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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by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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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算你厉害。”容离状似疯癫,手一扯,夏安直觉利风扑面,绳子竟应声齐断。“我要压你,今天非压着你做死不可。”丢给夏安一个常用的膏药,赌气道:“不要妄想我再心疼你,自己抹。”

夏安又是气又是好笑,刚慢吞吞挖了一指送进去,就被强制推到,他回头一看,见容离又拿了一罐出来,他下体已满满涂了一层。

遂趴好,努力放松,罢了,有什么上下,不过是自己还放不开而已。

“叫你想走。”容离每进去一次,都让吼上这么一句。渐渐频率快了,夏安只能听到容离哼哼唧唧含糊地说个不停。再后来,夏安完全陷入欲望的抽插中,耳朵已经听不到容离说话。

住在隔壁被遗忘的小金好生苦恼。出卖朋友,换来主子生气。他虽然不能去看,但那二人完全不顾及他的存在,吵个架大声也就算了,做那码子事叫床什么的就不能轻点么。

如果只是在床上嗯嗯啊啊的,也随意。为什么他不但听到了床板的嘎吱声,还听到桌子上的茶杯摔碎的声音,然后是院里那棵大树在寒夜中枯枝摇晃、积雪掉落的声音。

咦,怎么有没声音了?小金竖起耳朵,运着内功偷听,似乎屋里二人的呼吸都不见了。大半夜的,王爷又要把人折腾到哪去?

夏安紧贴着王爷强健的身体,双腿被有力的手撑着,跨在王爷腰间。冷风从大氅的缝隙处钻入,夏安一哆嗦,前面便停下脚步,腾出一只手把大氅往上拉拉,人也跟着往上送一送。

无力的将头贴在温暖的肩窝,随他折腾吧,也不嫌累,大半夜的往后山跑什么。唔,一颠下面就流出许多温热的东西,他俩的臀部正好相贴,容离的身上肯定也沾上了不少,夏安哭笑不得。

一路飞檐走壁到了后山,夏安被放下来一瞧,却原来是他和王爷第一次过夜时待过的山洞。

“咯脚。”夏安抱怨道,居然不记得给他穿鞋,拿脚往腿上蹭蹭,还是趴在容离背上舒服啊。

容离头一扭:“我不会心疼的。你自己找地躺着吧。”

不心疼唯一的一件衣服裹在我身上?夏安也不拆穿,问道:“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要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不,生生世世,明儿我就叫人往洞口钉上木栅,看你怎么赎身,怎么走?”容离虽有内功护体,今夜却仍觉寒气逼人。

他是怎么了,从未见他如此暴躁,像疯了般。夏安敞开大氅,欲把人抱住,却被容离甩开。夏安死都不放手,咬住容离的耳朵。

好一会,容离急喘的呼吸才渐渐平静下来,嘴上兀自强硬:“你别碰我,你去抱那个女人啊,又香又软,保准你喜欢。”

“我才不喜欢呢,我就只见了一面。”

“哦,你是不是还想见第二面第三面,直接抱回被窝更好。”

夏安“噗”的笑了,于是容离更别扭。“哎呀呀,我不笑了。别把我丢出去。”

“容离,我没收。”夏安耳语道。

“什么?”声音不满,耳朵却“噌”的竖起来。

“没收那个定亲的荷包。”夏安拥紧怀中之人。“我跟沈厨娘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容离哼哼:“算你有眼光,知道我才是最好的。”

“当然,我家王爷自然无人可比。”夏安当着三年的奴才,奉承话也学了不少。果然见容离的嘴角往上勾。“容离,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俩这洞里住过,那一夜你把我压得浑身是伤。”

“有么?”容离转身,反抱住夏安。

夏安认真点头:“当然,你多重,看看地上的石子,咯了我好几个口子。”

