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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惜——by集萤映雪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10

若惜一惊,站起来,“你干什么?”

全场静下来,见四皇叔脸色极差,永曜皱眉,“你怎么回事。”

若惜看着他,冷笑,真是毫无挑剔的表情,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忘了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什么货色,这种肮脏的事只有他去做,不然他怎么会带他来,他的熙雪又在哪里?本就是形影不离的,今天倒是舍得分开了。

“我要回去了。”像是累极,若惜的声音轻轻的。

没作停留,夺门而出,永曜想拉住他,却听四皇叔道,“算了,随他去,一个妓子的儿子我看他能这样到什么时候。”

第十七章

若惜跑出茶馆,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

本来满心欢喜,以为他真的要带自己出来逛,就像……他经常和熙雪一样,没想到道哪里都一样。

如果今天换成是熙雪,他宝贵的熙儿,他还会只是在一边看着吗?只怕捧在手心还来不及,怎会让他受这些。

为什么是熙儿?为什么偏偏叫做熙儿?

若惜越跑越快,撞到无数行人,直到手腕被紧紧抓住。

“若惜。”

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看见星辰兴奋却又担忧得脸。

“怎么了?”见到他脸上的泪,星辰问道。

发现自己失态,若惜将头撇向一边,“没什么。”想挣开他的手,却被握的更紧。

“跟我来。”星辰拉着远离了闹市,来到在一处凉亭中。

破旧的匾额摇摇欲坠,周围长着芦苇,一阵风吹过芦苇晃动,像是层层波浪。

若惜看着周围的景色,“怎么带我来这。”

星辰笑道,“喜欢吗?这里很安静,来这你的心也会渐渐静下来。”

若惜将目光投向远方,几乎农家的屋顶冒着炊烟,星辰很安静,没有问自己原因,却知道怎么安慰……

寂静的周围,风绕过叶子发出“沙沙”声,只要不想就真的静了下来,若惜很想,只是胸中依旧烦闷,不过在宫中呆久了,即使心中波涛汹涌,表面依旧云淡风轻。

若惜笑道“谢谢。”

星辰看着他忍俊不禁,脸上的泪已干,却沾着泥土,眼眸水汪汪的,像只脏兮兮、可怜又可爱的小狗。

若惜见他笑,连肩膀也微微颤抖,问道,“怎么了。”

星辰不语,从怀中掏出一张方帕,“你的脸都花了。”边说便轻轻在若惜脸上擦拭。

若惜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冲他微笑,星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砰然心动像这样看着他,自己已经不知道想过多少次了。

静静的他的眼中只有我。

“若惜……我……”

“什么?”

星辰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说……喜欢你,你将如何?”

若惜一怔,想起永曜说的话,将脸别开,“皇叔别开玩笑了。”

“我没……”

“天色不早,我该回了。”若惜打断他的话,星辰暗淡的脸色让他心虚。

想走手又被人拉住,回头依然是和煦的笑,仿佛刚刚只是一场错觉。

星辰道,“我送你回去。”

若惜点头,星辰放开他的手,并肩走在一起,夕阳将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回到太子府,若惜悻悻的进房。

“去哪里了?”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着实吓了一跳。

看清楚面前的人,若惜道,“只是随便走走。”

永曜冷笑,“随便走走?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擅自离开,给我留下多大的难堪。”

若惜紧咬住下唇,“是他不规矩。”

“四皇叔只不过碰了你一下,你就叫成那样,你怎知道他有别的意思?就算有,你不早已习惯了吗?”

习惯?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若惜怒极却笑道,“我是无所谓,太子就不怕有人参你一本,在外结党营私,你父皇还没死,你猜他会怎么样?”

永曜闻言也笑,“真是小看了你,原本只知道你配侍寝,没想到心思也这般缜密。”

“多谢太子夸奖。”

永曜将他抵在门上,掐住他的下巴,“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还有……你宫中那个妹妹。”

若惜的瞳孔放大说不出是气愤还是惊慌,永曜满意的看着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松开他,拂袖而去。

像是失去了支撑般跌坐在地上,若惜将头抬高,以为这样泪水就不会留下来,只是心很痛,痛得想要将它从身体里抽离。

第十八章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星辰将笔放下,看着画中的人,忍不住抚摸,到手的不是滑腻的肌肤,只是冰冷的触觉。

永林见他着魔一般,放下手中的杯盏道,“皇叔当真这么喜欢他?”

