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吧。」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柳思宇只觉得这张面具快要快掉了。
「学长……」
「去吧。」尽量保持温柔，那张完美的面具一点点的剥落，柳思宇转过身，不敢面对乔语。
不要……不要……
不想就这样暴露自己的本来面貌。
在乔语的心目中，自己应该是完美的，温柔的。
这么久这么久以来，从未被揭穿的面具，现在却渐渐的崩溃，只要想着这个人，就会忍不住生气和伤心。
为什么？
他明明只是自己的棋子而已，为何令自己如此的在意。
「学长？」乔语发现了柳思宇的异样，不肯离去，凑过去担心的望着他。
「走，快走。「快要坚持不住了，柳思宇想，他几乎就要怒吼出来，却还是用最后的理智劝乔语离开。
不想对你发火，不想让你看到那个真实而残缺的我。
「哪里不舒服吗？」乔语不明所以，伸手想要触碰柳思宇的额头，却被柳思宇狠狠的弹开。
「我叫你滚你没听到吗？」
终于爆发。
于是完美的假象终于分崩离析。
「学……学长？」第一次看到向来温柔的爱人露出如此狰狞的表情，乔语有些害怕，却更多担心。
「最讨厌你这样的家伙了，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厢情愿的给我添麻烦。一无是处的家伙。」如此残忍的话
，从那张说惯了甜言蜜语的嘴里出来，令乔语更加伤心。
原来，真的是这样。
学长早就厌恶了自己了。
因为自己的无用。
连这样温柔的学长都无法忍受我了。
乔语转身，听见胸口淅淅沥沥的破碎之声。
「我知道了……学长……抱歉。」
乔语落寞的背影让柳思宇心痛万分，想要紧紧的抱住他，却不能。
现在的自己，就像失控的野兽，只会伤了他而已。
远离这样的我吧。
当乔语的脚步声远去，柳思宇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跌坐在门后。
叹了口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最真实的自己仿佛要突破这假面而出。
明明习惯了这伪善的面具很久了。
最近却总是想要挣脱那个虚假的自己。
不是那个一再包容的柳思宇，不是那个微笑和让所有人喜爱的柳思宇。
是最真实的自己。
就是从遇见他之后吧。
柳思宇苦笑，我真是没用呢。
其实只不过是在撒娇而已，在生气他冷落自己，却一直忍着不问，结果憋的大动肝火。
真是不像样啊。
乔语一定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的。
柳思宇想到这里，不由得一惊。
为什么我这么在乎他的想法。
明明我只是为了利益才接近他的，虽然当年确实对他动心过，但那不过是当年。
乔语。
只是念着这个名字，胸口就疼痛难忍。
柳思宇是聪明的，虽然他无数次回避这个事实。
可是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知道了。
我……爱上乔语了。
我爱上了我注定要伤害，也已经不止一次伤害今后还要不断伤害的人。
柳思宇突然有些憎恨自己了。
这个不像表面那样完美的自己。
如果自己真的像乔语所想象的那么温柔就好了。
可是，自己终究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罢了。
最糟糕的是，我为你着迷了。
以至于我已经无法再伪装下去了。
可是这样的我，你很讨厌吧。
想到方才乔语眼中的畏惧，柳思宇狠狠的捶了墙壁几下。
「可恶。」心中的感情入洪水泛滥，柳思宇站起来，飞快的追了出去。
他要见他，无论对方是否还喜爱自己，无论对方是否喜爱这个卑鄙的自己。
有些话，他一定要告诉乔语。
虽然可能因此，他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他还是想要坦白。
告诉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心意是真的，告诉他，原本自己是怀着什么目的接近她，又是怎
样不能自拔的……迷上了他。
他要说，这个卑鄙的，不温柔也不完美的柳思宇，爱上了乔语。
24.
