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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 上——by令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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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灿不是那种能咽下气的人,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给姓宋的面子,姓宋的那么拒绝他,简直是欺负人。他没想当初宋子豪跑路的时候,他是如何欺负大力他们的,就想着宋子豪一直压在自己头上,让自己吃暗亏。越想越气,他就想去挑点儿事,出口气。于是,带着一票人马来了“babygarden”。

碰巧,在门口见到芝芝,他立刻来了劲儿。原来,阿灿是男女通吃,对芝芝早就垂涎欲滴。可是,阿灿每次点她,都能让她找借口溜掉。阿灿觉得今天无论如何得把这小妞弄上手,不能再让她忽悠了。

阿灿僵着脖子走过去,流里流气地说:“呦,芝芝,知道今天我要来,在这里等我呢。真有良心,今天我好好疼你。”

芝芝见到他,脸上一僵——这阿灿是个刺头,每次来都没有好事。她勉强堆起一个笑脸,说:“灿哥,对不住,我今天休息,改天一定好好陪你。”

阿灿阴阳怪气地说:“真当自己是白领啦,小姐晚上还休息吗?”手下人在一旁起哄,阿灿伸手就把芝芝拽进怀里,在她身上乱摸。

毕竟是在大街上,芝芝也是要脸面的。她又羞又急,使劲儿推阿

灿。阿灿恼了,一巴掌扇过去,把芝芝打翻在地,脸都打肿了。还冲

着芝芝的肚子踢了两脚,嘴上骂骂咧咧:“他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他准备再踢,被人一把搡开了,那人还吼了一声:“你干什么打人!”

阿灿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位白衣少年,不是嘉文是谁?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阿灿骂道:“老子教训女人,要你管!”

嘉文斜他一眼,冷冷地问:“她是你的女人吗?”

这时候芝芝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躲到嘉文身后,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拉住嘉文的衣角。

阿灿看他俩的情形,便觉得不太对,忍不住问:“你又是她什么人?管屁的闲事。”

芝芝被打了,又气又怕,这时候见到嘉文,像见到救星一样。她也没仔细想,只知道有个可以和阿灿抗衡的男人能依靠,所以示威似的大声说:“他是我男朋友!”

阿灿一听,愣住了。他恍惚听说芝芝找了个有背景的男朋友,竟然是嘉文。两个都是他想搞而没搞到手的人,尤其是嘉文,揍了自己一顿不说,又来和自己抢女人。平时芝芝见到自己像老鼠见到猫,现在依偎在嘉文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碍眼之极。

阿灿干笑道:“你个童子鸡,知道女人是什么样吗?哈哈……”

嘉文眉心一凝,冷光在眸中闪烁,气压一下子低下来。他走到阿灿面前,猛地抬起手,像是要挥拳似的。

阿灿被他打怕了,拳头还没落下来,身上就开始疼了。他本能地往后一缩,抬手挡住头,像乌龟一样把头藏起来。

等了半天,拳头没落下来。阿灿小心地抬起头,只见嘉文一脸轻蔑的笑意,满眼是不屑。

他粉色的唇微微开启,吐出两个字:“孬种!”话音未落,一脚踹到阿灿的腹部,如果不是有人在后面接着,肯定把他踹飞出去。

这时候夜总会的保安已经听说有人闹事,全跑出来在嘉文身后站了一排。

阿灿弯着腰,抬起头,对上嘉文的目光。

嘉文的下巴微抬,从上至下盯着阿灿。清秀的容颜,如冰雕玉塑,眸中七分寒意三分煞气。

阿灿心里咯!一下,不知怎么就泄了气,带着人走了。

嘉文扶住芝芝,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刚才嘉文的架势,让芝芝吃了一惊。十六岁的少年竟然能威吓住阿灿那种人,等他长成真正的男人,不知会有怎样的气势。

芝芝的脸红了,摇摇头,靠到嘉文身上。嘉文也没多想,搀扶她着走进夜总会。

阿灿坐在车上,越想越气愤。嘉文蔑视的目光象刀一样刺在他心里。想到自己在他面前的胆怯,阿灿恨得直磨牙。臭小子太让自己失面子了。一个宋子豪压着自己不说,现在他儿子也来羞辱自己。

