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真的有问题。
「如何？愿意嫁给我吗？」
「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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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抢亲的事，会不会是那位王爷故意用来要整你的啊？」出发前一刻，包五不安地在旁问着，惹得他也开始有些浮躁。
那个从未谋面的张某人不说，他完全摸不透仲孙礼到底想做什么。把他当成娘们了吗？竟然说只要愿意嫁给他，他就会退出。
这该死的家伙！
包子泉恼怒地再想着，却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脸。难不成他一脸的姑娘样？
可他是男的，再怎么长，也与一般的女人不同吧？
站在大厅门前，他一边想着，一边摸着自己的脸，怪异的举动让包五露出疑惑的神情，纳闷问：「少爷，你脸颊痛吗？」
「……」他蓦地回神，俊眸凶狠地瞪视他。
少根筋的包五完全没注意到自家少爷的怒气，自顾地再道：「少爷，要不我去帮你通报一声，说你人不舒服，改日再比。」
「……我哪里不舒服了？」
「脸颊啊，少爷你不是脸痛吗？这时后比对你不公平的，还是等到到你康复——少爷，痛啊……」抓着被捏的耳朵，包五整张脸揪结在一块。
「谁告诉你我脸痛的？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
包五苦着脸委屈地看着他。「奴才是见少爷摸着脸，才担心少爷是不是脸不舒服，奴才这是关心少爷啊。」
再瞪着他一会，包子泉才松开手，怒声斥道：「我身体好的很，你没事就不要乱说话！」他只是想不懂，那家伙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他的行事作风都很有男子气概，应该不可能误把他当成女人吧？
捏着自己的手一松开，包五立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挤笑再道：「少爷健健康康就好，不用担心输给那个姓张的跟那个王爷。」
「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输，只是……」话顿了顿，皱眉陷入苦恼中。「不知道那家伙打算用什么来比？」他是听过有人用比武招亲的方式，可前提是那些都是练武之人，他们三个不是，这方法自是不可行了。
「会不会是用琴棋书画来论输赢？」包五反问，想着其中一样，道：「如果用画图来论输赢，那少爷肯定赢定了，目前城里还没有人的画能赢过少爷呢。不过……」
包子泉瞥了他一眼。「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是用书写来论胜负，那可就不一定了。」
怒目不悦地瞪视他。「什么叫不一定？你这话什么意思？」
「写字啊，少爷的字｜｜」惊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闭紧双唇，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的字怎么样？说啊？」双手紧握成拳，决定在他说出第一个字后，就会立刻朝他脸上挥去。
「这……」包五尴尬地看着他，随即挤笑讨好道：「少爷的字是最好看的了，就跟画的图一样吸引人。」
包子泉不悦地再瞪着他，而后转身负手走出大门。「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尽快赶到大树那。」
「小包子，你真的去朱家提亲了？你还跟那个家伙举办抢亲赛？」闻讯赶来的郑羽坤惊讶地从远处喊到他身旁。
还以为在说了这么多朱家千金的坏话后，会让他打消娶亲的念头，岂料反让他激起非娶不可的念头。
包子泉看了眼从远处奔来的他，继续赶着自己的路。「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考虑用成亲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那也只是考虑啊，你怎么会……抢亲又是怎么回事？那家伙也去提亲了？」
「是啊，还有一个姓张的和我同天去提亲，朱老爷不知该如何选择，这才决定用竞争的方式，谁赢朱姑娘就能嫁给谁。」
「他也想娶朱姑娘？」郑羽坤有些讶异。「怎么那天都没听他说？」
「我也很想知道，突然跑去跟我抢，搞得现在得用这种方式来定输赢。」就不知他到底想比什么，惹得他整个人焦躁不安。
「那就让给他啊。」
包子泉一怔，皱眉狐疑地看着他。「什么？」
第十九章
「他不是想要朱姑娘吗？那就让给他啊，纸坊的事，我帮你想办法。」
「你又提这个，我说过这是我家的事，我要靠自己来解决。」
「那也用不着娶朱姑娘啊……我是说，应该还有别的办法才是，你｜｜」
「我长得像女人吗？」
郑羽坤愣了下，突然被打断，还问了个不着边际的话，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我的样子应该不像女人吧？」
「……」像女人？他？
「是啊，那个王爷昨天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说只要答应嫁给他，他就退出。」
「……」果然，早看出他对小包子别有用心，不然怎会为了他一句话就不当皇帝？
包子泉没发现他的异状，自顾再道：「我又不是女人，要我嫁给他做什么？况且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如果真做了，岂不就像那个断什么来着的一样了？」
