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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by二阳从来不三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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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熙远发现张春兴收敛了嘴角的笑容,便问他:“怎么了?”

“啊,没什么。”张春兴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解释说:“他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事情了,而且也很少联系了呢,现在想想,还是觉得那个时候什么也不用想的时候最轻松了。”

冯熙远同意的点点头,还是发现张春兴没有来时显得那么活跃了,就想遭了霜的茄子,整个人都蔫儿了。

张春兴想起来要走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外面也刮起了北风,他身上的卫衣就显得太单薄了,冯熙远给他找了一件外套,还说要送他,都出门了,却被张春兴推回来,一个劲儿的说不用了。

房门关了,一瞬间世界重新回归清净,就好像刚才跟他侃侃而谈、热闹喜庆的张春兴根本就没来过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冯熙远就很讨厌自己一个人在各种空荡荡的空间里了。那半年真的很难熬,根本没有赋闲在家的自在,所以他白天总是会忙忙活活的找些事情做,到晚上了,白佑宁回来就好了,有个人说话谈天什么都好。

现在没有白佑宁了,只剩他自己而已,白天还好,晚上却变得异常难熬。

原来习惯了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突然间少了一个人,真的就好像世界空了一大块。

电视的声音很喧闹,演一些分分合合的剧情。

女人问男人:你为什么背着我喜欢别的女人。男人说:你别多想了,我心里最爱的还是你。

床都跟别的女人上了,还爱个屁。好像只有无耻的人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随口说得出爱。

白佑宁也说过冯熙远我好爱你,一辈子都要在一起。可是呢?到头来还都是假的。

一集电视剧演完了,冯熙远揉揉眼睛发现才九点多,这时候手机收到了张春兴的短信。打开一看,简短的六个字:“谢谢你的棉衣。”

刚看完,随后接到一条,应该是接上条的,只有四个字:“以及晚餐。”

十二、

好像万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张春兴食髓知味,三不五时就来冯熙远家蹭饭。

张春兴是自来熟,冯熙远也乐得有人陪,一个只负责做,一个负责吃和收拾卫生,俩人搭配干活不累。

张春兴说他在饭店学过厨,有一次冯熙远拌凉菜就让他切个白菜丝表现一下,他还真像模像样的拉开了架势,非常熟练的把白菜心切了,刀工非常好,粗细一致,特别均匀。那胡萝卜丝儿更绝了,细的都快赶上头发了,再和青椒丝、香菜配在一起,三种颜色显得这道菜特有食欲。冯熙远在上面淋了烧开的炸得倍儿香的花椒油,再少放点盐、白醋和糖一拌,真是爽口又解腻。

后来张春兴更懂事了,见自己挺有用,常常帮冯熙远打下手,洗菜、切菜忙活的还挺乐呵。偶尔还带点小吃或者小点心过来,俩人吃完饭,会泡壶好茶,看电视、聊天、吃点心,相处倒像一对老友,这样的惬意时光,让冯熙远暂时把什么都忘了。

因为有了张春兴的陪伴,冯熙远觉得所谓的分手最难熬的日子也变得没那么难过了,有时候会想起来,立刻却被白佑宁和宋玉君的无耻给气得牙痒痒。

时间很快就到了四月份,天气渐渐的暖了,已经能从潮湿的角落里看见些许绿意了,很少,却像精灵般的存在着,随着微风摆动着,在告诉人们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冯熙远这周末换休,趁天气好,他自己一个人把家里的四扇窗户都给擦了,干完活已经到了中午,阳光穿过干净透明的窗子,晒得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吃了简单的午饭,冯熙远拉上窗帘小睡了一会儿,因为他昨天答应晚上和张春兴一起去参加高中的同学聚会。

冯熙远最开始是拒绝参加的,就连现在也不甘愿,毕竟他只在那个班级里复读,和那些同学也就一年的交情,而现在毕业都十年了,估计走个迎面都不认识,更别提坐在一起吃饭、喝酒了。可张春兴却对冯熙远说,失恋了就需要更多的朋友,而且要多结交一些人,说不定以后会用上谁,不能因为一根枯草失去整片森林。

冯熙远说那不应该是歪脖树吗?

张春兴耸耸肩,说:“如果她在你心中还算得上是棵歪脖树的话。”

其实关于冯熙远的分手细节张春兴知道的不多,但是每次一提到,冯熙远的脸色就会变得很差,他觉得,那个人一定是给冯熙远造成了伤害。

冯熙远想想也是,白佑宁在他心里可能连枯草都算不上,更别提歪脖树了,因为他是彻底被他伤得透透的了。

晚上六点,张春兴说他会准时开着他新提的车来接冯熙远,而冯熙远是他的车的第一个乘客。

冯熙远睡过一觉精力充沛,特地换上了身前几天张春兴陪着买的新衣服,因为他也知道,类似于这样的同学聚会,无非就是攀比。

结婚没,有没有孩子,一个月多少薪资,甚至是各自的职位……

冯熙远在所有的条件中都不拔尖,所以不能在穿戴上落伍。——这是张春兴说的。

他接到张春兴的电话就出门了,下楼就看见楼前就只停着一辆车,没上车牌,流线造型非常好,走近再看,车头的车标差点没给他吓个跟头。这车该不会是张春兴的吧?白佑宁自己开个公司也才开个奥迪,可面前的竟然是辆大奔……

