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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医树 下+番外篇——by四月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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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机会稍纵即逝,他也不再犹豫,几步冲上前,从怀中拔出那把藏了许久的小刀,一手勒住庾季统的脖子,一手将刀刃放在他喉咙上。

庾季统与他自小认识,从未料到温文尔雅的小爵爷竟会做出这种事情,周围的护卫更没有想到,几乎就在眨眼间,崔浩便制住了庾季统,并退到角落里,以免背后被人偷袭。

崔浩看见庾季统的嘴角和眼角抽搐,只对着那些想靠近的护卫道,“谁再靠近,我就先砍他一刀,走一步砍一刀。”

这话说得如此自然,崔浩心中也笑了一番,大约是自己已无数次想象过徐树被杀害的那个晚上,今日倒不如说是将那日的场景重现。

“退下!你们都退下!”庾季统喝道,因为仰着头,声音都有些变调。

那些护卫见此,也不得不退出房间,待最后一个人离开时,崔浩还加了一句,“把门关上!”

又在屋里等了一阵,见门外没有动静,崔浩才稍微放松了勒住庾季统脖子的手,刀却没有离手,问道,“找我何事?”

庾季统就算有万般算计,这时也说不出口了。

崔浩一笑,“让我猜猜,你是打算杀了我呢,还是打算什么?”

庾季统咬着牙,不吭声。

崔浩嘿嘿又笑了,“你是打算用那些头颅引我上钩,再将我杀了吧?我家都已被你灭得差不多了,何必非要做到如此地步?”

庾季统道,“我只怕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崔浩点点头,“不错,若换做我,我也会如此做。既然你有这心,为何当初不把我和徐树直接在地里闷死?”

庾季统恨恨道,“他藏了韫兰,我奈何他不得。”

崔浩点点头,心道果然是这样,随即左手又紧了紧,“叫人把我父亲和小弟们的头颅都给我送进来!”

庾季统不开口,崔浩轻轻在他脖子侧划了一道,刀口极快,庾季统立刻就觉得脖子上一痛,不由得开口叫,“把那些头颅送进来!”

门外应声,很快便送进来几个大袋子。

“把袋子里的头一个个放到地上,若伤了那些头颅一块皮,我就割他一刀!”

下人们依言而做,崔浩慢慢看了看,确定数目和人都与罐子中的骨灰对上了,才点点头,“把袋子装在两个袋子中。”

下人们蹲下去要将头颅收起来,崔浩喝道,“把袋子拿进来,我看着你们装!”

下人们依言将头颅都装上,崔浩又要了两匹马,一根绳子,将袋子牢牢拴在一匹马上,另一匹却空着,随后让其他人都离开房间。

崔浩押着庾季统到了那空的马匹边,道,“自己用绳子把脚捆上。”

庾季统脖子流着血,只觉得这样的崔浩与他熟识的那个崔浩已完全不一样,心中有些慌乱,更多的是诧异,却依然做了,崔浩放下刀,迅速将他双手也在背后捆了起来,随后将他丢到那空马上,自己也骑了上去,牵着那驮着头颅的马破门而出。

庾府顿时大乱,眼看着当家主人被人绑架,凶手骑着马破门而出,都慌了神。

崔浩却知道接下来还有城门要出,那才是最难的,于是也不再多话,先往庾府大门冲去,随后一路狂奔,也不管撞到人没有,径直冲过了城门,庾府的护卫甚至还来不及通知守城的士兵拦截。

崔浩牵着马奔出了城门,才放下心,细想刚才的事,实在是险之又险,若非是运气十足,只怕就此着了庾季统的道,于是拍了拍庾季统的肩膀,“庾兄,这次你可失算了。”

庾季统见他没有放了自己的意思,道,“你打算就这样把我押到哪里?”

崔浩一笑,“到我觉得安全的时候。”

庾季统道,“你家祖籍萧山,难道庾家查不出来吗?”

