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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一梦 下+番外篇——by藏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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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惨的笑声在我背后响起,不用回头我也能感受到李玉明那不能置信的盯在我身上的目光。

一种极度的痛和绝望透过这目光灼烧着我的全身,我很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

还好此时李玉明颤抖而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恒一,原来你一直是如此看我,看我们之间的情意。好,我明白了。既然如此,良禽择木而栖,你这就找睿王去吧,不要再在我这个让你生厌的人身边呆着了。只是,你就如此认定睿王是你能靠的住的人么?”

心紧紧的抽了一下,将拳死死的握在身侧,我稳住声音说道:“这就不用温亮你来操心了,你只需过好自己的生活便是,不要再来过问我的事情。”

身后的李玉明再次发出悲凉的惨笑,一声声几乎将我的心剌出血来。

于是不待他再说出什么,我一甩袍摆,说道:“温亮,既然你我之间的话已然全说明白,那么我就此告辞了。你,你多多保重。”

说完我未敢再做片刻的停留,一头冲出了李玉明的别苑。

……

又是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这两日我似乎一直是在走路,用脚逛遍了整个京城。

提着从酒肆里买来的酒,我狠狠的灌了两口……

仅仅两天,两天的时间,我便亲手结束了自己还未盛开便已枯萎的恋情,还结束了我唯一仅有的一份友情。我想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做人的失败。

我一直想走上一条正规的人生之路,一直想像一个平常人那样的去生活,可是从我睁开眼睛有记忆的那一刻起我便时刻被提醒着自己是个断袖。为此我挣扎过,无奈过,可是我还是陷进去了。禽兽,这个自大,狂妄,率真的男人让我毫无办法却也心甘情愿的陷进去了。可是还未来的及等我去休味去思考,他就已经变成了让我遥不可及的睿王,一个我不曾触及,不能触及也不敢触及的高高在上的人物。

我骗了铁手,我与他说的那些不能和禽兽在一起的原因,都只是表面的。其实在我心里最多的是怕,怕带与他伤害,也怕他睿王的身份。我无法让自己站在一个不能对等的感情之上,我不敢奢想这样一个人能够为我放弃权力而亡命天崖,在他如此高尚的地位面前,我们的感情与其他相比只能益加显的微薄和可笑。我不愿这一生与他在一起到最后会因爱生伤,因伤生遗憾。现在我的心里已有那么多伤,我不能再让遗憾产生。

再灌一口酒我咧嘴笑了起来……

“我是个好骗子。我真的是个好骗子,骗了这个骗那个。上午我刚刚骗了铁手与禽兽,下午我又骗过了李玉明。只是为何我如此辛苦的骗他们却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觉得快乐?我是个笨蛋,笨蛋……”

再提起酒坛来想灌进一口,可是手却抖的将大半都洒在了前襟上。用袖口不停的擦着下巴和胸口,却又一个不稳将酒坛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望着地上的残酒碎坛,我突然迸出一阵极为疯狂的长笑。

伸手指着上天,我高声长喊道——“神,你果然是在玩我,从我来的第一天你就在不停的耍弄我,好啊,来啊,来啊,还有什么招数你统统都使出来吧,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有行人驻足,也有行人害怕的躲开。我邪笑着看向周围,一个黑底金丝的锦袍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好了,如是,你醉了,我们回家去。”他伸手扶住我说道。

我摇晃着推开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一摆,“不。‘小舟从此逝,江海度余生。’老子我要一个人浪迹天崖去。”

黑袍男子长叹一声,抬手抚上我的后颈,一阵酥麻,我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恍惚中仿佛听到一声低叹——

“如是,相信我,我一定会陪你去的。”

……

第四十二章:无故禁留

“如是,相信我,我一定会陪你去的。”

……

头痛欲裂,全身无力的转醒。

我这是在哪儿?

