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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一梦 下+番外篇——by藏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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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忠仍是愤恨不平,一路与侍卫冲冲撞撞的,撕扯着来到了冷阁。

这里是一座依旧气派的楼阁,但打开房门,屋内却是破败不堪。家具散乱,灰尘漫布,显然是久无人来居住打扫。

侍卫们将我们推入屋内便锁上房门,不再理会。

大忠在门口与他们叫骂了几句,回身看了看,扶正一把椅子,擦去灰尘,扶我坐了上去。

“少爷,先坐在这里歇歇吧。头上的伤严重么?”

我摇头,一腔悲愤都化作了无声。

大忠以为我是疼的厉害,便不再问,只是摸向袖笼掏出一瓶伤药来,与我敷治。

我闭着眼,脑中回想着耶律金台吉的说过的话,引得心一阵一阵的痛。

半月,还有半月,禽兽便要因我来赴死,大兴也要因此致亡国,而我却,却只能困在这里等着它们发生,束手无策,毫无办法。我真恨不得自己此时便能死去,也好过眼睁睁的看着禽兽万箭穿心。可就是这样,也是不得。

大忠停下手中的动作,摇了摇我,“少爷,您的面色为何如此难看,不会是伤及内腑了吧?这……我这就去打扫床铺,让您躺下歇息。”

我伸手拉住大忠,睁开眼说道:“不,大忠。就只是额上这点伤而已,你先别忙,我还有话要问你。”

“何事?少爷您有何事要问我?”大忠应道。

我看向他,“大忠,我且问你,以你之武功若是要探入这宫城能否得手,探之需要几日?”

大忠想了想,回道:“若隐匿得当,能。至于几日便不好说了,这皇宫布局守卫我皆不知晓,所以难加估算。不过想来怎么也要个五七八日吧,光探明情况也要一两日的时间。”

说着大忠问道:“少爷,您这样问是想要逃出去么?这恐怕要难些。这房外守卫颇多,刚才来的路上我还看到不少巡兵,以我看,以我几人现在之力难以成行,不过若是有铁手从外接应,到是把握还大些。”

我咽了口干沫回道,“不是。即便是有铁手接应,这高墙大院,众多守卫,你我也是难以逃出。我现在只是盼着铁手能快些寻到我们,好将这里的情况尽快转与睿王,或可还能有一丝希望。”

“怎么,少爷,出了什么大事么?”大忠问道。

默了半晌,我终是压着声音,小声说道:“大忠,恐怕你我再也回不去大兴了。”

大忠额上的筋跳了跳,但见我眉头蹙的紧,出言安慰道:“少爷,您也不必太过忧心,铁手武功在我之上,更善易容,他若是探进来想是用不了几日。再说,您现在身处险境,以铁手之行事,说不定早就将此情况告知了睿王,更说不定睿王此刻已赶到立丹来救您了哪。”

我一听心中更是惊悚,禽兽若是现在来立丹岂不是自投罗网?耶律金台吉押我在此等的就是他。我千方百计的想要传信与他,就是叫他千万莫要前来,这样他与我尚还可有一丝转圜。

但转念一想我便立刻否定了这一说法。即便是铁手已将我之情况告知禽兽,我被抓已只不过几日时间,禽兽应该不能可赶的来。再之,现在大兴国内应该已经遍传立丹宣战,禽兽不知真情,定是正在想尽办法以先御强敌。以他之性,定是不会因私废公,放社稷民生不顾而先尽私情。

叹了一口,我看向窗户。虽然断定禽兽现在不会前来,但我心中之急仍是不能缓和。若这两日要再不能将实情传与禽兽,半月之后他定是会率军应战,落入圈套。

见我不语大忠又劝道:“少爷,您正伤着,便不要想那么多。您不说他们暂时不会伤我们么,那我们便还有时间等着铁手来营救。先养好伤才是正事。”

