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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起——by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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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藏得很好。

自知道张欢华出事之后,他就不把自己的真实脸孔表现在外人眼里了。

他以后就算会哭会死或蠢或愚笨,但这些都会是在张欢华再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再发生的事——现在的他,不允许自己出什么差池。

钟苟觉得自己现在懦弱不起,也没有懦弱得起来的本事。

就跟当初什么都吃,什么都不管不顾只顾着填补着肚子的本能一样,把张欢华找回来,现在就是他的本能。

“你先把这些记着,回头找好时间把这些给那个人捎过去。”浦志成是这时见私营的咖啡厅里楼下出来了两个生面孔,老板也给他打了来了生客的暗语,一直受监控的他漫不经心把电脑里钟苟的看过的资料彻底损坏,然后指了指后面的门,让钟苟沿来前的路走。

钟苟见了手势,往前看了一眼,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后走,领他出去的服务生也不发一语,带他到了后门,做了让他安静离开的手势。

钟苟快步离开,在转第二趟公车时,他买了十个肉包子,转到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蹲在地上狼吞虎咽了起来。

他早上没吃饭,现在确实饿得很……另外他很害怕,害怕张欢华就这么没了,那资料上太多的字眼,表示着,张欢华病了。

上面说,他病了,要求他母亲回国看望。

而钟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就算是请君入瓮的假借口,但也实在够他害怕的。

他从两年多前就没病过了,就算身上疼,身边也有张欢华陪着呢,可张欢华呢,要是真病了?谁给他倒水喝谁给他药吃?

那些人,一个都不会对他好的。

钟苟想着这些,把包子全吞了,也还是觉得饥渴不捺,他想做些什么发泄身体里的暴躁,但最后他还是强自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笑了笑,自言自语:“没什么大不了的,怕什么怕,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他是老子的天王老子,谁敢对他不好?哼……”

他冷哼着,活像这样,就真没什么人敢欺负张欢华了似的……

他自欺欺人地这样想着回去了之后把浦志成让他记着的东西加密给了另外一个人。

发完之后他期待另一个人的回信,可那个曾经跟他交流过张欢华财务方面的人一个字也没回过他,没有透露出有关于会有方法保全张欢华的支言片语。

那是一个庞大系统,听说他们都在想办法拉张欢华出来——钟苟死缠烂打着浦志成要做些什么时,庆幸自己是个从来都不会放弃什么的人。

要不这么做,钟苟觉得自己会崩溃。

那是一种宁肯让人撕碎了一条条地吃了也不愿意见到张欢华有什么好歹的崩溃——那个给了他天堂的男人,此时可能正在受苦。

再也没有比这更折磨他的痛苦了……

但就算痛苦,他也忍得住。

这世上,没有闯不过去的难关,没有等不到的人——钟苟全心全意地相信着那个人会回来,他自从走了狗屎运,就深信着,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他得不到的一切了。

他没病死,人也好好地活下来了,为的,从来都不是失去,而是更多的去得到他要得到的,哪怕那个人就算现在去别处去玩了,他也会去找他回来了的。

他不懂什么叫做死心,也不懂什么叫做自行离开——他妈的他真的是这一辈子只想跟一个人。

就算那个人一个恶意的小眼神,一个坏透了的小动作都可以把他伤得遍体鳞伤,但钟苟宁肯痛着,也不会离开的。

他认了主那天后,他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那天起,他的命,无论是命运还是生命,都不归自己管了——或许报恩确实是太过于肤浅的理由,但钟苟却不觉得除了那个男人,他还能拥有更好的。

他在横冲直撞的命运里见到了那个人,当癞皮狗的他尝到了第一缕阳光的味道后,他早就不可能再去别的地方找寻什么扯蛋的另外的东西了。

张欢华就是他所有的欲望满足体,他要的,张欢华全都会心甘情愿地给他,眼睛里从来都没有对他的怜悯,钟苟不觉得,这世上,还会有另一个张欢华。

属于他的张欢华。

018

钟苟这边勤勤恳恳,张欢华那边并不好过。

什么人也见不得,倒是没人对他用刑,为免说出去不好听,他也只是被软禁。

但离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是挺远的,夜里冷着,给的水也不干净,他进去半个月之后就发了次高烧,还好强忍了下来,人倒没死。

这种苦,张欢华以前是绝没尝过的。

他家世好,从生下来就莫名得了三个老头子的喜爱,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并且居然这样,都没让他养成跋扈的性子,让老头们更是对他惊喜不已,等他十几岁的时候,减少寻欢作乐的机会,硬生生地压抑住了高调的作风,只想给他安排一个更稳妥的未来。

老头们的真心是可嘉的,只可惜,错身做多了,就是会有报应的。

所以张欢华对现在的遭遇也并不愤慨,老头们活着时他也对他们的作风偶尔冷言冷语,但根归到底,老头们护他的短,他也极其护他们的短,所以如今尝了他们以往恶果的苦,也并不觉得难以忍受。

事实上,他觉得这应该是他份内的事。

一家人,做了什么事,死了的人是负责不了的,他这活着的人肯定是要当着的。

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熬不下去,他在外面放的线长,一时半会的,没人弄得死他。

而且,当他半饥不饱时,想起他养的那条狗小时候都是这么熬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这点苦也不算苦了。

他还是成年人呢——那小孩自出生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不也好好的活了十几年,没吃个顿饱饭,后来不也是长出了那般光彩夺目的样子?