睁开眼我看到的是金黄色的八角形帐顶和上面绘制的精美龙形图腾。

我好像是喝醉了,是谁带我来的这种地方,这种华丽的不像话的地方。

“醒了?”低沉的声音由右侧传来。

“呀?!是谁,敢躺在老子的旁边?”

我迅速的转过头,禽兽正目光闪闪的托首侧卧在我的身旁,在华丽床纬的衬托下,这家伙显的是既魅惑又霸气,让人不敢逼视。

我下意识的将自己住床里缩了缩,用手抓住领口,用身体抵住床内壁。但一想又觉得自己的这个反应太过女气,于是干咳一声,放开抓在前襟上的手故作镇静的说道:“睿王爷,您将草民带到这里不太合适吧?烦请您让个地方,让草民下去。”

禽兽没有应我的话,撇嘴一笑,伸手在我的额上摸了摸,问道:“头痛不痛?我让人给你熬碗解酒汤来?”

我侧头让开他的手,“草民不敢。还请睿王殿下让草民离去。”

禽兽的笑掩了下去,皱了皱眉开口说道:“柳如是,你这人果然是同我想的一样,假清高的厉害。在南方时我未敢同你讲实话一方面是情非得已,另一方面就是怕你知道了真相会拒绝与我来往。怎么,我是王爷便不配与你来往了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酒劲还未散,被禽兽这一说立刻怒了,挺身坐起张口便回道:“不敢,是草民不配与王爷来住。要是王爷觉得草民的假清高惹怒了王爷,将草民拉出去砍了便是,如若不然就请放草民离去。”

一条青筋在禽兽的额前挑了起来,咬着牙他低声骂道:“柳如是,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无赖之极。”

禽兽的这一句话让我的火冒的更高了,想也未想的说道:“王爷也未必比草民更高尚些,当街挟制百姓且无故禁留。要说无赖二字,草民万万不敢与王爷相比。”

禽兽听罢我的话猛的一下坐起身来,“无故禁留?!柳如是,你,你居然如此对我说话,竟连半分情分也不顾及。我原以为不管你如何心狠,你与我之间总还留有些情份,没想到你居然,居然对我完全没有一丝不舍。”

我回视着禽兽,一字一句的反问道:“敢请睿王爷告诉草民,草民该顾及什么样的情分?是您突发的征服欲望,还是打发闲暇时间的调情游戏?您高兴时就是江湖人士黄翼,不高兴时就是高高在上的睿王爷,在这种情份下您想让草民如何表现?慌乱?无助?巴结?亦或是臣服?”

我的话让禽兽的脸变成了青灰色。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的眼睛,僵着一脸表情的说道:“柳如是,你何时学会的这狡辩的本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事实的真像是如何吗?你先前对铁手说的那些个理由完全都是些狗屁借口,你心里放不下的其实是那个吏部待郎李玉明。这两日我已完全查清,你十岁时就与那李玉明认识,之后便迷恋上了他,十四岁时你更是不顾一切的要与他私奔,要不是由于你爹与他爹户部尚书李佑安的阻止,你俩早就已经双宿双飞。后来李玉明不知是何原因疏远了你并考中榜眼做了吏部待郎,你这才觉得没了希望,心灰意冷的渐渐断了与他在一起的念头。这次你从南方回来,他许是从你处知道了你我之间的事情,不知又是何居心的又待你亲密起来,你便觉得与他之间又有了希望,于是想方设法的寻起了我的不是,想以此推开我与他回去重修旧好。”

说着禽兽恶狠狠掐上我的下巴,“前夜你不就与他在他的别苑内共度了一晚么?那些与我说的想也不要想的事情你与他也都做了吧。怎么,快活似神仙了是么?所以就连与我在一起躺上一躺都不行了?好,很好,本王到是要看看,是你的那李待郎厉害还是本王厉害。”

