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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齐——by蝙蝠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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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肖。”我的话刚说完,一声幽怨的叫唤从前方传来,纪舒绕过安林,缓慢的走到我和林九面前,苍白着脸低声叫了声:“林哥哥。”

我还林妹妹呢!

林九看到纪舒也是一惊,估计想到被纪舒捉奸在沙发的破事,脸部表情那就一个丰富,要多抽搐有多抽搐,僵硬的扯开一抹笑,结巴着说:“纪舒你怎么在这啊?”

纪舒低下头没有回答,倒是kevin像是突然被话痨附身似的异常不符合他作风的说:“纪舒是u的老小。”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冷笑着说:“秦晓肖,有事就快滚,别在公司丢人。”

“我这就滚,马不停蹄的滚。”我一个长臂勾住林九的脖子就向大门奔去,决定忽略纪舒那落寂可怜的小身影。

林九那货张牙舞爪的在我怀里乱动,我一铁沙掌拍他脑门上,低声说:“你丫给我安静点,出去再得瑟。“

“老子给你来搬家做苦力,你他妈穿老子衣服还敢对老子家暴。”林九一嗓子就吼在我的耳边,我才想起来我叫他来是让他给我到纪舒家搬东西的。

纪舒估摸着正在我身后用哀怨得泪奔的眼神看着我离开的背影。

“你说,我搬走要不要和纪舒打个招呼啊!”我结巴地问林九。

林九把我的胳膊从他的肩膀上甩开,冷声说:“你傻冒啊,他知道你要走,你还走得了啊,没看见人孩子看我那眼神,我他妈就是一潘金莲,我丫被他看了一眼都想抽死自己。”他拉开他那破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突然特虚伪特矫情的对我说:“你们那组合里那红衣服身材挺不错的,改天约出来聚聚。”

聚聚?是睡睡吧!

同志就是拥有这样特别的嗅觉能够分辨出同类的气息,我虽然不如林九敏锐,却还是能够清楚的知道,纪舒并不是。

我的东西并不多,除却那张对我来说天价一样的支票,用一贫如洗都他妈是抬举我。箱子里的衣服都是纪舒买给我的,我想有骨气的就像当初离开纪凌峰的时候一样什么也不带走,可是骨气那玩意又不能当饭吃,我没钱买衣服,更不愿意穿林九的牛郎装。

“七少爷,您积点德成不,牙膏都想拿走是不是太那啥了!”林九靠着卫生间的门上抽着烟,对着我翻白眼。

我放下牙膏,笑了笑。

纪舒说:“牙膏可好吃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刷个牙,哈一口气就开心了。”

我那时候还感慨那货的智障还不算严重,至少没说肥皂好吃。

“走吧!老子虽然没付房租没付饭钱,好得也给他当了好几个月老妈子了,没啥心虚的。”我拖着我那出场次数过于频繁的箱子拉开门自言自语的说。

门口瘦弱纤长的身影在我打开门的一刹那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比天上的繁星还要璀璨:“你回来了!”

“秦七,你他妈到底有多少破烂啊!”林九捧着个纸箱子从房间里出来。

纪舒的笑容在看到林九和我身后的箱子后,陡然冻结在脸上。

“好巧啊!”我肯定是被猪上身了,在人纪舒家门口和主人说好巧。

我转身对张大嘴巴捧着箱子的林九说:“你先到车上等我,我和纪舒谈~~”我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呼的一声,林九那货就消失的跟灰飞烟灭似的。

我放下手中的箱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才低低地用异常平静的声音对纪舒说:“你回来的正好,钥匙还给你。”

我再次走到门口拖箱子,门却被一直一动不动的纪舒给用力的关上了。

纪舒低着头,不用说那货肯定又哭了,我瞥开脸不去看他,冷声说:“好好读书,别瞎折腾了。”我其实还想说我们不可能的,我不会爱上你的,也不知是这些话本身太过矫情完全不是我这种粗人的风格,还是纪舒突然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太过幽怨我说不出口。