而事实上,钟苟现在的模样离光彩夺目也挺遥远。

他确实长得好看,但现在他挺不爱收拾的,身上全是干活的汗水跟污渍,模糊能看得见他长的那幅好模样,但穿的衣服太廉价,人也过于殷勤,总让人觉得他不过是个想多挣点钱的民工。

魅力归有魅力,但一看,就像是底层的人,硬生生地把张欢华给他培养的那些完全无拘无束的气息掩瞒了个干净。

这年过年时,唐竹林看着穿着件!脏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牛仔衣的钟苟,跟他说:“前面的小百货公司这几天打折呢,你去买件衣服吧。”

钟苟说:“买啥,家里有着呢,我干活不需要。”

“我妈叫你去我家吃饭呢……”

“哦……”

“你不去?”

“让我去啊?那成……”钟苟想也没想说,“反正我也没事。”

那天,他还真收拾了一翻,去仓库翻了件张欢华的大衣穿在了身上,在半路上跟着衣服说:“咱俩去别人家过年啊。”

他跟着衣服说了半路话,到了唐竹林那个旧楼里的家时,唐竹林见到他,还傻了眼。

眼前高大的青年风度翩翩,轮廓深遂野性,哪是平时见到的那个像煤灰堆里爬出来的模样。

唐竹林,唐竹林的病母,还有钟苟这三人好好吃了顿年夜饭,走的时候,唐母嘴里还唠叨个不停,说小钟这模样,找个啥样的媳妇都找得着啊。

钟苟这话在饭桌上从唐母嘴里听了好几遍了,走的时候再听一遍,也高兴得很——他媳妇他早就找着了,别提有多好了。

这老太太,眼见力可真好!

钟苟一顿饭跟人吃得高高兴兴的,只是走到半路,脸就又沈了下来。

他脱了身上张欢华的大衣,抱在手里,蹲在路灯下抽了好几支烟——烟都是廉价烟,呛人得很,抽了几支抽得他噪子都疼。

抽完,还是忍不住,想拔浦志成的号码。

但又不敢拔,怕被那些监视浦志成的人知道。

于是三十大晚上的,他硬是下了狠心打了辆车,让车开了一段落,然后又走了一个半小时的路,翻过了浦志成家的后墙,在人家家里都因乱闯入的人惊慌不已的时候,他看着惊讶看着他的浦志成的眼都红了,问:“他好不好?病好了没有?”

钟苟心里苦,他老觉得张欢华进了那个地方,日子总不会好过——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又不能进去好好照顾他,大过年的,他吃好喝好,却觉得心里闹得慌,闹得比心如刀割还难受。

浦志成看着他那样子,半晌无语。

后来他们在浦志成的书房相对无言抽了半会烟,最后钟苟抽完手头的那支就说:“我先回去了,你外头看着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在交班。”

交班的时候好糊弄过去,不会有人察觉到他来过。

浦志成纳纳,看着他,涩言道:“这个时候是真见不到他,你再忍忍。”

钟苟点头说:“嗯,我忍。”

除了忍,他想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钟苟觉得自己太无能,但也只好如此。

他除了好好挣钱,让张欢华出来有好房子住,有很多的钱败家,其它的,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去做。

钟苟觉得吧,可能张欢华把自己的狗屎运全渡给他了,自己去遭罪去了,害他这个捡了狗屎运的,日日不得心安。

他本来要做牛做马报答他的,结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沓无音信。

钟苟觉得以前他真他妈的太天真——怎么会觉得,只要有张欢华,他就拥了全世界呢?

看看,现在人没了,他妈的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钟苟回到他的仓库兼工作室,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他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仓库的货堆得更多了,他那种折叠床占据的位置也更狭窄,他又长高了不少,折叠床装不下他,他睡着的时候一般要把床搭到旁边堆积的比较积矮的货物上。

他伸着腿躺了半会,闻着大衣的气味——味道其实不重了,毕竟主人已经大半年的没穿过它了。

过完年,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张欢华的生日了,钟苟闻了闻衣服的味道,想起去年他给张欢华做的饭。

张欢华很喜欢他做的饭,吃饱了,就算有剩下的,也会对他说,给我装便当里,我下顿吃。

到了生日那天,他做多少,张欢华也会慢条斯理地全吃下。

张欢华对他是真好,他要做什么,都让他去做,不让他感觉他是个无用的人。

有时候他明明做了一件他觉得是小事的事,例如他们出去遇见流浪狗,他会把嘴里刚刚塞着吃的东西掏出来放到狗嘴里的时候,张欢华都会给他一个温和激赏的微笑……

那笑容里,让钟苟觉得自己确实像个人——他让张欢华觉得骄傲,也觉得自己确实在被人喜欢着!

