帮你挡了。”
“你就会捣乱”,秦杉瞪了午阳一眼。
午阳立刻顶回去,“怎么是我捣乱,明明是你那老板周伯伯给你点的。别说,这老人家眼力还真好,有这么个优秀的女朋友,以后谁还往你眼前凑?”
秦杉这回也不客气了,“你说林芳这么好的女孩,摊上你这个哥哥多不幸。”
午阳尖牙厉齿地回道:“林芳也不只一个哥哥,某人自称他也是吧,怎么摊上我就不幸了呢?”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闹够了,秦杉正色道:“林芳老是这样下去也不行,都快二十九岁了。”
午阳也收了嬉笑,“说起来是我害了她。Steven是真的爱她,她也是把Steven当作可以结婚的男朋友的,可是她与Steven分手以后,我问过她为什么,她竟然轻描淡写地说Steven没有我帅,那个男人受得了她这样。我跟她说过到了三十岁还嫁不出去,我就‘收养’她,可是后来……”,午阳意识到自己的话会让秦杉多想,停下不再说了。
秦杉温和地看着午阳,“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所以我们两个都有责任照顾她。可今天一闹,反倒把她搅进来替我挡着,哪有这么当哥哥的。”
午阳见秦杉还在纠结,逗着他开心,“那也得人家自己愿意不是,还得感谢你那老板伯伯,多幸运,有这么好的事,你还烦。”
秦杉一脸窘迫,“谁知道我爸跟周行长是朋友,也不早说,闹这么尴尬,以后怎么见他呀。还幸运,要不换你试试?”
“这也不能怪老爸,看周行是计划好了今天来的,他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不然也不会多年不见,再见了面这么高兴。我觉着是爸是故意不让你知道的”,午阳推测着。
秦杉想想说:“有可能,爸一直说朋友就是互相帮助,帮不上也不能添乱。”
午阳说:“这就是啦,裙带这种关系,用好了是助力,一个不慎就是祸患。爸是为你好,也是为朋友好。要不是你这么优秀,或许没有机会见到周行。”
秦杉被午阳夸的有点害羞,“你就会迷惑我。可今天这事,我不是在骗人吗?”
“你也活泛点,不是说了,因为你品行不端,林芳不要你了。别说你从来没撒过谎”,午阳半哄半开玩笑地说。
秦杉哭笑不得,“说来说去还是骗人。不是没撒过谎,是没骗过自己人。”
午阳忽然一脸悲痛,哀叫一声:“不会吧,那你是真要把林芳当女朋友啦?”
秦杉被午阳的样子逗的忍俊不禁:“行了,你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吧,再说下去我还得手术。”
这一天的事对秦杉来说刺激不小,下午又睡多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好多天没有和午阳一起睡了,心里想的厉害,秦杉从自己的床上下来,坐在午阳身边请求着:“宝贝,让我跟你一起睡吧,好想你。”
午阳迟疑地说:“你还没好,不行吧?”
秦杉笑问:“什么不行,你想哪去了?”
午阳被秦杉笑的不好意思,“那你不许乱动,也不许乱想。”
秦杉连忙保证:“好,好,不动也不想”,也不等午阳同意就上了那张不大的沙发床,顺手把午阳抱在怀里。
好几天没有这么亲热,两个人都有点冲动,可不得不忍耐着,互相捧着对方的脸,贪恋地看着。想起进医院前的那个晚上,秦杉心里不由得又隐隐作痛,眉头微微邹了一下。秦杉的一点小表情,牵得午阳的心猛动一下,也忘了自己刚说的话,情不自禁吻在秦杉唇上。
过了一阵,秦杉等午阳放开,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午阳性感的嘴唇,“陪我说说话好吗?这几天你光顾了忙着照看我,都没时间说话。”
午阳问:“你不睡啦?病还没好呢。”
秦杉温柔地看着午阳说:“其实,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听听我好吗?”
午阳点头说:“我在听。”
秦杉微顿一下说:“午阳,这些话在我心里好多天了。告诉我,我要怎样做你才不会离开我?过去曾经想过如果离开你,我该怎样过下去。一直以为我自己可以面对一切,可是那天,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独自过以后的日子。我知道,这样说,是给你负担,原谅我自私。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每天陪着我,爱着我,你占据的不止是我的心还有我的生命,我已经与你合在一起。我知道你那样做是为了我,可你就那么硬生生地把两个人撕开,不疼吗?我们别再这样了好不好。有你在,你快乐,我才会快乐。”
听着秦杉的话,午阳豁然明白这已不只是两个人的情感,是两个生命的交缠,是生死相依。那不是可以忍痛放他生路,而是放手就绝无生机。午阳轻声回答:“哥哥,我也疼,很疼,每次想到会离开你,疼到都想‘死了可能舒服些’。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秦杉听到满意的回答,像个孩子一样乐起来,调侃着午阳,“还让我去结婚,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大小也是个领导,这么差劲的招儿都想得出来。”
当初午阳狠下心忍痛割爱,是因为考虑秦杉以后的处境,说了这么多,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午阳小心地问:“我们这样下去难保以后不曝光,现在又加上周行的关系,更麻烦了,如果有一天出问题,你还能在你那个职位干下去吗,你还怎么升职,你要怎样面对?”
