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到吗?”明城不由想到龙游,龙游是魔,会更容易察觉到同类吧?找魔怪什么,可以问他。
“根本无踪无迹。”素忘机道,“祖师公说,劫只能挡,不能躲,此番卦象大凶,怕穷昆仑之力也难以与之相敌,不知道是不是应的这桩。”
“所以找我师傅来商量对策?”明城不解。他这几天才知道师傅师叔竟师出掷坤宫。既然这么大事,师傅为什么不来呢?
“师尊知道玄真子不会来的。”素忘机踌躇道,“我日前才听师尊提起,原来你师叔玄鹤早年被驱逐出掷坤宫,玄真子为护着他,一同下山。这些年,他没离开昆仑,只因为望山剑,这望山剑吃人血滋养,虽沾佛光,却是魔剑。现在,望山剑愿意随你,他自然再无牵挂,又怎么会理观外的是非?”
“望山剑吃人血滋养?”明城惊讶,“它并没有……”
“如果你没有,那么必定有人在替你喂养它。”素忘机看了看桌上华光内敛的剑说,“食精吸血,和活物一般,还要挑选饲养人,我不明白,这样的魔剑,为什么祖师爷和师尊如此重视。”
“所以这次也根本不是想请师傅过来,本意就是要看看望山剑和拿着这把剑的人了?”明城很快意识到。
素忘机不说话,默认。
“你觉得以我的功力和资质,即使拿着这把剑,能做什么大事吗?如果连你和你师傅都无能为力的话。”明城讽笑。
素忘机阻住想走的明城:“没有发生的事,怎么知道?还是你想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和你无关,和奉天观无关?”
第四十三章:牵系
驱魔辟邪,降妖除魔……则么会和一个道者无关?明城顿住身形,道:“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若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告辞了。”
素忘机迟了片刻,问:“前日殿中,站在你旁边的是什么人?”
“一个朋友。”明城侧身道,“怎么?”
“没什么……我送你出去。”素忘机上前。
两个人沉默地往外走。原先和谐的气氛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凝滞了。
带明城去自己的住处,一则是说话方便,二则也是为留人,不料寥寥几句就言语不和,素忘机也不开口再说什么。只低着头往外走。
通过传送门,很快就到掷坤宫的大门口。有遇见的人和素忘机见礼,素忘机便点点头。掷坤宫的前辈和后辈之间的礼数显然较奉天观严谨许多。繁花似锦,白玉宫殿,百千弟子……但是,明城不喜欢这些。直到宫门口,看着山下的郁郁葱葱,他才觉呼吸自由,笑意也上了眉梢。适才言谈之间的一丝不快很快消去,素忘机说的都是事实,是对的,自己为什么要计较?
“多谢。”明城拱手道。
“你……保重。”素忘机摇摇头。他怎么会生明城的气?天地无常,事多变迁,人与人之间,没有维系的关系最为薄弱,存这一份同门道友情谊,已是难得,再见自会有期。
明城快步走下掷坤宫前的长长石阶。
雾还是来时的雾气,石阶上落满花瓣,没有人打扫,便层层堆积在那边,人走过,带起的风,轻似罗羽的花瓣便飘起来,花香萦绕衣角。
素忘机便站在山门边,看着那一抹灰色在融入翩飞花雨,淡入烟雾之中。
在素忘机眼里,虽然同出一脉,但是奉天观和掷坤宫有着云泥之别。他爱磅礴气势的掷坤宫,能够高居顶峰,傲视长空,俯视神州。在他的生命里,不存在为任何人走下此端的可能。