张欢华喜欢带他出去玩,哪都带去,见他闻名于世的导师,见他认为是朋友的人,甚至是他私人的会计师,他也会跟人介绍说:嗨,我家的小朋友。

他冷漠得像冷极的光,但他又慷慨得像无边无际的天际,总让钟苟觉得惊奇又崇敬。

他给予他所有的一切,却又会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事实上,钟苟从一开始再清楚不过,这都是张欢华所给予他的。

他看得清,知道自己一辈子只能追随同一个人。

在最初相识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大年夜钟苟回想了有关于张欢华的一切。

那个人在他脑海的面目一点也没有模糊,清晰得就如上刻才见一样。

想到天明,人也想傻了,愣了半会,也没再去睡,大年初一,他揽起袖子又开始清货了起来——他确定干完这月的这单,他已经攒够了能买幢好房子的钱了。

天省日省的,他总归是挣够了有一个家的钱了。

019

回头又是一个月过去,钟苟那天起来刚要去工作室外边把空地扫一遍,发现工作室前停了辆车。

车是好车,钟苟瞄了一眼,看到车里下来了个人。

一看,是宁铭。

张欢华的朋友。

“这里不错……”宁铭下了车,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

钟苟看着他点了下头,算是打了声招呼,“宁先生……”

宁铭见钟苟比他以为的沈得住气,不由多看了钟苟一眼,不过当下又对自己哑笑了起来,张欢华养的人,再慌张,能慌张到哪里去?

“谈谈?”宁铭朝钟苟一颔首,淡淡道。

“稍等下,我把地扫完。”钟苟答应,高大的青年也挺漫不经地冲他一点头,拿着大扫帚就动起手来了。

于是来找人谈话的宁铭穿着他几万块的定制手工西装站在旁边看着他扫地,不过他也沈得住气,不急不忙地站着,脸上一点尴尬也无。

钟苟把地扫完,看了看时间,知道唐竹林快要来上班了,回头把扫帚放好,去里面留了张纸条,出来朝宁铭说:“找个地方吧。”

宁铭也没发言,跟着率先走在前面的钟苟后面。

往前走几百米就是个护城河,钟苟走到废弃的,大早上基本没来的小码头,从兜里掏出他的烟点上狠狠抽了一口才说:“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说完他又抽了口烟,怕不这样,自己控制不了杀了宁铭。

他不是说笑的,他是真想杀了宁铭。

尤其知道宁铭也算计着张欢华的时候,他当时就有去往他家里扔炸药的心。

宁铭也不看他,走到他身边,也拿出烟来点。

当然,他点的烟一根的价足够买到钟苟手里的那种烟的一百根。

他缓缓地点,缓缓地吸,显得有格调极了。

然后他又缓缓地开了口,缓慢里带着漫不经意:“如果想要他早点出来,就让我出点力吧。”

他说完,钟苟就笑了,笑容显得讽刺至极:“您也不想想,他会接受不?”

“是啊,他不会,”宁铭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笑,“所以这不找你来了,去劝劝他,他从小就金贵来着,没必要在那里受那么多苦。”

荒唐得要死——把张欢华弄进去的人在这里跟他说他家张欢华没必要在里面受那么多苦。

钟苟眼睛发涩,他眨眨眼,把涩意眨掉,笑,“我劝?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不想见他吗?”宁铭也不着急,只是看着清晨平静的河面平静地道。

他这么多年,耐性都是相当的好,以为跟张欢华磨着磨着,张欢华到了一定年纪,玩透了,他就可以去到他身边陪着他了。

只是后来冒出个钟苟,宁铭觉得自己耐性就没他自己以为的好了。

他爱张欢华多年,爱到甚至连年老的年月都已想好要怎么度过,哪想凭白无故的,中途杀出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更让他觉得无法忍受的是,张欢华还真打算当真了——他在钟苟面前表现的体贴让宁铭觉得就算自己修为再好,也因其有些按捺不住了。

所以他在中途推了一把——把张欢华推进里面真的有困难,他用了大把的钞票大把的女人才控制了那么几个对张欢华能起作用的官员。

他甘心被一些人利用,为的不过是宰断他跟某人的某些联系。

就算张欢华出来后不接受他,那也无妨,他跟着再跟他磨时间就好。

时间让他跟他磨成了好友,他不信,再磨个几十年,他们成不了老来伴。

有什么恨意跟厌恶是时间抹不平的?再说了,他又不差,顶多对他的心思因太重所以太狠,用力过猛。

可这有什么好计较的,等他能陪他走到最后,张欢华就会知道,他到底是有多爱他了。

想到这些,宁铭模糊地笑了笑,也不去看旁边的人。

听到能见到人,钟苟蹲下了身,高大的青年蜷蹲在破旧的码檐上,贪婪地抽着手中的那根劣质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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