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那么深爱着傻杨晨，那么，他们两个人，有没有做过呢？
杨晨拿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
张铭，你和傻杨晨，有没有做过？
犹豫了好久，他还是决定发送给张铭。
做什么？
张铭的回答让杨晨有些气愤，他红着脸输进去两个字。
做爱。
30.男男男女（五）
几乎是刚按了发送，杨晨就后悔了，突然发短信问张铭这种问题，真的很唐突。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张铭打来了电话。
“小晨……”张铭轻声唤着杨晨的名字。
一开始看到“有没有做过”的时候，张铭有想过杨晨是在问那方面的事情，但想到以杨晨的性格，不会开口问那种问题，张铭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张铭决定先问清楚杨晨所指的做，是什么事情。出乎张铭意料的是，杨晨真的是在问他和以前的杨晨有没有做爱。
做爱。
问自己和之前的他有没有做过。
张铭深呼吸，继续唤道：“小晨？”
杨晨那边仍旧没有回答，过了一分钟后，杨晨挂了电话。
没过一会，一条短信发到他的手机。
“那个问题，就当我没有问过。”
发件人是杨晨。
张铭回复：“你没事吧？”
怕张铭会担心自己，杨晨赶快回复了“我没事”三个字过去。忍着心里的不适，杨晨再次打开那个，继续看着后面的文字，他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判断出自己是否和男人做过。
跳着看完一个中篇小说后，杨晨仍旧没有在后面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半。梳洗完毕的南遥进入书房，喊杨晨帮她做饭。
“你不是要一觉睡到下午吗？”杨晨跟在南遥身后，套上围裙。
“又不是在自己家里，我怎么好意思一直睡，况且，待会还有文要写。”南遥的长发松松的盘在头顶，露出了好看的脖颈，给人的感觉很白净。
把要用的菜都放到桌子上，南遥开始洗菜，杨晨站在她身侧帮忙。洗菜的过程中，两个人多少会碰到手。对于两人间的身体接触，杨晨的表情总有些不自然，南遥倒是很自在，连连赞叹杨晨的皮肤比大部分女人的都要光滑。
“你之前在书房干什么呢？不会一直在看我给你看的东西吧？”南遥低头切着西红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说话时，偏着头看着向杨晨，这个三十岁的清秀男人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些和年纪不相称的青涩表情。这样的年纪有着少年的感觉，却没有一丝违和感，让人觉得很单纯，很想亲近。可惜的是，他骨子里流露出的冷淡太突兀，让人想亲近却无法接近。
喏，脸红了。
南遥喜滋滋地笑着，继续切西红柿，做饭，就是要有美男在旁才有干劲嘛。
“对那些事情有些好奇。”不撒谎算是杨晨的优点之一。
南遥一听，抬起头，仿佛在自言自语：“好奇，就说明你有弯的希望。”
“弯？”杨晨听不懂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理解为喜欢男人。”
“我说过我非常抵触喜欢同性。”杨晨皱眉，“我之所以看它，是想从中获取些信息，借以确定张铭和傻杨晨做过没。”
“张铭和你？做过没？”南遥笑道。
杨晨不满地强调：“不是我，是傻杨晨。”
南遥放下手中的东西，连连摆手：“这个你不用担心，张铭绝对做不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情。”
“假如——”杨晨认真道，“假如是在傻杨晨的同意下呢？”
“不会不会，你那么怕疼，怎么会答应和张铭做。就算答应了，也不会做到最后一步。”南遥连连否定。
“我什么时候怕疼了？”杨晨说完后才发现这句话不对劲，当即红着脸解释，“不对，我刚才说错了。我要说的是，你怎么知道傻杨晨怕疼？”
我什么时候怕疼了？杨晨说的这句话在南遥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这，这句话多么像一个傲娇受在抱怨小攻对他的冷落！它的意思等于，明明是你不爱我，不想跟我做，怎么就是我怕疼了！。
南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杨晨。
他穿着米色的格子围裙，碎发服帖地贴在额头，显得有些温柔，脸上的红晕衬得眼睛里的水汽更加明显。再加上与生俱来的，那种冷傲的气质，以及此时想要解释的焦急。
简直萌死了！
南遥没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直接扑上去，双手搂住杨晨的脖子：“萌死了！”
“南遥，你刚才有没有听我的解释？喂……”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抱，杨晨红着脸，手足无措，“你先下来，拜托。”
女人的胸部贴在他的身上，很难受。