说到最后,禽兽已经不再对我用‘我’称呼自己了,而是用了‘本王’。我心中微的一顿,立刻明白了这微小变化中所蕴含的仇视与杀机,禽兽想是已经怒极,下了要对李玉明动手之心。可,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他与李玉明之间起了争斗,让二人相伤。

我瞪视着禽兽,一眨不眨,一动不动的瞪着他。

一些很酸很涩的东西在心里和眼中涌动着。我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眨眼,因为只要我稍一动弹,这些东西便会崩溃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面前的这个男人依然是梦里的样子,俊美霸气到让人不敢正视,让我不能不去喜欢他。可是,我和他之间居然已经沦落到要相互伤害的地步了。是什么让我们要如此针锋相对?

也许正是他这种天生的王者风范,让我只能止步相抗。这样的男人,太高大,太完美,太圆满。他的生命中会有太多的东西,权利地位,金钱美人,许多更上层楼的追求和诱惑,然而他背负的更多的却是一些永不能卸下的责任,我如何能,能只让他与我相恋,相守成一对?他与我之间的距离犹如水中的月,好像伸臂可触,却永远也够不到。我十分清楚卑微的一住情深的下场到最后会是什么。

梗动着喉咙,将所有的无奈、心伤和惊悸一点一点逼退,让自己出乎意料的漾出一个十分妖媚笑来,看的禽兽微微一愣。

抬臂拨下禽兽掐在我下巴上的手,我笑着说道:“王爷的手段果然厉害,只两天时间便将草民与李大人之间查的这样清楚详实。没错,草民确是爱慕李大人,确是想跟李大人在一起,可是遗憾的是李大人仍是不要草民。所以,草民在今日遇到王爷之前已与李大人两断,决定回归正途娶妻生子,安度余生。不知道这些王爷查到了没有?”

禽兽听着我的话,完全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深深的锁着眉头说道:“柳如是,你觉得你用这样的谎话就可以救下李玉明?不要说本王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这些,就是信了,也决不会放过他。”

我依然笑着,“王爷实在是太高估草民了。一来草民自知绝无有救下李大人的能力。二来,草民现在对那李大人也确是死了心。所以请王爷自便吧。只是草民恳请王爷在草民结亲之日能大驾光临,以耀门庭。不知王爷可否能给草民这个情面。”

禽兽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闪烁,快速的问道:“结亲?是哪家的姑娘?”

我略一挑眉,“怎么?王爷问的如此详细,难道是想要去杀了这姑娘不成?这恐有些说不过去吧。”

禽兽沉着脸,“杀了她又有何不可。”

我再一笑,“王爷想杀当然并无不可。只是草民认为杀了这姑娘对王爷也无多大益处。王爷杀了这姑娘也无非是让我从了您,可是这姑娘死了,还有别的姑娘,天下的女子如此之多,王爷您能杀的了多少?即使王爷真能杀了天下所有的女子,到最后也仍然只能是王爷是王爷,草民是草民。王爷何苦要为这样的结果去担天下骂名,也何苦为草民这样低贱之人费这个力气。”

禽兽的瞳孔渐渐收缩,两簇火焰在那墨黑色的小点中迅速燃烧真起来,“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如何做,你都不会与我在一起,所以让我死了这条心是么?”

我被那火焰炙的几乎无法呼吸,转头望向床尾的雕花,认真的说道:“王爷,您已经不再是禽兽,当禽兽变成王爷的那一天,他便消失了,原来的那个柳如是也随之消失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功利的商贾,一个想要过正常生活的平民。所以,请王爷放过草民,让草民……”

此时禽兽寝宫的门突然轻轻的被扣响了一声,将我还未说完的话打断。

我止住声音望向门口,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门外轻声禀道:“王爷,吏部待郎李玉明带着柳公子的家人寻来了,说是要接柳公子回家,人正在门口等着。”

