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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医树 上+番外篇——by四月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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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树也不再寒暄什么,就在门口摸了摸将军的脉,问了些这几日的状况,知道将军还是老样子后,便请将军让下人带十来个个桶,到了府里的一口深井旁边。

然后徐树才道,“房将军,您这怕冷的病症其实是个极简单的症例,起因便是您吃了那五石散,体内生了伏热,却没有把那伏热散发出来,于是物极必反,成了怕寒之症。五石散性子燥热,本是治疗伤寒病症的方剂,其内的石钟乳可温肺气、壮元阳、下乳汁;白石英可温肺肾,安心神,利小便;石硫磺可壮阳,杀虫;赤石脂可涩肠,收敛止血,收湿敛疮,生肌;紫石英可镇心,安神,降逆气,暖子宫。常理言,服了五石散,浑身发热,随后发冷,跟患了疟疾类似,却需得大量食冷食、饮佳酿、并整日行散直到药性散去。可您为了温补,吃了十几剂,却没有食够寒性食物,于是那发冷的症状越发严重,在下医治您的法子,便是给您燥热的身子补够这寒性之物。”

一番话说的房将军不断点头,道,“徐大夫所言极是,就不知如何给房某补足这寒性之物?”

徐树道,“需得您对自己下得了狠心。”

房将军道,“我从武之人,如何下不了狠心,徐大夫尽管医治。”

徐树一笑,点点头,“请将军遣散其他的人,只留家眷。再借四位身强力壮的仆人与在下,并寻一块能坐下人的大石搬到井边。”

房将军点点头,寻了四个壮年男子到徐树跟前,又劳动众人从府中花园处搬了一块半人高,顶端光滑,泛着寒光的青石到井边。

徐树让那四个男子围在自己身边,轻声说了什么,那四个人都吓了一跳,齐声道,“这使不得!”

徐树一笑,“房将军都开口让在下尽管医治,诸位不必介意。若各位不做,倒真是违了将军的意思,岂非才是真的不忠主人?”

那四人一听徐树如此一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房将军朝他们点点头,于是便点点头。

两个最壮的人一左一右走在了大石边站定,另两人到了井边,开始一桶一桶打起井水来。

徐树见地上已排了七八同水,朝房将军招招手,“将军,请您脱掉外衣,坐到这大石头上来。”

房将军在屋里也是四、五层裘袄,一听要脱掉,十分不情愿。

徐树劝道,“很快就会治好了,请您忍耐一下。”

房将军闻言点点头,终于还是一件一件脱掉了裘袄,又脱掉里面棉衣,剩了一件单衣,随后颤颤巍巍爬上了青石坐下,酷寒的天气和冰凉的石头让将军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

那两个仆人一见他坐下,便一左一右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按在石头上不得动弹。

这头徐树也即刻脱掉了外衣,让那两个仆人加紧打水,自己提起一个木桶,将那整桶水铺头盖脸浇到了将军身上。

将军猝不及防,被这跟冰雪似的一桶水浇得惨叫一声。

那几个家眷大吃一惊,大夫人急忙上前,“徐大夫,您这是干甚?”

徐树将那空桶一丢,叫仆人赶紧加满,自己一边又浇了一桶水过去,一边回答道,“夫人,我这是在给将军治病。”

“有这样医治病症的吗?你这是在害我夫君!赶紧停下!”说完就上来要拦住徐树。

崔浩见状上前挡在大夫人面前,“李夫人,徐大夫法子虽激烈了些,却定能治好将军的病症,望你稍安勿躁,让徐大夫治下去。”

李夫人碍于崔浩的颜面,退了下去。

这头徐树已经浇了十来桶水了,每浇一次,房将军就惨叫一声,并用力挣扎起来,两个仆人使了全力将他压在石头上,也均被徐树浇过来的水也弄了个精湿。

徐树也好不了哪里去,那木桶巨大,徐树每次都将井水自将军的头顶尽数浇下,自己不光也一身全湿,因为用力提桶浇水的原因更是满头大汗。

崔浩在旁边沉静地看着,一步跨在又想要冲过去的李夫人面前,“李夫人,崔某用崔府的名声担保,房将军的病一定会治好,请您不要中断徐大夫的诊治。”

