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闷吗？”杨晨问薛凯。不知道张铭他们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否有着和薛凯一样的感受。
“你不搭理我的时候会闷。”薛凯翻出藏在资料书下的笑话杂志，指着其中一条给杨晨看，“来，念念这个。”
杨晨一本正经地看着笑话，开始念：“我一个人去坐出租车，司机问我，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这是平静且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薛凯不由得摸摸胳膊，说道：“听你讲冷笑话果然很冷。”
杨晨丝毫不在意他的评价，翻着薛凯手里的笑话书：“你觉得哪个最好笑？”
“喏，这个。”薛凯指着第三页的第一条。
泼水节上，大家彼此泼水祝福，突然一人骂道：“妈的 ，谁泼我？”
人劝道：“泼你是祝福你。” 。
骂人者道：“少来这套，谁拿开水泼我来着？” 。
“呵呵，哈哈……”杨晨捂着嘴轻笑，眼睛都有了弧度。
杨晨笑起来真好看，薛凯连忙指着下面的几个笑话，“看，还有这个，下面的那个也不错。”
不错吗？
杨晨拿开手，看着下面的几个笑话。
蚂蚁和大象结婚了，可是没几天大象就死了，蚂蚁非常伤心，一边哭一边骂到：“亲爱的，你怎么走在我前面了呢，这辈子我他妈不用干别的了，就埋你了！！！ “
“噗——”杨晨这次笑得比刚才还厉害。
薛凯立即翻着书，找着这本书里，他觉得有意思的所有笑话。
幸好这时是休息时间，要不然，薛凯又要挨老头骂了。
“小晨，你今天心情蛮好啊。”看着一直笑着的杨晨，张铭疲惫的身体也渐渐放松。
“是不错。”杨晨轻笑着。
张铭手操纵着方向盘，收回一直投在公路上的目光：“给我说说怎么样？”
杨晨卖关子道：“回去再说。”
今天从薛凯那里学了很多笑话，他想回去后讲给他们听。
他这么说，张铭也没再问，这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晚知道一会并没有什么影响。
吃饭时，大家都发现了杨晨今天的与众不同，南遥便缠着他，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情。要是这时候有好女人追求杨晨，那可就糟糕了。
好在，杨晨只是讲笑话：“今天看了几个笑话，我觉得很好笑，就记下来，想回来给你们讲。”
“讲吧讲吧，我还没听过爸爸讲笑话呢。”杨宋开心道，杨晨还没讲笑话，他就已经在笑了。
想起薛凯的叮嘱，杨晨努力是自己的语气不那么死板：“咳咳，我开始讲了。蚂蚁和大象结婚了，可是没几天大象就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南遥突然大声笑着，手中的筷子也放到了一边。
“小晨还没讲完呢，你笑什么？”张铭皱眉道。
杨晨听到南遥的笑声很开心，没想到，他讲笑话的实力提高这么快。
“不是，他一开头，我就自动脑补了后面的情节，真的太好笑了！”南遥笑的有些喘。
“那我换一个。”杨晨想了想，重新开始讲了，“酒吧里，乔治独自在喝着啤酒。他突然觉得自己要去洗手间……”
“爸爸，不行啦，我也吐了一口那种笑话，不适合在吃饭的时候讲。”杨宋说道。
“以前都听过，再听就没悬念了。”南遥叹气道。
杨晨就这样没了讲笑话的欲望，之后无论南遥讲什么笑话，他都没什么反应。吃完饭后，就一个人去卧室看书了。张铭打发南遥去洗碗，独自去卧室看杨晨。
躺在杨晨身边，两人胳膊挨着胳膊，各自靠着自己的枕头。
“小晨，我给你讲个笑话？”张铭拿过杨晨的书，放在自己身边。
“好。”杨晨的表情告诉张铭，他并不是很想听这个笑话。
“仔细听啊。”张铭缓缓讲道，“从前，有根筷子走在路上，发现一块钱，就弯腰去捡，结果，他的腰断了。”
“不是，应该这样讲。”杨晨换了一个语气，重复着张铭的话。
他讲完后，张铭笑了起来：“恩，果然是你讲的有趣。”
杨晨沉默地拿过书，看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是把我当成三年级的小学生吗？专程进来哄。”
他不笑，是因为南遥讲的笑话，都是他今天下午才看过的。
身旁的张铭，却已经枕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32.暧昧升级（二）
“张铭，我洗完碗，把厨房和客厅都收拾好了，还有什么要干的？”南遥说着这句话进来的时，张铭已经睡了半个多小时。
“小声点，张铭睡着了。”杨晨推了推眼镜，提醒着南遥。
“知道啦。”南遥走到杨晨身边，坐在床上，发觉杨晨有意坐直身体，以让张铭睡得更舒服时皱起眉头：“你打算一直让他靠着你的肩膀，睡到天亮？”
“这样坐着很舒服。”张铭这几天一直很忙，好不容易能多睡一会，杨晨当然希望他睡的踏实一些。如果他移动张铭的时候不小心弄醒他，就不好了。坚持不住了，身体发酸的杨晨稍微移动了下身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的姿势前后有什么不同。
南遥看着杨晨，神色温柔：“没想到你对他这么体贴。”
体贴吗？
杨晨不知道怎么回答，便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竟然顺着鼻子滑到鼻头，差点掉了下去。
