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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在这里 上——by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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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第一颗扣子,领带也拉开了一点,脱下的外套随意挂在左手,无言的把这张谢卡感递给浩禹,就走出房间。

大概是慎重的放在衬衫胸前的口袋带回来的卡片,交到浩禹手上后仍有微微的温度季饶应该没有参加宴会,但在某个地方逗留,喝下足以让体温上升、称得上相当量的酒。

意识到那是人的体温时,就像得把热汤放凉一样似的,立刻皱着眉头将卡片放下,被这样的情绪打断,浩禹没有去思索季饶当晚的行动。

第二天,就把卡片收到某个抽屉中。

再次把卡片拿出来看,是因为最近觉得季饶有点不对劲,追溯之下拿到卡片那天印象如此深刻,他总觉得和那寒冷雨夜有关。

只不过短短三个月,浩禹深知自己的生活,己经逐渐受到季饶的影响而改变。

再我行我素的人,一旦与人同住,也会养成一些一个人住时不会有的习惯,也许不会刻意作些保持整洁的工作,可是至少会注意到像是设定保全或上绞链这类的细节。

更何况,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浩禹隐约感觉到季饶似乎把帮助自己回归社会视为自己的任务,存心介入自己的生活。

只是从一些琐事开始:不知哪一天早晨,在厨房碰到己经打好领带的季饶,他端着咖啡望着窗外,等待吐司烤好。

莫明地被这个场景所吸引,浩禹忘了熬夜工作的疲倦,他坐下来和季饶一起用早餐。

那天第一次发现,季饶所使用的,残香十分性感的香水,前味却相当清澈。

之后就不知不觉改掉了昼伏夜出的习惯,现在,季饶带回来的咖啡换成浩禹喜欢的品牌,浩禹也会注意到吐司没有了而出门购买。

若是晚上不加班,季饶会邀浩禹一起吃饭;那台才购买一个半月的传真机,发挥了很大的功用。

因为季饶的行为中感受不到伤人的优越感和小心翼翼的同情,反而像是兴致勃勃的要求他的陪伴,不愿扫兴,浩禹总是点头同意他的邀约。

假日清晨两人习惯翻着报纸,寻找有趣的活动,一起去过许多地方,包括书店、球场和花市。

但是,最近季饶却失去了活力,似乎一直没有从那天的疲惫恢复,持绩着懒洋洋的状态。

几次回家早早就上楼,浩禹猜测他可能倒头就睡,第二天早上他可以闲到他身上窜出带着热气的肥皂香。

甚至,发丝还微湿淌着水,为了赶着出门,当然省略掉早餐。

于是,这两个星期情势好像突然逆转了一样,隐约察觉出什么,浩禹觉得必须维持生活秩序而把季饶拖出去用餐。

季饶的疲倦与其说是想睡还不如说是刚醒,一整天一直处由睡梦中睁开眼睛的第一秒,脑袋尚未开始运作、有可能清醒,也有可能睡着的瞬间。不知道纠缠住季饶的梦靥是什么,但是向在同一家外商公司工作的哥哥询问,确定工作上没有困难后,猜测是除了静观其变外什么也不能做的感情问题。

更何况,未被告知的事就是对方的隐私,一直是浩禹和朋友相处的原则。

即使己经人尽皆知,只要对方没有开口提及,浩禹就不认为自己被视为能触及这个话题的对象。

不过,两人都在家却无所适事的度过一个周末,浩禹忍不住有点焦燥。

今天早上也是一个人用餐,但是刚才注意到咖啡不在桌上,折好的报纸不见了、大门钥匙在昨天被扔在桌上后就没有人动过,季饶今天应该在家。

难道他今天就只出来泡杯咖啡就躲进房间了?

这样思索着,本来盯着谢卡的双眼收窄,浩禹坐了下来,露出有点疲倦的表情,用靠在扶手上的右手支住下颚。

偶尔会有想说话的冲动。

「你到底怎么了啊?」这样的话语,能够付诸于文字吗?

季饶看到的时侯,是不是能够理解随声音消失掉的那部份呢?