秦杉亲午阳一下说:“我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是说过‘男人事业为重’,事业名利,我不会不要,但那要靠我们的实力。而你是我的生命,能相提并论吗?我们的感情会带来些麻烦,因为不好走,我们才需要一起努力,不是早就说好要一起走吗?”
午阳心里的结慢慢开解,“哥哥,我会努力的。我不是要离开你,也不是狠心伤你,我是舍不得你为难,不愿意你那么累。”
秦杉安慰着说:“我都知道,也会小心的。你看我们在一起有多好,感情那么深厚,还能相互助力,不是合作很成功吗?我们不可能什么都有,别担心了,就算哪天曝光也不是世界末日,大不了我们就一起逃跑。你看人家,还不是该当总理继续当总理。”
午阳莞尔笑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个荒岛躲起来,两个人过吧。”
秦杉见午阳开心了,也笑着说:“只要我们彼此不放弃,没有过不去的,我就不相信我们只有一条死路。等我们老了就去你那个荒岛,那是我一直梦想的。”
心里的话都说了,两个人轻松快乐,不停地唧唧我我说着不着边际的傻话,互相取笑打趣着,谁的语言不够用了,就用嘴唇去堵住说话的那张嘴。他们像两个忘了回家的孩子,任性地玩乐到深夜。
十七
短短的几天内,抑或一夜之间,午阳变得越发深沉,虽然依旧忙碌着赶时间,时常也会面露疲惫,却一扫过去的忧虑,行为举止也更加稳重自信,有了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气势。那是两个相依相恋的生命中的神韵,是两个人背靠着背的坚强支持和无畏的强悍。以后的日子,谁也不能预料,但他们已经不在为渺茫的将来担忧,因为有一个最后的承诺,‘一起逃跑’。梁总看到午阳的变化,为之感慨宽慰,‘看来这孩子很快就能上任了’。赵峰也看到了午阳的变化,惊异午阳的这种迅速升华,也为自己离午阳越来越远而叹息,更加失望。
秦杉恢复很快,心里放不下办公室那一堆事情,也看不得午阳每天赶来赶去的奔波,但午阳对他的无理要求置之不理,只要秦杉一提起,午阳就只有一句话,‘想都别想’。在医院住够了三个星期,午阳才不情愿地同意秦杉出院,还不住地唠叨着,注意这个小心那个,别忘了好好吃药,上班再忙也不许耽误中饭,晚上必须在七点钟之前回家吃晚饭,等等,等等,直把秦杉烦的不停地应付着‘知道了,记住了,宝贝你歇一会儿好不好?’
秦杉回家的那天,午阳特意把房间都打扫一遍,三个星期都没回来住过,还真是有点想念这个家了。要不是怕秦杉回到家不好好养病,午阳才舍不得让他在医院住着。午阳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也不耐烦去管生活上的琐事,他只是关心秦杉,愿意照料秦杉才去学了做饭。秦杉知道午阳的个性,就自己处理着生活里大大小小的事,诸如房租水电费和各种帐单,汽车保养到请人做家务,从不让午阳麻烦,午阳的车都是及时加满油的。这次生病,三个星期住在医院,秦杉一直放心不下午阳,看着午阳回到家还在忙碌,就好像看到他受了委屈,哪还忍得住,一把搂住午阳,“宝贝,辛苦你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照看到你,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生病了。”
在秦杉面前,午阳一直就是个大孩子,这次午阳是集了几年里秦杉给的疼爱,一次性送还。回到家只想好好侍侯秦杉养好病,想不到刚进家门就又被当成孩子哄起来,心里顿时甜的发软,依在秦杉怀里不动,傻傻地看着他。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两个人的心灵在共鸣,情感热切地交流,但是身体的欲求却因为种种制约不能宣泄,从医院回到家,忍耐已久的两个人,再也忍不下去。他们紧抱在一起,恨不得吞掉对方,狂乱地亲吻着,贪婪地吸吮着那个渴望已久的身体里的点点滴滴。午阳将秦杉压在身下,肆意地吻着咬着,从双唇直到秦杉胸前饱满的珠粒。一阵的快感从秦杉胸膛传遍全身,喉中一声低吟,把午阳翻转过来。午阳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露在秦杉面前,红唇明眸,健壮的胸膛急速地起伏,一颗剧烈跳动的心隐约可见。灼热的呼吸互相燎烤着,午阳伸手捧住秦杉发烫的脸,眼光迷离如梦,低哑地断续呢喃着,“我想你,想你要我,要我,求你。”