明城踏进奉天观,就看见席地坐在院子里看明达除草的龙游。龙游一身的乡土气息和烂泥巴真的非常和衬,明城忽然觉得。
龙游看见明城就笑起来。
阳光暖暖,安静的道观。
明城忽然觉得,山上得知的一切都分外遥远。师傅和师叔身上发生什么事,是过去,没必要过问。劫数啊,魔难啊,天下兴亡啊,来日之祸,非一人一时之力,更无从计较。
人,不是活在当下就好?做无愧本心的事,行一己之道,而后及大道之道。
见过师傅,交代几句后。明城问及望山剑之事,玄真子只道,玄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剑既有灵性,怎会如下等妖物般只吃人血滋养?又血及气,人的精气神都是它的食养之物。况剑上佛气森重,极挑侍奉者,要是人人都可养之,我也不用被困在此这么多年。
玄真子说着又自嘲,不过,我与你师叔,除了这昆仑山,又有哪里可去?即使送归了拂尘,怕亦要终老此地。
看徒弟不敢说话的样子,玄真子挑眉道:“……你那位朋友很是奇怪,竟身负佛息,与剑相近。你师叔很担心你,你自己行事莫有差池。至于,山上的道士们说了什么,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真要应什么,躲也不会躲过。”
这玄真子脾气火爆,鲜少会与徒弟讲许多话。明城小时候常与师傅吹胡子瞪眼睛,和玄鹤亲近。近些时候,玄鹤身体抱恙,常闭门不出,玄真子不假他人,亲手照顾。明城他们见玄鹤的面少了,倒是玄真子经常不知道是传玄鹤的话,还是老来良心发现,管徒弟越来越上手。
玄真子提到龙游,明城心底便有几分不安。他不舍得离开这奉天观,也知和龙游在一起一日,便不妥一日。
到了夜里,龙游自发地爬上床,躺到明城一侧。
房间里点着油灯,小火苗一簇一簇,明明灭灭闪动。墙壁上映着两个手脚颀长的黑影,眼睛对着眼睛,口鼻对着口鼻,便融到了一块儿。
龙游是人的形态,不似怪物时候,嘴里利齿,指尖利爪,总在明城身上留下血痕。舌是柔软灵活的,手掌是粗糙温暖的,明城在舒服的一下一下亲吻中,尝试放松地敞开四肢。
两个人赤身裸体靠近的时候,还是很轻柔的亲吻。不像记忆中过于痛苦和激烈的交缠,明城的心情又紧张又狐疑。
龙游仿佛是觉得好玩,丈量明城的身体般用力地抱住他,在胸腹、腋下、屁股反复触摸,舌头舔舔。
舌头滑过的地方留下水渍,接触时候的暖,离开就马上变冷了,但是不干,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地发出亮光,酥麻的痒就这么蔓延。
明城发出怪异的喘息声,声音很低,像从滚动的喉骨里头挤压出来的。龙游的舌头从明城的脖子舔到锁骨,明城仰起下巴,向上挺动了下身体,贴着龙游的勃涨。
龙游一点都不急着找到穴口进去,他像小孩子捧着爱不释手的玩具,触碰着、舔吻着明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正过来,翻过去,直把明城浑身弄得快烧起来,敏感地应着接触点微微弹动。
明城口干舌燥,乳头已经被舔咬得肿起来,龙游还在研究他的肚脐眼,吸着不放,口水吧啦地涂在上面,脐下三寸处一物快爆炸了,戳靠在龙游脖子边。明城动了下身体,逃开龙游的舌,把人拉上来,吻上去,深吻片刻,看着他道:“不要舔了……”
龙游微微侧头看着明城,忽然露齿一笑,缩了下身体,张嘴整个把明城的欲根含进嘴里。明城一震,短促地叫了一声,弓起身体。
