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真相的人恐怕是当作笑话来看了,认为这人纯属在胡说八道,说植物吸血还不如说是吸血鬼吸血靠谱点,只有他知道那个人说的都是实话。
末世已经开始了……
虽然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准备,可是对他而言做要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已经没有时间再可以拿来浪费,一分一秒都紧迫的很。
随即迅速起身将碗筷收拾了返回桌前,然后正色的取入核桃空间的那张丝帛展开认真看了起来。
这张帛上大多是古文,他虽然有点底子,但读起来仍然很吃力,最后借助于父亲留下的书籍甚至于手写的笔记,才将这张帛上的文字全部翻译到了本子上。
整整花了三天时间才全部整理好,原来这丝帛上记载的是一套古符,叫做七星符,看到七星的字眼,他不由的想到自己左手上的七点小痣,隐约的觉得似乎与它有些联系。
果然这套符明显与平常的符制作方面不同,首先是画符前要先练一套功法,需要吸收外界的气于丹田,然后再由丹田精气运行至左手,用左手画符,右手镇纸,然后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以却邪伪,辅助真教,召会群灵,御制生死,保持劫运,安镇五方,最后就是要血气、底气、功力三者合一,一气呵成,符方为有效。
张书鹤小时就是个左撇子,左手比右手好用,后来虽然被家人强行给扳了过来,但是直到现在左手依然灵活,甚至于写简单的字不成问题,所以只要多练习,画符应该不在话下。
而那套功法当天晚上便练了一遍,只可惜收获甚危,一直不眠不休的练了三天才刚刚感觉到了丹田有一缕清凉之气,虽然速度不太理想,但多少还是有一点成果,试着将那一缕清凉之气运于左手中时。
手掌突然间又起了一阵烧灼感,他忙展开手,意随心动,树苗立即出现在掌中的七点黑痣之中,此时他清楚的感觉到手掌的烧灼感是因为那一缕精气被掌中的树苗强行的吸入半颗桃壳之内。
时间大概有五秒,吸收完后烧灼感便消失了,张书鹤顾不得手上的那一缕精气,而是直接探入到桃壳之内察看,只见那一缕精气正在桃核内的空间里四下游荡,不一会的工夫便被攀在壳上的树根吸收,每吸收一点,树苗便长高一些,叶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边齿,一会的工夫便从嫩叶变成了饱满形状的树叶,根茎也粗壮了些。
张书鹤一时有些惊愕,原来桃核中的树苗不需要土镶,吸收的竟然是精气,怪不得以前时用尽了方法也无法让它长高,随即便将那一段功法整个背了下来,准备以后日日勤加练习,因为他实在是有些好奇,这棵救了自己无数次的嫩苗,长大后,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随后过去五天,张书鹤正坐在沙发上,按照丝帛上的记载,心若太虚运行着吐纳养生练气之法,此时阳光柔和的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一个小时后,终于睁开眼,眼中精芒一闪,精气虽然练的慢,但是也是有些收获,掌中的那棵树苗已长得一米多高,枝繁叶茂,根系虚扎在拇指大小的桃核之中,看着就像是生于他手掌之上一般。
他喜欢异常的摸了摸茂盛鲜绿的树叶,大概是桃核空间的作用,长于手中竟是半分重量都没有,他曾试探着将桃核与树从左手中拿出来,却发现徒劳无功,无法挪移,只能在掌上七点小痣的范围内移动。
想到当初打开灵宝天尊的石像,阴差阳错之下,用得就是手掌上的七个痣与石像下的七个黑点相合,如今见桃核只能生于左掌心,更加让他觉得自己手上的七点痣是否真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作用,或者与丝帛上记载的七星符有什么联系,不过,查了半天没什么结果,也就放弃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重新又拿起桌上的丝帛,因多日在手中摩挲,丝帛竟不似刚拿出来时的硬感,边角扯动数次后,竟是有些变形,在拿起放下无数次后,张书鹤才偶然间发现,这张丝帛竟然是双层。
