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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萌物天堂下——by酒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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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帕契,走了——”

远远的,韦尔奇的声音传过来,阿帕契从树上回过头。拉坎冬的族人们已经上了路,族人们背着长年来所有的物资积蓄,拖家带口,向北边延出一条长长的队伍来,雌兽们走在队伍中央,兴奋的小兽人则在大人的脚边蹿来蹿去。

肖金走在最前面,森格和沃夫护在旁边担当开路者,其他兽人们则包围在队合外围,警戒地巡视着四周,霍珀站在队尾维持着秩序,偶尔抬起头看向阿帕契这边。

“噢,来了——”阿帕契应了声,回头默默地看了眼赫塞湖,转过头,树下的黑豹子自动站起来,仰起脑袋,一双碧沉沉的眼睛望着他,似乎等他下来。

阿帕契翻了个白眼,从旁边跳了下去。

自从他爬上树开始往赫塞湖这个方向望后,拉普德就一直跟在他身后,常常地蹲在树下,也不说话,只守着他。他呆多久,拉普德就呆多久。

难道是之前自己跳湖给它留下心理阴影了吗?

“喂,你为什么老跟着我?”阿帕契跳下树后,拍了拍身上坐皱了的衣服,不爽地问后面的豹子。

黑豹子眯眼笑了下。

“你准备告诉我小白的事了?”

豹子闪了下眼,偏过头去。

“哼。”阿帕契拉下脸,直接向自家哥哥跑去了。

【就知道会这样。】

固执的拉普德一直不愿意告诉阿帕契小白的事。

在拉坎冬兽人的记忆里,大地在春天永远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现象,当高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从山间流下来时,绿色便像水在土地上一样洇开,草尖、树头全部都跳跃出层层不同的绿。在一个眨眼不注意的瞬间,无数小草就会从地底下窜出来,树木们像换了身衣服一样在风中精神抖擞,欢呼着春天的到来。

然而离开了部落原住地盘,一路走来,他们眼里所见的,全是遍地荒凉,绿色仿佛已经从大地上消失,春天还离得很远,头上暖烘烘的太阳也不过是他们的错觉。

没有嫩草、没有苞芽。

没有鲜花、没有树叶。

只有无尽的死亡在身边上演,只有饥饿的哀嚎在路上随处可见。

族人们沉默着,向远方行去。

瓦美尔平原北边的部落也遭受了同拉坎冬部落一样的袭击,但它们的创伤相对于拉坎冬部落来说要小一些,除去地理位置偏北,涌入的野兽与兽人尚未抵达外,它们多于拉坎冬部落兽人数量的人口也建立起了一道强悍的防御线。

在得知拉坎冬部落要全族北迁时,几乎所有的部落都表示震惊,在他们看来只有失败者才抛弃自己的地盘。有些部落表示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地盘里为拉坎冬部落划出一部分活动范围,毕竟拉坎冬部落的族人数量不是很多,等他们联手平息这股涌入的骚乱后,肖金他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原有地盘。

肖金婉拒了对方的好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曾提议过是否其他部落与拉坎冬部落一起上路,但显然大家更眷恋生活已久的土地。

因为太过强大,或者太过安逸,那些部落失去了警醒之心。

拉坎冬部落离开瓦美尔平原的第一站,去了乌阳山。

肖金解释,因为要远远地离开故土,所以,所有的族人都应该去乌阳山的拉坎冬起源地做一个告别,向上天和祖先祈求保佑。

这是无论哪个部落都应该做的事。

抵达乌阳山已经在一个月后了,这已经是拉坎冬部落比较快的速度。不知终点的长途跋涉对雌兽和小兽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好在一路走来,许多现象使得原本对瓦美尔平原还留有眷恋的族人们清醒地认识到了现今的自身处境,远远绝了再留在平原上的心,北迁的行程顺利了不少。