最可气的是,嘉文那种骄傲冷漠的模样,让阿灿燃起一股莫名的邪火,就想把他压在身下肆意亵玩。这种画面刺激得阿灿头脑发热,恨不得马上就把嘉文绑来。

阿灿从来不是个很有头脑的人,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凭的是一股不顾后果的莽劲儿,和洪峰不时的提点。不过,这种心里的私念,不是生意,他没必要向洪峰汇报。此刻,他早顾不得仔细权衡利弊,一心想要收拾嘉文报仇。

(三十八)绑架

顾青山这几年过得挺好。茶餐厅生意不错,赚了一些钱。他没什么雄心,没想过开分店,把攒下的钱入股到宋子豪的公司,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和宋子豪合伙做生意比买股票债卷靠谱。他和宋子豪一直亲厚,有什么为难事都会互相聊聊,比起其他兄弟,宋子豪对他要更亲近一些。

他和洪峰再没有见过面。

今天他女儿要去外地读大学了,他请了宋子豪等人吃饭。

嘉文去学校注完册出来,便看见顾青山坐在面包车上对他招手。

他跑过去,亲热地喊一声:“顾叔。”

顾青山笑着说:“我来这边买菜,顺道接你,你好久没去我那儿玩了,今天正好,你爸晚一点过来。小玲一直念叨你呢。”

“好啊,我还给玲玲姐准备了礼物。她这一走,得有半年见不到了。”

嘉文正要上车,手机响了。是芝芝的电话。

芝芝的声音听上去很奇怪,似乎还在发抖,嘉文问她,她只一个劲儿说有急事要嘉文帮忙,让他务必过去一趟。到最后都哭了。

嘉文看看手表,距离吃饭还有几个小时,就决定过去看看。

他对顾青山抱歉地说:“顾叔,我朋友有急事,我得去一趟。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到餐厅去。”

顾青山听他讲电话,知道芝芝说的地方,疑虑地问:“什么人啊?她约你去的地方挺偏的。”

嘉文不在意地说:“人家一个女孩子,能把我怎么样?再说,我电话上装着追踪器呢。放心吧。”说着还鼓了鼓手臂上的肌肉。

顾青山看他一边挥手再见,一边拦了出租车绝尘而去。

芝芝约嘉文去的地方并不是特别偏,只是那片是荒地,不是烂尾楼就是破房子,几乎没有人迹。

嘉文下了出租车,爬过一个小山坡,往前面一座旧厂房走去。

靠近门口时,嘉文觉出不对,他把随身携带的飞刀握在手里,也是人年轻,虽有警觉,还是一脚踏了进去。

只见被打得鼻青脸肿、衣不蔽体的芝芝被吊在屋中央,嘴里堵着布,望着嘉文流眼泪。

嘉文甩开书包往前跑,地上猛然拉出一根绳子,把他绊倒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捆了个结实,嘴也被堵上。手机、刀全被收走了。

阿灿不紧不慢地踱到他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得意地笑道:“嘿嘿,小子,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嘉文一双黑眸愤愤地瞪着他,凶狠而不屈。

阿灿看在眼里,只觉这双眼,如冰似雪,怒极而嗔,明明是怒火万丈,却引得他心中一荡,绮念丛生。比那个哭天喊地的芝芝带劲儿多了。

当下一股邪火烧得他心痒难耐,他暗骂一声:“我操!”然后吩咐手下把嘉文带到里面的房间。

“灿哥,那女的呢?”手下问。

阿灿不耐烦地说:“你们看着办。别把人给弄死就行了。”