犹豫了下后,便试探着将另一层缓缓撕下,异外的发现另一张上面居然也有字,丝帛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即比纸薄又完全不透字,大概也是叠在一起久了,粘连在一起,所以一时间没有发现。
他立即起身将另一块放到桌上空余地方,然后细看了下上面的内容,只看了一半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十分怪异,看完后一时没有动作,眉头一会紧皱一会舒展,脑中竟然突然闪过了小姨家对面那只凶猛的幼豹。
眉头之所以舒展是因为他终于知道那块臭不可闻的黑物是什么东西,紧皱的是因丝帛上面记载着似乎是道家的禁忌之术,要不是他最近接触了太多无法解释的事,他甚至又要说这纯属扯蛋,再次舒展是因为这东西对他很有用,尤其是在末世,他非常需要,忍不住又皱起眉头是因为这个禁忌之术不反噬则已,一旦反噬后,结果无法预测。
这样即诱惑又极不确定的东西,让他有些望而却步,再次匆匆看了一遍后,终是缓缓摇了摇头,除去反噬的不确定因素外,手段也太过残忍,张书鹤虽然是从末世而来,手上没少沾染血腥,但大多是为了保命,逼不得已,并不是个邪虐之人。
随即想了想后,便将丝帛收了起来。
大概又过了三天左右,小姨一直没有等到外甥的电话,本来是想将这事放两天,装作不想买等他先服软,结果张书鹤那边一直没信,所以小姨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大清早就来了电话,说是找他商议卖楼的事。
来电话时,张书鹤正坐在沙发上练吐纳养气之法,练到一半只好停了下来,与小姨简单说了几句后,便起身换了衣服下楼。
不知是不是所练功法的原因,这几天他气色看着不错,不仅身轻体键,耳目也是聪慧许多。
一路散步至小姨楼下,上了三楼后,想到上次那个幼豹,在楼梯口转身时目光便向对面看了一眼,突然之间竟然隐隐闻到一股极为不妙的血腥味。
正目光狐疑时,小姨却是在猫眼看到他了,早就等他很久了,此时见他站着不动,打开门就有些不悦的说:“来了怎么不进来,站在门口东张西望,怎么?还得小姨出来请你才进啊。”
张书鹤闻言一顿,立即收回了目光,心知小姨这是肚子里对自己有些底火,故意找他泄火来了,但说到底还是小姨,也不跟她计较,口里解释了两句,就跟着进屋了。
别说是训他几句,就是骂他,他也不会计较,因为现在任何事对他而言都没有比应对末世来临更为重要,加上之前电视上已经见到了有活死人出现,时间早已经不充裕,所以这个时候逞一时之快得罪她不是明智之举。
而卖楼的四十万的房款最好能够尽快的拿到手,他现在极需要钱来买物资,也担心这件事耽搁的越长,就越发的夜长梦多。
第五章:虐杀
进了小姨家才发现,小姨居然将姨父的父母都接了过来,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溜,全是长辈,摆出想与他谈判的架势,若不是他现在急用钱,恐怕极有可能掉头就走。
小姨把门关上后,拿了盘切好的西瓜出来,也没直接说房子的事,而是先吃西瓜边吃边聊些家常事。
张书鹤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西瓜,差点快要忘记是什么味,吃进嘴里非常甜,以前常吃倒没觉得,现在才发现西瓜实在是不错的水果,即解渴又能补充糖份,等到拿到钱后,无论如何都要买一些放进空间备着。
吃完瓜,大家聊得热乎了,小姨才正经的开口提房子的事,说得话句句不离穷字,说是姨父是死工资,一年撑死也就四五万,自己在商城卖小百货,前几年还凑合,这几年金融危机,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然后姨父也在旁边附合,再加上那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从乡下大老远过来的两位老人也说自己一辈子攒的钱不容易,还差个几万,让张书鹤通融下。