即使交情再深厚,关怀无法传达的询问,对季饶而言充其量只是无礼的好奇心而己。自己现在就算想帮助他,也无能为力。

得到这样的结论,就只能依理智行动,浩禹站起来把谢卡收进原来的抽屉里。

而且,浩禹腰间的叩机己经开始振动,还有非做不可的准备在等着他,他看了一眼确认时间,便放下叩机及手表,转身登上自己的房间。

螺旋楼梯,轧出一阵木质吱喳声响。

己经相当熟悉,那是浩禹上楼的声音。

季饶闭上眼睛,看了一眼手表,四点三十分。

两人的房间在楼中楼的二楼相连着,但要到浩禹的房间,只能使用工作室里的木制镙旋梯;当浩禹上楼或下楼时,就会响起规律且具有重量感的声音。

每次听到时,不知为何就会产生「隔壁有人」的感觉。此外还有电灯开关、衣橱拉门的滑轮声。

不论深夜或清晨,他上下楼梯的力道、打开衣橱的速度都相同,音量也同样惊人,浩禹一定是对自己制造出这些声音毫无所觉。

捕捉到微弱但比想象中大的流水声时,猜测他是在淋浴。然后,是伴随着钥匙锵锵碰撞的下楼。

季饶顿时烦燥莫明,预感接续更加不快。

声音渐远,关门巨响轰然响起。

季饶叹口气。

果然什么都没说,自己的室友真的非常无情。

2

被广场萧瑟的夜景吸引,浩禹走到窗边向外凝望,手掌接触到冰凉的玻璃时,觉得非常舒适,于是不假思索的推开窗户。

只能向外斜开三十度的气密窗,吹入的凉风刚好能够降低因为酒精而升高的体温,浩禹深呼吸了一下,露出忧郁又有点酩酊的微笑。

有点耽心待在家里的季饶,但是今天却特别不能提早离席。

注意到弟弟这种行为足以引起头痛,浩承抓起浩禹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在两人视线接触的瞬间扔了过去。

哥哥的眼光里有责备的味道,而且也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浩禹苦笑了一下穿上深褐色的外套。

杨家就是一个长幼顺序如此分明的家族。

和浩禹感情最好的浩钧,无论如何也不会作出如此带有命令式的动作;相同的,如果浩钧站在窗前,大概也会沉默着穿上外套。

与其说是保守,还不如说是重礼数,尚未结婚的浩字辈在入座的时侯,就十分自然的聚在同一桌;虽然没有刻意分区座位顺序,但年纪最大的表姊坐的位置俨然是上座,其他人基本上则是依同类相聚的原则坐在一起。

父母、伯父及姑姑们及他们己经成家立业的儿女们则在隔着走道、平时不开放的大餐厅,他们长桌上饰有鲜花和缎带,再加上银质冰桶、浮着花瓣和球状腊烛的玻璃缸,显得非常华丽。

另外,人口稀少的平日用的六人桌,也换上和两个正式餐厅一样的及地长桌巾,由佣人们和还不适和上桌的小孩们占据。

今天家里的三个餐厅全部开放,包括带来照雇小孩的慵人,总人数超过三十人,正是浩禹想到就胆战心惊、全员到齐且完全没有外人的家族宴会。

他排斥这种场合,并不是因为和家族成员彼此不合,而是即然这是个以其和睦为荣的家族,各式各样的关心或多或少会触及他的隐私、扯痛浩禹的伤口。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浩承一样,懂得收放的时机。

有时,也有小孩抬头拉着浩禹说话或黏在他的身上吵闹,最后引起大家的注意。

不过,今晚难得是个非常愉快的宴会;己经撤走的焦糖布丁仍留下一丝浓郁甜味,大量冰块所冰镇的水果,在巨大V型水晶盘中散发出阵阵冷冽清新;品尝着宴会尾声的气息,浩禹靠在窗前,呼吸散发着葡萄酒的芬芳,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浩钧的背影。

「我们要结婚了。」一坐进车里,让女友慧芝开车,自己坐在助手席上的浩钧立刻递上这样的纸张。

呆了一秒,马上领悟到为什么浩钧会坚持自己参加这个宴会。

在路上一来一往的问答着,才知道双方父母上个月见过面,今天的宴会是意味婚礼筹备的正式开始。

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己经到到父母的住处,三人一进门,就引起一阵骚动,浩禹很惊讶的发现,自己恐怕是在最后一刻才被告知。