太夸张了,冯熙远不禁再次感叹张春兴确实很有钱。

一个专卖店的店长,住豪宅,开名车,估计是富二代吧。可是张春兴也不得瑟啊,穿着上还没白佑宁奢侈……一点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张春兴的了解真是太少,是他没问,张春兴也从来不提,就好像非常微不足道似的。

这时张春兴打开车门,一脸平静的让冯熙远上车。

冯熙远小心翼翼的坐上去,磕磕巴巴的问张春兴:“你,你新车?”

“啊,是啊。我爸他非要给我订这个车,我说日产就行了,他说日本车太小气,我靠,弄来之后还真是这家伙,太高调了,你说我怎么开着去上班啊?”

“那你开你爸的车?”

“他的更夸张,还算了吧。”张春兴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子平稳的开动了。

也不知道是车好,还是张春兴的技术真不错,在略显拥挤的街道也游刃有余的行驶着,张春兴解释说他以前就会开,那次报的是社会班,就为拿个证而已。

冯熙远细细的看着张春兴,很想知道他更多事。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张春兴越来越像个谜,总是让人忍不住的往深了探寻。

谁知被冯熙远这么细微的打量,却被不专心开车的张春兴注意到了,他边转动方向盘边说:“熙远,是不是吓到你了?”

“有点儿。”冯熙远实话实说。

“哎,你可别嫌弃我。”张春兴苦丧着脸说。

“……哪能啊。”他要是不要脸点儿,可能就上赶着巴结了呢,更别提嫌弃了。

“嘿嘿,那就好,其实我可怕给你造成压力了,所以一直都没说我家里什么的,我觉得那没什么,也不是我的钱。而且有不少人知道我家有钱后就变了,从以前特真诚的跟我交朋友,后来就变得开始巴结我,我不喜欢那样的感觉,有时候我觉得一个朋友都没有。”

“可能是你想多了,你不还说以前总去朋友家聚会吗?”

“有的出国了,有的结婚后就不理我了,大家都有了各自的事业,就变得很忙,嘴上总说没时间聚,好像突然间就淡了,我以前还总去上赶着组织大家聚聚,被推拒的次数多了,我也懒得招呼他们了。”

“那倒也是。”

“不过,我觉得还是挺开心遇见你的啊,不像陌生人那么没话说,也不像熟人那样对我知道的太多,但是我觉得总是瞒不了的,毕竟想一直做朋友,就得坦诚点儿。”

坦诚点儿,冯熙远望向窗外的街道,觉得有点心虚,他又坦诚了多少?

如果告诉张春兴自己的私隐,一定会被他看不起的。

车子里突然间变得很安静,五彩的夜灯照进来,显得并不寂寞。

还是张春兴先打破了这种沉默:“知道我为什么叫张春兴吗?”

冯熙远摇头。

只听张春兴娓娓道来,“我出生的时候是春天,那时候我爸正好开第一家饭店,他希望生意兴隆,于是就起了这个名,长大了听我妈一说,我就庆幸我弟不是在冬天生的,要不就得叫张冬隆了,跟打鼓似的。”

张春兴的幽默让冯熙远一下子就笑出了声,刚刚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感倒是被驱散了,却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问张春兴道:“那你弟叫什么?”

“其实更难听。”

“不会叫张秋旺吧?”

“……”张春兴一脸无奈的看了眼冯熙远,点点头。

竟然猜对了……

冯熙远先是愣住了,随后不顾张春兴是否尴尬,笑得更开心了:“哈……不是吧……你爸可真有意思。”

等冯熙远笑完,张春兴说:“熙远,你还是该多笑笑的。”

“嗯?”冯熙远看着张春兴,有些疑惑。

“总感觉你有心事,虽然失恋了,但也不代表失去世界啊。有时候跟你说说话,你就不知道神游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你以前那位是什么样的人,可既然选择分手了,就坦然面对吧,或者你想和她重归于好……”

“没有。”

“那就开心点儿。再说我弟哪能叫那么俗的名字啊,他叫张春宇。”

冯熙远明白了,原来张春兴就想逗他笑而已,不过,他真的总在神游吗?可能是偶尔想起过去的事情导致的。

毕竟是很多年的感情,不能那么轻易就忘掉啊……

“其实我们认识了大概快十年了,在一起也五年多了,哪能说忘就忘。”

这话,似乎在说给张春兴听,但更多像在自我安慰。

其实心里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受。

同学会的地点选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冯熙远非常庆幸自己穿得还不错,否则一进来就会被这金碧辉煌的大堂弄得光彩尽失,他不时的向四周看这内里的华丽,以至于没看见那些服务人员对张春兴有多尊敬。

