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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墙有礼 上——by逆水寒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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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舒航还没有揣测完傅静析的用意,那厢季承尚看完书信,脸色难看的转视舒航!

“你们这一早上聊的什么?有什么不能一次性说完的?他还叫你明日再去?还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季承尚这一早上自己在书房里一个人闷了一早上,好容易把舒航等回来了,他直接拿了一封信给自己。无非是傅静析客套的同自己问好之类的,末了,那用意居然是让舒航明日再去。不知怎的,心里更闷了,哪有人这样借书童的。就算对那傅静析有好感,却心生不快了。见舒航手上还拿着一卷纸,说着话的当儿,就要抢过来。那纸自然就是傅静析画了两个人的沐浴图,舒航哪里敢给季承尚看,连忙护着,说道:“没什么,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季承尚不信,就要去抢,舒航一急,连忙把纸卷成一团,躲过季承尚,就把那卷纸丢在院前的小池子中。

季承尚追出来看他把纸丢了,莫名奇妙的冷哧了一声。随后问道:“哼,有什么东西我不能看的?那傅静析找你去做什么?”

舒航听他的话,自然是知道他生气了,可今日的事,自己答应过傅公子的,定然是不能说,于是淡淡的答道:“也没什么,就是说起昨日的事情,原来那王濯居然是富乐王府的世子,傅公子也就交代了几句话而已。”

季承尚听舒航说昨日得罪那人是王濯,便吃了小小一惊,随后舒航便把傅静析和自己说的那王濯的事说了一遍,季承尚这才安下心。不过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水面上漂浮的纸,脸色难看的瞪了一眼舒航,咬牙,心里的暗道:“你这一上午才说几句话,我才不信!看你明天回来怎么编。”想着,又转身回到书房。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转过头对舒航说道:“你先把那纸捡回来!”

“啊?”舒航呆了一下,接着忙道:“公子,那纸早被打湿了,就算捡回来也看不到什么的。何况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叫你丢进去的!”说完,季承尚这才解气的回到书房,只是等了许久也没见人进来。奇怪的咬了咬牙,出了书房,便见舒航在池子边打着颤,全身都湿透了。见到自己还笑着拿着那团纸,季承尚头疼的蹙起眉头,大吼道:“叫你下水你便下水!那东西谁稀的要了,还不快回房换了衣衫。”

闻言,舒航偷笑一声,领命走人了。

看着舒航湿答的走过的水迹,季承尚胸口更闷了。

第九章:画韵

夜了,季承尚躺在床上听着外间舒航小声的咳嗽声,知道他是因为今天下水遇凉了。有点担心他到底病的严不严重,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泄气一般,翻身下床,点了烛火,走到外间舒航的床沿轻声问道:“怎么咳得这样厉害,难受么?我叫人送姜茶过来吧。”

舒航闻声,连忙起身说道:“不用了公子,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下了。我不碍的,一会儿出了汗就没事了。”说着话儿,又咳了几声,季承尚看着他,为难的蹙起眉头,接着舒航又说道:“公子,我是不是扰到你了?”

“没有的事。”季承尚自然是不愿承认自己听着他的咳嗽声,睡不下去的事,连忙答道。接着看了看舒航盖着的薄被,心思一转,伸手探进被子中,想不到竟然是冰凉一片,眉头越发的紧了。最后口气沉重的说道:“怎么这么凉,我叫人去给你拿条厚的来。”

舒航知道季承尚心疼自己,可是这三更半夜的,他又不愿意扰人,所以听季承尚这么说,连忙拉住季承尚的袖子说道:“公子,我真没有大碍。你先去睡吧,过一晚上就好了。”

闻言,季承尚突然就沉默了下来。黑暗中他虽看不清舒航的摸样,但也知道他的性子是断然不愿麻烦别人的,于是叹了一口气,俯身,不顾舒航的挣扎,把人从被窝中抱了起来。

舒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措弄得措手不及,涨红着一张脸,想要挣脱却使不上力气。最后季承尚把他抱到里间自己的床上,才把人放了下来。

“今晚你先睡我的床。”季承尚依旧沉着一张脸,不容分说的把人把舒航掖进被子中厚。

舒航见他模样,知道多说无益,随即又问道:“那公子你睡哪里?”