星辰没有抬头,没有回答,只道,“才色两全。”声音轻轻的似在叹息。

永林勾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不知皇叔知不知道,前个儿永曜在茶舍请了四皇叔他们,并将若惜也带过去了。”

“哦?”星辰皱眉,他想起那天若惜满脸个泪水,四皇兄向来偏好男色,手段残忍,只怕他是受了委屈。

“那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永林道,“具体不知,不过最近父皇正为越国屡犯边陲的事烦心,应该是商量了什么对策。”

“顺便在笼络人心。”星辰接口。

这在皇家是常有的事……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没预兆的天气冷了下来,昨夜的雪积了一层。

熙雪和永曜坐在暖炉旁玄文帝下旨跟越国议和,并把这事交给了永曜。

“太子,太子……”一奴才在敲门,声音有些着急。

永曜皱眉,“进来。”

“什么事?”

“禀太子爷,宫中出事了,沐珂郡主派了人来说是要找三殿下。”

永曜轻哼,“知道什么事吗?”

“具体不清楚,不过好像很急。”

“是吗?”他很疑惑,在宫中他安排的线人不止一个,发生什么大事会不知道,这回他却没得到消息,沐珂到底有什么事?

熙雪道,“人现在哪里?”

“在大厅呢。”

永曜道,“去把三皇子叫去。”转身对熙雪笑道,“我们也去看看。”

下人去叫他的时,若惜正躺在床上,头昏昏沉沉的,身上发凉。

听说是沐珂派的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穿了衣服便前去了。

大厅里坐着熙雪和永曜,若惜不禁苦笑,倒像是审犯人一样。

中间的婢女见到若惜迎了上来,“奴婢参见三皇子。”

若惜见过她,她是沐珂的贴身侍婢,“发生什么事了?”心中隐隐不安。

“刚刚郡主去了玉箫苑,和公主一起用了点茶,不知为什么公主就……就晕了过去,却怎么也不见醒。”

“什么?”若惜惶恐后退,“相儿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郡主只是让奴婢来叫三皇子赶紧去。”

“相儿……不会有事的,不会的。”若惜颤抖着唇,跑了出去。

熙雪看着两个背影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只是晕了,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永曜浅笑,确实是件小事,不过刚刚若惜脸上的焦急是他从未见过的,像是找不到自己最重要的宝贝一般。

玉箫苑内,沐珂守在床边。

“怎么样太医,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太医摇头,“公主脉象轻浮,体内的毒已蔓延全身。”

沐珂惊道,“毒?怎么会中毒,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一拍桌子,“来人再去请别的太医。”

若惜进门听见她的声音吓了一跳,知道情况不妙。

握住躺在床上人的手,“相儿,相儿……醒醒……”

抚上相儿苍白的脸的手有些颤抖。

沐珂拍他的肩,“你不要担心,太医就来了。”

接二连三的太医把脉,却又是接二连三的摇头。

沐珂气急,“你们摇头是什么意思?”

一太医道,“郡主别急,可否坐下让老臣替你把把脉。”

“晕的又不是我,你把我的脉作甚?”

“别急。”太医道,“只是想确定一件事。”

沐珂蹙着秀眉,疑惑的将手伸到他面前。

太医摇头。

这回沐珂真的急了,抽回手,幸亏若惜及时拉住她,“先问问太医情况再说。”

“太医,相儿他到底怎么样?”

太医道,“公主中的是夹曼罗的毒,刚刚老臣发现郡主也有轻微的中毒迹象,很有可能是下在饮食中的。”

“那这种毒可有解?”若惜的唇有些发白,他不敢想象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

老太医叹气,“此毒若轻服些药就可排除,但公主一点一点淤积……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

若惜微微发颤,“怎么,怎么会无药可解,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气若游丝,轻飘飘的言辞,却让人不安。

如同木偶走到床边,“相儿,相儿,你睁开眼好不好,我求求你睁开眼,我是哥哥,是哥哥。”若惜将相儿抱在怀中声音轻轻的,像是儿时的耳语。

沐珂别过身子,捂住嘴,她怕自己的声音会溢出来。

太医退出厢房,终究有些不忍,其中一个回头道,“三皇子先别伤心,臣听说先帝曾命人制了两颗露香丸,能解百毒,其中一粒赐给了皇上,也许可以去……”

说完叹息着出门,这件事每位太医都知道,只是没人说罢了,不是怕没用,只怕皇上不会给。

第十九章

冰冷的雪里,是希望……还是绝望?