张书鹤只是听着,并没有插口,其实来之前他早已经预料到了,虽说每个人买楼都一样,价钱和户型都要不断的看,不断的商议,大多买房人都想着能省一分钱是一分钱,但对他而言,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很不值得,只想用快的速度搞定这件事,所以不时的看墙上的电子钟,听得也是很不耐烦,他知道小姨是想从他这里用最便宜的价钱买下来,若是自己一直死咬着四十万,小姨最后也肯定会买。
因为这套楼要是拆迁,房主最低也会拿到五十到六十万左右的赔偿款,四十万的拆迁房,摸都不摸不着,小姨怎么肯放过,但是以她的长年做生意的性格,为了价钱肯定会跟自己磨很久,她能磨得起,自己却跟不起,为了这笔钱能尽快到手。
张书鹤最后打断了他们的话,主动将价钱降了五万,话中的意思已是坚决,三十五万的价格再不能少,否则房子就不卖了。
听了张书鹤的言语,几人互相看了几眼,小姨这些年家里条件不错,攒了点钱,但是现在房价实在是一日一个样,攒钱的速度死活也跟不上房价涨的速度,于是这才琢磨起了外甥住的那四十几坪的地方,想着用三十万买下来,将来两口子老了就搬进去住,把现在住的房子倒给胖胖将来结婚用。
这事若是张书鹤父母在世,肯定是提都不必提了,但是现在两个都不在了,只有外甥一个人,又常年不在楼里住,自然就冒出拣的念头。
这件事说实在做得有些不地道,两口子自然心里发虚,但是手头原本只有二十多万,把两老人攒的棺材本拿了,才勉强凑上了三十万,没想到外甥一开口要四十万。
按小姨的想法,就想三十万买下来,不想再跟亲戚抬款,周围没几个有钱的亲戚朋友不说,这几年与他们的关系弄的也不好,不过眼瞅着三十五万不可能再讲下去了,张书鹤已经将话撂下,再讲关系就僵了。
他们其实也有些看出张书鹤似乎急需要钱,出怕弄僵后他会掉头找别人卖房,那可就是一块肥肉落了别人口,忙活一场为别人做了嫁衣。
于是姨夫一咬牙,就三十五万定了,他再找找公司里的同事,看能不能抬个五万块,利息高点也没问题,先把房子买到手。
最后定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张书鹤起身要走,却被小姨和姨夫留下吃饭,小姨多少对他也有点愧疚心理,还挺热情的招呼,既然有免费的饭可以吃,张书鹤自然不会拒之门外,打算顺道吃了饭再回去。
家里没酒,姨夫和他爸刚去楼下的超市搬啤酒去了,小姨和她婆婆正在厨房弄菜,客厅此时只剩下张书鹤一个人,胖胖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探头,见到张书鹤便翻了个白眼,然后从屋里跑出来,也不跟他说话,自顾自的跑到客厅的电脑前玩游戏。
张书鹤瞥了一眼,是单机游戏,开着一架飞机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打,嘴里咕叽咕叽模拟着大炮声音,张书鹤很少来小姨家,所以与胖胖不太熟悉,以前是没什么时间,现在更是没有必要,不过想到来小姨家之前对面住户门口传来的一股血腥味,便想跟胖胖打听些事。
于是转眼换了一副笑脸,主动跟胖胖聊天,想要与孩子亲近,就要淡他感兴趣的东西,游戏就是其中之中,胖胖一开始不搭理张书鹤,后来见张书鹤教他怎么打,似乎很了解的样子,便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张书鹤便趁机问他怎么没有去对面邻居家玩,胖胖顿时不高兴道:“我妈不让去他家,说他家有豹子,会咬人,咬到了还要去打针。”
张书鹤顺着他的话又问道:“小豹子在笼子里关着怎么会咬人?”
显然胖胖也对豹子极为感兴趣,看了眼厨房,便小声冲他道:“他家的是野生的,可凶了,把笼子上的铁丝都咬断了……”
张书鹤闻言一顿:“它逃走了?”
“没有。”胖胖欲言又止,“后来被小迅爸爸抓住了……可是……”
见他吞吞吐吐,张书鹤试探问道:“被送回去了?”