“自然也是这里。”季承尚理所当然的答道。说完后,就吹了烛火,随后就躺进了被窝中。

舒航看他举动,眉头不由得跳了起来。公子的被窝虽然很暖,但早上才听傅静析那番话,如今却是怎么也睡不下了。脑中不时的闪过傅静析画的那幅图,不免有面红耳燥的,越发的难耐的。

躺在旁边的季承尚看舒航一个劲翻身,微微叹道:“不是说出了汗,才好的么?你这样,哪里好的了。”说着,伸手把舒航人带到自己怀里。这下子舒航是真的没有动了。脑中那个画面越发的清晰,闻着季承尚身上的味道,感受着季承尚的体温,还有拂过脑后的呼吸声。舒航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自家公子早不在屋里了,感觉到衣服有点湿意,想来是已经出汗了。这病倒也来的快,去的也快。想起傅静析说今日有东西给自己看,也不敢耽搁,连忙回自己的房间,换了套衣裳。和外院的小厮打个招呼要他同季承尚说自己去大学士府上了。

这边季承尚一大早起床,就跑到药铺去,抓了点御寒的药。回到府上交给厨房的人要连忙熬出来,等回到房中,哪里还有舒航的影子。

问了好几个小厮,这才知道舒航一大早就赶去大学士府上,不知道怎的,季承尚脸色就变了,大发了一通脾气。到了中午时分,还不见舒航回来,又自己气了一回,跺跺脚,出门去了。

这边舒航又再次来到傅静析的府上。

同样是那间书房,傅静析见到他,又把宁宇支开。

等屋子里剩下两人之后,傅静析这才转过身,走到书架后,把一个用竹篾编制的篓子捧了出来。那篓子中还有许多已经表好的字画。

把篓子放在地上后,傅静析随意的拿起了一卷,然后对着舒航道:“你看看这个。”

舒航见他已经递了过来,连忙把卷轴接了过来。然后询问般的指了指卷抽,见傅静析点了点头,舒航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卷轴打了开了。

入目的便是一个极是出尘的身影,白衣翩然的站在一棵树下,吹着洞箫。画韵如笔韵,这画中人孜然的神态,一派恬淡。那画中人的样子想来作画人极是用心的刻画了出来。纵然只是一副画,却叫舒航有惊艳的感觉。

画的左下角还有一句题词。

“不识庐山真貌,怎敢妄言绝尘。”舒航轻轻的把画上面的题词念了出来,又微微在嘴角念了一会儿,微微赞了一句。

“这画中人定然不凡。”

闻言,傅静析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舒航,你说说这画如何,这人又当如何?”

舒航回首,随后说道:“这画细腻极富神采,把人画的入木三分,当时用心之作,若论起来,绝对是一则佳作。可这画着重的墨意却在这词中,意在指单就笔墨不能描绘那画中人姿采,画的再像,也只能隔空而望,不能睹其全貌。想来那人定当,俊美无俦——公子画的,可是薛玉公子……”

傅静析闻言,朗声笑道:“舒航你倒是真的懂画。你说的没错,纵使我画过无数他的像,却没有一副能让自己满意的。”

说着,把那一整娄都推到身前,随意的又抽了一副,打开来递到舒航跟前。舒航随即结果,打开来一看,果然又是那个人,却是换了另一幅姿态。画中人坐在石桌前,微微偏首,一只手微微撑着头,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本书。嘴角微微张合,眼神低垂,那摸样,舒航纵然没有见过,却能感觉到他正在专心的看着书,还轻启唇瓣,念出声来。