这样的动作,明城帮龙游做过,现在轮到自己头上,完全不一样感受,他毕竟嫩,一想到是塞在龙游嘴巴里勃动,没待龙游细细服务,下体一紧,忍不住就射了。
又是绵延不绝的吻。等到被架开双腿,脆弱的肠壁吞进龙游的孽根时候,身体已经软得水样了,挣扎也无,鱼一样弹了几下,就随着波浪起伏,彻底淹没在洋底。
和以前的经验比,真的是不痛,甚至尝到了格外的甜蜜和快乐,穴口噗啾噗啾响着,甬道深处几经蹂躏后自保似地分泌出的水润滑着侵入者,等待逃不过的深度摧残,不似它浑不知何境的主人。
明城又射一次后,处于半昏迷状态了,龙游还在他身上忽浅忽深地动,虽然有水滋润,但是包裹着侵入者的肠壁因摩擦时间过长,产生火辣辣的痛感。
梦境中,熟悉的疼痛铺天盖地淹过来时候,仍昏迷的明城瞬间张大了眼睛,龙游流着汗的精壮身体不见了,无数触手疯了似得包裹了他,密密麻麻地缠在他身上,滑进他身上所有的洞里,耳朵、鼻孔和嘴巴。后穴里面塞着的人器陡然变粗变长,把甬道的每一丝褶皱都撑大了,还在往里爬,堵进后开始活塞运动。
血丝合着触手分泌的液体被挤出,泡沫一下粘在臀部。明城双手抓着床栏,像不想被卷进花心的昆虫,失神地瞪着眼睛,透明的水从他的眼角流出。剧痛只是一阵,迅速的麻痹感和欢愉马上统治了这具人类的身体,是幻觉也好,触手爬进内脏深处乱舞的感觉,阳触在肠道喷薄的感觉,全身被无数张口子吸吮的感觉,竟让明城的血液同步兴奋起来,真的合成了一体的错觉,快乐和满足。
第四十四章:寻妖
晨起的风冷冷的,从未关合紧的窗户口吹进来。
床上的人规律地动着,白腻的肤色在晨光中显得苍青,晒多的古铜则带着暗色的晦沈,两具颜色分明的身体上都淌着汗,低喘着抱在一起。
明城闭着眼睛,额头上的汗滴到睫毛上,颤动着,在龙游猛地一撞之下,整颗落到干涩的唇边,被咬破含肿了的唇上呈现鲜艳到不详的红,汗珠沿着明城微张的唇,滑了进去。
太久没有结合的一人一魔,晚上折腾了不够,睡到早上,恢复人形的龙游在明城沉睡之际又侵犯了他。明城全身虚脱,昨晚上的汗没干,早上又覆了一层,粘腻地堵在每个毛孔里。身体的水分都在激情中蒸发殆尽的错觉,渴,只有下身湿得厉害,在龙游射完退出去的时候,液体跟着流出。
明城蜷着身体,缩在龙游怀里。龙游的手指抠了一下菊穴,明城呻吟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躲开些,视线跟着下移,到达一点的时候顿住了。
龙游的孽根,化成鸟兽蛇怪或触手的时候,他都看过,甚至人形,也是赤裸相对过啊。现在却不一样,沾着血渍的无疑是刚从身体里退出的凶器,但是在这具笨物的旁边,还垂着另外一具,像凭空长出来的,还没有完全达成尺寸的另一具阳根。
怎么会有两根?而且,之前都没看到过啊。龙游见明城受惊的可怜可爱样子,笑着握住明城的手去摸自己的新器。
龙游看着在明城手中涨大的器物说:“现在还没长好,等我的力量再复苏些,它会长成……”
射了明城一手的精液却和平常的不同,乳白色的粘腻液体包裹着一粒粒砂一样的东西。龙游掂起一颗,轻轻一捏,轻微的“噗”声,几丝褐色的液体流出来,像极血。
“还没成熟呢……子……”龙游舔了一口指尖,凑近明城的嘴巴,送进腥臊的味道。明城根本没有听清龙游含混的说辞,在彼此相拥亲吻的间隙,窗外响起脚步声,有人靠近……
门没有锁,窗户没有关紧。是谁?
明城紧张,一动不动挺直了背。龙游抱过他,对着窗户吹一口气,木窗马上严丝合缝,自动关了。
来人在门口站了片刻,敲了敲门。明城头抵在龙游胸口,不敢轻易出声,夜里太放纵,声音涩得嘶哑,说话肯定令人质疑。
“明城?”
……大师兄?
