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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包子奋斗记上——by跳舞的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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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衍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模样,至少在陈诚面前一直如此,如今这般形容,陈诚还真有些怕怕的。展小白也是一直嬉皮笑脸的样子,难得这般沉静,也是让陈诚很是不习惯。

轻轻咳了声,陈诚觉得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昭然,小白,不知你们可吃饱了,不如回去到酒楼再用些吧?”

公孙衍转头看向陈诚,见他满脸期待的模样,笑着道:“午间我只用了一块糕点,腹内还真是空空如也,还是希仁想的周到。”

说着暧昧的用腿蹭了蹭陈诚的腿,公孙衍这样看似无意的动作,让陈诚一下子联想到之前喂食的动作,以及那红艳艳的唇舌,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展小白不知为何气愤异常,哼了一声不去理会这两人,只外头看向车外。

陈诚兀自脸红,公孙衍看得有趣,抬手就想去刮刮那人的鼻子,快要靠近时却又马上转为去整了整陈诚的束发。若是这么刮下去,会不会显得太过轻浮了,公孙衍遗憾得想。算了,还是再等等吧,不过,这一天不会太远了,这样一想,公孙衍又满意了。

展小白将公孙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垂目不语。他技不如人,从前自然是怕公孙衍的。不过现在,他也算是公门中人了,还怕他个毛。这小包大人小兔子一样,稍微暧昧些的举动都能脸红半天,实在是越看越叫人觉得心痒痒的。他展小白有什么,曾经什么也没有,现在也是个身无长物的,那他更不用怕公孙衍了。难道他还能因为抢不过自己而揍自己不成?嘿嘿,小包大人,且就先让让公孙衍又如何,你早晚是我的!

公孙衍与展小白各有打算,倒是都老实了下来。陈诚虽然被调戏了,他自己没有被调戏的自觉,但是可是实实在在的被调戏了呢,不过见到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好多了,也松了口气。

在那样不知为何压抑的气氛之下,人是会被搞疯的啊!

好容易熬到了城中,公孙衍与马夫说了声,马夫直接将他们送到端州最大的饭庄悦来居。三人下车后,公孙衍便打发车夫先回去了。他三人进了饭庄,掌柜的立刻迎了过来。悦来居既然能做到端州城最大,自然不一般。

掌柜的虽然没见过陈诚本人,但是父母官长的什么样子,还是看过画像的。如今陈诚一进来,掌柜的立刻就认出他来,忙上前行礼,道:“知州大人大驾光临,敝店实在是蓬荜生辉。大人是来用饭的?”

陈诚笑着点头,“掌柜的,本官似乎没见过你……”

掌柜的忙道:“自然是的,不过小的远远见过大人一面,大人容貌,深深镌刻小人心中,是以小人一眼就看出是您来了。”

陈诚笑着道:“那就劳烦掌柜的帮我们看看还有没有雅间,本官要宴请朋友。”

掌柜的忙做了个请的动作,“大人快楼上请,正巧雅阁的预定的客人今儿不来了,大人也是赶巧,只是别嫌弃才是。”

陈诚自然知道这地方的位置不好定的,既然碰巧有空位,哪里还敢嫌弃,忙随着掌柜的上了楼。

悦来居的楼下是开放的桌子,也都坐得满满的,吆五喝六的嘈杂不堪。留上则是被隔成了一个个小隔间,影影绰绰也能看出里面坐了人,不过偶尔传出来的声音都是斯斯文文的,有的还可以压低了声音,倒是安静得很。

能上楼的,该都是谈生意的或者富贵人家的,自然是既不想被打扰,也不会去主动打扰别人。掌柜的引着三人进了最里间,陈诚略看了一眼,装饰的倒没有多么富丽堂皇,不过胜在雅致,倒是很适合休闲的地方。

三人落座,掌柜的完全充当起了小二的角色,热情有礼的询问陈诚想要的菜式。陈诚对这里只是听说过,倒是不曾来过的,听掌柜的问了,便看向公孙衍。

公孙衍来端州不久,也只限于听过此处,刚进来时,以为没有地方呢,正打算出去时,掌柜的却说有地方,这才跟着上来。到了这雅间,便知道这地方应该是店里专门为达官贵人预留的地方,也便没说什么,随着此处落座。

