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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包子奋斗记下——by跳舞的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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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看着他也颇觉头疼,只好让人端了茶来给他喝,默许他陪着。毕竟这几日他的存在着实是帮了不少忙的,当然主要是在处理狄青的问题上,这时候也不好直接赶人不是。

周放端着茶杯,冒着星星眼瞅着陈诚,还是自家的小包大人对自己好啊!

陈诚若是知道周放所想,怕是宁可得罪人,也要将这人赶出去了。觊觎自家媳妇者,看住了,觊觎自己这个有夫之夫者,杀无赦!

44.开封再发命案

自打上次赵崇言来,京城内外明显的加强了守备,连开封府都将狱中积压的犯人罚的罚放的放,给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腾腾地方。

各封地的郡王都是提前入京,其他官员随后不久也将入京。官员大多是要借此机会进京述职的,而郡王却不过是凑凑热闹罢了。虽然如此,这帮郡王带的人却是不少的,还真没什么人有他们这般惜命的。

带的人多,身份地位又比较高,难免出现个把家丁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这样的情况,便是开封府主要需要处理的问题。只是人家地位毕竟在那里摆着呢,又是皇帝亲封的王爷,开封府只能妥善处理,稍有不慎便会留下祸端。

就是这样的时节,竟还有个妓院来报案,称自家花魁娘子失踪了。

听到这样的案子,陈诚简直是哭笑不得。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倒不至于歧视妓女,不过,这样的时代里,妓子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何况只是失踪。而且根据老鸨的供词,这女子该是与人私奔逃走了,这本是妓馆的“家事”,竟还报到开封府来,实在叫人觉得惊奇。

如此一着,反倒叫人心生疑惑起来,陈诚几人少不得要好生调查一番了。其实私心里,陈诚总是觉得妓女卖身大都身不由己,否则哪个清白人家的女儿愿意在那样肮脏的地方待呢,又不像现代,钱都是自己的。这个时候,女子们的买身银,可都是进了老鸨的腰包啊。

这花魁娘子跟人跑了,陈诚虽不至于认为她是去追寻什么所谓真爱去了,不过到底逃脱了那个吃人的地方,也算是脱离苦海了。

陈诚叹了一口气,“这妓院的底细可都查清楚了?”

狄青身为从二品禁军头领却被个三品的京官指使调遣却还毫无怨言,当真是人贱被人欺,还甘之如饴。

左右狄青很乐意被差遣,陈诚自然是毫无压力的指使起他来了。好在还有个皇叔赵崇言坐镇,几个人才没有太过分。不过狄青仍是在短短的半日间跑遍了整个京城。

劳累的结果,收获自然是巨大的,不过这个收获,陈诚是宁可没有。梨香园头牌花魁娘子柳云儿,死了。

对于这个结果,梨香园自然是不能接受的,人死了此案便升级为了刑事案件,虽然死的人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更不是清清白白的平民百姓,不过到底国有国法,总不好置之不理。

柳云儿的尸体是在一处荒地寻到的,因这处大都是些无主孤坟,她的尸体在这处出现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卷着她的席子被风吹开了,露出一身华贵的衣衫,恰好被个发死人财的贩子瞧见,取了柳云儿身上的佩饰拿去卖。

说来也是巧了,这柳云儿乃是犯官之后,身上有一块从不离身的玉佩,就因这块儿玉佩,狄青才顺藤摸瓜找到了柳云儿的尸体。

柳云儿的尸体被带回义庄时,面部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从脸上和身上的痕迹能够断定,尸体曾被动物啃咬过。不过从柳云儿从不离身的玉佩以及衣服身形能够看出,这人确乎柳云儿无疑。

唐胡图验尸后得出结论,柳云儿乃是中毒而死,因为脸部已经辨认不清,因而无法判断出究竟是被逼服毒还是自尽而亡。

女子衣衫完好,并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身上也没有明显的殴打痕迹,几处磕碰伤,想来该是搬运尸体时留下的。