徐树还在毫不留情地将水从房将军头顶浇下,大约三十来桶的时候,房将军已经是浑身无力,再也无法挣扎,浑身一边发着颤,一边躺倒在大青石任那水浇下,只“呼呼”地喘气。

几个家眷已经在旁边抽泣起来,李夫人用手绢挡在自己双目处,哭泣着骂,“你要折磨死我夫君了!你要折磨死我夫君了!”

徐树还在用力浇水,崔浩看着他咬着牙提水,额头上青筋爆绽,刚才迅速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知道他体力在这一桶一桶的浇水中不断流逝,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大约七八十桶的时候,房将军已经没了什么反应,只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

徐树却什么不不说,只一桶一桶继续浇下去,整个院子里只有家眷的哭泣声,和那一桶水倾倒在房将军和地面上的水流声。

百来桶的时候,徐树才放下手中的木桶,喘着气走到房将军面前,低头看着将军。

将军脸色铁青仰面躺在青石上,胸口也不再起伏,抓住他手臂的仆人伸手在他鼻子下放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徐树,“将军没呼吸了!”

第18章

李夫人听见这句话,尖叫一声,推开拦住她的众人奔到大石边,扑到房将军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其他妻妾也奔过来围着青石哭做一团。

在院子里的仆人也立刻奔过去查看房将军的状况,确认房将军确实没了呼吸后,都转过头,将徐树包围住,厉声道,“徐贼,你竟然以行医为名戕害将军,死不足惜!”说完已有人要去找刀,将徐树一刀结果在这里。

混乱中崔浩拨开众人奔到徐树身边,将徐树护在身后,指着围住他们的一帮人道,“你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徐树是我崔府的医生,你们敢动我崔府的人?”

正僵持之中,突然背后李夫人又是一声尖叫,然后其他妻妾也同时尖叫起来。

众人一起回头,就看见已经僵硬的房将军四肢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猛然从青石上坐了起来。

“将军活了!将军活了!”众人又一窝蜂围到了大青石旁边。

只见房将军坐起来后先转了转脖子,然后自己慢慢爬下了大青石,站定后,朝周围人道,“我觉得没以前冷了。”

说完转身对李夫人道:“我想喝冷泉水,去准备一下。”

他转身一瞬间,徐树、崔浩以及其他人都看见了同样的景色,房将军背后冒出了仿佛冰雪被加热后腾起的蒸汽一般的白色热气。

房将军转过身子对徐树点了点头,“徐大夫,我已不觉得冷了,请到正屋落座,我去换身衣服。”说完大步流星地朝内屋走去。

周围的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将军既然已恢复了,徐树自然是治好了房将军,于是只得恭敬地请他和崔浩到正屋候着。

******

过了半晌,徐树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喝了几杯热茶暖身,房将军才进了正屋。

他一进正屋也不落座,直接走到徐树面前,拉住他的手,连晃了好几下,“徐大夫!你真是神医!神医啊!”

徐树一笑,“将军客气了,徐某不才,用的法子太过激烈,让夫人们都受惊了,将军也受苦了。”

将军一挥手,“徐大夫才太客气了!如今房某也算明白了,为何之前那些个太医令知道我这是伏热,却只跟我摇头,什么方子也不开。我这伏热,若不是激烈的法子,如何能治?那些个太医令们谁有这胆子敢在我堂堂大将军头上泼冷水?我房某自小就佩服有见识有胆量之人!徐大夫,你不简单不简单啊!房某佩服!佩服!”