“给我看看。”南遥摘下杨晨的眼镜，端平放在眼前，“是不是压过啊？觉得镜架有点松。”
“恩。”一次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倒了随意放在身边的眼镜。
“感觉不怎么好弄啊。”南遥感叹着。
“可以将就着戴。”不戴眼镜也可以看见字，杨晨任由南遥摆弄眼镜。
“张铭。”南遥突然伸出手，戳着张铭的胳膊。
“喂，你这是干什么？”杨晨推开南遥的胳膊，“不是让你别打扰他吗？”
杨晨皱着眉头，似乎是生气了。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杨晨，南遥有些不适应。以前的傻杨晨虽然会因为她吵醒张铭而生气，但是张铭醒来后，总会高高兴兴地让张铭和他们两个一起玩。
“竟然睡着了。”张铭睁开眼，动作自然地给杨晨揉着肩膀，“我枕了那么久，肩膀一定酸了。”
“还好。”杨晨推开张铭的手，沉默地看着书。
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张铭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我想叫醒你，帮小晨修修这个眼镜，结果他生气了，生气我吵醒了你。”
张铭笑了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南遥，把眼镜给我看看。”
张铭手捏着镜腿，向里按了按，捣鼓完后，递给了杨晨：“试试。”
戴好眼镜后，杨晨低下头，眼镜没有从他的鼻梁滑下：“好了。”
“别再生南遥的气，睡了那么久，我已经休息好了。”张铭笑道。
他不希望小晨和南遥闹矛盾。
杨晨拿出手机看着时间：“才睡了不到四十分钟。”
“真的已经很久了。”张铭给南遥使了眼色，“刚睡起来，有点口渴。”
“冰箱里有我刚冰好的红茶，我去给你们一人倒一杯。”南遥立即站了起来。
“红茶有很多的话，给杨宋也倒一杯吧。”杨晨说道。
南遥转身飞扑过去，抱着杨晨：“我知道小晨最好了。”
开心的笑着，南遥亲了口杨晨的脸颊，怕张铭找他算账，赶快出了卧室门。
南遥的唇软软的，暖暖的，和张铭有些薄、凉凉的唇有着完全不同的触感。
可笑，竟然会把他们进行比较。
“小晨。”张铭的手贴着杨晨的脸，拇指搓着刚才南遥亲过的地方，“她的口水蹭你脸上了。”
张铭的手劲不小，杨晨的脸都被搓红了。
“只是口水，又不是什么难擦的东西，不至于擦这么久吧？”杨晨按住张铭的手，转过头。
握住杨晨的手，张铭将身边的人拉到了身边，有些发红的脸颊就在自己嘴边。
“小晨。”张铭凑到杨晨脸前，重重亲了下南遥刚才亲过的地方，温柔地咬了几下。
“张铭。”杨晨的声音有些颤动，他发现，面对南遥和张铭的吻，不同的不仅仅是触感，还有他自己的感受。被南遥亲的时候，他的身心都很平静，而被张铭吻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会发热。想起自己讨厌同性恋，杨晨相信，这个反应，肯定是他讨厌同性恋的证明。
张铭没有和杨晨搭话，对着卧室门喊道：“南遥，你打算偷看到什么时候？”
手里拿着两杯红茶的南遥从门后探出了头，争辩道：“我是刚走到门口，你刚才喊那么大声，吓得我差点将杯子里的红茶都洒出来。”
将红茶放到张铭这边的床头柜上，看到重头戏的南遥决定不再做张铭的眼中钉，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去书房写文了。
身体渐渐燥热，身下的账感让杨晨有些难受，莫名的空虚，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种感觉，他第一次有。
“小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张铭的手贴着杨晨的额头，随后测着自己的温度：“好像有些发烧。”
“没什么。”躲避这张铭的目光，杨晨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
杨晨躺着的时候，张铭的注意力都在杨晨的脸上，没有注意他的下半身。此时杨晨站起来，张铭才注意到，他的身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了反应。
“小晨。”张铭神色复杂，小晨此时身体的反应，是因为南遥吗？
注意到张铭的目光，杨晨背对着张铭坐在床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只是觉得胀，他自己也没看那个地方，如今站起来，让张铭看见了，杨晨无法不在意。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你不用藏着。”张铭坐在杨晨身边，“面对亲吻等身体接触，对喜欢的人有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怕误导杨晨，让他以为他喜欢南遥，张铭接着补充道：“当然，作为男人，并不是只对喜欢的人才会有反应。”