乱葬岗那里埋葬的,基本都是一些无钱安葬的贫苦之人,亦或是大户人家的横死奴才随便卷了一扔了事。

之前说柳云儿乃是与人私奔出逃,根据老鸨的说辞,那人是个书生,模样俊俏,“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因而那柳云儿才会不管不顾的与人私逃。既然是个穷困书生,想来是没有闲钱安葬的,扔在这处倒是情有可原。

可是看柳云儿身上的佩饰还在,其中不乏之前的玩意儿,那书生却分毫不取,陈诚可不认为那能将这样一个如花美眷随意裹张席子扔在乱葬岗的人是个不贪财的。如此一来,却又说不过去了。

若说是那书生杀了人后匆匆忙忙间将尸体移到此处,就衣着形容各方面却又不像,说来,这起案件总是透着那么一丝古怪。

这柳云儿是官妓,父亲曾经是一位二品大员,犯了通体叛国的重罪,因而连累家族。柳云儿作为犯官之女,官妓之身,却是连赎身都不能够的。父亲犯案,举家遭难,这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一遭遭此横祸,便从天堂落入了地狱,也着实是个可怜之人。

这女子入了妓馆之后,倒没有入别人那般寻死觅活,反而利用自己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做夺了花魁之名,更是凭己之力做了一个清官。

这样的女子,倒是很值得人佩服的。最起码,陈诚调查了女子的身世后,就很是佩服她,心中更加坚定了,不能叫这女子枉死。

柳云儿从天堂跌入地狱尚且没有寻死,现如今却服毒自尽,那就说不过去了,这样看来,还是被逼无奈,红颜转瞬成了白骨。

“你是说,柳云儿早已珠胎暗结?”

陈诚吃了一惊,不是说,这柳云儿是清官么,那老鸨可是再三强调,很是夸赞的。

唐胡图也是纳闷,他本是察看柳云儿是否被侵犯过,哪知道竟然有此发现。“已有三个月了,是以不曾显形。”

陈诚看向公孙衍,“昭然,你怎么看?”

公孙衍道:“虽然那老鸨是如此说,却也未必尽然,她的眼睛盯的地方多了,哪能时时刻刻在柳云儿身上。不过,这样一来的话,那书生孙甲可就不会是柳云儿腹内胎儿的生父了。”

“莫不是这孙甲带着柳云儿逃走后,发现柳云儿已然珠胎暗结,心生怨怼,这才下了狠手?”陈诚猜测,男子的嫉妒心有时候可是很可怕的。

“这倒也有可能,唐胡图,可能查出柳云儿所中之毒么?”

“只是普通的砒霜而已,分量却也不多,足够毒死人,却又不会因为买的剂量大而引人怀疑。”

“这么说来,这犯人倒是十分的谨慎。”这剂量掌握的这么恰当,难道用称量过了,实验过了,果然古人的智慧不是他一个现代小白能够理解的啊,陈诚感叹。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名孙甲的书生,查查看他是否懂医理。而且,我觉得,既然柳云儿能从妓院逃走,势必是一个有些心计之人,断不会离开后还穿得这般张扬。要我说,既然已经从那处逃出来了,自然是要穿些粗布衣衫,哪能还绫罗绸缎穿着,等着被人抓么!”公孙衍补充。

陈诚心内感叹,确实如此,难怪他总是觉得这柳云儿怎么看着怎么不对劲儿呢。既然打定主意逃走,还是跟一个落魄的书生一起离开,哪能穿得这般富贵,到处的惹人眼呢。

“大人,我看还得要传召老鸨过来,询问柳云儿三个月前都接了什么客,有没有可能与此案有关。柳云儿既然有孕,又不是那书生的,想必腹中胎儿是哪个富贵人家的骨肉,不排除有人想要除掉母子二人的。那书生出现的也委实奇怪,既然是个穷困之人,哪里能凭着自己之力入得青楼来,又入了柳云儿的眼呢,看来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故意安排。”

“昭然说得有理,这书生倒是此案的关键,不知道狄青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了?”陈诚问的是一直没说话的展小白。