崔浩见时机差不多,也插进话来,“将军,徐大夫十年前就救过我一命,那时我家就想将他留下,只因徐大夫一心想解救天下患病苍生的苦痛,才选了行走乡野,做一名无名铃医。前段时间也是机缘巧合,我在附近的镇子里又碰见了徐大夫,硬是把他拉进了崔府,做了我家的药丞,又将他荐进了宫,成了宫中的太医监,不然如何才有这机会给将军治病呢。”

房将军如何老道,能不知道这什么意思?于是哈哈一笑,朝徐树道,“徐大夫,你这是救了房某的性命,但有需求,尽管提。”

徐树也一笑,“在下是医生,救人治病乃是本行本业,谈什么其他的,我这里再开几个房子给将军,将军连续吃上十付,把身子再调理调理,免得落下病根。”说完便要了一张纸,把那几味药写上去,又细细写了熬制的方法,寒暄到夜里,吃了晚膳才起身向将军告退了。

回到家里,徐树让崔浩先睡了,自己去烧水准备洗个热水澡,又煎了几味药准备把今日泼冷水的寒气都给祛一下,结果还没把水打满,崔浩已经进来了。

“怎么了?生气我不帮你提要求?”

崔浩摇摇头,“你这可是最高明的法子了,大度,看着特清高,其实是让他先欠着这情,以后有他还的时候,可比那立刻说出的要求老道多了。”

徐树扑哧一笑,“小爵爷,你们这些朝廷命官呀,可真是脑子里想得太多了。我若是为了得到什么才给将军治病,才是辱了我的名声呢。我当时可真没这样想。”

崔浩笑了,“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这么想,不过最终的结果便是这样,我还得夸你呢。”

徐树摇摇头,继续去烧水煎药,崔浩走到他旁边,接过那煎药的罐子道,“你去烧水吧,我来煎药。”

徐树有些吃惊,看着他,“这事你这小爵爷来做不合适吧?”

崔浩一撅嘴巴,“怎么?嫌我煎不好药?”

徐树见他抓住药罐子的手就知道他没做过这种粗活,又不好拂了他的愿,便把煎药需得大火等水开了,在用小火慢慢煎上一注香的功夫之类的方法给他说了一遍。

说完了,看了看崔浩的表情,知道他其实还没懂,随即叹了口气,心想这药煎糊或者没煎熟都没什么大问题,功效还是有的,自己煎这药也不过是防患于未然,未必就真的得了风寒,便过去自己烧水洗澡去了,估摸着小爵爷一会大概就会自己离开吧。

洗完了澡,回到院子里,果然不见了小爵爷的身影,看了看药罐子,小爵爷大概是把第一道药水倒了出来,却不知道一副药需得同样的法子熬三次,于是一边叹气一边又好笑地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才发现崔浩在床边坐着,低头似乎在想什么,见他进来了,才一副回魂的样子,端着一碗药献宝似地举给他,“如何?我也能把药煎好的。”

徐树闻着这味就知道煎过火了,不过见这高高傲傲的小爵爷为自己端着药的样子,徐树心里实在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让他伤心的话,只能接过药一口气喝了,然后忍着那药煎过头的焦味,摸摸崔浩的头,“煎得不错,麻烦你了。”

崔浩笑起来,眼睛和眉毛都弯弯的,让他在烛火下看着更是俊美可人,徐树觉得自己心里有些燥热起来,于是把那碗放在一边道,“今日实在是太累,我想歇息了,小爵爷你也早点歇息吧。”

崔浩摇摇头,“我给你按按身子吧,今日见你提了那么多桶水,累得气都喘不上来,定是劳了筋骨,我以前累时也叫医丞给我按过四肢,我知道怎么按得。”

第19章

徐树心里突然一动,低头看着崔浩,却见崔浩一脸认真地正在挽袖子,知道他刚才的话应是没有其他的意思,不由得笑起自己来,到底是想到哪里去了,这小爵爷对自己,也不过是些小鸡对母鸡的依恋,混杂着些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哪里还会有其他的意思?