“等你查出,我已安排好一切又离开了。”

庾季统笑,“那我家人也可以挖了你家祖坟泄愤。”

时下对坟墓和先人是异常尊敬的,庾季统这样说,实在是气得口不择言了。

崔浩一笑,“那我就马上杀了你!预先给我家祖宗报仇。”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随即觉得刚才的对话十分幼稚,崔浩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庾季统也笑了一下,“我本打算今日杀了你,如今看来,我还是比不上你。”

崔浩拍拍他的肩膀,“我并未打算对你家复仇。我也想通了,即使没有你家,崔府在宫中的所作所为,总有一日会有如此下场,你不过是在那恰当的时候寻到了机会。你看历来的权臣,有谁可以全身而退?”

庾季统低下头,看着在马匹脚下快速移动的土地。

“我虽后悔让徐树完成了这毁灭的过程,却也看透了,让徐树做这一切的缘由不过是我。我与徐树,如今很难说谁欠了谁。”

庾季统用力扭过头看着他,“你真爱他?你可知道你与他的事,当时便是京中的大笑话。”

崔浩一笑,“笑话又如何?我真爱他,他也真爱我,你们这些人关我俩何干?”

庾季统沉默了。

崔浩又道,“我却更佩服你,你为夺得韫兰,忍得够久,对自己也够狠,若我有你这一半的决心和忍耐,便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崔浩看着前方白茫茫的大地,又一笑,“我俩从小相识,本是朋友,却因为两家反目而成了仇人,韫兰与我是朋友,与你是恋人,夹在我俩中间,曾经很是伤心。她不得已嫁了我,为了活得好一些,又不得已在新婚之夜与我圆房,我俩自那之后再没有肌肤之亲。她虽嫁了我,心中却只有你。如今你俩重新婚配,我是衷心为你们高兴。苗苗是我骨肉,也是韫兰骨肉,她年幼无知,更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请你将她视为己出,好好对她。我葬了父亲和小弟,自会流浪天涯,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大可放心。”

庾季统沉默了一阵,“韫兰并未对你动心?”

崔浩心中暗叹,原来这男人在乎的也不过是这个,便道,“我心中只有徐树,她早已知道,怎会对我这迷恋一个男人的人动心?她还劝过我几次,为了徐树放下一切。她怎会对我这样的人动心?”

庾季统吐出一口气,道,“你放了我,我再不与你作对。”

崔浩点点头,停下马,将他放到地上,随后翻身上马,边勒马头,便道,“崔家便是例子,你如今可别走上崔家的老路。”说完一抖缰绳,往前奔去。

第55章

崔浩放了庾季统,虽相信庾季统此时必定不会食言,却也不敢在路上多做停留,只怕那风干的头颅又碎裂破损,一路奔到萧山,到了老宅时两匹马也几乎被累断了骨头。

这老宅便是崔浩十三岁时住的院子,虽然崔家已被抄了家,却被其母亲家的二舅花了些银子贿赂查抄的官员给保留了下来,崔浩先行送去的尸体已被安置好,如今崔浩活着回来,二舅更是喜出望外,打算好好为他接风洗尘。

崔浩想自己毕竟是罪臣子孙,又是漏网之鱼,便请二舅不用过多铺张,只悄悄住进了当初为了治他虫症而烧掉后重建的静树斋。

这静树斋还保留着重建后的样子,那藏书楼也还在,崔浩在院子里闲逛时,想起童年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正是感慨万千。

隔了几天,风水先生禀告说已选好了阴宅的位置,也算了吉时,崔浩又去选了十几个上好的棺木,将骨灰和头颅对应放了进去。

等到下葬那天,二舅按照当地的仪式派了吹拉弹唱的队伍,崔浩一身素白,头上裹着白布在棺材后面慢慢走着。

崔浩母亲一家在本地也算是望族,看见他家这么多棺材排成了长龙,后面还有一个俊俏的年轻人在后面走着,好些人也在旁围观,有些人还也认出了,那俊俏的年轻人正是那叛臣崔太傅的大儿子崔浩。