部落抵达乌阳山后,在山下就地短暂休息。

去年夏天,阿帕契离开时还郁郁葱葱的林子,现在已经变得稀疏,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植食动物越过了整个瓦美尔平原,进入到林子里,因为没有多少天敌和大型食肉动物的威胁,这些植食动物迅速地在林子里盘居繁衍,无数只小动物在拉坎冬部落的族人经过时,尖叫着从树洞里、落叶下纷纷跳出来逃窜。

兽人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进入林子捕猎,一部分保持部落警戒。

奔波了一个月的辛劳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族人们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大家有说有笑,小兽人们在林间跳跃着,偶尔被警戒的兽人轻轻地拔回保护圈,雌兽们则借着清凉的泉水,清洗一路的风尘,他们用石头架起锅,将储备的肉干和果干拿出来,做起午饭。

香味很快袅袅地散开,勾引得几只小动物在林间探头探脑,一不留神,就被从林子里打猎回来的兽人顺手掳去,作了拉坎冬部落的午餐。

吃饱喝足后,肖金和几个老年兽人带着族人从一条相当偏僻的路上进入了乌阳山,向着传说着拉坎冬部落的起源之地前进。

所有年轻的兽人和雌兽都对起源之地充满了好奇,他们纷纷加快脚步,随着族人在山里一会上,一会下,扭扭曲曲了两座山坡后,肖金传来话,原地休息,明天再进入起源之地。顿时一片怨载声响起,但大家也只是抱怨了一会,便开始各忙各的。

晚饭结束了,雌兽们将中午猎来后未吃完的肉用土盐做了最简单腌制,以便日后在路上食用。跑了一天山路的小兽人们早早进入了梦乡,没过多久,休息地上便一片沉寂,偶尔传过来几个守夜班兽人的低语声。

阿帕契裹着个兽毯躺在雌兽群里,最近凯勒曼跟他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凯勒曼以弟弟已经长大了的缘由拒绝了他想睡在月熊怀抱里的行为。

这让阿帕契十分怨念。

啊,好怀念那毛绒绒暖烘烘的胸膛啊,尤其在这初春容易犯困的日子。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的阿帕契长叹了口气,望着头顶的月亮发呆。

是不是长大了的孩子就真地不招人喜欢呐。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闭上眼。

小白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啊,烦躁烦躁!

阿帕契索性一个起身,裹了毯子看着火堆发呆。

小白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拉普德那头该死的黑豹子就是不愿意告诉他。

唉,到底是为什么啊?

双王也守口如瓶。

黑压压的乌阳山,在天边拉出遮天的阴影。山里的星星,好像挨得特别近,阿帕契觉得自己伸出手,就能把星星拽下来一样。

小白的银发,大概就像是这个样子吧。

咦?

阿帕契突然看见原本睡觉的拉普德起了身,像喝醉了一样七扭八歪地走起来。

它怎么了?

看起来很不舒服,不会是中午在外面捕猎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阿帕契欣赏了一会拉普德的醉姿,觉得还是要去帮助一下黑豹子。毕竟现在大家在迁徙途中,绝不能损失一个力量。

黑豹子看起来真的像喝醉了一样,不时地倒下去,然后爬起来,摇摇晃晃向前方走。

阿帕契在后面蹑手蹑脚地跟着,原本准备着冲上去嘲笑一番,可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拉普德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简直就像得了偏头痛或者什么相似的病一样,它的肢体在月光下颤抖,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大,喘息间紧紧咬合在一起的牙齿也露了出来。

离开休息地一段后,拉普德像忍不住一样,低低地叫了声,声音带着凄痛,让跟在它身后的阿帕契都忍不住感觉牙疼了一下。

等他回过神来,黑豹子钻进一个山洞,阿帕契跟在后面也悄悄钻了进去。

在拉普德起身时,双王已经醒来,白正要起身,克布用尾巴卷住它,示意地看向阿帕契的方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白歪头思考了一下,卧回原地。

幽黑的山洞里,阿帕契摸着山壁小心前行。

黑豹子压抑的痛呻声在洞里回荡,越来越大。

阿帕契惊慌起来,他大叫道,“拉普德——,你怎么了?”