「断袖之癖？」
「是、是，就是这句话。所以我敢肯定，那家伙脑袋定有问题……不，不止脑袋，连眼睛都都是，不然怎会把我误当成女人？」
「是啊……」一抹苦涩之意顿时涌入他心里。
如果他真的是女人就好了，可以直接娶他进门，也能大方表现自己对他的情意。
「总之要小心那个家伙就是，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输不起之馀，拿王爷身份来压人。
「嗯，是啊……」他心不在焉地答着，一直到快抵达目的地，瞧见迎面而来的人这才迅速回神过来。
「小包子，我还想你怎没出现，担心你是不是害怕逃走呢。」仲孙礼笑盈盈地来到他面前，漂亮的凤眸因看见他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谁害怕逃跑了？我只是不像你，每天只需等着茶来张口，饭来伸手，我可是有很多大事要忙的。」撇撇嘴，用力瞪了他一眼以示自己不悦的情绪。
「我也是有很多多事要忙啊。」他笑道。
「你有什么事好忙？」忙着吃饭吗？
「忙着准备竞争的事啊。」也忙着思考该如何掳获他的心。
「竞争？」提及此事，他怒火不禁高涨许多。「你还好意思说，你没事跟我抢这门亲事做什么？」
「不抢，难道看你娶别人吗？我都还没要你对我负责任了，又怎可能让你被别人占走？」
他面皮一僵。「……负责？你胡说什么？」
「当然是……」话一顿，朝他暧昧地一笑，低头在他耳旁道：「你忘记曾说过的话吗？是你告诉我，说下面那个东西没什么作用，我听了你的话，所以……」
包子泉瞪大眼看着他，一个许久没再想起的记忆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丢脸的感觉也跟着随之涌现。
该死，自己以前告诉过他这件事吗？可就算有，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得？
「你还是没能想起来吗？」他笑着再问，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
「……」他压根没忘记！
只是他到底想说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还说什么负责……
思绪一顿，双眼再瞪大了些。他该不会把那个地方给……
「就为了你的那番话，我到现在一直再后悔，且很有可能后悔一辈子。」说着，他重重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哀伤。
后悔……他真的把自己变太监了？
包子泉面皮抽了抽，空白着脑袋，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当年他也是真的相信这件事啊，谁知道这不过是用来哄骗愿意入宫当太监的人，他知道后，也觉得很丢脸，更不敢再提起这件事。
不过就算他误信这件事，也没想到要真的把自己变太监……好吧，他曾想过，但没真的实行去做，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照做了！
「小包子，你觉得，你该不该为了这件事而负责？」仲孙礼笑着再问，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没让人发现。
「呃……」包子泉张嘴语塞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真要算的话，应该是自己害他变成太监的吧？
可当时他也算受害者啊，要他负责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喂，你少在那说什么负责的话了，你如果想娶朱姑娘，那就让给你吧，小包子退出这门亲事。」郑羽坤出声道，以身挡在两人中间。
「等等，谁说我要退出的？」包子泉拉开他，双眼直视着满面笑容的仲孙礼，神色有些尴尬。「你……你说的那件事和提亲完全不相干，所、所以我不会退出的。」至于他变成太监的事……之后再说吧，眼前可是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处理。
像早料中他的决定，仲孙礼淡淡一笑，转身朝一旁的小安子使了个眼色。
第二十章
接收到讯息，小安子立即上前来到人多的地方，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礼王爷和包家、张家两公子以比赛的方式来取得朱家女婿身分一事，相信各位都已经都知道了，从今日午时开始，接连着三天，由不同的方式来比赛，以三战两胜的结果论输赢。今天的比赛是在城外的云岩山上，从山底开始，谁第一个爬到山顶，谁就是赢家。」
「爬、爬山？」包子泉惊愕地喊道。他想过好几种论胜负的方法，就是没想有爬山这一招。
可他们算是文人吧？怎会用这种比体力的方式来论输赢？
「今天是比谁最先爬到山顶，明天呢，则是在山后方的小路比谁第一抵达路的另一头，后天比泅水……小包子，你会泅水吧？如果不会，或许我能利用今晚或明晚的时间来教你。」
「……」瞪着那张虽俊美，却引得他满肚子火的脸，顿时有股想朝他挥拳的冲动产生。
这种竞争方式，他完全没半点胜算，可都已经表明要比了，怎么可能再说出不算数的话？
「少爷，我去帮你找匹马，让你直接骑马上山，肯定能赢那两个人。」包五压低声量，替他出了个主意。
「骑马？」包子泉怒目转向瞪视他。「骑马上山，到了山顶，那匹马该怎么办？」
「当然是绑在一旁罗，少爷还能骑着它下山呢。」
「骑它下山？你是想要召告天下，说我使诈骑马吗？」
「呃……」他忘记会被人发现……
「可不骑马，你要怎么才能爬到山顶？」郑羽坤也面露些许不安。