崔浩却毫不介意,三步一磕头,五步一小哭地将棺材送到了墓地。

法师在墓地上坐着法师,崔浩看着棺材一个一个被埋进去,然后一个一个一个磕头,上香,上贡品。

待法师做完法师,崔浩的头皮也磕破了。

二舅在旁边已累得不行,催着崔浩回去,崔浩又到每个墓碑前再磕了一遍头,才往回走。

离开的时候崔浩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些墓碑,心中想,今后也不知何年何年才能再为他们上一柱香。

晚上二舅力劝崔浩住下,崔浩摇摇头,道他依然是叛臣的子孙,二舅在本地虽然财大势大,可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那日便指不定会惹来窝藏罪孽的麻烦,于是将剩下的银两都交给二舅,请他多照看崔家的墓地,预定第二日上路。

二舅百般挽留,崔浩都不为所动,二舅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勉强。

将亲人下葬,本是了却了一桩大事,当夜崔浩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于是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衣,下了床,慢慢在月光下走到。

二十年前,在这院子里,自己也才十三岁,本以为那虫症再无可医治的法子,命不久已,却遇上了徐树。

崔浩觉得有些冷,将外衣拉紧,慢慢坐在院子中的石墩上。

冷风吹拂着他的面颊,崔浩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然后在心中问自己:此时,我可以去寻徐树了吗?

崔浩摇摇头,时候还没有到。

什么时候才到?

崔浩没有答案,可他就是知道,此时他还不能回到徐树身边。

崔浩将自己抱紧,想起徐树温暖的怀抱。

他一直迷恋徐树温暖的怀抱,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被他抱住又安全又舒服。此时想起,定是徐树在治他的那夜,为了温暖他冰冷的身体,在被褥中抱了他一夜的缘故,这沉默而安静的拥抱,让他那岌岌可危的生命之火再次燃烧起来。

那时他便知道,徐树是比父母对他更好的一人。

自己从小便被父亲和母亲娇宠,虽然有小弟与自己争宠,可一直享受着别人的关心爱护,要的什么都是转眼便能送到他手上,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父亲期待着他承担当家人的责任,在他死后撑起整个崔家,让那荣华富贵永世保存下去。母亲靠他来获得主母的地位,打压二夫人。而那些下人们,只不过是怕一个没有把他伺候好,便失了在崔府养家糊口的差事。他们之间虽有父母之恩,主仆之恩,可那之中夹杂了太多的其他。

只有徐树,只有徐树,这个从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为了救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没有原因,没有所求,只是对他施与。

这样的人,他想要留住,想要独自占有。

过了二十年,在这寒冷的秋夜,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对徐树那无法抑制独占欲望的原因。

崔浩站起来,慢慢走到树木的阴影中,将身体靠在树木上。

他已数个月没有安慰过自己,此时想到徐树,身体竟热了起来。

院子里夜深无人,他便大胆地将手伸进腰带中,慢慢握住自己的男倒物。

轻轻抚摸中,男倒物勃发,可怎么也到不了那极倒致。

崔浩嘴里发出无法抑制的呜咽声,将另一只手探进后倒庭,模仿徐树的力度在里面穿刺着。

前后都被摩倒擦,崔浩身子发软,披在身上的外衣掉落在地上,人也酥倒麻地滑到了地上,可还是到不了那极倒致。

无论怎样也不是徐树在爱恋他。

崔浩咬了咬牙,剥开前端的薄皮,又将手指用力按在后面那最敏倒感地突起,整个身子在地上抽倒搐了一下,嘴里喊着“徐树”,终于喷倒 发了。

极倒致后的余倒韵让崔浩手脚无力,趴在那冰冷的泥地上,崔浩喘着粗气闭上眼睛。

我何时才能再次回到你的怀抱,徐树?