但是,无法多加询问,他只能顺势和每位亲友握手致意;浩钧大概是算好了时间,当三人总算穿过人群找到身为宴会主人的父亲时,宴席己经准备妥当,浩禹几乎是才接过哥哥递过来的茶,又站起来向餐厅移动。

和浩禹一起进入餐厅,浩承坐下来时也当然坐在浩禹的身旁。浩钧则在两人坐好后,落坐在浩禹隔壁。

心里很清楚,浩承和浩钧就是用这种方法保护自己、避免自己落单。

即使在众人开始自由离坐交谈、四处有留有残酒而不知主人的杯子散置的此时,兄弟们仍一直保持一人陪在他身边。

不过,明年结了婚的弟弟,无论如何都会移到长辈们那一桌;不远的某一天,颇有责任感、身为长子的哥哥也一样。

大概是最后一次,三个人在家宴中坐在一起。

有点感慨的想着,随即有点讶异的浮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在终于放松心情后,对于一向避之为恐不及的宴会,产生的竟是曲终人散的感伤,浩禹为自己的虚伪摇头;同时下定决心似的向由书房向自己招手的浩承移动。

他完全没有想到,今晚他一直挂心的人,一直在品尝着的,其实就是同样的寂寞情绪。

走进书房时,浩禹和被浩承赶出去的、某位堂姊的两个小男孩擦身而过。

这个介于客厅于餐厅的书房,左右相对的书架上,安置的都是成套的昼册和书法跖印一类、具有赏玩功用的书籍。

半人高的矮柜上铺着台布,放置着的饰品是刻有苕莨叶的石灰盒子和缕空雕花的驼鸟蛋。原木桌子十分厚重,是左右手都有三格大抽屉的传统样式;同色系的书柜也一样,每格的隔板都是一寸厚。

「妈问你今晚要不要留下来?」让浩禹在柔软的高背椅上坐下来,浩承站在浩禹背后,观察浩禹注视放在桌上的手提电脑,莹幕上有浩承己经上打好的字。

「不行,得回去。」完全没有犹豫,浩禹不假思索地回答。

季饶不知道有没有起来吃饭,浩禹觉得自己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妥当。

浩承微微皱起眉头,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浩禹碰面了,他和家人都希望浩禹至少能留一晚,谈谈搬到城市后的状况。

「怎么?有事?」浩禹有点烦恼的把手放在键盘上,考虑着该找什么理由,敷衍了事镇不住大哥的权威,但一时又找不到够份量的谎言。

眼角余光捕捉到二个人影时,决定先含糊其辞再说。

「季饶有事。」算准在浩承的注意力分散的刹那,偷偷做了一个求救的表情和手势。

走进来的前一刻,本来有点担心的浩钧,意想不到看到哥哥露出求救的表情。于是趁着求之不得的机会拉着女友进来,极其自然的向浩承打招呼。

「哥,你们也在避难吗?」

今晚一反常态很认真的和每位亲友应对,听取他们的意见,不过,依浩承对他的了解,他现在说的才是真心话。

浩承露出调侃的笑容,嘲笑的他自作自受。

「什么话啊?今天我和小禹都没有危险啊!」

这是一同成长的兄弟们,彼此具有的默契。

少年时期的浩禹,曾经在宴会中溜进这间不属于任何人的书房喘口气,结果发现哥哥弟弟居然也分别做出同样的事。

原来就设计作为和客人商谈的场所,布置十分正式,是因为感受到严密的气息,即使是亲友也很少擅自闯入。

愈来愈不习惯宴会的浩禹,常把这里当避难所,所以浩承能够猜到浩禹迟早会进来,才把手提电脑放在这个地方。

此外,也是考虑到,除了不会令浩禹不自在的浩钧外,不会有人打扰。

用和浩承对话一样的态度,浩钧自然而然的凑近电脑,彷佛依序向两个哥哥打招呼,慧芝则对浩禹作了个招呼的手势。

看了一眼就明白浩禹求助的原因。

在大学时就离家里的浩禹,己经产生大哥无法理解违和感,不想留宿是意料中事。

况且,从浩钧浩承的身高比是一比二开始,大哥和二哥意见不一致时,浩钧总是声援浩禹。

也许是年纪的因素,更确切的说法,则是浩钧把浩禹拉到自己那一边。

浩钧摸摸头,装模作样地往外望,浩承眯着眼,戒备地望着他。

「二姑姑己经在准备了,照完像我送你回去。」大概是从某一位表哥去世开始,每次聚会都会留下团体照,而且由对摄影颇有研究的二姑姑来掌镜,众人彷佛是有默契似的,至少留到照像后才会离去。