他俩都不大知道,展小白却是知道的。他来端州虽然也不是很久,却是来过两次这里的,不过都是在楼下,楼上倒是没来过。

楼下不需要预订,有地方就坐。楼上一般都提前被谈生意的商人定下了,展小白嫌麻烦,便一直特意预订一下上楼。今天也算是借了陈诚的光了。

见两人都不知道点什么好,展小白便道:“掌柜的,将你们这里拿手的八珍八素上来,再来一壶汾酒便好。”

掌柜的看向陈诚,陈诚点头道了声“好”,掌柜的才道:“大人稍候,小的先让人上几样干果茶水解闷。”

陈诚道:“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掌柜的笑眯眯的告辞,不一会儿便有小二送了干果茶水过来。

陈诚不大会品茶,这茶水也不是什么名茶,不过胜在一个“新”。新茶自然是那些陈茶没法儿比的。陈诚觉得,这茶叶么,自然也跟别的其他东西一样,都是要新鲜着才好喝。若是陈茶,喝着怎么都觉得有股子霉味儿,难以下咽。

干果也只是常见的花生瓜子松子和腰果,都是原味儿炒出来的,吃着也不错。

展小白掰开一个花生,将花生仁弹起,张嘴接住,低头一看,公孙衍正坐在陈诚身边,给陈诚剥花生壳儿,花生仁胖乎乎的身子堆在雪白的小碟子里,看着就勾人食欲。

展小白嗤笑一声,公孙衍毫不在意,陈诚却觉出他与公孙衍太过于暧昧了些,忙将碟子推到公孙衍面前,“你也吃。”

陈诚这意思,你自己剥的,还是你自己吃吧。可这听在公孙衍和展小白耳朵里,那可就变味儿了。这分明是在回应公孙衍,这是在红果果的配合公孙衍调情啊。公孙衍立刻笑开了花,展小白则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这俩人倒不是不明白陈诚的意思的,只是明白意思是一回事,看在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了。陈诚这种无意识的配合,更是让某人抓狂某人甜蜜啊。

好在掌柜的知道这桌等着的是知州大人,上菜的速度那不是一般的快,掌柜的打了声招呼,各色菜肴便一次性的全上来了。掌柜的刚要亲手为三人斟酒,展小白握住酒壶,告诉他不用伺候了,掌柜的才躬身退了出去。

所谓八珍八素,其实就是八样荤菜八样素材。本来这十六个盘子,陈诚想说就三个人恐怕是有些太过奢侈了,等到上来才知道,他们三人吃着十六盘菜绰绰有余。盘子倒是正常大小,只是每样菜不过都是贴着盘底儿放的,归拢起来,也就碟子大小那么多。

八样荤菜分别是:荷香鸡丁,水晶鸭舌,麻辣兔头,松仁鸽肉,冰糖鹌鹑,醉虾,龙须凤爪,羊羔肉;八样素材则是:一品豆腐,煎蛋包,拔丝地瓜,蒸藕片,醋点萝卜苗,炝拌土豆丝,麻辣茭白,如意冬瓜条。

其实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菜,但是一来做得精致,二来给的实在不多,感觉就比别家尊贵了。

菜上来后,展小白一样一样为陈诚做了番介绍,便张罗着让他赶紧尝尝。陈诚倒也不客气,在他眼里,这两个都是自己人么,在自己人面前,有什么好矜持的。

别的菜陈诚不知道,但是他却是听过醉虾的做法的。要把活虾放入酒中,没一会儿虾就醉了,吃的时候既可以尝到虾的鲜香,同时也可以尝到酒的洌香,可谓是一举两得的。

这么说来,吃那虾的时候,那虾极有可能是活着的,如此一想,陈诚就不想吃了。不过听说味道是极为美味的,因此陈诚便撺掇着公孙衍尝尝,然后告诉他是什么味儿。之所以让公孙衍尝,真的不是陈诚有意为之区别对待,实在是他觉得展小白已经尝过味道了,正好公孙衍和他一样是第一次来,想着让他也吃吃看,顺便跟他说说是什么味道的。