******

第二日崔浩与二舅告别,慢慢往南方走去,一边打听那叫“海阔”的地方,一边靠着给别人做小工或文书挣点银两。

待确认此处不是徐树会待得地方,崔浩便带着多余的银两到下一个城镇。

如此又过去了数月,崔浩到了海边一处小镇。

此处离京城已有千里,崔浩已不担心有人认出自己,也不再蓬头垢面,先找了个旅店住下,便询问起掌柜的,附近可有什么神医。

“神医?镇子里就有一个,治病可厉害了,包治百病,从没见谁他没治好过的。”

崔浩心中一紧,“他叫什么名字?”

掌柜道,“徐大夫,应该是姓徐名树吧。他有一个师傅授业的竹简,平素都放在他看病小屋的桌子上,我也见过,应该是这个名字。”

崔浩一阵天昏地暗,只觉得胸膛无法吸进空气,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

掌柜见他一副犯病的样子,急忙扶住他,“怎么了客官?可是不舒服?”

崔浩摇摇头,跌跌撞撞奔回自己的房间,一头扎进床褥里。

掌柜见他神色异常,还好心地在门外加了一句,“徐大夫的家就在最靠海边的一块大石上,他每日都在家中坐诊的,客官要真不舒服就去找他,他什么病都能治的。”

第56章

崔浩用力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时见徐树的时候!现在还不能见徐树!

可是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甚至连毛发尖都叫嚣着要去那海边的石头小屋寻找徐树!

崔浩甚至仿佛灵魂脱离了身体一般,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从床上坐起,然后走下旅舍的阁楼,骑上自己的瘦马,往吹来海风的地方骑去。

这小镇虽然偏僻,却也在靠海边的地方设有一处岗亭,修了一座给镇子里官员当差住宿的小小府邸,那大门外的墙上,还便贴着些告示,好让本地的居民知道,此处虽偏远,却也是皇家的城池。

崔浩见那告示外围了一群人,将不宽的土路都给堵住了,嘴里喊着“请让一让,请让一让”,可却没有人挪动一下位置让他通行。

崔浩心中焦急,跳下马来,想要挤开一条路来,突然听见人群里议论纷纷道,“庾家?那不是皇帝面前新近的红人吗?怎么也犯事了?”

崔浩耳朵里听见那“庾家”两字,却根本没有进到脑子里,挤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急忙回身拉住身边的人问,“告示上写的什么?那庾家怎么了?”

那人道,“告示上说庾家当家左仆射庾季统私藏奏折,与同僚擅自篡改皇帝朱批,犯了欺君之罪,念在其为曾朝廷鞠躬尽瘁,立下大功,特免去株连之刑,仅将他和一同犯事的官员斩首,时间就定在下月初二。”

崔浩好半天才消化掉这消息,脑子这才炸开了,下月初二?今日已经十月二十了,还有十二天就要斩首?自己自绑了庾季统后,花了两天两夜才到萧山,随后又花了四个多月才到这海边小镇,估摸着京城离这里,至少也要二十天的车程,自己如何能赶回京城?

就算到了京城,又如何能救庾季统?

该死的庾季统,跟他说了不要走崔家的老路,他怎么如此快就犯了小皇帝的忌讳?

又或者,是小皇帝总算扳倒了崔谢两家,如今要大肆培养自己的势力,庾季统也不过是他实现自己掌控全局的一步棋子。

崔浩想到这里,不禁又是一声冷汗。

果然不愧是帝国纯正血统的后裔,这计谋权术用得是高超巧妙。

崔浩站在人群中,望了望不远处的沙滩。

不过是几十步,自己便能达到那里,也许再走几十步,便可以到达徐树隐居的大石头,看见徐树那因自己而被摧毁的容颜,也许自己甚至能扑进那温暖的怀里,可如今,自己是不能过去了。

崔浩牵着马走出人群,翻身上马奔回旅舍,将不多的行李用包袱裹起来,背在背上,立刻骑着瘦马往京城奔去。

时间已经不够,他用不多的银两换了十匹马,每日换一头,吃睡都在马上,待十一月清晨,崔浩已瘦得不成人形地站在庾府的门前,那第十匹也已经累地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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