一副佳作,维妙维俏。

画中人的神态,又何尝不是作画人一笔一笔的用心之作。想来这傅公子是爱极那薛玉公子,借笔聊表相思。

这情,却撩动人得心弦。

舒航心情复杂,却不动深色的把画收好放入竹篓中。

又抽出了一幅,打开来一看,果然还是那人。只是这回,那人却是伏在桌前,微合双眼,想来是极倦了,才睡着了。

单看这画,舒航心里却越发的难受,傅公子应极是信任自己才把这些画给自己看。本来今天是想告诉他自己和公子不是那种关系的,可要是他知道自己和自家公子不是他想的那样,想来他定是会十分难受的。斟酌了半响,舒航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看了一副又一副的画,舒航虽然不识那画中人,却能感觉的这人的存在,更多的是,这个傅公子精湛的画工,让人忍不住称绝。

末了,傅公子又留了自己吃了午饭,下午又聊了许多,但都是傅静析再说,舒航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插上一句话。

而傅静析对于舒航的言谈举止却相当惊讶,因为实在是看不出他紧紧是一名书童,他对画的见解,他谈论诗词的阔论。倒向极了薛玉,是以越发的聊的投机了。于是在舒航表明要回府的时候,傅静析又说,修书一封,让他明日再来。

接过信后,舒航冷汗一下。这一天都没有回去了,公子应该很气了,要是看了这信,还不知道怎样呢。

第十章:公子有心了

季家大宅里,季承尚把舒航带回来的信看完后,紧紧的攥在手心,脸上一片晦暗的神色,看的底下的舒航眉头一跳一跳的,可是许久季承尚愣是不开口说话,这样无形的压力倒教悉知他习性的舒航适应不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承尚终于开口说话,但却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他让你明儿个再过去。”

只这一句话,舒航却听不出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末了,季承尚起身,走了出去,再没有说旁的,只是同舒航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让舒航微微的打了个冷战。依季承尚的脾气合该对他吼上几句的,可是今天,他却只是说了那么一句,倒让舒航百般不适,晚上在自己的小房间睡了一夜,第二日,舒航照旧去了大学士的府上。

这一日,傅静析见到人之后,左右而言他的说了一些话之后,最后面带涩然的从袖中偷偷的掏出一本书塞进舒航的怀里,接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眼神闪烁的不看舒航。

舒航讶异的拿起书准备翻看的时候,被傅静析一把挡住,接着他微有些窘困的说道:“你回去看就好了,这东西我也是无意中见到的,觉得与你有用这才给你的。”舒航莫名其妙的看了两眼傅静析,接着把书收进怀里。

这几日,舒航同傅静析渐渐熟了起来,便也没有一开始时的拘束。反而能对答如流,侃侃而谈。且言辞精辟,见解独到。这越发的让傅静析觉得欢喜起来,直言他是明珠蒙尘。

舒航的文学造诣不在一般的书生之下,这让傅静析更加觉得此人可交。于是乎末了,又修了一封书给舒航,让他明日再来。如此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舒航微微作难。

那边季承尚再次接到信后,只是冷冷的看了眼舒航,阴鸷的眼神让舒航微微感到胆颤,可是公子嘴上不说,舒航也便不知道怎么回复才好。晚间,舒航这才想起傅静析早上塞给自己的那本书,于是反正无事,舒航便翻阅了起来。

这书是白皮封页,也没有书名,舒航也就没有注意。读了一两页后,舒航这才发觉这书不是那么简单,这书一开始先是讲起男子的身体构造,然后又讲起的如何才能避免受到最大的伤害,起初舒航还没弄明白,接着又讲起什么类的油润滑效果最好,最后看到什么样的姿势最容易的时候。舒航明白了。这整本书竟然就是教授男子如何……如何行那等事的技巧。看明白了之后,舒航忙不迭的把书连忙丢到一旁,脸上燥红了好久,喘了好久的气后,舒航把书捡起来,脑中想着怎么把这本书藏起来。想了许久,最后拿了个套子把书包的严严实实的,塞在了床底下,看了看觉得应该不会被发现了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衬那傅公子做什么拿这种书给自己,想他当时的神情,必然是知道这书中所诉。这下子舒航算是明白了,这傅公子拿自己当闺蜜呢,凡是有关这方面的都给自己看。想着想着,忍不住就苦笑了起来。