“你不是要和我谈谈。”纪舒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我伸出手去开门,背对着他说:“也没啥好谈的。”

“我喜欢你有什么错,你就算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喜欢林哥哥,我努力假装一点也不嫉妒一点也不伤心也不行吗,只要你不要讨厌我,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的。”纪舒的手拉住我的衣袖,他拉的并不用力,只要轻轻一挣就能挣脱。

纪舒还是个孩子,他永远不会明白我和林九上床并不代表我喜欢他,我离他远远的也并不是我讨厌他。

32

我还是搬到了林九那,尽管我和林九以前也同居过,可是那时候我还是纪凌峰养着的小替身,明白点说,我们呆在同一屋檐下的几率并不高,不构成相看俩生厌的决定性要素。

当然也并不完全是几率的问题,至少那时候的林九不会夜夜笙歌,不会一副仿佛不得艾滋誓不罢休的鬼模样。

我认识他也有三年了,当初我被纪凌峰包养,变着法子乱搞,生怕自己脑袋一停顿就想起大洋彼岸早就把我抛弃的付盛言,后来付盛言学成归来,我却又死性不改的想要回去抱他大腿,我的姘头就停留在了九这个数字上。

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和林九那货见面的场景,文艺得跟yan遇有一拼。那是在一个商场的男厕,他靠在厕所的墙上抽烟,斜着眼问我:“需要安慰不?”我当时连裤子拉链都没来得及拉上就和他去开房了,后来我问林九怎么有胆量和我搭讪,他特豪迈的甩了我一巴掌说:“你丫脸上写着求交配呢!”

我承认我那时候确实挺饥渴的,我痛恨付盛言,我在纪凌峰身下委曲求全的给他老妈挣钱治病,他读书娶老婆小日子过的滋润的不得了,我只能把所有的悲伤都发泄在了上来麻痹自己。

以前饥渴的是我,林九从来不主动找我,我甚至猜他完全是贪图老子美色才脑袋发热和老子勾搭的,当然他也不会找别人,他其实有一男朋友,就是如今送他房子的那个金主,我一直以为他们挺恩爱的,至少在我知道他们分手之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这个圈子的,谁没点过去,像林九这种的已经算清白的和黄花大闺女一样罕见了,当然,那是以前,现在在我的隔壁房间那个同时和俩个猛男共赴云雨叫得和杀猪一样的禽兽如果算黄花大闺女,那老子贞节牌坊都立好几座了。

白天超强度的练习加上某人夜夜笙歌直接导致我的睡眠质量下降精神直逼崩溃边缘,尽管我的黑眼圈已经快要掉到了胸部,我也憋着没提出一点异议,我可不想露宿街头。寄人篱下就是这样,我哀怨的拉下裤子,伴着林九的叫床声,自给自足。

隔天柏卿又把我们叫到录音室挑曲子,我果然不负众望的和周公报道了。

我迷迷糊糊的还没睡够就被柏卿那厮一嗓门给惊醒了:“秦晓肖,你给我滚出去。”

我的脑袋痛得厉害,反应迟顿的:“嗯”了一声就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还没走几步衣领就被拽住,我又被柏卿像小鸡似的拎手上了,这下我彻底醒了,眨巴着眼睛看向认真讨论音乐完全无视我的成员们。

“秦晓肖你是不是很累?”纪舒笑得可难看了,跟哭似的。

“他累个屁,纵欲过度了吧!”农药男头都没抬嘲讽的说。

睡眠不足真的会使人的耐心变差,我的脑袋嗡嗡地不听使唤,没好气地说:“不喷粪会死啊!”