刚进屋,嘉文就挣脱押他的人,一头把阿灿撞了个四脚朝天。阿灿脖子还没完全好,差点伤到骨头。他大怒,让人狠揍嘉文,还吩咐不要打嘉文的脸。

阿灿见嘉文被打得不动了,又开始心疼起来。他让人把嘉文捆得像粽子,确定反抗不了了,就把手下全轰到屋外守着。

嘉文蜷在地上,脸上是忍痛的表情,可眼神还是狠厉的。

阿灿看得受不了了,过去扒嘉文的裤子,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你个小骚货,老子就喜欢你这副要咬人的样子。越狠干着越过瘾,今天非干死你……”

嘉文也不挣扎,只是死死盯着阿灿,那眼光里全是仇恨。阿灿在他瞪视下汗毛都竖起来了,手上的动作更快。眼看两人的裤子都解开了,正要干活的时,外面有人叫:“灿哥、灿哥,警察来了。”

阿灿那活儿还竖着呢,气得哇哇乱叫,还是不得不穿起裤子往外走,临出门时指着嘉文说:“等着,回来收拾你。”

门关上了,脚步声也走远了。

嘉文颓然地趴在桌子上。耳边响起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他一扭头,见顾青山从这屋仅有的一扇窗户里跳进来。

顾青山低声说:“我不放心,一路跟着你。我给你爸打电话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来。”

他把嘉文嘴里的布拿出来。

嘉文也低声说:“我袖子里有刀。”原来他自从跟小飞刀练了飞刀绝技后,便学着小飞刀在袖子里藏了极薄的小刀片,刚才搜身时没被发现。

顾青山找出藏着的刀片,忙去割绳子。他心里急啊。他是给宋子豪打过电话,可是宋子豪和他三个兄弟的电话全接不通。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宋子豪的公司留了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援。

他给附近的巡警打电话,说这里有人打架,目的就是能找个机会救嘉文。刚才阿灿对嘉文做的事,他全看见了。如果不抓紧这个机会把小孩救出去,不知道阿灿要怎么祸害他。

好不容易把绳子解开了。顾青山出了一身汗。可是他们运气不好,顾青山进来的那扇窗子离地有两个人那么高,下来容易上去难,加上嘉文刚被打了,动作不利索。他好不容易爬上去,阿灿就回来了。

顾青山只来得及叫一声:“小文快走!”就和阿灿的人打起来。

嘉文毫不犹豫地从窗子上跳下来。

顾青山见他不肯独自走,也没办法,只能在打架的时候尽量护着他。

他俩身手虽好,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都受了伤,只能勉强支撑。

正在绝望时,三辆微型车冲进来。从车上跳下二十多个壮汉,全拿着钢管、西瓜刀,一见阿灿的人就砍。

宋子豪的人都是打架的精英,把阿灿的人打得哭爹喊娘的。阿灿早跑得不见踪影。

嘉文被打伤了头,血流了一脸。他见援兵来了,胸中一口气泄出来,坐在地上动不了。

徐启明拿着钢管从战圈里直冲到嘉文面前,把他扶起来。

他还没张嘴,嘉文就喘着气说:“我没事。顾叔受伤了。”

顾青山脸色苍白,仍然笑了笑:“我就是胳膊折了。”

徐启明松了口气,一边扶着嘉文往外走,一边说:“生意上出了点儿事,豪哥和刀哥他们去处理了。估计那边信号不好,没接到顾叔的电话。我在公司接到顾叔的留言就先来了。”

顾青山开玩笑地说:“幸亏你来的快,要不然我这条老命指不定交代在这里了。”

嘉文内疚地说:“是我太大意了……明哥,麻烦你看看芝芝……”

徐启明不高兴地打断他:“就为个女人,你值得吗?”