容离自己也恼道,以前没能对夏安好,想起夏安为他受过的伤,他就心疼的窒息。他结结巴巴道:“那,要不,恩,你,压回来吧。”说完,动作倒干脆,推开夏安往地上一躺,招手道:“快压上来。”说完又觉得自己要这么没气势的被压,怪堵得慌,便咕哝了句:“省的你小心眼,总惦记。”

夏安不客气地压上,捏捏王爷的手感好到不得了的肌肉,觉得自己似飘在半空中的羽毛终于落地,心中慢慢的踏实。

“夏安,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把你抓回来扔进山洞里关着,饭不给你吃,衣服也不给你穿。”容离仍旧是不放心。

夏安“吧唧”亲他的脸颊:“我发现你好像特别害怕失去我,容离,我卖身契都在你手里握着呢,你怕什么。”容离心里肯定堵着什么事,才会如此害怕得失吧。夏安心里翻腾,却不敢直接问出来,容离的情绪现在不稳定,还是过些日子再细问吧。

“哼,你要是誓死不从,我要张卖身契有什么用。你们方家传宗接代多重要啊,岂是小小一张薄纸能相提并论的。”容离都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音。

夏安恼怒,去咬他动来动去的喉咙。容离伸出手将大氅兜头一盖,抱着不安分的夏安睡去。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容离被身上之人异常的高温惊醒。糟了,昨日拉着夏安做了三次,次次都留到里面去,睡前竟然未帮夏安弄干净。他真是太蠢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给忘了。

在窗前巴巴守了一夜的小金,突然看到一个臃肿的白狐大氅灵活的跃入三院,一眨眼,就进了屋。小金非常小声的喃喃:“背来背去也不嫌累,在外面做真的比床上做的爽?”

“小金。”

小金脸一抽,莫非给听到了,赶紧到隔壁屋去,跪地:“王爷有何吩咐?”

“准备热水。”

小金看看床上被捂严实的夏安,面色呈现不正常红色,便问道:“王爷,公子可是发烧了?”

容离点头。

“发烧之人不宜洗澡,属下去弄盆热水,给公子擦擦身子吧。”

容离瞟见屋里炭盆上烧的热水,木盆和巾子都在,便吩咐道:“你速去请神医过来。”说着话,他已经挽起袖子要给夏安擦身体了。

“注意不要擦拭腹部。”小金迟疑道:“王爷,‘神医’

年纪大了,属下不好带着他用轻功运过来,天也会亮了,属下没王爷的本事,怕躲不过王府侍卫。”

“直接上门去叫,就说夏副主事伤寒发烧。”

小金还是不走:“不太好吧,这样做势必会引起有心人对公子的注意。再说公子只是发烧,属下觉得叫来白齐便可……属下逾距,王爷恕罪。”

“你想的很周到,是我一时急了。快去。”容离沾湿手巾擦拭夏安发烫的脸,手指轻颤。为什么每次在遇到夏安的事上不能冷静些呢,冲动的后果便是夏安一次又一次在他的手下受伤。

这世界上,伤害夏安最深的人,怕便是他了。容离眨眨眼,如果夏安此刻睁开双眸,绝不会看错,容离的脸颊确实湿润了。

65

夏安倚在床头,面无表情的吃药。小金捧着各色果脯站在床前,赔笑道:“你别木着脸了,我知错了还不成?来,吃完药,一定要吃个甜的润润口。”

“多谢。”夏安不接小金递过来的,自己直接下手从盘子里挑了一个。

小金叹气,将果盘置于桌上:“王爷就说你知道我身份后,绝不会冲我发脾气。我当时还想咱俩关系这么好,你肯定会大骂我一顿的。却原来,是我自以为是的高攀了,公子你身份尊贵,哪里将我这个属下放在眼里,脾气哪里能施舍给我。”

这话说的。夏安不由看过去:“你是属下,我是奴才,咱俩不知是谁高攀了。”

“这么说你在心里把我当朋友了。”小金见夏安又不说话了,急道:“是我出卖朋友,你原该骂我的。你这样装作无事,分明心中未将我当成朋友。”

“骂你有什么用。下次若还有人传我与谁家姑娘定亲,你能不去告诉你主子?”夏安凉凉地问。

小金哪里还敢再骗,实话实说:“自然还是得禀报的。主子是我的天,我不敢违抗。”

“那我骂你何用?”