E猛地站起身来,捶了桌子,我转身打掉柏卿拎着我衣领的手就笑了,特妩媚的笑了,“我就好奇了你们这些三流小明星明明就是出卖色相还真他妈以为自己在玩音乐,到底是吃了什么脑袋糊成这样。”

然后我听到了椅子砸过来的声音,我特清醒的计算了以我们相距的距离,我是脑袋开瓢还是肚子受创,我甚至不忘祈祷千万不要是关系到我下半身幸福的我的小晓肖。

我不躲不是我不想躲,而是我觉得能够躲开的几率挺渺茫的,加上我也觉得我的那些肺腑之言确实挺欠抽。

当然这些都发生在圣母陛下英雄救美之前,我也不知道技术上是怎么操作的,纪舒扑过来的时候正好将我推到在地,那结实的木椅子特重情义的砸在他纤细的后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跟掰黄瓜似的。

我的脑袋停顿了整整接近有一分钟,当然死机的不止我一个,可怜纪舒痛得瘫软的趴在我身上还不忘特悲情的叫一声:“秦晓肖。”

是我,是我这个害人害己的大混蛋。

“叫救护车。”柏卿推开我抱起地上的纪舒便冲出的录音室。

我跟着奔跑的人群,看着躺在柏卿怀里的纪舒,突然特矫情的想知道,在他的世界,我到底有多重要。

33

也不知是我太幸运还是纪舒太不幸,纪舒后面的脊梁骨断了好几根,要是被砸的是我一定是竭斯底里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被推进手术室前他都没吭一声,也不知影响了神经还是已经痛晕过去了。

漫长的手术还在继续,进手术室前那医生特淡定的说,年轻人,再生能力强,不是大手术。我看着那全部武装的医生像极了生化电影里变态的科学怪人,要不是这是曼城最大的医院,我就算死也不会让纪舒进手术室,谁知道他出来的时候会不会变成特殊物种什么的。

我们的金牌经纪人顶着奇臭无比的脸回公司料理后事,留下面无表情的成员们和罪该万死的我。

kevin的一巴掌扇过来的时候我正靠着墙思考要是躺在里面的人是我,会不会就算我当场死了都没个好心人给我收尸,他们只会鼓掌感叹为社会除害很光荣。我舔了舔被打出血的嘴角,头都没抬,我还没瞎,他们人多势众,我还没脑残的在这个份上寻死。

“现在不吭声了装什么孙子。”安林走到我面前,满脸暴虐。

我缓缓抬头,扯开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得,不解气您也来一巴掌。”我把脸往安林面前靠。

别说,人还真没客气,我的脸特给力的偏了好几个幅度,跟触电似的。

“你他妈滚远点,别让老子看到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E猛地一个上前仗着身高优势拽住我的衣领,我特没种的没挣扎,只是冷笑一声:“你他妈是不是搞错了,是你砸的,可不是我。”E的脸就在我面前,那距离特清晰的看到他的脸由红变黑逐渐发绿,“还不是你他妈说~~”

“不好意思,大爷我当时刚睡醒,一不小心就吐露真言了。”我眨巴着眼睛打断他的话,特秒杀的速度,他一拳头华丽丽地落在了我的脸上。事实上我也是个男人,至少他拳头过来的时候,我还没忘记条件反射的伸脚踹了他。

“请不要在医院喧哗。”路过的小护士捧着药盘子抖得和中风似的,我猜她其实想说请不要在医院打架。

一直沉默不语的队长岳明冷漠地对着大打出手的我们说:“要打架出去打。”

搁任何一个正常人听这话都是制止我们打架的意思,我不算正常人,岳明那厮也不是善类。

他的脸跟寒冰似的,看着真他妈渗人,他慢条斯理的脱掉外套,嘴角上扬却不是在笑:“出去啊!站着干嘛?”说完他就面无表情的径直往外走。

我张大嘴巴半天没回神,只听见kevin讥笑出声,悠悠地说:“岳明的梦想就是做一个优秀的音乐人。将音乐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我果然嘴贱难自弃。

其实现在逃走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们是公众人物,老子一大男人站大马路上,他们要是不怕上头条不想到警察局做客能顺利把我揍趴下的可能性也没那么大。

我还是被揍趴下了,就在医院后面的一个巷子里,说实话他们还算有点良心或者是怕一不留神就把我这小个给打死了,我擦了擦顺着脑袋留下来的血,特豪迈的吐了一口口水,自以为中气十足实际回光返照地说:“赶紧回去吧,手术快结束了。”然后咧开嘴特傻帽的笑晕过去了。

我晕过去之前还特清醒的听到安林尖着嗓子说:“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

其实我当时忒想反驳他,老子是哪种人啊,不就是骂你们三流小明星出卖色相不懂音乐吗,老子不是毫无反抗的给你们揍了,还想怎么样啊?