乔语摇摇晃晃的走着，魂不守舍。
鼻子酸酸的。
可恶，明明不会哭的，难道要在公司里丢脸吗？
乔语咬紧了下唇。
不可以，这样会更令学长讨厌的。
最终，自己还是配不上那个无懈可击的好男人。
不甘心，却无可奈何。
明明努力了，最后还是失败。
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明明知道学长一直在包容自己，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到。
真是太无能了。
乔语倚着墙，几乎站不稳。
好喜欢，好喜欢他。
所以好痛苦。
好痛苦。
学长，我要怎么做……
「乔语？」在乔语暗自神伤的时候，同事正寻过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很久了，你在做什么？」
看到乔语不大正常的样子，同事好像猜到了什么「和柳思宇有关吗？他难道真的是为了看标底才接近你的？」
乔语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明明每一次失恋，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这次却不行。
柳思宇，只要碰到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事情，自己就变得不像自己。
「我看就是吧，我们要不要去举报啊，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啊，那家伙也太狡猾吧，为了标底而接近你，这样的男
人不只是混蛋，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同事未说完便被身后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
「学……学长？」乔语瞪大了眼，看着依然微笑的柳思宇。
「我……我先走了。」同事心虚的开溜了，只留下乔语面对笑的灿烂的柳思宇。
「学长……不要这样。」乔语一阵心疼，他看的出，柳思宇此刻的笑容越是璀璨，心里就越是受伤。
刚才同事的话，无疑是伤害了柳思宇。
「哪样？」柳思宇还是笑，笑容之后是无尽的惆怅。
原本，他以为可以对乔语坦白，却无意听见了这样的对话。
不得不再次用笑容筑起高墙，隐藏了真心。
「小语也是这么想的吗？」柳思宇的语气平淡的可怕「认为我是为了标底而接近你，所以才故意冷落我。」
「不……不是这样的。」乔语使劲的摇头「我知道学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就算你这么想也很正常。」柳思宇温柔的拍拍乔语的肩，只是没有任何温暖的意味「毕竟我的出价和标底那么
相近，很难不怀疑……」
「学长不是这样的人。」乔语几乎要哭了，柳思宇的笑让他心如刀割。
好希望替学长背负所有的难过和悲伤。
好希望自己能够强大到让学长喜欢，不再一味的依赖学长。
「我是怎样的人，你怎么可能知道。」柳思宇还是笑，只是笑容变得越来越冷「你只是将自己的臆想强迫的加在
我身上罢了，什么温柔之类的，真叫人恶心。」
「学长？」乔语局促不安的抓住柳思宇的袖子「不是的，学长是很善良和温柔的人，我知道的。」
「随便你怎么说吧。」柳思宇毫不留情的甩开胳膊「要举报也随便你。」
「学长……」
「老是学长学长的叫，真让人反胃。」柳思宇将乔语逼进角落「我早就说过了，那都是十年前了，你不要老用十
年前的事情来束缚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总是要假装那个温柔体贴的学长，我腻了，也烦了，我不会再
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了，你以为你还在看校园纯情小说吗？真是可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
「学 ……」乔语愣了，急忙改口「思……思……」
原来我一直都错了，我总是怀念十年前，反而忽略了要了解现在的你这件事。
乔语的眼睛通红，像小兔子一样，惹人怜爱。
「别像个小孩一样，我不想再做你的保姆了。」柳思宇冷冷的一句讽刺，拂袖而去。
碎了的，是两个人的心。
之后的两周，柳思宇没有再联系过乔语。
虽然在公司里偶尔也会碰到，但柳思宇总是装作没看到他。
每天每天，乔语都在挣扎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柳思宇。
只是每每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拿起电话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该说我爱你，请回来吗？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呢。
乔语变得很憔悴，人也瘦了一圈，这些柳思宇都看在眼里，却故意忽视他。
这样疏远之后，感情就会慢慢淡了吧。
柳思宇是这么想的。
原以为卑鄙的自己可以恳求乔语的原谅，可是听到乔语同事的那番话，柳思宇才恍然大悟，这样龌龊的自己，根
本配不上那样纯洁的乔语，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擅自的接近根本就是玷污了那美好的圣洁。
虽然自己确实没有偷看标底，不过接近乔语是别有用心也是事实。
总有一天乔语会发现的吧。
那个时候他会怎么想呢？
不如现在就让他对自己彻底死心吧。
不忍心看人儿失望的眼，长痛不如短痛。
就这样断了吧。
如果，真的能断了的话。
满脑子都是乔语的事情，柳思宇和往常一样，一面思念乔语，一面上楼，在家门口，发现一个可爱的小家伙，蜷
缩着身子，一脸的落寞。
「小语？」万万想不到乔语会出现在这里，柳思宇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听到熟悉的声音，等待许久的乔语抬起头，对男人微微一笑，苍白的脸叫人心疼，看上去那么的虚弱，那么的让
人想抱住他，呵护他。
「你回来了……」乔语想要站起来，可是等的太久，肌肉酸痛，他居然无法动弹，稍稍直了一下身子就疼的咧嘴
。
柳思宇心疼不已，将乔语抱起来「先进来再说吧。」
「恩。」乔语没有反对，小小的身子冰凉冰凉的，和柳思宇温暖的怀抱正好成对比。
「学长……好温暖。」将头埋进男人的怀中，乔语喃喃自语。
「不要说这样的话，早就说过了，我不……」柳思宇的语气中是无尽的心疼，语气也柔和下来。
「就算学长说不是，但学长还是很温柔。」乔语笑了，笑容中有苦涩，也有幸福。
他想，这是除了柳思宇之外，任何人都无法给他带来的情绪。
25-26.