说着大忠扶起我,向已被两个镖头打扫干净的榻边行去,“少爷,去榻上歇歇吧。”

坐至榻上,又呆愣了片刻,我才伸手开始脱外袍,不经意间,怀中的一个墨色小瓶掉了出来。捡起来细看,才想起是铁手给我的那瓶书写秘药。

握了握手中的秘药,略一思量,我下床在屋内翻找起来。我必须先将事情写下来,这样铁手若是来了,即便救不出我们,也可让他先将这秘信带出。

翻遍了全屋各处,竟然找不到一只笔一张纸。

情急之下,我伸手一扯将自己的内袍撕下半片来,全当做纸。

还有笔……

看到镖头手中的扫把,冲上前去,从上面掰下一枝竹枝,用外袍擦了擦。

大忠见我行为怪异,喊道:“少爷,您这是……”

我拉住他,压住声音说道:“大忠,我现在要写一封秘信,好让铁手来时传与睿王。你现在莫要作声,站在窗前与我望风,若有人前来,必要先提醒我。”

说罢,我找了个背住门窗的地方,蹲在地上开始快速的书写起来。

秘药在白色的内袍上映出浅蓝色的印迹,一行行映入眼,上面的文字仍是让我惊悚不已。

我不知道禽兽知道了这内情是否还会前来,我只有一遍一遍的在内心中默念道,你莫要前来,定是莫要前来。

写至最后一字,前面的药迹已干透消失,白色的内袍上除了最后的十数字,全呈白色。我想了想,提笔又在篇末加上一句,‘万不得以,即行政变,囚皇帝,自立天下。’

写完,举起衣片,看着这十五个字,脑中浮现出在清溪那时与禽兽的对话。那时禽兽与我论权利,我心中却厌他凶狠,未想今日我却要劝他行此狠举。不得不承认,是我太天真了,不曾晓得权利这东西原来是如此你死我活之事,只认为心存善念便有好报,今日看来,我所谓的善,不过只是孔子口中的乡愿罢了。

……

自写完秘信后已过了五日。这五日以来,我几乎是度日如年,每日里盼着铁手,连睡觉都半睁着眼睛,可是铁手依旧毫无消息。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大忠对送饭之人到是注意的紧,每次有人前来送饭,他便要趁机掐人家的脸,弄的这最后几次,送饭之人从门口扔进饭食便掉头跑走。

到是耶律金台吉,自将我囚禁在此,便是常来,四日里来了三次,且都是傍晚时分。每次前来也不长留,半柱香的时间,与我斗上一阵子嘴,再吻上我几回,便走。仿佛就如同他所说的,只是对我的唇感兴趣而已。

到了第六日,我已有些心灰意冷。过了这么久铁手依旧未能探进这宫城里来,想必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更何况即便是他现在探进来了,也不知这信还来不来的及送到禽兽手中。

这日傍晚时分,耶律金台吉又到了。来时满面笑容,仿佛是有什么喜事。

果然,进了屋,人还未坐下,他便笑着与我说道:“今日来是要告知你一件喜事。”

我望着他,面无表情的回道:“与你来说是喜事,那么与我便是悲事。”

他已惯了我的冷言相讽,并不为意,仍是笑道:“今日接到你们小皇帝的来信,说轩辕翼闻你叛国潜逃,急愤交加,已然病了。更奇的是,李玉明知此情况后便请命为督军,要求与轩辕翼同领大军前来应战,所以小皇帝让我同时将你三人杀之。如此这般,你们三人不久便能团聚,所有恩怨皆可一次算清,我想这对你来说或是喜训。”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咬唇不动。禽兽病倒,这我能理解,以他之能力,多少会知道我在耶律金台吉手上,焦急动怒伤了身体是少不了的。但李玉明为何会要来督军?是怕禽兽不死?还是猜到小皇帝会对他不利……

