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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在这里 上——by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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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偶尔也让小禹做点事。」

季饶想替浩禹辩解,想想还是没有开口。

态度尽管严格还是先为自己的兄弟着想,浩承若觉得不妥早就替弟弟道歉了,只是这样表示,应该是对浩禹还算满意。

留意到季饶手里那本书,浩承眯起眼眼笑了笑,那本书讲的是一些器具的发展史,而且是浩钧的书。

浩钧总是在家里和所到之处留下一些痕迹,在别墅时浩禹捡到他的东西便扔进他的房间,而季饶会联络浩钧看如何处理。

对这样的相处方式有点惊讶,浩承思索了一下,得到的是季饶也不多话的结论。

「浩钧见到浩禹话也会少一半。」

「嗯,现在你我和小钧会在这里,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浩承的关切中带着督促的意味,季饶并不是不明白。

在公寓里一整天季饶经常连一句话都不讲,若是没拿纸笔浩禹便不注意他,那几乎是另一个世界般安静的空间。

和浩钧及浩禹的父母一样,他狠不下心要求浩禹,也不愿意刻意提起他和常人不同,不愿让他再遭受挫折。

这样的心态,在两人吵架和好之后,加了心疼与体贴的成份,变成满满温热的保护欲。

他己经没办法对浩禹不加衣服、不吃东西、熬夜和吸烟视而不见,但还能够在每次动摇时,忽略那样的情感。

「还早。」

「会吗?小钧要结婚了,我还得忙上好一阵子,你又是公司看好的人。」

季饶一听便迅速望了浩承一眼,浩禹端着三人的饮料进来。浩承在转身接茶杯的瞬间,认真刺探的姿态便消失了,眼也没抬嗅着茶香不经意的说着。

「说真的,别太客气,就让小禹练习留意身旁,简单的就让他学一学,旁若无人总是不太好。」

浩承的判断是正确的,浩禹这次就被大哥的动作骗过去了。

没在第一时间留意,浩禹用视觉捕捉动静的能力是比大部分听障者差许多,也没注意大哥和季饶不是闲聊,直接将杯子递给季饶。

「我只是室友也做不了什么,啊。谢谢」季饶不得不顿了下,向浩禹笑了笑「总得他有意愿才行。」

浩承没有回答。

他目光温和的看着浩禹,然后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推了下桌上的纸袋。

「……来拆礼物吧。」

说完便转向季饶,后者低下头转动自己的杯子。

再度开口,浩承语调低微却十分清楚。

「他刚刚的手势说,我那杯茶是头发这里卷卷的佣人泡的,他其实是知道的。」

加了碎冰的橘色液体,季饶啜了一口接着就分神了,他又再了啜一口。

确认那是浩钧最喜欢的果汁,季饶忍不住微笑,浩承顶疑惑的望着他,因为季饶和在公司里一样,无语的将脸转开了。

并不是不同意或无视。任何时候都能够直视他人的双眼,季饶必须回避他人的视线时,到底想到什么?

这种不自然的沉默,浩禹却感受到了,他先看看大哥再看看季饶,季饶手指点着玻璃杯,无声说着。

浩钧的?

浩禹深深望了他一眼,皱了皱眉,点头。

「是吧?」浩禹其实能够回答的。

「嗯。」停顿了下,季饶突然笑开来「他什么都知道。」

总算知道浩禹进门时东张西望是在找什么,他在找人:他知道浩钧今天在家。季饶靠近桌子将杯子放下,像是话题己经结束,刻意凑近看着浩禹翻阅的精装书籍,并且仍旧微微笑着。

浩承以为他要对浩禹说什么,挪了挪便让出位子。

季饶并没有落坐。

也没有拿笔,肢体语言就让浩禹有默契的阖上书,露出封面让季饶看书名,而两人背光的角度和神情,浩承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却看到浩禹指了指门口,做了回去的手势,以眼神探寻季饶的意思,季饶点头。