「好些了吗？」看着乔语喝下几杯热水后，柳思宇爱怜的抚摸着乔语的额头，担心的问。
乔语点点头，然后往柳思宇凑过去，略带羞涩的环住柳思宇的腰。
令人安心的温度，好像他们不曾分开一样。
「不早了，回去吧。」只是对方的语气是这样的冰冷，让乔语失望。
只是他今天本就是抱着决心来的，自然也不会轻易离开。
「学长。」乔语小声的问「我……可以为学长做什么吗？」
柳思宇回头望着他，只见人儿清澈的眸子中映射着明媚忧伤的光芒，不由得一阵心动，却轻轻推开他「什么都不
能。」
「学长，如果我可以做什么来挽回学长，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做的。」乔语的语气是认真的，他恳切的目光让柳
思宇一阵心酸。
只是这样的自己，已经配不上这纯洁的灵魂。
「回去吧。」柳思宇劝他，乔语却不依，有些撒娇的往柳思宇的怀里靠了靠，又开始为那个称呼努力「思……思
……」
一如往常，那两个字就是没办法连贯起来。
「不用白费功夫了。」柳思宇站起来背对着乔语「再不回去恐怕就没有晚班车了。」
一双小巧的手从背后环住他，小小的脑袋贴着他的背。
「学长……我……」
乔语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听见拉链拉开的声音。
柳思宇回身，只见乔语全身赤裸着，白皙的肌肤透着诱人的红润，叫人心醉。
「学长……这样……可以吗？」乔语说着，躺到沙发上，迟疑了一下，一只腿搭在另一只上，然后双手来回轻轻
的抚摸自己的胸膛，摆出一个无比撩人的姿势。
柳思宇气血上涌，突然上前抓住乔语的手往后扣住，咄咄逼人的质问「你从哪里学来这样的招数？」
「是……」乔语原以为这样会让柳思宇喜欢，却弄巧成拙的让对方大发雷霆，他有些沮丧又有些被吓到，不敢回
答。
万一答案让学长不满意怎么办？
对着杂志苦练的一下午才努力克服害羞摆出的姿势，不知道触动了柳思宇的那根神经，乔语百思不解，耸拉着脑
袋，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说啊。」乔语的沉默更让柳思宇抓狂，他将乔语的胳膊扣的更紧，眼中要冒出火来「是哪个野男人教你的。」
「男人？」乔语愣了。
「怪不得这些天不让我碰你，果然是有了新欢了吗？」柳思宇撑开乔语的双腿，冰冷的手指抵入炙热的蜜穴「他
有好好的满足你这里吗？嗯？」
「不是……不是的。」乔语总算稍微了解了状况，他居然有些欣喜。
为什么从来没想过呢？
学长……原来也会吃醋。
可是好开心，因为学长是因为我……为我吃醋。
乔语这么想着，脸上自然而然的浮出淡淡的笑意，更让柳思宇生气。
狠狠的塞进三根手指，在人儿体内张开，这样的报复让乔语痛的皱起了眉，却不喊疼，只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柳思
宇的肩膀。
明显忍着痛的表情让柳思宇难过，他的语气缓和了些，却还不放过对方「到底是谁？」
「没有……唔……嗯……」乔语断断续续的解释「除了学长……没有……啊……哈……没有……别人……」
「怎么可能？」柳思宇哼了一声，却有些心虚了，手指被内壁紧紧的吸着，看来确实很久没有经历过欢爱了，乔
语没有骗人。
「我……只有学长……只有学长……」乔语的没有皱的更深了，疼痛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真的？」柳思宇心软了，看到乔语的眼角渗出泪水，更是不忍，只是仍旧怀疑着。
「哈……」乔语笑了「好高兴……学长……在担心我。」
「没有。」柳思宇一面否认，一面回避的扭过头。
「学长……」乔语抓住柳思宇探入自己身下的手，咬咬牙，用力的拉出，突然的空虚感让他无所适从。
「想要学长的……」乔语将腿打的更开，脸红的如同天边的火烧云「想要被学长填满……我只有学长……」
这样的邀请叫人无法拒绝。
对着心爱的人，所有的理智都被抛到九霄云外，这样的诱惑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抗拒。
「这是你说的。」柳思宇顾不得其他，将凶悍的坚硬挺身而入。
被炙热之物撑开到撕裂的程度，乔语却不觉得难过，他配合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忍着疼痛将巨物纳入更深，然后
一点一点向柳思宇靠近，每挪动一点，吞入的部分就更深一些，幸福感铺天盖地而来，涌慢心田，从沾满泪水的
眼角，眉间荡漾开来。
「喜欢……学长……」这样饱含幸福和疼痛的表情让人心疼。柳思宇心里仿佛被无情的撕开了一个口子，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