“……”门口的人停了停,走开了。
明城似乎听见大师兄轻微的叹息声,心头泛起羞愧艰涩之意,不禁出神。
“怎么了?”龙游碰碰他的脸。
“这样不对。”明城道。他全身是经吮咬和掐弄留下的或粉或青紫的瘀痕,眼中情欲未退,汪着水的眼睛对视着龙游此刻的金眸,一片狼藉的下体和龙游的磨蹭到一起,湿粘的毛发瘙痒地挤在中间。这样不对……这样的情境下,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龙游抱紧他,亲昵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明城“呵”地叹息一声,缩了下身体,许久,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轻声道:“该离开了。”
望山剑是掷坤宫的圣物,师傅因为是剑的侍奉者,所以一直留在昆仑。但是,望山剑似乎不像他们说的必须留在昆仑山,之前,自己和龙游下山时候,它也跟随身边……如果,自己真的要离开,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明城想。
下体内被撑大造成的裂痕一如既往地愈合,但是身体上的爱痕,不知道是不是龙游的恶趣味,没有一并消去,明城起身,宽大的道袍掩盖上情色的身体。在龙游的注视下穿好衣服,明城推门出去。“你留在这里。”明城说。
龙游懒懒地伸个腰,飨足地应一声。在经历过那样的一晚后,他非常乐意听从明城的指示。
大师兄找自己。明城没有顾上清洗身体,穿上衣服束好发,拿了剑就出去。
堂前,师兄弟都在了。明光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继续说:“山下魔孽出没,我和师傅说过了,他允许我们下山探查。我们师兄弟今天就行动吧。”
明静问:“大师兄,你这几天就在探这个事吗?”
“嗯。”明光点头,“但是最近并无魔踪,所以一无所获。”
“这件事,不是掷坤宫的人在管吗?”明静迟疑。
“就是他们管,我们才要插手!”明达呲牙裂嘴,“他们找不到,我们解决了,岂不是气死他们?哈哈,煞煞他们威风!”
明光不置可否,但是眉宇间闪过好胜之气,他笑道:“素忘机做不到,未必我们做不到!”
明光说的不是他们掷坤宫做不到,未必我们奉天观做不到!相对明达的处处针对掷坤宫,明光的目光,似乎一直放在和素忘机的微妙争锋中。明城沉静。
“龙游呢?”明达从坐的桌子上跳下来。
“他不去了。”明城道。
“那我们出发吧。”明达抢头就走。
“你……”明光走到明城身边,看了他一眼,转开目光道,“走吧。”
明城摸摸自己的脸,没什么吧?为什么明光的眼神那么奇怪?虽然没有清洁的身体非常不舒爽,体力透支过度有几分疲倦,喉咙涩哑不好开口说话,但是不过下山一趟,足以应付。
师兄弟一行四人走走停停,拿着罗盘等\法宝测妖魔所踪,但是除了夜半回山路上捉了几只道行浅的小妖,没有别的收获。
“啊,明天再下山好了!”明达不悦地道。
“奇怪的是,说是‘疫病’,却并无传染,说是妖魔,却没有任何人见过它,甚至我们也找不到。”明静道,“会不会是人所为?”
“谁会那么残忍这么杀人啊,简直贪吃内脏一样!”明达叫一声,拍了下脑袋道,“不是说死尸旁,都是一滩滩褐色的污渍吗?会不会怪物早死了?”
明城听着明达的说辞,像被触动了什么,抬起头。
“怎么了?”明光问。
明城蹙眉,低声道:“三师兄说的不无道理。”
“是吧!是吧!明天我们别在外面转妖怪了,直接去问死者的亲属吧。”明达得意地道。死对头明城都赞和他的说法,他当然得意。
“死的人都是单身外出或者独处,没有任何目击者。”明光忽然抬头,天边正飞起一片磔磔叫唤的鸟群。
今晚的山林格外不平静。连刚才捉的几只小妖也是往山下跑,撞到葫芦口来的。
“无风不动,暗月非晴,总会找到头绪的。”明光道,“我倒觉得山上似乎来了什么。过几天,我们再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