不是很诚恳,但是,姑且就当做同意。

浩承这么想着,没有阻止,他也明白这两人的生活,仍旧会按照原来步调。只是,季饶也许会设法引起浩禹对四周的反应,并且在这么做的时候,因为被拜托过而不那么内疚。

那时,季饶在浩承的印象里还是那样稳重得体。他真正感受到季饶其实和弟弟同年、忍不住笑着想着他果然是么儿,己经是将近一个月以后的事。

第五章

1

冬天的雨水细密散布,没有夏天那样疏落狂暴,浩禹伸出手,以掌心的触感判断雨势强弱,雨己经停了,现在落下的是檐下树梢的水滴。

住商混合的区域,人行道在傍晚停放了更多机车,变色的榄仁叶片掉落在连日阴雨的湿滑地面,相较于动弹不得的车阵,下水道的水流走得很快速,这条路没有积水。

浩禹的速度,介于车队与水流之间。

彷佛手里没有背包和纸筒,行走神色如往常漠然冷淡,天色渐渐暗了,他仍像是没有特定的目的般,脚步稳定而不匆促,但是却毫不迟疑。

这一带有许多像这样新近拓宽的道路,铺得非常平整,然而交错的老旧道路却持续拥塞阻碍了车流速度,他决定先尽可能避开这些路段,再转车回家。

天气似乎比城市里更凉了一些。

这一整个下午,浩禹和朋友在工作室里修改细部,每次抬起头,可以透过长窗,看到凉冷的雨雾,一直覆盖着一两公里外,错落着别墅的山头。

原本离市中心有相当距离的多山小城市,铺了快速道路,突然就成了市郊,在视野较佳的地点兴建了许多漂亮的景观公寓和别墅,学校和公园也增加了许多。

可以想象,工作室设立在此的原因。

不过,工作室规模很小,包括工读生不到十个人,接的案子全是私人住宅的亭园设计,称得上景观规划的工作,一件也没有。

即使如此,一回到家他仍旧马上开启电脑,读取磁盘内只能称得上半成品的配置图。

手边有其他更具规模的案子,但是,这位朋友给他的决定权多了些,所以,虽然是酬劳最少的工作,他还是一直乐在其中。

从背包里翻出笔谈留下的纪录动手修改,捕捉到撩动的香气而警觉时己经来不及了,顶灯倏地亮了起来。

季饶并没有走进房间。只是伸手进来开灯就离开了,动作快得似乎有一点责备的意味,禹不禁有点困惑。

曾经以为季饶情绪不佳而放下手边的工作和他谈话,他的笑容和平静的视线却否定浩禹的想法,可是,像这样─以前没有、掺杂干涉和焦燥的动作出现时,态度就有奇怪的落差,浩禹皱起眉头。

自从上次在沙发上出期不意地被拥抱,浩禹就抓不住两人应该有的距离感。以前非常清楚季饶,现在却无法猜测他的想法,毕竟,以前对他的了解,忽略了对浩钧的感情这个因素,搞不好是不存在的。只好努力忽视他态度,希望克服这样的状况时,能好好谈谈这件事。

就这样,打算躲在工作室里不去用餐了,浩禹并没有留意到自己反应的极端,他表现的态度,无论是由他自己或季饶的角度看起来,都是不变的冷淡。

理智上很明白,季饶不可能每天都将晚餐延后陪自己用餐,浩禹仍旧在面对事实的时候遭受打击、感到寂寞。

这个事实,并不是季饶忽冷忽热,而是,每天都有人陪伴的生活,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整个晚上都坐着没起来,浩禹在平常下楼抽烟的时间走出房间,季饶坐在沙发上,正背对着他讲电话。

冒着热气的咖啡己经煮好了,并不是很多的份量,紧靠着浩禹的杯子,放在桌上。

挂念着工作的浩禹眼神茫然脚步飘忽,季饶一看就知道,他今天之内大概都不会搭理自己。

担心他的身体也没办法,季饶若是邀他一起用餐,便没办法克制多谈一下、拉长相处时间的欲望,最后必定会耽误浩禹的工作,季饶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浩禹熬夜后微带血丝的双眼。