若惜跪在暖阁的院前,腿脚麻木,融化的雪水丝丝侵入肌肤,冷他发颤,他没有时间感觉这些,相儿还在等他。

玄文帝坐在炕上,捧着手炉,“越国要派人来,你好好准备一下。”

“是。”永曜应声。

太监从外口进入,“禀皇上,三殿下正跪在问口。”

玄文帝皱眉,“不是让他走吗,怎么还在。”

“老奴也说了,只是……只是他不听。”

“不听那就让他跪着,朕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永曜跪了安,从暖阁出来,看见雪中的若惜,瘦削的身子像是随时会倒下,苍白的唇,脸上却是一片绯红。

这时太监出来道,“三殿下,你还是回去吧,皇上不会见你的。”

若惜紧咬这下唇,“我只想要露香丸,求父皇赐给我,求求你们了,救救她……”

他的声音不大,在冷风中颤抖厉害。

“皇上说了那是先皇留下的,不可赐予他人。”

他人?谁是他人?

若惜胸中淤积,想起面色惨白,危在旦夕的相儿,他真是不甘心,“她不是别人,她也是你女儿,是你的女儿我……的妹妹。”就算你不认,也永远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当初让他们出冷宫为的是什么?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留在冷宫,即使清苦,却也比这好。

玄文帝听闻,气愤的从暖阁出来,“来人,给朕把他拖下去。”那个贱人的生的都是贱种,对他来说死了倒好。

“我不走,我求你救救她,她快死了……快死了。”若惜狼狈的挣扎,泪水模糊了脸颊。

侍卫按住他的双手,从地上拉起来拖了出去。

“放开我,放开,露香丸……就当是我求你把露香丸给我,求求你……相儿她在等。”

声音渐行渐远……

若惜被扔在雪里,半身麻的站不起来,自己真是无能,他想不到还能做什么,想要进暖阁,却被人一次一次的挡出来,直到身上的疼痛麻木了思想,相儿……他不能让她这么死,还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孤单的问自己,他不要一个人。

就这样趴在那不动,永曜走到他面前,“回去吧,父皇不会将解药给你的。”

若惜抬头,满脸雪渍,见到来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浮起一丝希望,“你可不可以帮我,帮我救救相儿。”

“真脏。”永曜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这事没有人能帮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若惜摇头,“不行,不可以的,我求你……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相儿……相儿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可以没有她的。”娘亲已经离开了,如果相儿再……到那时候世上就剩他一个人了。

“求我?”永曜冷笑,弯腰抬高他的脸,“如果那天你没有从茶舍离开,也许可以求四皇叔一起联名去求父皇,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

永曜看着若惜呆滞的脸,没由来的升起一丝浮躁,抖了抖裘衣上的雪不再管他。

沐珂见若惜这么久还没回来,从玉箫苑出来,寻至暖阁,看到他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白色的衣袂上沾着雪,在墙角小小的缩成一团,发丝凌乱,头埋在膝盖……知道他肯定被赶出来了。

沐珂眼角很涩,上前将他拉起来,冰冷的身子让她害怕,“若惜,你不要担心,我们还有办法。”

若惜茫然的摇头,“没有……没有办法了,无论我怎么求,他们都不给我……不给我,怎么办,怎么办?”

“你先起来听我说,当初先帝有两颗露香丸,一颗给了当今皇上,还有一颗在星辰王爷那。”沐珂早就猜到,玄文帝不会那么大方的将药给他们,索性问了御医另一颗露香丸的下落,还好那颗还在……

“真的?”若惜拽住她的衣角,“你不要骗我。”

“是真的,我想如果去求王爷说不定他会给我们,这里……”这里已经没有希望了。

雪渐渐大了,若惜在王府的厢房里,坐立不安。

星辰推门而入,他紧张的站起来。

弯弯的眉纠在一起,墨色的长发披散开来,双颊绯红,好看的唇紧紧抿着。

星辰坐下笑道,“你怎么来了。”

若惜双手握成拳又放开,艰难的开口,“皇叔,相儿中毒了,我想……可不可以将露香丸给我。”

“露香丸?”星辰皱眉,这是先帝赐的,可解百毒,世上也只有两颗,“我记得皇兄那有一颗……”

“他不给我……怎么求也不给。”若惜打断他摇头,像个委屈的孩子。

“这……相儿中了什么毒,御医可看过了,也许是有解药的。”不是星辰不肯给,只是这药确实是得来不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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