小金道:“让你出出气,憋在肚子里如何是好?”

“骂你倒出不得气,若你肯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考虑原谅你。”夏安心念电转,决定问上一问。

小金见事情有转机,忙说:“你问,只要我能答,绝不做隐瞒。”

夏安问:“我调到飘香院,是上头统一分配活计,还是王爷故意的?”

“……在你来的前两个月,我就收到王爷吩咐,做好迎接你的准备了。”小金内心挣扎了会,思考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说出来对王爷有益无害,应该不会被怪罪吧。

两个月前就吩咐了?怪不得他在飘香院的生活,能过的那么悠闲舒适。夏安眨眼,还记得当时问小金飘香院何时伙食变好的,答是上一年初秋,那是他和王爷从外面回府的时间,当时小金一提时间,他只觉巧合,现在想来,莫非王爷那时便存了调他去飘香院的心思,为了不引人注目,一步步改了一年多,就为了他进去飘香院不再吃苦。那,思恩院突然收到上面发下来的白米白面,是否也是王爷的心思。

“替我背负当兰香公子救命恩人的危险,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王爷的意思?”

“是王爷吩咐的,怕王妃盯上你。王爷一直想让你躲在王府角落,安全便好。”小金撅撅嘴,为自己加上两句:“我自己也愿意替你顶着的,即便王爷不吩咐,我也不会让朋友出危险的。在命令之外,我挺喜欢与你相处。”

夏安不由勾起嘴角,笑道:“不必解释,你我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待我是真是假,我看的出。只是想问问心中的疑问罢了。对了,那次污蔑我赌钱的小文也是王爷的人吧。”

“这我不方便说。不过你别生气,我再说点别的给你听。”反正泄露了主子的秘密,要死也是一条命。“你那次被王爷踢到肚子,能好的那么快,不是我请的大夫治的,是王爷每天晚上跑过来,又是喂药,又是给你揉肚子,输内功帮你疗伤,那样重的伤才能在那么短时间好起来。”

“还有,你每次去后山,王爷不是要看‘神医’,而且为了见你。可是王爷,咳,天生威严,不知该如何同你多说话,愁了许多日子。为了讨好你,就每次都准备糕点、桂花酿讨你的欢心。怕你冷,能早去便早去,到石屋里提前烧上炭盆。”

“你和方夏同的关系,也是我在门口偷听你与韩副管事谈话,告知了王爷,王爷才派人将你家世查清楚的。那次方府出事,王爷怕你胡思乱想,就拿了几本书想分散你的心思,问我你喜好看什么书,我没见过也答不出,最后王爷只得各式各种拿了一本。”

还夹着养狗的书籍和龙阳书籍。他好别扭,那么早就动了心思,一直藏得这么好,还是说自己太迟钝了。初进王府不就看清了这府邸的凶残,可自己在王府的三年,一路顺畅,处处活在别人的保护体贴下,虽有疑心,竟不曾多想,差点忽视了他那么多的爱意。

小金忽地想到一件事,莞尔:“那次你被王妃派人那个公子的场面吓得厉害。王爷听说你还未看过那本龙阳书,怕你再瞧,会对他起厌恶,便派了我去偷你的书。”

这家伙……夏安招招手:“再把那果脯与我吃两个,嘴里苦死了。”

“呦呦,我还以为你会甜死了呢。”