“南遥——”从沉醉中睁开眼的南遥看着门口的张铭，吓的立马松手，一个箭步离开了杨晨，“张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在调戏他。”
“哎？张铭——”杨晨眼睁睁看着张铭脱掉南遥身上的围裙，将她赶出了厨房，“还没问她今天做什么菜，你就把她赶出去了。”
张铭挽起袖子，在一旁洗手：“一看她切好的菜，我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和她，似乎相处了很久。”菜都切好了，在想下一步该做什么。
“恩，她以前在这里和我们住过一段时间。”张铭按每道菜多需要的材料，将切好的菜一堆堆放好。
我们？！
是张铭、杨宋和傻杨晨吧。
“她和傻杨晨的关系好不好？”杨晨问道。
想起南遥总黏在傻杨晨身边的样子，张铭不禁笑道：“很要好，南遥很疼他，我有事的时候，她帮了很多忙。”
“哦，我去焖米饭。”杨晨拿出电饭锅，开始忙活。
“小晨，你早上问的那个问题，想不想知道答案？”张铭慢慢走到杨晨身边，问道。
“不想。”杨晨低着头，神色镇定，声音正常。
张铭站在杨晨身后，贴着他的背，左手拉起杨晨的左手，右手环着他的腰，在左手上写字。
没有。
杨晨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是怕他疼？”
“不是。”
张铭这个答案，杨晨就不能理解了：“那是？”
张铭站直身体，走到案板那边：“只是一个你不会感兴趣的理由。”他想占有的，一直都是痊愈的小晨。即使傻了的小晨喜欢他，他也不想在那时候和杨晨发生关系。所以，那次醉酒后他才会放弃和小晨继续做下去，没有伤害到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张铭，我先出去了。”知道炒菜帮不上忙，杨晨打算去外面。
“恩，对了小晨。”张铭心里还是对南遥不放心，“南遥说的话，你最好不要理。”
杨晨微微点头，表示他已经清楚。
“你也被赶出来了吗？”南遥坐在沙发上，对杨晨招着手。
“会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我就出来了。”杨晨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
觉察到杨晨对她的冷淡，南遥站起来坐到杨晨身边，“刚才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抱你的，实在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你对别的男人也这样？”杨晨慢慢说道，“这样的话，你的男朋友会很困扰吧？”
“我没有男朋友。”南遥突然收起笑容，沉默地坐在杨晨身边。
看样子，南遥曾经有过一段以失败告终的恋情：“不好说意思，我不是故意提到他。”
南遥没有任何反应，看起来很难过。
怎么想都是他理亏，杨晨道歉道：“对不起，原谅我吧。”
“你真的觉得错了？”
“恩。”杨晨点头。
“嘿嘿，知道错就好。”南遥转过头，抓住杨晨的胳膊，撒娇道：“这样就扯平了吧？我抱你一次，你打击我一次。因为你刚才说的话，我又想起了那个和我谈了好多年，最后却抛弃我的男人。”
看惯了南遥笑着的样子，她刚才寂寞的样子还真让他不舒服：“好。”
南遥又摆出一副要扑上来的样子，杨晨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小晨。”南遥不满杨晨离他那么远。
南遥不知道他是从十几年前来的，杨晨顿了顿：“我比你年龄大。”
南遥挪了挪身体：“小晨哥哥！”
门被打开了，系着红领巾的杨宋在门口换着鞋：“南遥阿姨，这么肉麻的称呼你都能喊出来。”
“你一小孩子懂什么，小晨哥哥就肉麻了，我可是听过更肉麻的。”南遥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瞪着杨宋。
“什么称呼比你的还肉麻？”杨宋凑到她跟前。
南遥看了眼厨房，又瞄了眼杨晨，抱着靠垫坐到原来的位置，故作深沉道：“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怎么不懂了，难道能比亲爱的还过分？”杨宋蹬蹬蹬跑到南遥身边，追问道。
“这个，这个真不能说。”南遥的目光再没有离开过坐在沙发上的杨晨。
杨宋的目光在南遥和杨晨之间来回移动，南遥为什么一直在看他爸爸：“那个称呼，和我爸爸有关吗？”
在两人的注视下，杨晨觉得，天气突然开始热了。
31.暧昧升级（一）
“我去厨房看看，张铭或许需要我帮忙。”被他们盯得没办法，杨晨只好站起来，去厨房找张铭。
“哦，撑不住了就跑。”南遥乐道，笑眯眯看着杨晨的背影。
“南遥阿姨。”看到爸爸进了厨房，杨宋放下书包，坐在南遥的身边，“我不想让两个爸爸分开。”
“别瞎担心，他们两个不会分开的。”南遥胡乱摸着杨宋的头发。
“爸爸不喜欢男人，他不会喜欢张爸爸的。”杨宋沮丧道。
南遥笑了笑：“谁说你爸爸不会喜欢张爸爸？我说一定会，你要相信阿姨的眼光。”
“额，你的眼光？看上一个男人，结果被人家给甩了，一个人躲在房间哭。”杨宋垂着头，不敢看南遥的脸。
南遥瞪大了眼睛：“不会吧，那件事情你竟然还记得？”