浩禹拎着咖啡杯回房间。

季饶回神,他尽量斟酌着语气,却还是露出恼怒的神情,不耐的挂掉那通电话。

闷闷的将写有他的农历生辰的信纸收进万用手册,留意到手册上面的红色记录,他抽出便条纸,比往常更加专心地留言。

那是为了,忘却那通电话带来的郁闷。

蓝色字迹和往常一样端正稳定,一点也看不出,他曾在晕黄灯光下,微偏着头、握着钢笔出神凝听浩禹发出的声响。

而那份恼怒使得睡眠更为疲惫,隔天清晨,他额角抽痛的站在早餐台前,连看看报纸头条的情绪都没有。

手机响起时,他瞪了液晶萤幕一眼。

「……我就知道。」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电话,缺乏朝气的清晨似乎更加焦虑。

「早,还没出门,我搬家后就……我有告诉过你……昨天?没有。」

看到浩禹走出工作室,季饶不禁神色僵硬。

他是用对待常人的方式对待浩禹,虽然他自己毫无自觉,同桌时不接听电话的礼貌也保持着,他站了起来准备避到别处。

浩禹也没靠近,尊重他的隐私似的,藉着收整窗帘,微微拉开了距离。

天色不是非常明亮,景观窗外的天空,一端绵密着沉重湿润的雨云,另一端则露出了些清清淡淡的蓝色,浮动在灰白色流云之后。

季饶倏地放下捂住额头的手「真的没有─。大哥、我真的没有生气——」

提高了声调,季饶也发现自己说得毫无说服力。

凝视着平放的指尖,以保持冷静,咖啡壶中的液体渐渐上升,四周浮起熟悉的香气,季饶匆促的望了浩禹一眼。

浩禹犹豫了一下接手照顾壶里的咖啡,他的动作不很熟练,但总比煮过头好,季饶咬着唇、以平常快很多的动作,收起行动电话。

装作若无其事,季饶寻找着写着问候语的纸卡,昨晚还在今天却不见了,他不禁感到奇怪;浩禹冷淡的望了他一眼,先一步翻出便条纸,开始写。

「和谁通电话?」看了便用力叹口气,季饶掠了下头发。

「我的,哥哥。」无奈的自言自语,并不想提,他加重语气,断开了音节。

还是将这句话写了下来,却没有写明争执的原因,当然是装作没想到。

认识了那么久,一起经历了各种阶段,两人谈过各种困扰,唯独与家人的关系这件事情,没办法坦然说出口,季饶自己也感到困惑。

他的哥哥只是详细询问了工作和社交圈,昨天,是急燥的催促回家过年而将季饶惹火了,所以今天一早就打电话来道歉。

当然,兄长也不会平白让步,季饶一分心便掉进了圈套:既然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生过哥哥的气、没什么理由不回家看看。

虽然不悦也不能再撕破脸,反正一月初是不可能休假的,便决定不去想这件事。

瞄了一眼茶几,昨天留下那张颜色醒目的便条己经不在了。

「喜饼吃完了?浩钧在求救。什么时候给他意见?」浩禹慢慢的点点头,意思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不只是表示,看到了昨天那张字条;昨天晚上弟弟也发了一封传真,内容大同小异,他也知道浩钧早就在问了。

感觉也仍旧和接过喜饼那天一样,既困惑又难受。

浩禹抬起头来掠了下头发,季饶突然觉得,他的双眼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冷漠下似乎含有些刻薄。

也推开了盘子和咖啡杯,表示不再吃了。

「慧芝?」「公私事忙不过来。她筛掉大部份让浩钧选,浩钧没意见。」浩禹沉默了一下,季饶体谅的向他微笑了。

婚礼筹备是非常麻烦的事,新人双方的家庭对细节经常意见分歧,即使浩钧的父母全力配合女方的意向,仍旧还有同宗的姑姑阿姨等亲戚─顾虑到她们的善意,真的很难摆平。

照这样看来,压下女方意见的慧芝,也许有着外表看不出来的强势也说不定。

至于询问浩禹的意见这件事,季饶也猜得到浩钧的想法:只要抬出哥哥的名字,除了能够如常对待失聪的弟弟的浩承,杨家的人大概只能点头同意。

「就帮他一次好了?」一看季饶这样写,浩禹几乎开始钻牛角尖了: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时候,季饶和浩钧曾在那里见面、交谈、笑着,这样的事实深深刺伤他的感觉。