展小白挑挑眉,若是有消息了,那狄青还不赶紧的过来邀功,不过他现在也看清了,这人根本就不明白别人在对他献殷勤,难怪之前对他跟对别人都一样,这样一想,又不觉气闷。“还没有消息。”

“大人不必担心。”公孙衍见陈诚皱眉,安慰道。“如今京城戒严,进出都有文书可查,这孙甲想是月前进京的,不过现在却是尚未出京。柳云儿之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他自然不敢到处闲晃,想是躲了起来,不过费些时日罢了,并不难找。”

“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毕竟太后的寿辰将至,各地官员陆续进京,总不好一直拖到寿宴之后去。再去催催狄青吧。”

陈诚这样一说,完全将狄青当做不用白不用的人了,不过狄青屁颠颠的继续卖力寻找,陈诚目的达到,哪还管其他的。

狄青确实是卖了大力气的,不过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找到孙甲时,孙甲已经死了。面对狄青小媳妇等着挨训的表情,陈诚也是无奈。

孙甲的死毫无疑点,他本就是个赌徒,在赌场使诈,被人发现,因而受了一顿胖揍。重伤之下,又挨了一场秋雨,本就体弱,受了风寒,无钱医治,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因而陈诚他们找到的,就只是一具一瞧就是穷困潦倒的尸体。

虽然孙甲死了,对于陈诚他们来说是断了一条线索,不过却也说明:这个孙甲并不是凶手,或者说,真正害死柳云儿的,另有其人。

若是以这个孙甲的为人来说,这柳云儿死了,怕是连件衣服都不会给她留下的。如此一来,更加证明,害死柳云儿的,怕是另有其人。

柳云儿之死,与孙甲若是没有关系,怕是就与那个曾经让她怀有身孕之人有关了。这孙甲出现的蹊跷,入了柳云儿的眼就更加蹊跷了,更加蹊跷的是,柳云儿竟然与他一起私逃,蹊跷之中的蹊跷。

柳云儿之死,到处都透着蹊跷。

45.八王爷来访开封府

同妓院的老鸨打了几次交道,开封府这帮人大败而归。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任谁在好好谈话时,动不动就被个涂了锅底厚的白粉的女人嗲声嗲气的调戏之后还能正常问出什么来。这老鸨本就是个人精,能进得了柳云儿房间的,自然非富即贵,如此一来,老鸨如何也不会愿意泄露了客人信息的。

何况那段时间,还真有那么一位情况比较特殊的客人,若是泄露了出去,怕是他们梨香园就要被迫关门了。

如此一想,老鸨自然要跟着几位大人打太极了。自然,柳云儿是她一手调教的,不可能一丝感情也没有,不过这一丝丝的感情与整个梨香园相比,好比一座房子与一根头发丝儿,差距太过明显。

老鸨本是想给那臭不要脸的书生一个教训,这才报了官,哪知道找到的却是两具尸体,这下可是亏大发了。间或涉及人命,官府查案经常传唤她,搞得她这梨香园几日不能开门做生意,更是少赚了不少,老鸨哪里还愿意配合。

人死了也就死了,难道讨回了公道官府还能陪她银子不成,还不如抓紧时间再培养出一个花魁娘子来,哪有时间分给官府之人。

开封府的人碰了一鼻子灰,却也无奈,难道真将这老鸨抓起来不成?想到那老鸨一笑扑簌簌掉下来的粉,众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公孙衍道:“这柳云儿乃是花魁,她所接的客人大都非富即贵,老鸨不愿透漏也属正常,官员宿娼可是重罪。”

这倒也是,若是那老鸨果然将朝廷上的一干官员密告了他们,他们是抓还是不抓。其实这官员手里有了钱,自然想要美人相伴,这妓院就为人们提供了这么个场所。官员宿娼之人大有人在,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除了特定时期,例如国丧一类的,否则也没人会去特意查这些倌馆妓院。

然而老鸨不愿告知,他们却也就无法查出线索来,这柳云儿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虽然公孙衍与展小白狄青等人都不大明白,为何陈诚会为了一个妓女而搞得兴师动众的,不过也不好反驳,毕竟人家才是开封府的正主儿,只好在繁忙的事务当中抽出时间来帮陈诚查找线索。