浩承闷哼了一声,右手滑过领带。

小时候浩钧曾因为一盘苦瓜把自己当成大魔王,拉着浩禹来对付自己,看来两个弟弟的联合阵线到现在还存在。

也算准了今天没有人会对他发脾气,弟弟才作这样的表示。

「婚礼筹备有心得?」大哥瞪了浩钧一眼,浩禹急着把话题转开,在浩承还没表示意见时就扯了另一个话题进来。

浩钧转头看看慧芝,慧芝露出笑容眨眨眼稍微向浩禹靠近了一点,把手伸向键盘,于是她几乎和浩禹并肩,浩承和浩钧站在两人后方。

己经戴上和浩钧一式的订婚戒指的手,比浩禹白晰许多,浩禹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那双手在键盘上很快的动着。

女性的手。

手的主人和浩钧两人在大学同班,但一直到毕业后才开始交往,浩钧当时追求她的时候受到很大的阻力,其中有一部份是年纪的关系,浩禹记得她好像比自己大二个月。

不知道他们是在怎样的机缘下重逢的?

抱持着凡事不过问的态度的浩禹,关于浩钧的恋爱史只有模糊的概念,这样暗自想着。

「姑姑们在客厅里,一直算男傧相都不够呢!」「不够?」「姑姑说至少六人。而且还考虑不要和招待重复。」似乎想到什么而停了一下,她抬头看了浩钧一眼,确定后者也在看后,随手把因低头而垂下的发丝拂开,再继续。

一阵干净的香气随着她的动作而来,浩禹有点惊讶的看着莹幕。

「有没有考虑请季饶学长来帮忙?」应该是,要对浩钧说的?

但是这样不厌其烦的打出来,大概是像在国外念书时,留学生间不轻易说中文一样的态度;是为了避免身旁其他人听不懂,而无意间孤立了自己和对方。

抱持着这样的心意,打出聊天般的文字,浩禹突然有点理解浩钧当时非她不可的心情露出微笑,浩禹抬起头望了浩钧一眼。

浩钓第一个反应是:微微张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似乎选了一个经常让自己受到惊吓的女人。

连浩禹都不知道的往事,未婚妻应该也无从知悉,这几年来虽然维持着朋友的关系,但对那段过去的确实存在,仍微微感到不安,因而,浩钧本能的把季饶排除在考虑之外。

正在想如何敷衍过去的时候,其它的文字又冒出来。

「他和我们同一社团、学系,学生时代的朋友应该都认识。」看到这句话时,不同的念头分别扫过三个男人的脑海,抢到键盘的是站在右方的浩承「他不是浩禹的同学吗?」比浩禹大五岁的浩承,在浩禹进大学就读那年,他己经出国留学,在公司第一次和季饶攀谈时,也是季饶先发现他和浩禹的兄弟关系。

至今他对季饶的认识,仍是一个弟弟的老友,现在是自己的同事而己。

当然也想不通,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弟弟不回家而宁可与季饶同住的原因。

「他是大两届的学长。」微妙的感觉慢慢由浩禹心里升起,他隐约意识到,弟弟和他的未婚妻,应该认识当年季饶倾心的对象,如果依季饶给予的情报,小心验证名单上的人选,就可以得到答案。

只是,自己好像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

「季饶大概不认识我社团的朋友。」只能表现出不置可否的态度的浩钧,终于找到了他短时间内所能想到最好的理由,毕竟无论认识的时间长短和交情,自己和季饶的友谊也不亚于哥哥。

为了避免哥哥们附议,他赶快拨开未婚妻的手,作出一切从长计议的表示。

完全没料到这句话,对正思索着别的事情的哥哥,会产生怎么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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