杨宋撇撇嘴：“我当然记得了，那时候我爸爸傻乎乎地跑进去看你，被你抱着蹭了好多鼻涕。”
“孩子，记住我那么邋遢的一面，会让你对女孩子失去兴趣的。”南遥晃着杨宋的肩膀，“马上乖乖忘掉。”
“又不是所有女的都像你一样。”杨宋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打击了南遥，“比你可爱的女孩子太多了。”
南遥无奈地看着杨宋：“我只能说，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你都没被掰弯，阿姨很欣慰。”
杨宋提着书包站起来：“如果我喜欢男的，他们两个会伤心。”
他一步步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南遥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回味着杨宋刚才的话。是啊，假如这小子喜欢男人，张铭一定会内疚死的。
“爸爸，今年六一儿童节，你们谁来我们学校看我啊？”杨宋扒了口米饭，抬起头看着他们三个。
“我去。”杨晨立即答应了。好不容易得到补偿杨宋的机会，他当然愿意去。
“我也去。”南遥笑道，“反正我这段时间就只是写文而已，没别的事情干。”
“张铭，你也去吧。”杨晨问道，假如三个人一起去，杨宋一定会很高兴。
张铭点点头：“我尽量。”
他不确定那天是不是有事要忙。
“唔，于是我们三个就是杨宋的爸爸、妈妈和干爸？”南遥依次指着杨晨、自己和张铭。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杨晨妈妈。”张铭冷着脸说道。
杨晨和杨宋都在这里，她不能太执着于这个问题。南遥无语地望着张铭：“那说我是他干爸的妹妹总行了吧？”
杨晨平静道：“我因为失忆，对杨宋的妈妈并没有什么印象，更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不比顾虑我。”
难得杨晨失忆，张铭肯定不愿意他知道那些陈年旧事。南遥笑了笑：“我没有在顾忌什么，只是听了张铭的话，觉得当一个三年级孩子的妈不符合我现在的年龄，就改身份了。”
坐在她身旁的杨宋一本正经道：“阿姨，你如果不洗脸，随便梳一个呆板的发型去，他们绝对会相信你是我妈。”
南遥想象在那种情况下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恩，年龄绝对够了。
趁着气氛好了一些，杨晨戳戳杨宋的脸：“你妈妈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种形象吗？”
杨宋乖巧地靠着南遥的胳膊：“她根本没有邋遢的南阿姨好看。”
南遥嫌弃地推开杨宋的头：“我哪里邋遢了？”
杨宋拽着她的胳膊：“我的意思是，她都不能和你邋遢的时候比，和平时的你，就更没有可比性了。”
“这还差不多。”南遥看看杨晨，再看看杨宋：“不过，你妈妈真的有那么差吗？”
杨宋点点头。
南遥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小晨，我没想到你的眼光，哎，太浪费一副好皮囊了。”
杨晨求助般地看着张铭：“她真的很差？”
“小晨——”张铭拍拍他的肩膀，“你该庆幸杨宋长得像你。”
从小到大，杨晨一直觉得自己眼光不错。
他真的喜欢上那样一个女人？！。
杨晨试探道：“张铭，她有没有当年的萧雅差？”
“比她强一点。”杨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张铭接着说道，“也就真的是一点点而已。”
杨晨开始纠结他为什么会喜欢上那样一个女人。
“我刚才是骗你的，杨宋的妈妈长得很漂亮。”杨宋板着脸，张铭就高兴不起来。
此时，杨晨反而平静了：“她漂亮不漂亮，如今和我并无关系。不过，真感谢她给我生了个好儿子。”
杨宋开心道：“是两个爸爸教的好。”
“我傻了那么久，说到教，也是你张爸爸在教你吧。”
“从现在起，你教我吧。”杨宋撒娇道。
看着杨宋的可爱模样，张铭、杨晨、南遥都笑了。
在家里时会努力帮忙营造气氛，在上课的地方，杨晨就完全随性了。看资料书时，一直绷着脸。
“杨晨，看书是不是很痛苦啊？”看书看到想吐的薛凯像个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地问着杨晨。
“不是。”杨晨翻了一页。
“那你绷着脸干什么，看的我难受，来，笑一个。”薛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学法律，不是看笑话。”杨晨看了薛凯一样，随即默念着书上的内容，记在心里。
“你一直这样，会很无趣啊。”薛凯郁闷地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张铭、杨宋和你住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张铭、杨宋和南遥都很会活跃气氛，照顾他的情绪，杨晨觉得在家里的每一秒都过的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