嘉文低下头不说话。

顾青山忙替他辩解:“阿灿那德行,迟早要整这一出。他老早看阿豪不顺眼了。”

徐启明撕了布按住嘉文头上的伤口,一路上都不说话。

走到半路,宋子豪就赶来了。

他听说嘉文被绑架的时候,吓得懵了。醒过神来,便心急火燎地往绑架的地方赶。车开得快飞起来,他还嫌开得慢。

小飞刀他们也吓到了,召集了手下的全部精英,纷纷往这边来。

宋子豪见到嘉文摇摇晃晃地从车上下来,脸上糊满了血时,心揪成一团。他冲过去紧紧抱住嘉文。

两个人都发着抖。一个是激动,一个是害怕。

宋子豪捧着嘉文的头查看伤势。他是有经验的,看小孩额头上那条长长的伤口就知道是刀砍偏了留下的。如果这一刀没砍偏,那嘉文准被砍得脑袋开花。

想象着小孩的头被砍开的景象,宋子豪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从骨头里冷出来。

嘉文发现爸爸抖得更厉害,忙说:“我没事,爸,我真的没事。”

宋子豪心疼地摸摸他的脸,声音哽在喉咙里,只说了一句:“我来晚了。”

然后,他瞥见顾青山靠在车窗上,才勉强控制住情绪,搂着嘉文上了车,直奔医院。

幸好,嘉文除了头上的伤,身在的全是皮外伤。

因为是在头上,所以给伤口缝针的时候不能打麻药。嘉文在整个过程中死死攥着宋子豪的手,把宋子豪的手攥出一圈青紫。

宋子豪完全没有感觉,眼睁睁看着嘉文疼得满头是汗,抓住自己的手颤抖得厉害。

他只能不断地安慰孩子说:“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爸爸在……”

好不容易缝好了,护士才把一针止疼镇静的药推进了嘉文的输液管里。

宋子豪轻轻地握着嘉文的手,低声说:“睡一会吧,睡着好得快。”

嘉文看着他像是要掉下泪来似的疼惜神情,不知怎么就哭起来:“爸爸……”

他抱着爸爸的脖子不松手,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呜呜的哭声把宋子豪的眼泪也催下来。两个人紧紧地抱着,完全忘记了旁边的人。

嘉文也觉得自己哭得很丢脸。可是他想在宋子豪怀里哭,像小时候一样哭得任性娇气。那是他的爸爸,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只有对着这个人,他才会有如此强烈的依赖和亲昵,才会表现出自己软弱的那一面。

宋子豪从嘉文病房里出来,转身进了旁边顾青山的病房,小飞刀、大力、皮蛋和徐启明全在里面。

宋子豪恢复平日的冷漠肃然,眉宇间还多了几分杀气。

小飞刀关切地问:“小文没事吧?”

“还好。”

“被打成那样都没哼一声,一见你就哭开了。始终还是个孩子啊。”顾青山用长辈慈爱的口吻调侃。

宋子豪眼中戾光一闪,冷冷地说:“这事没完!我要阿灿成倍还!”

众人知道宋子豪是要向阿灿下战书,而这“还”一定是要赔上性命的。

皮蛋有点儿犹豫地问:“真打啊?”

宋子豪微眯起眼,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皮蛋赶快说:“这仇一定要报!我是怕洪先生那里不好交代。”

宋子豪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我会处理。”

(三十九)仇杀

嘉文被阿灿绑架一事绝对是洪帮,乃至C城社团的大事。大家纷纷猜测、等待着洪帮二虎争斗的结果。

洪家,洪峰和宋子豪面对面坐着。见面的寒暄之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青紫的香烟烟雾从他们之间升起,隔着这一层烟,对方的面目都有些闪烁不定。特别是洪峰的,只见他的金丝眼镜时不时反射出白光,挡住了他的所有表情。

洪峰终于开口:“阿灿这事做得不地道,不过,你儿子毕竟没出什么事。法律上还有个既成事实和未遂的区别,他算是未遂吧。都是自家兄弟,你儿子前段时间还把他打得住医院……”

宋子豪少有地打断他的话:“洪先生的意思是,这事就算了?”语调已经没有平日的尊敬,带上了冷淡的挑衅。

洪峰扶了扶眼镜,说:“我不是说算了,肯定得给阿灿教训。我只是觉得,你到处挑阿灿的场子,还说要砍了阿灿,警察都惊动了,这不太合适吧。他可是自家兄弟,我不想看到兄弟阋于墙的事。”

宋子豪带上了冷笑。他知道洪峰是打算保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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