“一定是你刚才亲的太用力了，我才会这样。”杨晨红着脸，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在你离开后，我没有再交过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高中也一直住在家里……”
杨晨是因为他的亲吻才有反应的？！。
张铭的手紧贴着杨晨的手指，抓着铺在床上的被罩：“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杨晨窘迫地点点头。
“面对这种情况，是可以用手的。”张铭捏捏杨晨的手，“等我。”
张铭关了门，拿着一盒抽纸回到床边。
“不理会它，一会反应就过去了。”杨晨仰着头说道，“不用解决它。”
“你只管躺下，别的交给我。”张铭按着杨晨的肩膀，推倒在床，见杨晨还在挣扎，张铭解释道，“置之不理，对身体不好。”
杨晨没有乱动，静静地躺在床上。张铭摘下他的眼镜，脱掉了杨晨的长裤，内裤也被他脱下，推到了膝盖。
黑色的毛发，稍微抬起的东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张铭的右手摸上去，杨晨分辨不出，他的手和自己的东西，哪个更热些。两个人的肌肤紧密的贴在一起，张铭开始慢慢地滑动右手。
“张铭！”陌生的感觉让杨晨身体一颤，即使动手的是自己最熟悉的张铭，如此亲密的接触，他果然还是接受不了，“不要继续了。”
张铭干脆捞起杨晨，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坐在床上，带着诱惑的腔调：“真的不要吗？”
加快手上的动作，杨晨不由闭上了眼，将头埋在张铭的颈窝。
话，已经说不出来。
过程比杨晨想的要慢，感受着张铭手上的动作，杨晨觉得越来越空虚。手不由得伸出去，却不明白在找寻什么。左手握住杨晨的右手，观察着杨晨的表情，张铭的伸直手指，紧紧贴着那里，手指在根部打着转。
“恩……”杨晨突然哼出声，无助的绷直双腿，右手紧紧捏着张铭的左手。
“忍一忍，一会就好。”张铭的脸贴着杨晨的额头，声音有些哑。
张铭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杨晨皱起眉头，抽回被张铭握在手中的手：“难受。”
绷直脚尖，杨晨扭动着身体，胳膊无助地攀上了张铭的脖子，上身向空中伸展。朦胧间看到身边的俊颜，杨晨本能地凑过去，嘴唇摩擦着张铭的脸，停下来时，鼻尖抵着张铭的鼻梁。
“张铭。”发觉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杨晨开始慌张了，他刚才主动亲吻张铭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左手抚摸着杨晨的脸，描绘着他的轮廓，张铭心细地动着右手，将杨晨的欲望引导出来。
终于，结束了。
张铭抽出纸，擦着手中和杨晨身上的白色液体，在杨晨的额头烙下一个吻：“结束了。”
“谢谢你。”杨晨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手探到被子下面，穿好内裤，看着张铭把纸扔到旁边的纸篓里，拿着红茶抵到自己手边。
注意到张铭脸颊上的水渍，杨晨伸出手，给他擦着脸：“口水蹭了你一脸。”
“没关系，蹭回去就好了。”张铭低下头，规规矩矩地和杨晨脸碰脸，蹭了蹭。
“那里……”看到张铭胯间的变化，杨晨无法说出我帮你的话，空出来的手，也没办法伸过去。
“我去洗澡。”
不等杨晨回答，张铭利落得地脱去外衣，进了卫生间。
杨晨沉默地躺在床上，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放着刚才的场景。
33.暧昧升级（三）
在过去的十七年里，杨晨从未喜欢过哪个女生，唯一和他最亲密的人就是张铭，所有人里，他也最喜欢他。但杨晨明白，他对张铭的喜欢，并不是恋人间的喜欢。若是对恋人的喜欢，他在见到张铭的时候，就会想碰触他，会想亲吻他，一旦他不在身边，就会心焦气燥，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既然不是恋人间喜欢，为什么他被张铭亲时，会有生理反应，他真的在讨厌张铭亲他吗？！
杨晨心里一团糟，不安地转过身，平躺着面对着天花板，有些烦躁地抓着头发。
他这是在搞什么，就算他被张铭吻的有了生理反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根本不能代表他成了同性恋。
恶心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同性恋存在，不管是男人和男人还是女人和女人，都是违背道德伦理的！
小晨，怎么最近来找你的都是男生啊，为什么不带女生来家里玩？我看你们班上的一个女孩就挺不错的，你觉得怎么样？
想起当年父母给他说的话，杨晨翻身面向窗户，终于睁开了眼睛。觉得房间有些暗，他打开手边的台灯。淡淡的橘黄色灯光将他笼罩在小片光亮里，带来安宁。
“蜂蜜水在床头柜上。”张铭嘟囔着，半睁着眼睛坐起来，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蜂蜜水，尝了一口后，递到杨晨手中，“还是热的，喝完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