耶律金台吉细瞅了一下我的神情,伸手越过茶几抚上我的唇,“莫再咬了,已然咬破出血。能与喜欢自己之人和自己喜欢之人死在一起,你也算是有福之人。不过到是可惜了这唇,这几日以来,本王已是有些舍不得了。或许本王也许应该考虑杀掉轩辕翼和李玉明,而留下你。”

说着他抬起身子覆上我的唇,用舌尖一点点舔食上面的血迹。

我难抑恶心,一把将他推开,啐了一口,道:“你要杀便杀,死了到还比与你呆在一起干净些。”

耶律金台吉并不怒,挑眉,仍是抚上我的唇,“你认为此些事情由你做的了主么?你越是这样,本王越是想要尝尝你的味道。”

说着眼光一动,向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将他押至寝殿,让人梳洗更衣。”

……

第六十三章:接头暗语

说着眼光一动,向身旁的侍卫吩咐道:“将他押至寝殿,让人梳洗更衣。”

……

我有些愣,惊于他言中所讲,待到想起抽身要退时,已被侍卫伏住。

大忠他们被隔在远处,本不能听清我们所谈,但此时见我被押,便拼了命的要冲上前来。但怎奈侍卫众多,他们以一敌数,一时难以接近。打斗间接连有侍卫受伤,不一刻,众多侍卫皆拔出了刀。

看到这情景,我不得不长声喊道:“都与我住手。大忠,立丹王只是请我去别处一谈,非要害我,我去去就来,你们就在此等着。莫要再与他们动手。”

耶律金台吉原在旁望着,此时听我所喊,抿唇一笑,对众侍卫命令道,“休要伤他们性命,先都停手退下。”

两方人停手对望。

大忠不放心的对我喊道:“少爷,有何事不能在此处相谈?您莫要信他。要去,我也一同与您前去。”

望了耶律金台吉一眼,他的眼中满是挑衅,唇角掩不住的春风得意。

强忍住心中的怒意,我故作轻松的说道:“立丹王有一些文书,要我去别的殿阁相看。不会太久,入歇前便能回来,你们不必担心。”

说着怕大忠再问,对耶律金台吉喊道:“还不快走。”

转身便率先冲出了房门。

……

被侍卫一路押至寝殿,耶律金台吉并未与我同来,在路上便转去了别处。只在临走前吩咐了让内侍先与我收拾干净。

若大的寝殿中,我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到了何处。只是到时,这间屋中已摆放好了一个若大的浴桶。几个年轻的内侍正一趟趟的在向其中加着热水。而押我前来的几名侍卫则上前来要为我脱衣。

我与他们撕扯了几下,便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若不听命,下场便是衣衫尽碎。

“住手。”厉声喝住他们,我开始自己脱衣。“你们全都与我出去,我自行清洗便是。若是不然,我咬舌死于此,看你们如何交待。”

几名侍卫互望一眼,退向房门,口中与站在门口的一名年老内侍交待道:“你在此看着,若有任何异动,便大声相喊。”

年老的内侍缓缓的点了点头,眼神向我一瞥,似在笑,脸上却全无表情。

热水加满。房内只剩了我与那老内侍两人。我将自己的外袍裹成一团,放在桶边。这个不能丢,里面还藏有我与禽兽的秘信。

再望了那老内侍一眼,我著着褥裤泡进浴桶。

氤氲蒸腾,热水浸泡着我的身体,却暖不热内心里的寒意。

突然想到了与禽兽分别前在温泉边的那一刻,禽兽说‘天上地下,人间鬼途,不管情势如何,我都会与你在一起。’眼泪不由得滴落下来。也一如禽兽那日的那滴泪,无声的跌落入水面,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就不见了。

不想让人看到我的悲伤与无助,滑身将自己没入水中。外面的世界便在桶口大小的地方晃动起来,显的即不真实,更是支离破碎。

突然,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桶口的上方,一晃一晃的,喊道:“公子,出来吧,老奴与您擦擦背。”