“没有。”小孩子藏不住话,胖胖想了会,便悄声神秘的对他道:“那小豹子活不了了,之前就不吃东西,咬破笼子还在屋里挠破了很多东西,小迅就把它的四个爪子都剪掉了……”
张书鹤不由的将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时,姨父开门回来了,见胖胖在玩游戏,便训了一顿,将他赶回屋做作业。
中午吃饭时,在姨夫再三劝酒之下,张书鹤也喝了不少,吃完饭就有些发困,也没敢多做停留,一口气走出了楼后,被风一吹,脑袋比刚才倒是有些清醒。
既然已经知道活死人的出现,所以他走路时,并没有走太偏僻的地方,即使在有人处也是多加小心,见到有不对劲的人或物就直接绕道走。
虽然不能算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谨慎小心自不在话下,路过楼下公园的一处古树造形的垃圾筒时,突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灌鼻腔,让张书鹤当下停住了脚步。
扫了遍四周,没见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直到目光移到垃圾筒里,里面大多是些食物的包装袋或者是手纸雪糕纸,右面角落还有一只黑色的塑料袋,系口处半开着,细看隐隐有些红色,似乎是血迹,可能是刚扔不久,并没有招来蝇虫。
张书鹤本来是可以不必理会,但不知是酒喝的有点多,还是突然间莫名的想起那只眼神凶狠的幼豹,竟一时鬼使神差之下,伸手拉开了黑袋。
里面的东西让他当场愣在原地,尽管他在末世看惯了血腥场面,而且也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但是仍然是惊了一下,幸好周围没什么路人,更没什么女人,否则看到后尖叫出声,他恐怕也要夺路而走。
此时袋中正装着那只黑色幼豹,只是已经不是几天前看到的那般生龙活虎凶猛的样子,而是一具尸体,正好是仰躺在袋中,四肢如胖胖所言,全被剪断,且不止是一剪子剪断,而是分开剪了好几截,腹部也被剪子剖开,内脏血糊糊的流出一团,袋子里全是血水,更可怖的是,既使是死了,一双琥目仍然睁开着,正死死的盯着张书鹤。
张书鹤下意识的将袋子合拢上,避开了那道惨厉的视线,转眼间便冷静了下来,第一个念头便是想到了前几天另发现的那张丝帛上面记载的禁忌之术。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如此,眼前这个尸体竟是与上面记载的要求一一吻合。
一要凶兽,野豹应该算是凶兽,二是精气神强,精气神也可以说是生命力,想来被折磨半月有余还不死,这一条也应该符合了,三是死前一定要被虐杀而亡,这样怨气才会凝聚不散,而且怨气越大将来的战力就越强,刚才看到它死后的眼神,张书鹤便知这一点也对应了,虽是还是只幼豹但已经会记仇,否则就不会像人一样死不冥目。
能有一只能力强且能够听从命令的黑豹相助,在末世无疑是多了一条命,遇到危险会更加安全,也更从容一些,只是因为禁术上面记载太过血腥,加上恐怕有反噬的危险,所以便打消了念头。
但此时这么一只被虐杀的凶兽就在自己面前,而且死的时间绝对没有超过四小时,所以无须自己多动手,只要带回去按照丝帛上面记载的方法进行炼制就可以了。
张书鹤的心思一瞬间有些蠢蠢欲动,想到会有反噬的可能,又犹豫了下,但是若放弃眼前的这个机会,以后恐怕就就不会再有了,他不敢肯定将来会不会因此后悔。
但是想到一年后末世来临后的危险,心中顿时一凛,就算自己是从末世而来,也未必能够在其中全身而退,多一个保命的机命,自然不能错过,而且禁法反噬不一定是必然的,小心行事是可以躲避,对于一旦反噬后的结果上面记载的不多,只说不一定会丧命,最坏的也不会比成为活死人更加糟糕了,而且禁忌之术失败率很高,就算炼制,也不一定会成功,这个与众多因素有关,也可能是全凭运气。
虽然他脑中想了很多,但前后时间不过是只过了半分多钟,正犹豫间,不远拐弯处突然走过来一伙男男女女,不想引人注意的张书鹤,只能做出了最后的选择,抬手快速的将带子系紧,屏蔽了袋中的血腥气味,然后拎起来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