他们到大包间的时候,人已经都到的差不多了,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和冯熙远脑子里的名字根本没法对上号,还好张春兴每当和一个人寒暄之前,都会小声的提示冯熙远这个是谁,那个又是谁。

这真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冯熙远在这里面充其量算是个陌生人,可那些过去的同学,却都很熟稔的和他聊着近况,似乎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这个人,可是他能记起的却很少,只能生硬的应付着他们。

大家比他想象中热情多了,没一会儿,一圈人就都打遍了招呼。

张春兴问起来谁还没到,那个叫黎兵的同学说荀燕妮今天上下午班,估计下班了只能赶夜场了,剩下还有两三个出差了,根本没法赶回来。

张春兴拍了拍脑袋说:“啊,荀燕妮啊,她在哪儿上班啊?”

“现在是一医院内科主任,挺牛的。”坐在张春兴旁边的那个男同学说。

“她对象也厉害啊,税务局的,叫什么来的?好像姓宋。”坐在冯熙远旁边的男人接了茬。

“那是荀燕妮的老爸厉害。”

“呵……咱们都没这样的老爸,今天要不是托了张春兴的福,也不能把聚会地点订这儿啊!”

张春兴尴尬的笑笑,不安的看了眼冯熙远,喝了口茶。

其实冯熙远哪里会想张春兴的老爸有多厉害的那回事儿,当旁边的人说起税务局姓宋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个就想到宋玉君。也许是重姓的,可是隐隐又觉得那人就是宋玉君……

十三、

吃饭的时候,冯熙远的精神一直不太集中,以至于张春兴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熙远。”张春兴又叫了一声,并且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还好。你跟我说什么了吗?”冯熙远在惊慌失措中终于回了神。

“没说什么,你在想什么啊?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冯熙远下意识的撒了谎,匆匆忙忙的吃了口菜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其实只是微不足道的猜测而已,又没有经过证实。

可这时却有人接了个电话,通话完毕后说荀燕妮要来了,而且还带着家属。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起意说迟到那得罚酒啊,周围有人应和着说是啊是啊,喝不了就让他老公喝。

其实今天来聚会的不乏夫妻二人同行的,所以荀燕妮带着老公来也并不唐突,而且人家老公那么优秀,带过来显摆一下就更正常了。可冯熙远却有点想逃,他在想,如果真是宋玉君的话,他也不想和他正面交涉,他怕宋玉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给他难堪。

冯熙远真的退缩了,选择了去上卫生间这个烂借口,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让别人发现到他心底的小秘密。可谁知刚打开包间的门,便和一对男女碰了个迎面,那男的可不就是宋玉君,而那女的大方的挽着宋玉君的胳膊,看见冯熙远也是一愣。

女的就是荀燕妮,冯熙远记得她,在他所在的那个复读班,他常常是考第一的,荀燕妮就紧随其后,如果偶尔一次超过了他,她便会对他昂起头,露出高傲自豪的表情,但一旦又考得差了落在他后面,那愤恨的眼神恨不得撕了他,就像他抢走了她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这个女人要强、自信以及聪明。

要不然也不会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就在医院里做主任,尽管她爸很有能耐,但治病救人,说白了就是经验和技术,能当主任,可见她有多努力。

“冯熙远?”女人也认出了他。

“啊,你好……你们进去坐,我去上个卫生间。”冯熙远从宋玉君身边走过,看了他一眼,却从他眼中看见一抹慌张,因为什么而慌张,冯熙远暂时想不清楚,因为他也挺慌张的。

不过能确定一点的是,宋玉君结婚了,有个漂亮又能干的妻子。

那白佑宁知道吗?

冯熙远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白佑宁,他竟然还会想知道白佑宁过得怎么样了。

这个想法让冯熙远很混乱,刚才被灌在肚子里的酒精开始随着血液流过四肢百骸,那些微小的分子在他脑子里作祟,白佑宁、宋玉君,宋玉君、白佑宁……

这两个人就像厚重的阴影笼罩着他,对啊,白佑宁是他该忘记的人,宋玉君是该他记恨的人,可是现在,宋玉君出现在他面前,那天的场景也随着这样的相见一幕一幕在他眼前浮现。

他在家里枯等,不吃不睡,耳朵里不断回响着在听筒中听到的白佑宁的喘息和呻吟,以及宋玉君嘲笑的声音,钟表发出有频率的响动,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梦魇。时针一圈一圈的走,家里只有他自己,他无能为力,甚至还带着一点那是幻听的侥幸等着白佑宁回家。

很难受,没人能体会他的感受。

是该恨的,可是为什么还会想起来。

“熙远,别为了一棵枯草丧失了整片森林。”

“熙远,有时候跟你说说话,你就不知道神游去哪里了。”

“熙远,你还是该多笑笑的。”

……就连张春兴都看出来他并不开心。

这可恶的分手后遗症,别人快活了,遭罪的是他自己。

好像宋玉君一露面,就把他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全都抹杀了,连他当初划花宋玉君车的勇气也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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