次日再去大学士府上的时候,傅静析同样又塞了一本书到舒航的怀里,这下子饶是未动春心的舒航也不由得弄了个大脸红,而傅静析也着实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随后又把话题转到古诗词上。两人心知肚明的把话题扯了开来。末了,傅静析悄声问舒航,“昨日那书,你可看过?”

舒航又被问了红了一张脸,连忙口舌绕在一起,说起话来不利索的答道:“看……了……”

傅静析听了后,微微的笑道,两个人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只是这日傅静析没有再修书了,而是和舒航说笑道:“你家公子想必很是疼你的,这几日把你框在我这儿他也不恼,倒是好涵养。不过,若是在这样下去,怕是你家公子要误会了,以为我把他书童借了就不还,到时候找我要人可怎么办?不如明日请他过府来吧,你把话带到就好,要是他不愿来,也就算了,你照旧来,可好?”

舒航微做思量,最后点了点头,这傅公子倒也是性情中人,想什么就做什么。倒有点天真浪漫,几日相处倒是对他洋溢的才华和精湛的画艺由衷的佩服。心里也暗衬,自家公子这几日都没怎么和自己说话,显然极是生气了,这傅公子还以为自己公子是疼自己呢,疼是疼,但不是他认为他那种,苦撑着和傅静析又聊了好久。

中午时分就回到季府了。

进到后院,找人问了之后,知道季承尚在书房,于是连忙到书房去,正撞见自家公子翘着二郎腿,抱手冥思呢。这边季承尚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是舒航,原本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更是一片深冷,舒航看他表情,敛神,轻轻的道了一声公子后,就开始整理这几日都没有碰过的书房。这边季承尚以为舒航又会那一封信给自己呢。等了许久也没有见舒航给自己,于是沉不住气,先开口道:“今天傅公子没有交代你在过去了?”

这语气显然好了许多,舒航听到他的问话后,转头说道:“傅公子说,明天你若是得空的话,就请你过去呢。”

“请我过去做什么?”季承尚眉头一挑。随后撇了撇嘴,最后问道:“他这几天找你过去干什么?”

闻言,舒航手上一顿,险些将手中拿着的砚台丢了。连忙拿稳后,咬着唇道:“其实……傅公子没有书童,找我过去整理书籍去的。”

季承尚狐疑的看了一眼舒航,接着说道:“他倒是不客气!”

不过心里却是在得意,舒航确实是个能手,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呢。

随后,季承尚沉吟好久说道:“明日我还真是没有空,爹爹让我去贡院瞧瞧。你明日随我去贡院,我着人去回了傅公子就好。”

闻言,舒航眉头微微一跳,没眼见得回了一句:“傅公子说,你要是什么时候得空了就过去坐坐,他让我明天再过去,说是这么熟了,不需要写信了。”

说完后,很有自知之名的闭上眼,等季承尚发火呢。

季承尚先是愣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最后,压下一口气,脸笑心不笑的说道:“感情他还真不客气。行,你爱怎样怎样!你告诉他,等有空了我回去拜访拜访他的!”最后的话是咬出来的,听的舒航怪碜的。

晚间,舒航拿出怀里的那本书,把封页端详了好久,犹豫着要不要看。心道如果还是那样的书,自己看了又该脸红了,可是不看,那傅公子问起来却又不知怎么答。最后咬牙翻开一页后,只看了一眼,舒航就果断的把书合上。又用同样的方法把书包好藏在床板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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