禽兽本来不善的脸色在听了这句话后立刻变的狰狞起来。将脸一点一点的凑向我,几乎是将鼻尖贴上我后,他语调森冷咬牙切齿的问道:“他不要你,嗯?你已与他两断,嗯?那为何他会寻你寻到了本王的府上。柳如是,你,你……这是你自找的。”

“将他们都给本王轰出去。”

禽兽向门外大吼了一声后扑向我,一手抓上我的后颈,一手撕向我的前襟,双眼血红的奋力一扯,我衣上的盘扣随之崩开,侧领也裂开一块。

一切来的太突然,我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和余地。当我意识到禽兽要做什么时,我的袍服已经完全碎裂,只有几缕残絮挂在身前。

惊恐的瞪向禽兽,一句‘你要干什么?’还没问出口,禽兽已一个反扭,铰住我的双手将我反压在了床上。

我的脸被深埋在锦被里,气闷和惊急让我不停的向上打着挺,可禽兽的力气却大的惊人,我所有的挣扎换来的都是他更疯狂的举动。他按压住我的身体,牙齿毫不留情的咬上我的肩颈,我越是想将头抬起来,他就咬的越重,在剧烈的疼痛中,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淌下。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

第四十三章:耐力之战

这一声呻吟终于让禽兽将牙齿从我的肩上挪开。疼痛稍缓,我将头颈抬起一些,禽兽的手却已伸向了我的褥裤,我猛的一挣,惊叫出来,厉声喊道:“禽兽,你若敢,我恨你一辈子。”

禽兽在我腰上的手顿了顿,静默片刻他哼笑道:“‘禽兽!’到此时你才肯承认我依然是你的禽兽么。只是晚了。即使让你恨我一辈子,我也决不会让你跟了那李玉明。柳如是,我告诉你,你与那李玉明之间,休想!”

说着,禽兽手上一用力,‘呲’的一声裂响,褥裤离体而去。

我只觉身下猛然一凉,身上所有的遮蔽已全部被他清除干净。

羞愤的将身体缩紧收拢双腿,却未料让禽兽的腿抢先卡入了中间。相抗中,他用力的将我的双腿一点一点的撑开,我所有的羞禁也一点一点的全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双手拧握着锦被,泪终于不能抑制的滑下,仅剩的力量和希望也在无比的难堪中一点一点的残灭。绝望的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将头乏力的埋入锦被,让满脸的湿意和屈辱都濡进其中。

此时,禽兽灼烫的身体压了上来,肌肤上传来的火热温度让我能轻易的察觉出他的冲动和欲望。他手和唇在我的身上不停的游移,蹭弄着那些我自己都从不知道的敏感部位。

我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有一丝动静一点回应。可,身上那不断传来的‘酥软麻软’,却几乎要将我逼疯。

禽兽一遍一遍不厌其烦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他的汗一滴一滴的跌落在我的背上,他的身体绷的犹如坚硬的石块,他的喘息之声也越来越粗,这一切都显示出他也正在做着最大的忍耐。

我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忍着自己,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得到我,他更想要的是征服我,战胜我。他要看到我心甘情愿对他的投降,屈服,哪怕是在床的之间。

静静的躺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后反抗,也是我仅剩的一点尊严。

这是一场艰难的耐力战,我们都在和欲望做着最大的抗争。谁先被欲望征服,谁便输了这场较量。

随着我不肯放弃的坚持,禽兽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也加快了挑逗的节奏,无以伦比的酥麻微痛像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向我袭来,我所有的感官都在尖叫,我所有的欲望都在燃烧,所有的忍耐也都在残溃……

终于,我再也忍受不住,长声大喊道:“够了,够了……你,你不就是想要得到这具身体么,我给你便是。”

禽兽的动作在我的喊声中逐渐停了下来,我的感官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放松。半撑起些身体,我忍住尚未退去的颤抖,尽量平稳而清冷的说道:“王,王爷让草民如何做,草民遵命便是,不劳王爷如此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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