正想着,崔浩已经抓住他的右手,两只拇指用力从崔浩的食指缓缓用力往上滑压。

徐树见他手法竟有些似推拿中的拨,一笑,“你还知道从手少阴肺经开始按摩,这手法叫拨伸法,你还真学过?”

崔浩得意地点点头,“我专门找陆医丞学的。”

徐树看着他,“他给你按过身子?”

崔浩点点头,“他按得最好,父亲、小弟和我都一直让他按着呢。”

徐树心里突然很不舒服起来,开口道,“我比他可按得好,你为何不找我?”

崔浩抬头看着他,看了半晌,脸突然红了,低下头噗嗤一笑, “你吃醋了?”

徐树顿时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心里惊了一下,脸上却不表现出来,道,“我不过是觉得我医术定比那陆医丞好,却没人赏识。”

崔浩的笑一下就没了,低下头又过了半晌才道,“那以后你就给我们按吧。”

两人间的气氛立刻有些尴尬起来,崔浩埋头按着徐树的手,徐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屋子里就只有沉默和灯芯烧着时的小爆裂声。

徐树低头看着崔浩,从他的角度看去,崔浩有光洁的额头,眉毛浓厚而有着漂亮的弧度,下面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黑黑的眼睛,以至于他不知道崔浩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挺拔的鼻子只能看见一个鼻尖,充满弹性的皮肤让那鼻尖反射着烛火,竟有些明亮。

徐树眼光继续往下,看着崔浩的肩膀。这肩膀他也搂过,虽比不上他曾经搂过的娼楼里德女子娇小玲珑,却刚好够他一个满怀。手臂结实,也不是那难看的肌肉虬结。

徐树眼睛终于移到那在自己手臂上移动的手指,修长,苍白,整洁,力气却不够大,按压的位置也不对,早已偏离了肺经的位置。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树抓住这两只手,崔浩急忙抬起头,“我没按好?”

徐树摇摇头,将两只手抬起来,放到嘴边,低头在两只手的手背上分别吻了一下。

嘴唇吻在手背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的响亮,崔浩先眼睛张大,接着张大了嘴巴,随后用力甩开崔浩的手,从床边弹起来,然后扭头就跑,因为太着急,竟还在门口被门栏绊了一下,差点没摔倒。徐树还想去扶他,他已经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跌跌撞撞跑出了院子。

徐树看着没有关上的房门,笑了一下。

他果然猜测的没错,崔浩对他,没有爱恋。

徐树倒到床上,告诉自己尽快入睡,不要再想关于崔浩的任何事情。

******

另一头,崔浩狂奔回自己的房间,将门用力关上,然后一头扎进被褥里,闭上眼睛。

徐树亲了他!亲了他!真的亲了他!

崔浩用力拍了拍自己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的脸,开心地将被子抓成了一团,又在床上滚了几圈,才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木床雕花顶。

徐树也喜欢上自己了吧,不然怎么会吻自己的手背?

崔浩将两只手背靠近自己的眼睛,仿佛要从上面发现被吻的痕迹,可什么也没发现。

可徐树是真的吻了自己,是真的?

崔浩想着又笑得眯起了眼睛,徐树的嘴唇比想的还温暖,现在两只手好像都在发烫。

如果,那唇有一天吻到自己唇上?

崔浩自己“呜呜”的哼了几声,为这想象弄得又红了脸,急忙钻进被子里,笑得都合不拢嘴。

******

第二日一大早,崔浩洗漱完毕,特意寻了一件自己喜欢的白色衣服穿上,早膳也来不及用,先奔到徐树的房间里找他,却没看见一个人影。

门口的人回报说是徐医丞一早就去了宫里。

崔浩说不出有多失望,只得拖着步子回到自己房间,用了膳,慢慢去了宫中。

在宫里崔浩四处寻徐树,徐树却跟他是瘟神一样,远远看着他,转身就走,崔浩追了几次,都被他溜走了。

直到下午,徐树又一次逃开他,崔浩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其实昨晚徐树哪里是表白心迹,不过是逗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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