34

林九说过,地球是运动的,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倒霉,当然这个前提就是你得是个人,而我秦晓肖这个被衰神附体的禽兽除外。

我明明记得我的脑袋特倒霉的挨了好几下,绝对有脑震荡失忆的先决条件,可是很不幸的,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没能狗血矫情的失个忆来给那充满暴力血腥的故事从新开个头,我不得不承认此刻我的脑袋特灵光,至少还认得那个趴在我隔壁床上含泪眨巴着眼睛的蠢货正是圣母陛下。

“秦晓肖,你醒了,你没事吧?”那货的声音真沙哑,难听死了。

有事的是他,我只是皮外伤,他可是内伤,搁古装戏里估摸着他都吐一脸盆鲜血了,我呆滞的斜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纪舒趴在床上歪着头看我,特白痴的咧开嘴一笑:“没事就好。”

其实我特想扯开嗓子对他吼一声:“谁说老子没事,老子被四个人打了,群殴啊,谁让你傻逼给老子挡椅子的,还不如被砸呢!”

纪舒痛苦的趴在床上,背上裹着厚厚的绷带,特像半截木乃伊,他歪着脑袋看我,这变扭不便的姿势使他的脑门上蒙了一层的细密的汗珠,他看着我的眼睛闪亮极了,我斜着眼看着出了神,也不知哪里在疼,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这样煽情催泪的画面被柏卿的一嗓子打断,Kevin他们跟在那变异男的身后,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真像发丧团。

“你他妈没死就给我爬起来。”我还躺在床上,柏卿也不知扔过来一什么玩意,特准确的击中我的脸部,我疼的嘶吼了一声,“我靠。”

我移动了一下僵硬酸疼的手去揭开盖在我脸上的玩意,大约五厘米的距离,我特诧异的发现我自己的脸在那张纸上,确切的说是在那张娱乐版的首页。

照片里的我正被岳明呼拳头,也不知拍的角度还是被打得变形了,实在是丑得我不愿承认那货是我秦晓肖,我把报纸展开终于特清晰的看到那硕大的标题:“偶像团体U暴力事件,是切磋还是不合?”

我靠,这些记者到底瞎成哪样啊,还切磋,切他妹。

我笑着甩开报纸,云淡风轻的说:“经纪人大人被揍的是我,这总不要我负责吧!”

虽然我是个不太看电视的,也知道偶像团体的形象很重要,既然有人把你当作偶像,你就得时刻憋屈着不能露出本性,千万不能给人家青少年造成不好的影响,这些不好的影响当然包括暴力。

柏卿一个大步上前就狠狠是踹了岳明一脚,嘴一张就露出他那彪悍的獠牙:“我他妈刚一转身你们就给我惹事,不想活了是吧,有本事就给我付违约金,别做音乐人巨星的美梦了,全他妈滚蛋,要干架就往死里干,留活口干嘛~~~”

我活着真是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那要怎么办?”纪舒弱弱地问。

人圣母就是云南白药仙药良方,柏卿停下来转了几个音,冷声说:“给你们策划了一团队节目,你们回去准备准备。”他说着特没眼力的看向我:“秦晓肖,你说我把你那照片发给你那富豪老爸能勒索多少钱?”

我坐在床上顾不上大家对照片的疑惑,特慌乱地扯开嗓子喊了一声:“你敢?”

“你要是再给我惹事,看我敢不敢。”柏卿一个媚笑,我恨不得当场哭出来。

我不是舍不得那暴发户老头的钱,我只是不愿意又一次被那人伤得体无完肤,他丢不起那人,我也丢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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