黑豹子的声音中断了一下,它在里面吼道,“出去!”声音压抑至极,已然变调。

阿帕契一听,直接冲进洞里,然后看见一幅令它瞠目结舌的场景。

黑豹子的双眼紧闭,蜷在地上不停颤抖,仿佛有人使劲揉压着它。洞壁上渗进来的月光洒在它的身上,给黑色的皮毛踱上一层银光。

慢慢地,豹子的身形变得越来越小,身上的皮毛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浅,直至变成银色,它才停止了颤抖。

阿帕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怀疑自己在做梦。

要不然,他为什么会看到一只成年野兽大的黑豹子,变成了一只比他还低上一半的小白狼?

小白狼睁开眼睛,金色的,熟悉无比。

阿帕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小白?”

小白狼的眼神立刻充满痛苦,它偏过头去,抖了下耳朵,俯下身子就往外面冲。

仿佛一道闪电冲过脑袋,阿帕契下意识地挡在小白狼面前,惊诧地怒问,“你逃什么?等等……我混乱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白狼沉默。

阿帕契堵在洞中央,“不说清楚,就别想出去。”

他的心头浮现出了一个疑问,心里感到自己的想法特别可笑,不敢相信。

小白狼抬头看了眼认真注视着它的阿帕契,耳朵不禁垂了下来,眼睛里一片死灰。

“做兽人要敢作敢当,你犹豫个什么!”阿帕契见它半天不开口,凶狠地吼了一声。

小白狼还是沉默。

“孩子,你不可能瞒一辈子的,既然喜欢阿帕契,就得让他也知道这个事实啊。”

“孩子,勇敢点。”

是双王的声音,从洞口外传了进来。

“我是拉普德,也是小白。”

小白狼蹲坐在地面上,漂亮的金色双瞳看着阿帕契,“你没有猜错。”

什么什么?

阿帕契眨了眨眼,他明明是想知道为什么一头黑豹子会变成一只小白狼,为什么会爆出这么个……真相来?

83、

“你骗我吧?”阿帕契抱住胳膊,以怀疑地目光打量着小白狼,心里泛起一丝不悦,“小白有这么小吗?”

拉普德苦笑了一声。

山洞陷入了长长的静寂。

过了半晌,阿帕契才打起精神问,“如果你是小白,那么刚开始我问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阿帕契不是傻子,在静寂的片刻,想到当初询问小白时拉普德的反应、双王的反应,一团乱泥在他的脑袋里翻滚着,再想想传言,大家都说双王有孩子,却从来没有人说过双王有两个孩子。

作为瓦美尔平原上最强大的兽人,双王违背自然兽雌结合而产育的特殊性,让大家都以“那个孩子”来称呼拉普德,却很少直呼过对方的名字。这让从未注意过细节的阿帕契便自然忽略了这个问题。

小白狼摇了摇头。

它低着脑袋,阿帕契无法看清它的表情。

“不想说还是不愿说?”阿帕契一个心火怒起,大步跨到拉普德面前直接把狼头抬了起来,“呃……”

小白狼金色的眼睛里夹杂了太多东西,那种眼神又痛苦又委屈,让它金色的眼睛显得比平日里暗沉很多。就像有人拿着大棒无情地招呼着你的全身,而你,却只有一双眼睛能表达你所遭受的所有的痛一样。

“是不能吗?”阿帕契软下心来,摸了摸小白狼的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我们经历过了那么多生死,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

“你是不相信我吗?做为……朋友,我还是很值得信赖的。而且,我不是知道吗,你的身体一直有问题……哈哈哈,是朋友就应该说出来别让我担心吧。嗯?”