秦杉早已胀得坚硬难忍,再被午阳这么诱惑地请求,脑中‘嗡嗡’鸣响,情欲随之狂烈地爆发了。他抱住滚烫饱满的午阳,慢慢挤进去,每动一下都是牵动全身的战栗。拥有午阳,进入午阳深处让秦杉迷醉,被午阳紧裹住的一团烈火悸动着,挣扎着在那个熟悉却永远迷惑的身体里扩张,全身的血液都在欢快地燃烧。疼痛与快感交织轮换着将午阳送上快乐的高峰,身体被爱人充得满满的,快慰如涨起的海潮一浪高过一浪,痉挛中,午阳暂时失去知觉,却又被更强烈的撞击唤醒,整个身心被欢愉的浪潮冲荡着,当最后的一股热流喷射在身体里的每个角落,自己身下的岩浆也一起奔涌而出,午阳再也承受不住高潮巨浪的冲击,眼前昏黑模糊。
秦杉抽身坐起,只见午阳身下已是殷红一片,眼泪一下子冲出来,他疼惜地抱起午阳清洗干净,再细致地涂上止痛消炎的药膏。秦杉涂药的动作,竟引得午阳的身体又是一阵快乐的涟漪滑过,禁不住发出一连串的呻今。秦杉哭着抱紧午阳无力的身体,吻个不停。午阳伸出舌尖不断地舔舐着秦杉脸上的眼泪,幸福地偎在秦杉温暖的怀里。过了好久,午阳把秦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悄声说:“哥,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你摸,它还在乱跳呢。告诉我,你喜欢吗,也跟我一样快乐吗?”
秦杉呜咽着回答午阳:“是,我也是,第一夜都没有这样快乐过。可是我伤了你,让你流了很多血。”
午阳抱住秦杉的脖颈,“哥,别哭了,你没有伤到我,你让我很快乐,我一点也不疼。来,让我把眼泪擦干,我要你快乐”,说罢午阳吻在秦杉眼睛上,沿着泪痕吻下去。
秦杉被午阳简单的几句话深深感动,不但没能停下,越发泪如泉涌,他索性不去控制,任凭泪水泛滥,反正有心爱的午阳在‘抗洪救灾’。
午阳也没料到这么轻易地决了大堤,只好加快速度,嘴唇不够用,就加上脸颊,一阵忙乱在秦杉的脸上亲吻摩蹭着,终于哄的秦杉停下来。午阳放开手,满眼笑意望着哭够了的秦杉,一语不发。秦杉抱住午阳再也不肯放手,吻着午阳的耳朵说:“我真的很快乐,从未有过的快乐,都是你给我的,谢谢你。”
十八
接下来的两天里,午阳因身上的伤行动有点不方便,只好稍稍放慢动作。在办公室里,这一点变化没有人会注意到。但赵峰不同,他在以另一种眼光关注着午阳,看到午阳微小的变化,竟一下猜到了原因。这天下班的时候,赵峰算好时间来到电梯口,等午阳从办公室出来。一路小心地陪伴着午阳走到停车场,站在午阳的越野车旁,赵峰忍无可忍,心痛地问午阳:“谁伤了你?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午阳看了一眼激动的赵峰,终是不忍伤害他,淡淡笑着说:“怎么这样问?我只是运动过量,肌肉有点拉伤,看上去很糟是吗?让你紧张成这样,别担心,过两天就好了。”
这是午阳头一次带点感情和赵峰说话,听到午阳那句安慰话‘别担心’,赵峰心里热流涌动,眼睛发酸,差一点掉下眼泪,他冲动地抱住午阳说:“怎么能不担心,我太在意你了。”
午阳身体上青年男性的热力夹着一股特别的阳光的味道直直扑来,隔着薄薄的衬衫触到午阳肩臂上结实富有弹性的肌肉,赵峰一时不能控制自己,身体不停地颤抖。
午阳吃了一惊,心里不满赵峰的冲动,公共场合还得注意影响,而且强烈的反应会让赵峰更加激动,午阳冷静地留给赵峰几秒钟时间,淡漠地说:“大庭广众的,请注意仪容举止。”
赵峰立刻放手,同时佩服午阳的冷静,他呆呆地望了午阳一阵,问道:“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午阳早就料到赵峰迟早会这样问,想着众目睽睽之下不好说话,就拉开车门对赵峰说:“车上说吧。”
午阳开车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停下,平静地说:“你喜欢我,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也不会因此看不起你。你对我的关心,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不要勉强我,也不要用你的眼光揣测我。”
赵峰不肯退却,紧接着说:“我看到过你男朋友来接你。”
午阳心中警铃大作,不管赵峰说的是真是假,绝对不可以联系到秦杉。午阳脸色一变:“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你可以这样想,但不可以这样强加于人。两个男人在一起未必不正常,如果照你想的,你与刘清新一起吃晚饭算吗?我和梁总工作午餐算吗?老顾开车送我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