包子泉蹙眉抿紧双唇，环顾四周为数不少的人群。「总能走到的，况且我不认为我会输啊。」只是，周围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小包子，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在下注我们三个谁会赢呢。」仲孙礼淡笑道，不着痕迹地避开刻意分开他们的郑羽坤，直接来到他身旁，并拉着他往旁走了好几步。「文人却用武人的方式来分胜负，大部分的人说你很有机会会赢呢，而我这弱不经风的王爷，肯定连半山腰都爬不上去。」
所以呢？他打算放弃了吗？
包子泉不悦地看着他。「你想认输了吗？」
「认输？」他扬起嘴角，加深脸上的笑。「我怎么可能认输，不过……那条件还有用喔，只要你退出不求亲，我也会跟着退出，又或者是你愿意嫁给我，那我也会立刻宣布退出。」
「你脑子烧坏了吗？我可是男人，怎么嫁给男人？」忍着气，差点直接骂出口。
就为了他说的嫁给他，害他一直想着自己是不是长得像女人。
「也不是不行。」仲孙礼挑了下眉，俯身贴近他。「别忘了，你可是要对我负责任的。」
「……」负什么责？他变成太监的事吗？
咬了咬牙，抬头正要反驳他，却直接对上他闪烁着炙热火光的凤眼。
这家伙说什么对他负责，可自已却不记得有遇见过他，可那番话，又像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他的样子也不像在欺骗自己……
他努力回想着以前所相识的人，可不知怎地，在忆起他六岁的过往时，一股恐惧从心底直升起，且有逐渐占据他所有心思的迹象。
再他强烈感觉到那股畏惧前，他立即止住所有的回想，撇撇嘴，双目坚定地看着他。「总之话都说出口了，我也表达了自己想娶朱姑娘的心，所以我是不会认输或退出的。」
闻言，仲孙礼仍噙着笑，意有所指地看着他。「那我呢？虽然我和你竞争，但那不代表我是释怀被你拐骗的事。」一顿，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一辈子……所以他想嫁给自己吗？
而且他也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姑娘家嫁给太监。
「是啊、是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所以……」那名他从未见过面的张上信突然来到他面前，用着对他的崇拜眼神，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只要你愿意退出不娶朱姑娘，我就跟着退出，我们一起共进退。」
「……」他面皮抽了抽，垂眸看着被握住的手，迅速的抽回，并往后退了好几步。
共进退，他以为他们是在打仗吗？还是没意识到这是娶亲大会？
包子泉眼神古怪的再看着眼前的人，不太确定的开口：「那个……我们没见过面吧？」
「见过，还见过三次呢。」
「……」三次？怎么他一点印象都没？
「那三次的会面让我难忘，也让我永远的谨记在心里，一直想着有天要找机会报……见见你。可没想到我还没实现这心愿，就先听见你要娶朱家姑娘，所以我非来不可。」
「……我娶朱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我──」
「好了，时间不早了，也差不多该开始今日的竞赛了。」仲孙礼蓦地道，硬生生打断他的对话，且又一次把包子泉拉到自己身旁。「小包子，到山顶的路你应该知道吧？需不需要我带你一块走？」
第二十一章
包子泉面色倏地一变，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知道怎么走，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包五！」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贴身奴仆。「我们走！咱们非得赶在这家伙之前抵达山顶！」说完，愤然转身离开。
除了与他一同离开的包五，其他的人皆站在原处，看着他逐渐走远的暗红色身影。
「王爷，让下臣陪你一起上山吧。」郭敏上前道，可在这之前，他早奉命上山先做查探。
那座山虽靠近京城，可平日鲜少有人上山，也没半个人居住在山里，对于上山是否安全的确需要有人先去看看。
仲孙礼淡笑着没回应，反看了仍在一旁的郑羽坤。
注意到他的注视，郑羽坤也直接看着他。「王爷，你并不是真的想娶朱姑娘吧？」
闻言，仲孙礼挑了下眉，加深脸上的笑。「在回答之前，我很好奇你对小包子的感情。你就甘愿用现在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吗？」
这询问让他的心顿时一紧，不自觉露出戒备的神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说白了对现在的你一点好处也没，我听说你成亲了吧？还有个白胖的儿子，这是你眼下该珍惜的。」
郑羽坤一怔，咬牙面露不悦的神情。「我该在意什么我自己明白，不劳王爷操心，反倒是王爷自己，你想对小包子做什么？」
仲孙礼玩味地看着他。「我想做什么，之后你就会知道，不过目前我能肯定的，是我不会做出和你相同的事。小包子他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有些笨拙，但他很懂得替人着想，这样的人错过了岂不可惜？」
「你……」郑羽坤不甘地再看着他，道：「我和他相识十八年，他的性子如何我比谁都清楚。」
「十八年吗？」
他愣了下。什么意思？
「我和他可是认识了二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