陈诚的想法是多么纯洁啊,可惜被两只狼误解了,于是展小白这边各种火花电闪雷鸣统统招呼到公孙衍身上,公孙衍直笑呵呵的品着醉虾的味道,顺便与陈诚交流交流,完全不把展小白的各种小动作放在眼里。

陈诚对这两人之间迸射出的火花(?)自然是完全忽视了的。这店里生意不怪这么好,菜的味道卖相,吃饭的环境俱是上佳,不错,不错。

27.内忧外患

一顿饭在各种视线交织中终于吃饭了,陈诚神经大条,丝毫没觉出在什么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虽然真的没发生什么。

十八碟子的菜,实在是不够干嘛的,好在中间掌柜的配送了三屉水晶虾饺,几人的肚皮才算圆满了。

吃饱喝足,打道回府。

陈诚前脚才到州衙,后脚就有朝廷的圣旨到了。这已经是陈诚来到这儿后第二次接到圣旨了,第一次是从天长县知县迁升为端州知州,这一次,倒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好在州衙内执勤的衙差早是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的,忙摆上香案,又伺候陈诚沐浴更衣,陈诚这才跪地接旨。

那传旨的太监小心翼翼的双手展开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端州知州包拯,政治卓越,清正廉明,自任知州以来,率破奇案,实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今擢升为开封府尹,即日进京面圣。钦此!”

那太监念完,陈诚忙糊里糊涂的领旨谢恩。陈诚犹自愣怔,公孙衍只好上前一步,塞给那太监几张银票,客气道:“公公舟车劳顿,还请内衙歇息。”

那太监瞧了公孙衍一眼,似乎是在辨认自己是否家见过他。公孙衍忙自我介绍道:“学生公孙衍,乃是包大人新聘请的师爷,敢问公公如何称呼?”

他在京中时,自然是听说过陈诚身边有这么个人的,见公孙衍仪表堂堂,好感倍增,便笑着道:“洒家姓孙单名一个魏字,你唤洒家孙公公便可。洒家有几句话要与包大人单独说说,包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陈诚这时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刚刚发懵,不过是因为他才在端州待了小半年,哪知道这么快就要去开封府了。他是知道包拯是开封府尹的,歌里不就那么唱的么:“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所以说,这包拯的大本营是在开封府才对,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听见那孙公公要与自己单独说话,陈诚不明就里,但是仍然上前一步。公孙衍看陈诚不像是跟着太监很熟的样子了,但是听这太监的语气,却甚是亲昵,不知道究竟是谁在作伪。不过这太监既然要与陈诚单独谈谈,他这个师爷,自然要懂事的告退了。

公孙衍告罪一声,便带着州衙的人一起出去了。而跟随孙魏来的人,也都鱼贯退出。公孙衍出来后,让衙役去后院收拾个院子出来,又通知厨房烧水做饭,待孙魏与陈诚谈完了,自然是要沐浴歇息一会儿的,之后再用饭。

吩咐好了衙差,公孙衍与那几个守在外面的太监侍卫告罪一声,说是看看还有哪里不妥,便走开了。

刚出了这些人的视线范围,公孙衍便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绕到屋顶上,轻轻掀起边角的一块儿瓦,向屋内看去。还没探听到屋内如何,便觉出有人靠近,刚要有所动作,却见来人是展小白,便任他也趴在自己附近,两人一起探听屋内的情况。

孙魏此时正亲昵的拉着陈诚的手,笑眯眯的问陈诚一切可还习惯,身体好不好看,平日都吃些什么,办案子累不累一类的。陈诚只是或点头或摇头的回应,毕竟这太监的态度实在太亲昵了,陈诚这个非原装货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太监自己说了一阵子,发现陈诚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热情,便有些讪讪的。拉着陈诚坐在椅子上,还递了杯茶给陈诚,“小包啊,这才一年半不见,难道还在怪孙公公没为你说话么?”