我闭住气不理他,他却也不急,只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扔进了水中。

这东西跌落到我的身上,纯白的映与皮肤之间,雕着两朵惟妙惟肖的金银花……

一个挺身冲出水面望向那苍老的脸,握着的簪子的手却抖个不停。

那苍老的脸仍是毫无表情,只是从我手中接过簪子与我插入发间,然后缓缓的说道:“公子,老奴来为您擦身吧。”

我从未有如此听话过。直起身体任由他一下一下的为我擦拭着。也任由着一些细不可闻的声音在我耳边一句一句的滑入心里。

“柳公子,在下名叫无情,与铁手追命一样,是王爷的四大护卫之一。王爷已知晓了您的情况,所以派在下带了十名好手赶来与铁手一起合力将您救出。现在这些人除一半在外接应,其余皆混迹在宫内各处,若一找到合适时机,我们便会将您救出去。至于王爷现在正在大兴国内全力准备御敌,所以不能前来。不过他让在下给公子带句话:‘老夫人和富贵无恙,柳氏产业也已全部转至暗处,请您放心。’”

我很想让自己也能若无其事的与无情讲活,拉住他问一问禽兽的情况。但我实在是太过于激动,根本无法正常出声,以至于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过分晃动引起门外注意已是极限。

此时侍卫在门外催到,“屋内的人可曾洗完?”

无情洗了一下布巾,用苍老的声音回道:“已在擦干。再有半刻,便可洗完。”

侍卫不耐烦催道:“再快些,陛下已在回殿的路上了。”

我一听已经没了时间,手脚不知怎的,瞬间伶俐起来。伸手拿起地上的外袍,从中掏出秘信,递与无情,用尽量小的声音快速说道:“此刻救不救我不重要,你今日一定要将这个秘信传与睿王,这其中写的是立丹王的所有计划,所以必要快发,否则便来不及了。一定,一定。”

无情见我面色急迫,立刻伸手接过秘信藏入怀中,点头道;“公子放心,我马上就办。公子还有何话要带与睿王殿下。”

我想了想,沉声说道:“黎民为要,天下为重。即便救不出我,也请他万勿前来应战。”

门外的催促声又起,“快些收拾妥当,陛下已进前殿,即刻就到。”

无情拿起搁在一旁的新衣为我穿起,声音有些愧疚,“公子,在下无能,今日恐怕就要委屈您的了。还请一定保重。”

秘信已然交出,我心里的大石落了地,反而坦然起来,“无妨,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而已。”

在将我带出门的前一刻,无情最后凑至我的耳边与我说道:“公子,凡我方人马,接头暗语均为,鸳鸯萝!”

……

无情易装的苍老面容被甩在了身后。侍卫们押过我,将我带入了隔壁的一间殿阁。

推开门映入眼中的是大片金色的纱帐和奢华的陈饰,而层层纱帐后面朦胧隐着的一张硕大且华丽的卧榻。

侍卫们将我推入门内,将门掩上。一个身影便慢步从纱帐内晃出。

耶律金台吉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常服,优雅随意,衬的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更显莹光流动。

说实话,他长的不坏,身材挺拔,五官俊逸。谈吐行事也颇有文人之风。若不是与我方对立,到不失为一位可交之友。

耶律金台吉望着我,慵懒一笑,眼光与我身上流动数下,赞道:“这样一梳洗整理,果然更显绝色。来,过来与这里坐吧。”

说着他抬步,缓缓走向不远处的圆桌。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只琉璃瓶,回身向我问道:“可愿尝尝我立丹特产的红葡萄酒?”

亮红的酒汁徐徐注入透明的琉璃盏中,映出明样的光华。

耶律金台吉举起一盏遥递向我,透过杯盏,眼中也微映出点点红光,带着笑,显的既挑衅又魅惑。

事已至此,我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如同是个被调戏的妇女。

于是踱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酒盏,淡然一笑,回道:“即是陛下盛情,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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