更不能接受,季饶居然对婚礼的细节那么清楚。

若是浩禹当时能够冷静,他会立刻想到,浩钧发过来的传真一向简短,连卡片都不太会写的弟弟,仍旧和以前一样不擅长以纸笔详述,除非往来问答,否则很难得知事情的始末。

避着弟弟一次都没回信,浩禹毕竟还是有点不安,曾想过浩承也许会出面,没料到是季饶开口。

也许,对浩钧而言,季饶比大哥还来得亲密。

浩禹突然觉得,承认这个原因也无妨。

更不愿面对、一定要否定的,是在浩钧或任何人眼中,季饶这个人,对自己而言,具有重于大哥的份量。

季饶听到浩禹哼了一声,几乎以为是拒绝,没想到他冷笑着,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常和浩钧见面?」季饶看了手表一眼,出门时间己经迫近了,他仍旧保持微笑。

没有太多时间猜测,首先想到的是,浩禹是指帮忙传话。

点头也许不是同意,而是表示决定了。可以感觉到的是,让浩禹直接和弟弟见面比较好,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浩禹再次追问。

「有吗?」季饶顿时领悟自己根本弄错了方向。

紧追不舍的态度,与逼问当年的情人的语气,一模一样。

浩禹变得尖锐而语带刺探,应该是,不希望自己招惹他的弟弟吧?

太过不可能,以至于季饶有种笑出来的冲动。

「都己经那么久的事……」紧涩的声音,却没有以前的愤怒和速度。

当他在担心浩禹和弟弟的关系的时候,浩禹是在想着别的事情,季饶明明就应该生气,却有种理所当然的念头。

那个念头如同身后的影子,阴暗而且挥之不去,直到那天下午,季饶才意识到压迫胸口的抑郁是什么。

他走出办公室,手上挂着大衣,并且带着公文包和文件夹,当然,万用记事本内,也夹着那张要拿给浩钧的信纸。

办公室并未放下窗帘,隔着部门隔间往窗户外望,对角的办公大楼反射着好不容易放晴的天空,那是淡淡的灰蓝,云朵仍走得很快。

「我和郑会约三点,没事会早点回来,有事转我的手机……你们在做什么?」

平常认真懂事的助理并没有听进去,部门内有股诡异的气氛,同事似乎全竖耳倾听那通电话。

一发现季饶,握着话筒的同事立刻跳起来,开口时下巴抬得比平常高,以不可拒绝的眼神,注视着季饶。

「副理,是郑会那边的人,他问我们部门有没有男职员,他只跟男的讲。」

那是不甘心。

并不相信性别或性向的差异,然而,日常生活或工作实力,却遭受莫明压迫限制。

在委屈外夹杂的是紧握双拳的愤恨,明明知道,这样的事没有停止的一天,仍旧为有理说不清而气愤。

那种彻夜难眠,却因不能认输而咬牙绝不诉苦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呃……」微微挑了眉毛,无论部门同事如何解读他的反应,眼前助理的分机,亮起待接的红灯。

将大衣换到左手,一阵香气在空中飞散,那己经熟悉的气息,今天特别明显。

拿起话筒,他看到助理露出担心的眼神。

也知道浩承刚好走过另一个走道,随口的问了自己怎么还没走,助理以手势和唇型表示急电。

「你就告诉他。」按下通话线就递出话筒,并不打算接听。

也没有提高音量,但是知道,对方必定听得很清楚「你是男的。如果他真的那么在意性别,就告诉他你是男的,只是声音像女的就好了。」

2

交叠着双腿,仰着头,浩禹坐在花坛上,专心的凝视着高处的电视墙。

接受手语及唇语训练一个月,浩禹用极快的速度,学习着这两种新的语言,投注了全付的精神所以推掉了新的翻译工作,只剩下制图仍在进行。

今天,在另一个工作室交稿后,努力忽视今天早上与季饶的谈话的影响,仍旧一整天都在练习,直到接近傍晚的现在,他才准备搭公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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