“是,是身体,”别扭着将脸偏向一边的小白狼突然开口,神情里有一种破罐子破摔般的决然,“是身体出了问题。之前我阿爹们生我时,是吃了外族的果实,我才得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就像传言里那样,我的身体一直有问题,每次快月圆的时候,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平时的时候,是黑豹的兽形,月圆的时候,就会变成白狼的体型?”阿帕契疑惑地摸了摸小白狼的爪子。

拉普德点了点头。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而且还变得这么小?”阿帕契抚摸了下小白狼的脑袋,心里默默地感受了一下那柔软的手感,“我记得你之前的兽型已经成长的很大了,不管是黑豹还是白狼都是呐?”

空气再度陷入凝滞。

拉普德闭了下眼睛,“我本来,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兽人。阿爹们一心想要孩子,才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有得到必须要付出,我付出的便是健康,和力量……”

小白狼蹲坐在地上,稍稍后退了一下,毛绒的触感从手上退开,阿帕契顿时感觉一阵不满,但小白狼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乖乖地呆在原地别动最好。

“之前,阿爹掳走你,是为了让我化形。但化形之后你也知道,我没办法再兽形,后来回到瓦美尔平原,当年交给阿爹圣果的外族人刚好旅行经过,他救了我,只是因为,”拉普德停了好长时间,才接着说,“因为阿爹们是兽人,两种强大的血脉都融在一个身体里,会彼此争斗,直到我死的那天才停止。”

拉普德喘了一下气,“慢慢地,黑豹的形态占了上风,相反地,白狼的形态也越来越短,但白狼的体型也越来越小,”拉普德看着自己的爪子,异常沮丧地说,“最后差不多变成了幼崽期的形态。”

“喔。”

阿帕契应了声。

可是等了老半天,拉普德再也没有说话,他不禁纳闷地眨眨眼,“没有了?”

小白狼的身体抖了起来,“你还想知道什么?”

“嗯~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是小白?我表示很纠结这个事。”阿帕契托了下腮帮子,索性盘腿坐到小白狼面前,虽然很想靠上去,但看着对方的体型,还是觉得算了吧,这种只适合搂到怀里呐。

拉普德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重,带着丝受伤的感觉,“幼崽形态的我,不管是速度还是体力,根本无法与成年兽人相比,别说捕捉大型野兽,就算是捕捉小一点的食草动物,都存在一定的难度。”

“这样的我……”拉普德喃喃的说,“这样的我……这么弱,怎么还能……和你站在一起?”

拉普德说完之后,耳朵全部耷拉下来。

它一直瞒着阿帕契,努力以黑豹的形态表现自己,就是希望阿帕契能喜欢上那样的它,作为双王儿子的它,继承着号称是草原上最强二只兽人的血脉,至少应该是勇猛,永往直前,强壮,不可战胜的不是吗。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弱小地伏在地上,只能勉强地把自己的爪子搭在对方的肩上。爪子和身体根本无法支撑日常的打猎,连伴侣和未来的孩子都会喂不饱。像它这样有身体残缺的兽人,在这个世界会被多少只眼睛看不起啊,又怎么能被心爱的雌兽发现这个秘密。

拉普德永远也忘不了,即使是身为双王儿子的它,被扯开了四肢,任由那些各部落的医师们拨来拨去软弱无力的感觉,他们嘴里吐出一句句话,像石头一样重的,狠狠砸在拉普德年幼的心上:

“怎么会这样?”

“双王有这么弱的孩子?”

“这个孩子大概会活不久吧。”

“双王真是可怜啊……”

自己一时黑豹,一时白狼的形态,永远都让身体处在混乱的转换期,小时候要比别的小兽人努力更多的时间,才能从容地奔跑。要克服天性里存在的恐惧,才能让不管是哪种形态下的才可以爬上树干。要努力出更多的汗水,才能像别的小兽人那样健康地成长,要跌倒摔下很多次,才能将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形态生活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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