陈诚心想:我这哪里是怪你啊,分明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啊。

听这人叫自己“小包”,语气亲昵,动作熟稔,话语中透着那么一股子真挚与关怀,陈诚也明白,这人以前必是与保证很熟的。现在自己这个假冒伪劣产品,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应对他,要是包福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在一旁提醒自己这人是谁,要如何应对。

陈诚掩饰般的喝了口茶,这太监的语气,似乎是挺对不住包拯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不住他了。陈诚不敢用太过疏离或是太过亲昵的语气答话,只好实话实说。

放下茶杯,陈诚低沉着语气道:“孙公公,不是小包怪您,只是,小包有难言之隐,哎……”

听陈诚语气凄惨,孙魏也不禁恻然,跟着陈诚叹了口气,道:“洒家不是不懂,小包你是个读圣贤书的,又是进士出身,哪里愿意碰这等腌臜事儿。”

陈诚一听,好么,不用自己套话,看来孙公公是打算将事情说说了。因而也不接话,只表现出一副“我很委屈”的模样来,等着孙公公说。

孙魏转头看陈诚一脸的委屈憋闷,很为陈诚打抱不平一般接着道:“汉臣也是,虽然本朝南风兴盛,可是一般都是大户人家养个娈童罢了,他倒好,竟是将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实是不该。”

看了看陈诚的脸色,见他并无太大不悦,孙魏才小心翼翼道:“小包啊,也不是孙公公说你,你这脾气啊,就是太倔了。官家既已为你做主了,你何必非要自请贬到天长县做个小小县令呢。现在倒好,官家想要重新提拔你回京,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官家是谁?陈诚暗自腹谤。

见他仍是不说话,孙魏再接再厉道:“你在端州大约也听说了,官家为了你的事儿,将汉臣那小子好一通折腾,现在还在边境待着呢。官家说了,若是你不点头同意,绝不让这小子回来。如今这圣旨都已经下了,不管怎么说,官家也给了你体面了,你也就别再为难官家了。”

陈诚听了孙魏的话,在心内将事情捋了一下。大致就是,他原本是在京中做官的,因为被那个叫汉臣的小子这样那样了,或者只是调戏了,所以气氛了。于是这个官家就帮自己出气,把汉臣那小子弄边境去了,如果自己不原谅那叫汉臣的,估计这小子就得在那一直待着了。

这个官家看来是个不小的官,而且对自己也算百般维护了。只是听这太监的语气,对那个叫汉臣的也很是亲昵,应该是之前他们几个的关系都不错。不过,也能看出,就算自己一直不原谅那个叫汉臣的,恐怕这个官家也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原谅他,然后再把人调回来。

不过现在这圣旨都下来了,皇帝都已经点头同意了,自己怎么说也不能拂逆了这个官家的意思啊。

“公公说的是,只是我一时总是有些接受不了的,并没有任何怪官家和公公的意思。公公舟车劳顿,又与我在这边说了这么多,想也累了。公公是要与我一同回去的么?”

虽然陈诚语气没有多么热情,孙公公却已经很满意了,陈诚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同意跟他回去了么。原本他还想着,以陈诚这样倔的性子,怕是即便有了圣旨,也未必愿意回去的,少不得他还要再劝劝的,

如今陈诚应下了,孙公公自然高兴,“可不是么,官家可说了,若是接不回你,公公我也不用回去了。”虽然小小抱怨了一下,孙公公仍是笑呵呵的。

陈诚站起身道:“房间应该已经收拾妥当了,公公先去休息吧。公公刚到这里,虽然有公务在身,却也不差这么几天。这几日,我也要做好公务交接,届时我让人带您四处转转。这里虽然没有京中繁华,却也有不少美景,总不能叫您白来一趟。”

只要人回去就好,孙公公笑呵呵的点头答应。

两人已经说完了话,那边公孙衍与展小白见状,将瓦阖上,彼此看了一眼,几个飞身就到了隐蔽处。

两人也没过多交流,毕竟他俩可还是情敌呢,现在外面又出现一个,看来这小包大人还是很抢手的,实在让人无法掉以轻心啊。

虽然说攘外必先安内,不过这个外敌有皇帝撑腰,实在不容小觑。两人互相一看,瞬间达成结盟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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