告了假,夏安专心在床上养伤。高烧两副药吃下去便退了,难养的是后面的伤,这次做过火了,比哪次都要痛。

小金忙的要死,一院二院来回串,还要时不时回三院伺候他吃茶吃饭。何诚轻松不少,夏安的状况也不能叫他见了。

午后,雪停,屋里炭盆烧的旺,暖如春日,窗户留了一条小缝,阳光挤进来探头探脑。夏安趴在床上,啃云泥红枣糕。两日未来的庆图敲门。夏安谨慎环顾房间,似乎无不妥之处,便叫庆图进来。

“又躲着偷懒不是,真该叫管事拖你到刑堂好好收拾一顿你肚子里的懒虫。”庆图将抱了满怀的空白模子扔在桌子上。“吃的什么,看你一脸满足的,可见你肚子里还住了一直吃虫。”

夏安披着薄被坐起,将糕点盘递过:“尝一块,京城第一糕坊的点心。”

“行啊,我还听何诚他们说你舍不得花钱到外面买衣服,月银搂的紧紧的。我瞧他们可真是看走眼了,你衣服一天换一件,很少有重复穿的时候,每一件虽看上去并不是太好,但搁不住买这么许多吧。还把第一坊的糕点吃上了,你月银够花么?”

“你拿的什么呀?”夏安差点要咬自己的舌头,赶紧转移话题。这两日是太兴奋,什么话都不过脑子了。

庆图也不追究,拿过一个空白模子给夏安过目:“王妃要举办解花宴,请京城二品以上所有女眷到府游玩,就定在赏梅宴的第二日举办。唉,哪个府没种花草的,咱们王府不就比别的府邸多座山,面积大些,怎么王公贵族不分男女都要过来赏玩。”

“你着什么急,又不用你接待。”夏安面色取笑庆图,心里却迅速想着王妃要作何打算。赏梅宴说的文雅,到时候请了戏台,请的人哪里顾上赏梅,无非就是富家公子凑一块吃酒取乐。王府在京郊,当日肯定不能尽数散场,逗留到第二日,京城的女眷一来,可别起什么冲突。

再者一定有许多府邸,心疼女儿家,要提前一日让府里的男丁陪着来的,倒时安排客房,准备招待又是一番杂事。

庆图道:“唉,咱们什么院子,哪能独善其身。管事将绘请帖的活计分给了我,现在离解花宴还有五日,管事命我后日正午前一定要做完。我手刚好,不到两日的时间,哪里做的完。”

夏安问:“院里不是有几个画画写字还不错的么,叫他们来帮忙。”就算技术不够好,可一直只打下手和练习,让庆图和他自己做全部的活计,这种分配活计的方法过于刻板。也该让他们练练手,否则怎么能出头。

“他们根本不成事,学了几年了,光是调色上的规矩都没学透,整日犯错。更别提几人都是没天分的,做出去平白丢咱们王府的脸面。”

夏安听了,低眸细想。他进院之前,院里只有庆图、鸿瑞和青柏三人掌着技术,分属不同主事与管事。院里许多少年,要挑几个好的有何难,却偏偏挑了些没天分的,又不许真正插手学着,这其中,怕是存了不少人心中的浑水。

王府最重要的院子之一,竟教他们各自的小算盘给糟蹋成这样。不知容离是否了解,又是何态度。

他能知道便好了,不必自个瞎猜乱想。可容离定不会同他说的。他是个男人,可王爷总将他放在羽翼之下保护,虽心中甜蜜,可难免又有些不快和遗憾。

他很想证明,他不但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帮助容离的。关于容离豪言壮志欲取天下,他或许插不了手,但府里的事他总能帮衬一下了吧。

“我帮你吧。你画画,我写字。”

庆图喜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正是为此事求你而来。”

“名单快些给我。”他比对这王爷请的宾客,好好研究一下王妃的名单,也许能看出点什么吧。

“我带着来了,给你。”庆图放下名单,便想离开:“我还得去二院忙着,桌上空白模子,你先看看规制,等我晚些给你送画好的请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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