赵崇言很认命的做起了摆设,他只负责京城的安全,查案之事,还是让开封府的人忙去吧。不过嘛,赵崇言看看座位上面的陈诚,看在同乡的份上,帮一帮也是应该的。“咳……”

“皇叔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么?不如到后院歇息歇息,我们这边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完。”

“无妨,我倒是有个想法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叔有办法,还请皇叔告知。”

赵崇言笑道:“你们不常在妓院走动,大约是不知道的。这花魁娘子身边,总有那么几个服侍的小丫头,这帮人,可是比那老鸨对花魁的了解更深。这柳云儿身为花魁,又在这京城之中,想必身边服侍之人,没有八九也有二三。她们常与柳云儿待在一处,柳云儿又是个有些手段的,想来必有人是她的心腹与她感情极好。柳云儿死的不明不白,我们承诺给她赎身,想来这人必是极愿意与我们提供些线索的。”

赵崇言这话说的极为有理,不过,那句“你们不常在妓院走动”是不是潜台词我们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呢?陈诚想了想,觉得自己想的有理。

其余几人默契的同样如此想到。

“小白,你轻功好,去妓院探听一下,哪几个与柳云儿关系极好的。这次我们不问老鸨,那老鸨即便知道,想必也是不会告诉我们的。”陈诚这次也学聪明了。

展小白内牛满面,合着他的轻功净用来听墙角了,这与之前做贼时候有什么分别呢。不过小包大人发话,展小白只得施展他那比公孙衍差了不少,当然比其他人也高出许多的轻功,妓院听墙角去也。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展小白心腹谤。

展小白去这一趟,大有收获。

与柳云儿交好的一个头牌在与自己的丫鬟闲语时说道:柳云儿与人逃走,与她最好的一个丫鬟红玉在柳云儿走之前的一天被一个人赎了身,这主仆连个,倒也算是都有一番造化。

虽然只是普通的闲言碎语,不过展小白却从中听到了有价值的信息。这名为红玉的丫鬟,离开的也太过凑巧了些。

而那些柳云儿服侍柳云儿的其他人,却都被老鸨关了起来,她们大都是咒骂抱怨柳云儿私逃,亦或是感叹羡慕嫉妒红玉好命的,看来并无与她们交好之人。

如此一来,陈诚他们便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名为红玉的女子身上。

这红玉倒是不难找,贱籍从良,官府都是有记录的。开封府只调了档案,便查出,这名红玉的女子,从夫姓陈,名陈红玉。

却也巧了,这红玉的夫家,正是定王赵元俨的女婿家的小厮,现在红玉便也在赵元俨家做了个针线娘子。

这赵元俨,现在正在开封府做客。

这人怪自来熟的,陈诚心想。到了他这儿,就握着他的手,说些家常话,陈诚已经问过了,他跟这个八王爷可是一点都不熟的,说起来,也就是几面之缘罢了,实在不知道他这份熟稔是从哪里来的。

陈诚脸上挂着僵笑,他可不敢随意开口,以免露了馅儿,万一之前的包拯实际上私下与这个八王爷关系很好,甚至连包福和唐胡图都不知道怎么办?

“王爷说的是,不过包拯已有麟儿,若是多了主母,怕孩儿会受了委屈去。”难怪这赵元俨这般热情,感情是来做媒的。

“张家小姐人极是贤惠的,也最是善心,见到猫儿狗儿死了都要掉眼泪的,哪里会委屈了你家孩儿去。”赵元俨不死心的劝说。

可怜猫儿狗儿却不见得就会可怜人儿,暂不说他对着女子硬不硬得起来,单说若是这女子进了家门,有了自己的嫡子,那该如何对待自己的繶儿就不好说了。

“哎,”陈诚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王爷,下官与亡妻鹣鲽情深,亡妻尸骨未寒,下官实在不想……况且,几年前下官与狄大人……您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家总是无法接受的,下官也不想耽误了清白人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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